一 早读前的缝隙
周一清晨，教室窗台上凝着夜雨残珠。呦呦踩着铃声冲进来，怀里抱着周末没写完的周记本。她刚要坐下，就发现英语课本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片压平的苜蓿，四片心形小叶完好无损，叶脉被晨光映成淡金色。 夹页的地方还留着一行钢笔字： “愿你今天也幸运。——L”
二 黑脸降临
敖烬进门时，手里拎着的豆浆“砰”一声放在呦呦桌角。他的目光落在那片四叶草上，眉尾极轻地一抖，像风吹过深海的平静。 他没说话，只是坐下时椅子腿拖出比平日更刺耳的声响。 呦呦把四叶草拈起来，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 整个早读，敖烬的英语书始终没翻页，指尖在“Unit 5”的标题上摩挲，指节泛白。
三 午后的走廊
第三节下课，呦呦抱着作业去老师办公室，路过七年级走廊。林砚倚在栏杆，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第二片四叶草。 “那片叶子收到了？”他笑得温和，“上周在植物园找到的，据说能带来好运。” 呦呦刚要道谢，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敖烬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拎着两人份的水，却停在两步之外，没有递过去。 阳光被他的影子切成两半，林砚的笑意微微僵住。 空气里像拉了一根看不见的弦，随时会断。
四 体育课的分组
下午体育课，老师宣布掷铅球男女混练。抽签时，林砚的签和呦呦落在同一组。 敖烬站在队伍末尾，手里转着秒表，面无表情地报数：“三、二、一——” 铅球落地，林砚先鼓掌：“臂力不错。” 他弯腰捡起第三片四叶草，顺手别在呦呦发绳上：“凑齐三支，也许愿望更快实现。” 敖烬的秒表“咔哒”一声，数字停在00:00，像被谁掐断了时间。
五 黄昏的教室
放学铃响，人潮散尽。呦呦回到座位，发现发绳上的四叶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墨绿色鳞片，指甲盖大小，边缘闪着冷光。 鳞片下压着一张便签： “拿错了，替你保管。——小烬”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像尾鳍划破水面。 呦呦攥着鳞片，指腹被凉意刺得发麻。
六 夜色里的第四片叶
夜里十点，女生宿舍熄灯。呦呦趴在窗边，手机屏幕亮起——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昏暗路灯下，第四片四叶草被夹在透明标本袋里，袋口系着一缕极细的银线，像钓钩。 照片下方只有两个字： “来取？”
七 风吹动窗帘
风把窗帘鼓起，像无声的海浪。 呦呦手心的鳞片忽然微微发热，沿着掌纹游走，像一条苏醒的小鱼。 屏幕上的“来取？”闪了两下，随即暗了下去。 窗外，银杏树影里，似有一道瘦削身影抬手，指尖银线一晃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