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火苗在木桌上轻轻跳动，将三张略显疲惫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桌面上摊开的符纸早已被灵力浸染得发脆，上面用朱砂勾勒的空间阵法纹路如同乱麻。
苏清颜将最后一张符纸捏在手中，灵力涌入，可那本该亮起的传送阵纹只闪烁了两下，便如风中残烛般熄灭，“明明已经按照冰魄圣女的思路调整了节点，怎么还是无法稳定空间坐标？”
林南义俯身看着图纸，手指在“乾坤锚点”的符号上轻轻敲击：“空间阵法本就需要极精准的灵力控制，咱们修为不够，对空间法则的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急不来。”
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哈欠声。
苏凰英揉着酸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倦意：“姐姐，姐夫，我实在撑不住了，”她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后半夜的推算耗尽了精力，“先回屋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林南义笑着点头，看着她裹紧外衣消失在门外，才转头看向苏清颜。她正用指腹揉着太阳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色，可眼底却依旧亮着对阵道的执着。
“先别研究了。”林南义将她面前的符纸收起，把她横抱起来，走向床塌，“修练玄凝双修诀才是正事儿！”
苏清颜白了他一眼，俏脸通红，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我先帮你洗漱一番。”
“也好！”林南义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有请夫人任意施为……”
苏清颜笑着挥手，将他的衣物除去，手掌翻转间，数道水流凭空出现，冲刷他的身体。
“娘子，水有些凉。”
“就你事多，金丹境修士，还怕凉水吗？”
冲刷干净后，林南义睁开双眼，立即被眼前美景勾的失了魂魄。
肤白胜雪的苏清颜，被三条水柱包裹，林南义未等她收起术法，便扑了上去，水柱被他冲乱，瞬间浇在二人身上。
“我……我还未洗净呢……”
“等会儿又是一身汗，差不多就行了……”
苏清颜体内的玄阴灵力渐渐被引动，与林南义的幽冥之气缠绕在一起，在两人周身形成一个淡淡的光茧。油灯的光芒被光茧挡在外面，屋内只剩下灵力流转的细微声响。
苏清颜的声音在光茧中响起：“咱们和那些宗门天骄比，差的太多了。”
林南义卖力施展：“正因为差的多，才更要抓紧时间。我有《幽冥鬼道》，你是玄阴圣体。你我双修，实力提升不比任何人慢。”
“你……你只愿与我双修吗？”
林南义笑道：“你不愿意吗？嘿嘿……晚了，这辈子，都跑不了了噢……”
“你这人……不解风情！”
林南义道：“你这人，只会胡思乱想。我若有别的心思……嗯……此时，你会不知？”
苏清颜轻轻“嗯”了一声：“想听你亲口说嘛……现在看你心思，如同翻书一般，无趣的很。”
玄凝双修决的玄妙之处在于，不仅能快速恢复灵力，还能让两人共享内心。
两人的灵力如同两条缠绕的溪流，在彼此的经脉中流淌，将疲惫一点点冲散，也让修为在潜移默化中稳步提升。
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时，两人同时收功。
光茧散去，林南义看着苏清颜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颊，伸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今天去交流阁，先别急着研究空间阵法，看看其他阵道知识，或许能触类旁通。”
苏清颜点头，刚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苏凰英清脆的声音：“姐！快些，交流阁的人肯定很多了！”
三人简单洗漱后，便朝着交流阁走去。清晨的大会会场已经热闹起来，不少修士背着行囊，或是朝着交流阁赶，或是在摊位前挑选灵材。苏凰英一路走一路兴奋，到了交流阁门口，便和两人挥手告别：“我去剑道区啦，中午咱们在阁外的茶摊汇合！”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林南义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和苏清颜走进交流阁。
阵法区依旧是最热闹的区域之一，不少修士围在之前冰魄圣女调整过的传送阵旁，或是争论阵纹节点，或是拿着符纸模拟推演。
两人刚走到一处摆放着空间阵法玉简的书架前，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越正站在书架旁，手里捧着一卷《空间阵道初论》，眉头紧锁，时不时用手指在空气中虚画阵纹。他周身仿佛形成了一个结界，周围的喧闹都无法打扰他。
“秦兄。”林南义走上前打招呼。
秦越这才回过神，看到两人，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林兄，苏姑娘。你们也来研究空间阵法？”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简，“这卷玉简里提到‘空间褶皱’的利用，我昨日研究了半宿，还是没能理解如何用灵力引导褶皱形成传送通道。”
苏清颜接过玉简翻了两页，轻声道：“我们昨日也尝试过，发现对灵力的精细度要求极高，稍有偏差，就会导致阵纹崩溃。”
三人简单交流了几句，秦越便又沉浸在玉简中，林南义和苏清颜则开始翻阅书架上的其他典籍。
苏清颜负责记录有用的阵纹图谱，林南义则专注于理解空间法则与阵法的关联，两人分工合作，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午餐时，他们听到邻桌的修士在议论天宝灵衡和柳瑶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惊鸿剑派和万妖谷的人居然一起去拜访了天衍宗的楚昭！”
“怎么回事？前面还打得不可开交，这就和好了？”
“定然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呗。天宝灵衡有麒麟神兽，若你是万妖谷门人，会如何？”
“道友说的在理。无论什么妖，在麒麟面前，都是乖孙儿。哈哈哈……”
林南义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苏清颜凑到他耳边：“天宝灵衡自负，柳瑶张扬，两人能结伴，必然是有共同的利益。咱们得留意些，别被他们的事波及。”
林南义点头，将此事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三天，三人几乎都是在交流阁度过。苏凰英每天泡在剑道区，回来时总会兴奋地演示学到的剑招，虽然还很生涩，却已有了几分凌厉；林南义和苏清颜则一心扑在空间阵法上，秦越偶尔会加入他们的讨论，分享自己的感悟。
第三天傍晚，苏清颜在临时驻地的院子里，第一次成功施展了空间传送。
她站在院子东侧，指尖掐出传送印诀，周身灵力涌动，在脚下形成一个淡蓝色的阵纹。随着一声轻喝，阵纹骤然亮起，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百丈外的西侧墙角。
“成了！”苏凰英兴奋地拍手，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姐，你好厉害！”
苏清颜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随即又皱起眉头：“若是传送我自己，能稳定在百丈左右；但若是传送你们……”她看向林南义，伸手示意他站到阵纹中。
林南义依言上前，苏清颜再次掐诀。这次，阵纹亮起的光芒明显弱了几分，林南义的身影消失后，只出现在了三十丈外的地方，而且落地时略显踉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