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终章后日谈
一年零四月，春分前夜。
判罚之地那口“缺牙形黑洞”终于把最后一缕赤金火吐干净，像老人打饱嗝——“咔哒”一声，洞壁成了门。
霁儿先蹦出来，九岁零四个月，门牙整整齐齐，却习惯性去舔——那儿曾经缺过一颗糖形的牙，现在全是糖纸味儿。
清祤跟在后头，雪衣卷边，缺火乳牙别再后腰，像根会发光的拐杖。他抬手把门沿削平，嘟囔：“缺牙为钥，回家门。”
门后是一条赤金火风卷成的滑道，像给两人点的归心滑梯。两人一前一后滑出去，屁股着地，正好落在白月镇心的糖灯台下。镇民举灯欢迎，灯影连成一条完整门牙的河——“欢迎回家，缺牙归心！”
新糖铺灯芯被赵大娘擦得锃亮，缺牙形灯罩缺处正好对着霁儿齿列——像给回家，点上一颗会呼吸的太阳。
霁儿把兜里最后一张「时间糖」纸塞进灯芯，纸化火，火凝莲，莲化缺牙，缺牙处亮起赤金火——“咔哒”一声，灯亮了。
镇民鼓掌，彩儿把第一锅「归心糖」倒进缺牙形模具，糖屑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像给回家，点上一颗会跳动的锅。
清祤倚在柜台边，把缺火乳牙当糖铲，懒洋洋地刮糖屑，“缺牙为锅，以糖为菜，以火为家。”
猎户举灯，灯影连成完整门牙的河，河尽头，霁儿踮脚把第一颗「归心糖」塞进清祤齿列，“阿烀，回家第一口，归心。”
甜味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他低声笑：“嗯，归心了。”
一年零四月，日子像糖纸，一张一张过。
清晨，霁儿踩着缺牙形小板凳，把缺牙形大锅当桌子，
“缺牙为桌，以糖为菜，以火为锅。”
她把最后一颗「时间糖」塞进缺牙形大锅，糖屑化火，火凝莲，莲化缺牙，缺牙处亮起赤金火，
像给清晨，点上一颗会跳动的太阳。
清祤把缺牙形大锅当被子，
“缺牙为被，以糖为暖，以火为家。”
他俯身，就着她手指咬下一角「时间糖」，甜味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
他低声笑：“嗯，缺牙为被，归心了。”
一年零四月，日子像缺牙，一颗一颗跳。
夜晚，霁儿把缺牙形大心当心，
“缺牙为心，以糖为心，以火为心。”
她把最后一颗「归心糖」塞进缺牙形大心，糖屑化火，火凝莲，莲化缺牙，缺牙处亮起赤金火，
像给夜晚，点上一颗会跳动的心。
清祤把缺牙形大心当归心，
“缺牙为归，以糖为归，以火为归。”
他俯身，就着她手指咬下一角「归心糖」，甜味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
他低声笑：“嗯，缺牙为归，归心了。”
一年零四月，日子像糖灯，一颗一颗亮。
春分前夜，子正。
霁儿把最后一颗「终章糖」塞进完整无缺的齿列，
“阿烀，一年零四月了，终章了。”
清祤俯身，就着她手指咬下一角「终章糖」，甜味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
他低声笑：“嗯，终章了。”
镇民举缺牙莲灯，灯影连成一条完整门牙的河，
河尽头，新糖灯完整无缺，像给白月镇，点上一颗会呼吸的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