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被妮雅拉着手,陈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哄闹和不可言说的声音还在继续,陈生往回回望。那些人以那所黑房子为中心唱着祝词,并朝里洒向红豆,似乎在祝福林希颜生活美满幸福,能够顺利生产出一个健康的婴儿。
穿过小道,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条路,妮雅带他从人群中悄无声息地离去。
直到喧嚣声停止,四周悄无人声,河水流淌,草丛里传来青蛙嘈杂的叫声。陈生左看右看才发现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深夜聊天的地方,但河边多了一个大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掘的。
他看向身边安静的妮雅,她今日还是穿着那身并不合身的白色麻衣。
陈生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询问,但他忘记了松开二人紧握的手。
妮雅仿佛心情很好,嘴角上扬,问道:“你来参加婚礼?为什么?她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陈生点点头,对于这些接二连三的问题选择一并回答:“我来看看朋友的婚礼。”
“朋友?”妮雅眉头紧皱,歪头看向陈生,扎在她脑子上的白色布条差点随着动作滑落。
陈生只沉默了一会,用力点头:“嗯,是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妮雅继续追问。
“算不上重要,只是朋友。”
二人都没有再讲话,静静地看着流动的水发呆,妮雅从怀里拿出一个被信纸包裹的物品递给陈生。
陈生打开一看,是还热的油酥饼。他一愣,拿出来细细观察。
一个油酥饼,看起来卖相很好,表面被均匀地撒上了白芝麻。
见他久久没吃,妮雅问:“怕我下毒?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手。”
“我猜你不会吃婚礼上的食物,没人喜欢吃。”妮雅又补充,“当然,除了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被她读得十分用力,十分抑扬顿挫,刚吃上一口饼的陈生差点被噎住。
陈生认真回想后:“我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吃,但是林希颜吃了。你的饼很好吃,谢谢你,是你做的吗?”
“嗯,你很在意是谁做的吗,果然是怕下毒?”
陈生知趣地保持沉默,低头默默吃着手中的油酥饼,胃部的疼痛得以好转。
他们坐在草丛里,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山另一边的电线杆。
陈生总觉得待在这个地方,远方是一种很远的概念。他偷头看一眼妮雅,妮雅抱着膝盖一直望向电线杆。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或许是被陈生盯得太久,妮雅不自在地用右手拨弄杂草。
“你认识婚礼上那个男的吗?”
“那个东西?凭空出现的,看起来不像人类,说不定他和林希颜是同一个人。”妮雅重新扎好头上的布条,她的语气神情显得兴致缺缺,陈生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但妮雅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考。
“也有可能他们是同个坯胎里发育然后出生的,这里的人可能就是这么诞生的,毕竟他们平时就很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
陈生又指向河边的大穴:“这又是什么?”
月亮逐渐被乌云覆盖,妮雅站起身:“大穴啊,你可以自己去看。”
“陈生,远处的路很长,你慢些走。”离开前,妮雅对陈生留下最后一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