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三妹.妻子
锲而不舍
第十一集
（几天后，地点同上。陈浩明天就要进山了）
陈浩 （就着水猛吃了一服中药）最后一幅，今后再不吃了。小虎和囡囡呢？
大琴 （不停地为陈浩整理进山的衣服）奥，小虎两个打工的姐妹回来找她，她抱着囡囡和姐妹逛街去了。
陈浩 他们不是中秋节还在一起嘛。
大琴 看那样子好像有什么事商量。别管她了，你在山里要注意身体，冬天山里冷。
陈浩 （身体好像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冲动，走过紧紧搂住大琴）我想，老婆。
大琴 （惊喜）真的？你好了。
（俩人扑倒在床上。窗外，和煦的阳光懒洋洋普照着。幕闭）
第二幕
第十二集
（半年后，郁郁葱葱的山区。一个僻静的山坳，陈浩和小芹面对面站着）
小芹 陈老师，你怕什么？近来都躲着我，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陈浩 小芹，你没有听到流言蜚语吗？传我们怎么怎么了。
小芹 别理会那些嚼舌根子的胡言乱语。我们怎么了？不就是多在一起谈过几次心吗？我们两人手都没有碰过。我就和他们说了，我喜欢陈老师的课，就爱他这个人，就是新社会了，在古代，我就当“小”了，怎么了？
陈浩 （连忙用摆摆）小芹，别胡说，我不是一开始就表明了，我珍惜自己的家庭，深爱自己的妻子。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再说，你一个大姑娘，清清白白的，千万别让人误会。
小芹 （冷笑）不是我怕别人误会，是您怕吧。
陈浩 是的，这所完中和附近的学校都有我们市一高的老师在支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保不住现在就有谣言传回了市里。
小芹 （一副山里姑娘的倔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传到哪里我也不怕。
（一阵山风吹来。）
第十三集
（几天后，在陈浩支教的单身宿舍。小虎面色阴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天热了，还穿着牛仔服。）
陈浩 小虎！你怎么不说一声，我去车站接你，几十里山路不好走吧。
小虎 （一脸严肃）姐夫，我代表姐姐来的。（小虎抓起陈浩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咕咕咚咚”一气喝了半瓶。）
陈浩 我明白了。但我可以发誓，我决没有做对不起你姐的事。小芹是这所完中初中的英语老师，学校组织观摩我的课，我们就认识了。我们就是在一起聊过几次天，你想想，我一个男人，离家200多里来到这荒山老林，在孤独寂寞中，一个女孩主动和我聊天，我能拒绝吗？不过，我一开始就表明，我珍惜我的家庭，我深爱我的妻子。
小虎 姐夫，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可是你得让我姐姐相信呀。你知道，我姐有感情“洁癖”。
陈浩 当然知道，她的初恋男友和一个女老乡偶尔碰到一起，看了一次电影，什么事也没有，就被你姐毫不留情地甩了。当初，我就是看到她这种对感情的执着、认真才追求她的。
小虎 你最近回去一趟吧。姐姐说，学校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她都不好意思进学校了，头发也开始掉，终日以泪洗面。
陈浩 好的，我马上回去解释。你先吃饭，今天回不去了，我给你找个房间休息。
第十四集
（当天晚上，小虎临时住的房间。小芹作为不速之客，推门而进。）
小芹 你是陈浩老师的小姨子吧。我叫小芹，我确实喜欢你姐夫，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留恋。但你姐夫已经非常明白地表露了心迹，我也明白，我们不可能。我敢对天起誓，我和你姐夫什么事都没有过，充其量算是知己吧。我清楚，你姐夫对我就没有感情的想法，有这样的好丈夫，你姐姐好幸福，真让人羡慕。
小虎 谢谢你的坦诚。我一定回去告诉我姐姐。
小芹 如果需要，我可以当面和你姐姐解释。没有的事，走到天涯海角也没有。我们山里人说话直爽，你别介意。但句句属实。
小虎 哪里，我从小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第十五集
（几天后，陈浩市里的家。大琴默然地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大琴 陈浩，签字吧。
陈浩 大琴，你冷静一点，我都给你解释半天了。
小虎 （抱着囡囡）姐姐，你听我说，姐夫那个“绯闻女友”我都见过了，都说开了。（小虎想幽默一下，冲淡一下尴尬的气氛，故意用了“绯闻女友”这个词。）
大琴 你们到市一高听听大家怎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有，我都没脸呆了。离婚毕竟不是高兴的事，可是，陈浩，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初恋男友断然分手。别人不管说什么，我对感情的事容不得有半点瑕疵。
（囡囡忽然高声哭了起来，小虎哄着下楼。）
第十六集
（10天后，陈浩和大琴的家里。俩人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
陈浩 大琴，你非要孩子，可市一高教学任务那么重，你照顾过来吗？孩子刚上幼儿园，每天都要按时按点接送。
大琴 跟着你，不是更照顾不过来吗？走一步算一步呗。
小虎 要不这样吧。我把囡囡带回县里上幼儿园，你们都可以安心工作。县里新建的什么蒙氏幼儿园，据说是教育理念先进的幼儿园，我去看过，可漂亮了。
陈浩 小虎，你不是要回深圳打工吗？囡囡一个人在幼儿园能行吗？
小虎 上次两个打工的姐妹回来，商量在老家县城投资兴办一家食品厂，邀我加盟。我准备答应了，不回深圳了。
大琴 你们几个小姑娘，办食品厂，行吗？
小虎 姐，我们在外打工，学了不少东西，南方的好多工厂都是年轻人干的，人家20多岁甚至都漂洋过海做生意，我们为什么不能？再说，你不从小就认为我有男孩的气质嘛。（说完，甩一甩一头短发。）
大琴 囡囡会拖累你吗？
小虎 什么拖累，囡囡离开我还不一定习惯呢。老家不是还有爸妈和众姐妹嘛，姐，姐夫，你有时间也回老家看看。我就不信，“七仙女”还照顾不好一个孩子。放心吧。
（幕闭）
第三幕
第十七集
（一年后，深圳一家私立高中院内。陈浩从教室走出来，刚打开手机，“滴滴”一声，原来来了一条微信语音。）
小虎 姐夫，到深圳习惯吗？别累着自己，有时间到处逛逛，看看伟人铜像，游游“世界之窗”、“民俗村”等。（一副老深圳人的口气。）
陈浩 小虎，别叫姐夫了，你姐都又婚了。众口铄金，我也是在市一高实在待不下去才应聘到这里来的。一切都好，月薪是原来的两倍。有空我会到处走走的。囡囡好吧？
小虎 囡囡一切都好，今年在幼儿园还拿了奖状。姐姐时不时还来探望，放心吧。
陈浩 你们办的食品厂怎么样？
小虎 是公司，在新开发区，我来的时候已经投产了，当地政府很支持，因为有深圳那家厂的股份，所以被确定是外商投资企业，享受税收等各方面的优惠。我们主要借鉴深圳公司的生产和销售模式，主要适应携带适合旅游的食品：如干果、坚果、饼干和糖果等，已经初步打入了欧洲市场，前途一片光明。哈哈，别瞧不起我们几个小姑娘，妇女能顶半边天。
陈浩 哈哈，哪敢瞧不起，你小虎就是力能抗山的“假小子”。
小虎 我现在就和囡囡在一起，录一段视频让你看看。（几分钟后，视频就发过来）
囡囡 爸爸好，你看我的奖状。（视频中，囡囡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双手举着一张奖状。）
（以后的日子里，陈浩和小虎每天都有微信联络，有时深夜还联系。偶有一天不联系，陈浩就觉得缺点什么。）
（小虎的画外音：“囡囡可爱极了，每天给我发微信吧。”）
第十八集
（一年后，小虎的老家，陈浩、小虎和囡囡在一起。小虎还是一身牛仔服，就是头发留长了，初步显出了女孩的妩媚。囡囡依偎在小虎怀中，怯生生地看着陈浩。）
小虎 叫爸爸呀。你不是一直想爸爸吗？
（囡囡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
陈浩 今年囡囡该上小学了，我专门回来看看。县里的学校怎么样？
小虎 放心吧，我已经和县城的一家重点小学联系好了。
陈浩 有特色吗？要不，转到市里吧。
小虎 哈哈，现在县里发展得很快，特别是我们这里是全国文明的“将军县”，国家各方面大力支持，发展很快，这不，高铁马上要通车。县里的重点小学不比市里的差，放心吧。
陈浩 学费等一定很高吧。（说着，拿出一大叠钱塞到小虎手里。）
小虎 （有点生气。）姐夫，不，哥，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是公司总经理，还差这点钱。姐姐塞钱我都没要。
陈浩 啥？你都总经理了。
小虎 （拿出一张名片。）诺，上个月刚当上的。哈哈，没想到吧。还有你没想到的，我已经报了本科函授，管理专业。
陈浩 哈哈，这么有出息，哥也得好好教学，挣得荣誉让你们看看。不然，就没法在你们面前站了。对了，囡囡还需要改名字嘛？
小虎 前不久姐姐来也想到名字的事，但囡囡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不愿意改。再说，囡囡这个名字都叫习惯了，也符合我们这里的习惯。
陈浩 好吧。
第十九集
（半年后，春节前夕。小虎的微信语音如期而至。）
小虎 哥，提前祝你春节好。你猜我在函授班上遇到谁了？（小虎卖个关子，故意不说。）
陈浩 谁？
小虎 哈哈，你的“红颜知己”。小芹，我们性格相投，还成为好朋友呢。她的英语那么好，我还准备聘她到公司来呢。我们公司的外销范围不断扩大，正需要外语人才呢。（说完，给陈浩发了一张小芹的图片。）
陈浩 （嗔怪）给我发图片干什么？我们当年什么事都没有，我一点没动过心，你知道的。
小虎 开个玩笑，哈哈，解解你的相思之苦呗。
陈浩 哈哈，鬼丫头。照顾好囡囡，代问你爸妈和“七仙女”好！
第二十集
（两年后的一天中午，小虎的微信语音又如约而至。）
小虎 哥，恭喜你，今天在报纸上看到你当选“全国优秀教师”了。
陈浩 还不是你囡囡照顾得好，让我没有了后顾之忧，专心教学。
小虎 哈哈，这么说，军功章上，也有我的一半了。还告诉你，人家小芹已经找到了真心相爱的另一半，俩人准备结婚了，哈哈，失落了吧。
陈浩 鬼丫头，我高兴还来不极呢，失落什么。倒是你，老大不小了，你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小虎 （嗔怒）要你管。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陈浩 谁这么幸运？
小虎 不告诉你，猜吧。我三天后到深圳谈合同，现在把高铁车次发给你，别忘了接我。
第二十一集
（三天后，高铁站，熙熙攘攘，陈浩东瞧西望，一直寻找那个牛仔裤的身影。一个长发飘飘，身着红色长裙的美女翩翩来到陈浩身边。）
小虎 找谁呢？看美女呢？
陈浩 啊，小虎，怎么？大变样了。我都不敢认了。
小虎 （笑笑）我不该变吗？我还用变吗？本姑娘本来就是大美女。走吧，先到你学校看看，让本总经理视察一下你的下榻之处。
（幕闭）
第四幕
第二十二集
（陈浩的单身教师宿舍，除了两个书架，别无长物。）
小虎 （惊讶）你就住住这里，连炊具都没有，怎么吃饭？
陈浩 一个人懒得做饭，都在学校食堂就餐，要是夜里饿了，（一指床下的一大包方便面。）那不，吃包方便面。
小虎 你等一会儿。（匆匆走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小虎回来了，一大纸箱的东西让人跟着搬进屋，打开后一一拿出来。）
小虎 你看，从超市买的，吃的、喝的都有，今天给你打打牙祭。还有，刚才忘拿出来让你看了，（从精致的小挎包拿出一份招聘启示。）这是我们县要办的一家私立高中的校长招聘启示，你是全国优秀教师，应该有这个实力。再说，私立高中有我们公司的股份，我说话还有点用，过几天呢，跟我回去应聘试试，不满意你再回来。
陈浩 （拿过启示认真看。）好吧，在这里，一个人生活、工作也太苦了，太寂寞了。我回去应聘试试，争取成功。
（说话间，小虎麻溜地把菜、酒摆满了一大桌。）
第二十三集
（同上。）
小虎 （举起一大杯红酒。）来，姐夫，不，哥，我敬你一杯，祝你应聘马到成功，不再和我们、囡囡两地分居。
陈浩 小虎，能喝吗？别又是兑的水吧。
小虎 （想起婚礼的祝福酒，微微一笑。）说啥呢，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一大杯红酒不见了踪影。）该你了。
（陈浩也只得一口喝干。）
陈浩 这次到深圳来，住几天？
小虎 两三天吧，谈判、签订一份外销合同。
陈浩 （有些诧异地看着小虎。）总经理骑上枝头变凤凰了。
小虎 哈哈，小瞧人，我的管理学函授拿到毕业证了。罚一杯。
（俩人你来我往，两瓶干红不久见了底。那天晚上，小虎没走。）
（画外音。悠长的爱情歌曲《还没爱够》传来：你说大雁南飞后和我一起走，我知道这是给我最大的迁就。两个城市分隔了，彼此的温柔。思念如雪融化点点滴滴的流——）
第二十四集
（第二天，同上）
陈浩 小虎，这样好吗？你爸妈和你姐知道了会怎么想。
小虎 （便梳头边说）没事，我们光明正大，怕啥？我马上给她们发微信说明，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小虎拿起手机发起了语音微信，陈浩在一旁忐忑不安等候着。）
大琴 （10分钟后，微信语音）祝福你们。（又转来1万元钱）就当姐姐给你们的贺礼。
（小虎妈妈的微信回复迟迟没有。）
陈浩 是不是妈妈不同意？老人家思想都有些保守。
小虎 没事，等签完合同，我们回去当面作工作，我就说我主动的，行了吧。
（小虎大包大拦，陈浩脑海里用涌现出一副“假小子”的摸样。）
第二十五集
（三天后，北回的高铁上。高铁风驰电掣，两边的群山一闪一闪地倒伏。）
陈浩 小虎，我心里还是忐忑，见了你爸妈怎么说啊。
小虎 放心吧，我父母都是教师，不封建。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一切我替你挡。
（小虎的手机“滴滴”声。小虎兴奋地拿给陈浩看。）
小虎 小芹的祝福。还有她们两口子在海南三亚度蜜月的图片。
陈浩 我以为是你妈的微信呢。你也代表我们两个回个祝福吧。小芹确实是个好姑娘，真心希望她好。哈哈，小虎，你不吃醋吧。
小虎 哈哈，得意吧你，我总经理还吃员工的醋。
（画外音：高铁的播音：各位旅客，前方到站，将军县。这里曾经是鄂豫皖革命苏区的首府——）
第二十六集
（小虎老家的高铁站。一阵小雨刚刚停止。小虎的爸妈扯着囡囡在出口处迎候。）
囡囡 （飞快地扑向小虎）姨姨。
岳母 孩子，别叫姨了，叫妈妈。
小虎 妈，您一直不回微信，还怕你和爸不同意呢，陈浩担心了一路。
岳母 鬼丫头，爸妈多大年纪了，哪会接发什么微信语音，你姐姐告诉我们的，还劝我们接收你们。这是好事、喜事，爸妈本来就没有不同意嘛。
小虎 （拉过陈浩）叫爸妈。
陈浩 （点头鞠躬，恢复了过去的称号）爸、妈。
（小虎抱着囡囡，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出了高铁站。雨后初阳，高铁站被暖意浓浓地包围着。幕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