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声未歇,巷更深处,更鼓敲过五响。 听雪轩的门仍半掩,灯火未明,却亮着两双交叠的影。 沈昭收伞,却不放,伞骨轻抖,水珠滚落, 像把一整条银河,抖落在他们脚边。
二 云黎靠在他怀里,指尖仍攥着他衣襟, 雨气混着桂香,从她发梢沁到他呼吸。 她忽然抬头,眸里映着檐灯,也映着他: “沈昭,我冷。”
三 冷字出口,他掌心已贴上她后背, 隔着薄衫,温度交融,像把彼此的心跳,一并点燃。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眉心,声音低哑: “那便,回家。” 却未动,只稍稍倾身,伞沿重新罩住她头顶, 像要把整片风雨,一并挡在唇外。
四 她忽地踮脚,唇贴在他耳际,声音轻得像雨丝: “可我还想——再冷一点。” 男人眸色,瞬间暗得,像被雨浸透的夜, 掌心收紧,声音哑得不成调: “好,我让你热。”
五 伞下,骤然安静。 雨声,风声,更鼓声,一并远去, 只剩彼此呼吸,交缠,滚烫。 沈昭低头,吻落在她眉心,像把整片星光,一并印在她身上。 云黎闭眼,指尖,却悄悄爬上他颈侧,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
六 吻,渐渐下移, 眉心,鼻尖,唇角, 每一下,都像在确认,在占有,在宣誓: “你是,我的。” “只是,我的。” 终于,唇与唇相触—— 不是浅尝,不是试探, 是带着雨水的凉,也带着体温的烫, 像把两辈子的思念,一并灌进这个吻里。
七 雨幕,像一面,被风轻轻撕开的帘, 将两人,与尘世,一并隔绝。 伞下,却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云黎忽然,踮脚,加深这个吻, 牙齿,轻咬他下唇,像留下一个印记, 也像,签下一份契约: “利息,现在开始收。”
八 男人低笑,掌心贴在她后颈, 声音,哑得不成调: “利息太重,我甘愿——破产。” 吻,再次落下,却比先前更狠,更烫, 像要把彼此,一并吞进骨血里。 伞下,温度骤升, 雨声,却愈发,轻柔, 像怕惊扰,这场,来之不易的—— 深情。
九 更鼓,再次响起,六更三点。 雨声,未歇,风,未止, 伞下,却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云黎忽然,伸手,抱住他腰, 脸,贴在他心口, 声音,轻得像雨落: “沈昭,我今日,负了天下,” “却,终于——不负你。” 男人掌心,贴在她发顶, 声音,低哑,却郑重: “天下,我陪你负,” “你,我陪你守。”
十 雨巷,很长,很长, 他却走得很慢,很慢, 像要把一生,都走完这条巷, 也要把一生,都抱在怀里。 而伞下,那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 被雨水,被月光,被星光, 一并温柔地,裹住—— 像裹住一个,刚刚诞生的—— 春天。
十一 终于,他弯腰,打横抱起她, 伞沿,稳稳罩过她头顶, 脚步,却极稳,极轻, 像怕惊破,这场,来之不易的梦。 听雪轩的门,轻轻阖上, 门内,灯火未明,却干燥,温暖, 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十二 帐钩,被风轻轻碰响, 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像月下琴弦,被谁拨了一下。 伞,被搁置门后,水珠滚落, 像把一整条银河,抖落在他们脚边。 云黎靠在他怀里,指尖,微颤, 却终是,伸手,抱住他腰, 声音,轻得像雨落: “沈昭,我今日,负了天下,” “却,终于——不负你。” 男人掌心,贴在她发顶, 声音,低哑,却郑重: “天下,我陪你负,” “你,我陪你守。”
十三 雨声,未停,风,未止, 帐内,却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云黎忽然,踮脚,唇贴在他耳际, 声音,轻得像雨落: “沈昭,我今日,负了天下,” “却,终于——不负你。” 男人掌心,贴在她发顶, 声音,低哑,却郑重: “天下,我陪你负,” “你,我陪你守。”
十四 雨声,像一首,唱不完的歌, 伞下,却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而帐下,那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 被雨水,被月光,被星光, 一并温柔地,裹住—— 像裹住一个,刚刚诞生的—— 春天。
十五 更鼓,再次响起,七更五点。 雨声,渐歇,风,渐止, 帐内,却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像把整片春天,一并搬到这条,幽长的雨巷。 而帐下,那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 仍紧紧相拥,像两株,被风吹弯的树, 终于交枝而生, 也终于—— 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