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沅水上的辰溪县黄漆口到铜党坪一段有个赤岸湾的河段,我曾经坐船从那里经过。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在那里听到的一个传说故事。我当时在船上看到那里有一段河岸是很高的岩壁,岩壁是褚红色的,岩壁上一连写着“火、火、火、火、火……”最后我数出八个“火”字。那些“火”字都写得很大,我们在船上看起来那些字要是把它们打上框框,那么框框的边长不会少于三丈。我陷入了沉思,写那么多那么大的“火”字做什么呢?
我正在想着,就听到一个人说话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老人问:“你们后生诰晓得对面河岸上哪些火字有么个作用吗?”
一个年轻人说:“这些古代留下来的东西,那个晓得?”
又一个年轻人说:“这些‘火’字肯定是有来历,只是要在岩壁上刻写这么大的字。很难嘞。”
“这些字肯定冒是凡人刻写的。”
“是神仙刻写的?”
“这个后生诰还嘎对了,这些字就是神仙刻写的。”老人说。
“老五爷爷,你晓得这字的典故?”
老人笑着说:“晓得一点,只是我也是听你们老太爷嘎的。我那个时候还年轻,听你们老太爷嘎,好久好久以前,一连落了一个多月的大雨,这沅水两岸全都变成水汪汪的一片,所有的人都跑到界上的高山上躲难去了。等大雨停了以后,沿河的人回到自个的老家,啊哟哟,哪里还有老家?全都是一片泥巴。人们从新回到界上的大山里,靠挖果板和恰野菜填饱肚子。但是长期这样度日也冒是事,人们需要抽出时间回到老家,把田地种下庄稼。这一日院子里来了一个老人,他在赤岸湾的岩壁上面走过来又走过去。院子里的一个老人问那个老人是哪里的人,在这里做么个。那个老人一直冒做声。院子里的人怀疑这个人会对院子做么个手脚,就把老人围起来追问老人到底是来做么个。”
老人把烟荷包拿出来,把烟筒里装上烟丝,然后用火炼把烟点燃,说:“那个时候院子里的人把老人围起来,追问老人到底是来做么个,老人嘎:‘你们晓得我是哪个吗?我晓得你们都冒晓得。你们听到嘎过火神吗?’院子里的人哪里晓得火神是哪个?大家都冒做声。那个外地老人嘎,我就是火神的后代。我的名字喊祝融董,是火神祝融的后代。祝融的后代有八姓,就是己、董、彭、秃、妘、曹、斟、芈八姓。我姓董,全名是祝融董。在王朝负责夏季的官员,夏季炎热,按照五行属于火,所以我就是火官,负责管理火的事情。
我的先祖本来是楚国的始祖,因为火官的身份而被帝喾起名为祝融。由于我的祖宗是管火的,所以跟水神共工嘎冒来,常常跟水神共工相骂打架。当年我的先祖祝融跟共工打架,共工打冒赢,气得用脑壳撞不周山。那不周山是撑天的柱子,这一下被共工撞偏了,弄得天也冒平了,变得东边高西边低,从那个时候开始,日头和月亮星星都向西边移动了。”
外地老人说:“那水神共工也是炎帝的后代,尧王的臣子,共工长着人面蛇身,红色的头发。共工负责管理水的事情,但是尧王对他的工作很冒满意,说他花言巧语,阳奉阴违,表面上看起来恭谨,而脾气暴躁。所以共工被流放到幽州,共工与驩兜、三苗、鲧被列入四罪。
共工的后代有康回、孔壬。上古的时候,水神共工主宰着神州九洲所有的水脉,然而,当他与身负天道诅咒的某位无名氏相遇后,共工开始擅自改变水脉走向,逆转气运,操纵天道。
在上古时候,水火之神伴随天地气运而生,共工掌控着神州九洲所有的水脉,也影响着水域周围的生灵存亡。当共工结识了被天道诅咒的无名氏后,性情暴烈的他开始擅自改变水脉走向,试图逆转天地气运,削弱天道力量,夺取主宰天下的大权。大规模的水脉改变,导致洪水爆发,共工也因此与“禹”成了生死之敌,两族战争无可避免爆发,最终失去天道协助的共工与子民丧生在禹的征讨之下,就连宏伟的王城也沉没在海底,一座神城成了不见天日的废墟。
洪荒灾后,历经千万年休养生息,人类大地逐渐恢复了元气,连消失已久的神明妖魅都再次现身,即使只是“化灵”状态,但仍然让降妖师们窥见了昔日诸神风采。在洛阳游荡的神秘少年,自称“康回”,他似乎在寻觅某个灵魂的转世身,虽然少年看上去十分纯真可爱,但总让人觉得他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大事。
康回外表青春俊朗,穿着很适合夏日清凉风潮。他赤足裸肩,衣衫轻盈飘逸,周身隐约有水流环绕,时有飞龙隐现。而康回自己的头顶上也长有半副龙角,如果他就是共工的妖灵化身,那可就又要出大事了。
孔壬也是共工的后代,大禹曾经说他是花言巧语的伪君子。孔壬是尧王手下大奸臣,孔壬作为共工的后代,在尧帝时期担任治水官员,后来做了水神。
外地老人说:“就在前面几个月,就是这个孔壬来到了你们这里,你们这里是楚国的地盘。由于这个孔壬一直对我们祝融的后代怀恨在心,他来到楚国以后,就把这里一连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弄得整个楚国的大地全部被淹没。我听到消息,跟着就赶到楚国巡视受灾情况。如今到了你们这地方,我看到你们这个河边有一堵天然岩壁,我想在那堵岩壁上凿几个字,特来告知你们当地人。”
老人说:“我们赤岸湾的人听到嘎要在岩壁上凿字,都坐到船上看外地老人在岩壁上凿字。只看到那自称是祝融董的火神站在河边,那老人一下子变得有七八丈高,手里拿着一把凿子,伸手就在那岩壁上凿字。岩头的粉末哗啦啦地往下掉。冇有一餐饭的功夫,八个巨大的‘火’字就凿出来了。当地人问:‘凿这些火字有么个用吗?’那自称是祝融董的老人说:‘告诉你们,这八个‘火’字是用来隔水的。以后,河里涨水冒能够淹没这些‘火’字。只要河水到了‘火’字的位置,河水就冒能够再涨,这是天庭的规定。’从那以后也经过了几千年,这河里的水从来冇有淹没过‘火’字。我们才晓得原来神仙写的字也能够隔水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