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楼·春日历
交剑次日,清晨的阳光格外新鲜,仿佛能掐出汁液来。君长临郑重地把一页黄历钉在枣树上,朗声说道:“今日宜嫁娶、宜开市、宜白首。”
云初倚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在“白首”两个字上特意描红,笔锋一顿,一滴墨珠滚落下来——那场景就像给时间按下一个血印,显得格外庄重。
后院·刻年纹
枣树已经长得高过屋檐,主干粗达82毫米。
君长临拿出一把最小号的篆刻刀,在树皮上轻轻浅刻了一行字:“春山照雪,第1道年纹”。
云初伸出手指,指腹沾上了些许木屑,她笑着反手抹在君长临的颈侧,打趣道:“以后每年一道,等刻满82道,我们就真成了老妖精啦。”
民政局·文化IP专场
京城试点“文化集体婚誓”,场地设在修缮后的“不夜楼·中庭”。没有传统的红毯,取而代之的是满地干枣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仿佛提前下了一场雪。
9对新人身着汉服、茶服、剑服等元素服饰,云初与君长临压轴出场。誓词只有一句,由新人自拟。
云初先开口,声音虽不高,却足以让铜铃共振:“白首为约,自由为律,此心不回。”君长临紧接着说,掌心与她十指相扣:“春山为证,岁月为聘,余生不负。”
工作人员发下“文化婚书”——宣纸材质,双钤:左印“春山照雪”,右印“长照春山”,中间留白,供夫妻每年自行补录“年纹”。
中庭·抛铃
没有花球,抛的是一只缺角铜铃,上面刻着“0cm”。9对新人围成圆圈,背对背,倒数8.2秒后齐齐抛出。
铜铃在空中撞出一片脆响,落地后滚到云初脚边——她并未捡起,而是任它躺着,仿佛让命运自己挑选归属。
最终铜铃停在一个穿汉元素短裙的小姑娘面前,她是极昼村交换生,来京读中学。小姑娘双手捧起铜铃,对云初鞠躬道:“姐姐,明年我带心跳再来!”
家宴·无酒
宴席设在不夜楼二楼,仅有一桌,坐8人:
云执、沈砚、念念、周擎、小河、君老爷子、云初、君长临。菜单上有8道菜,分量为常规的82%,以避免浪费。
其中一道汤名为“白首莲心”——内含雪莲花干、枣树嫩芽、莲子心,去苦留甘。
云执举起杯子,杯里盛着82℃的山泉,说道:“从今日起,云家与君家,不再以势力相称,而是以岁月相称,以白首相称。”
老爷子碰杯,铜铃耳坠随之晃动发出轻响:“第一世家,以后只传文化,不传权势。”
沈砚递上一只黑檀盒,盒内是“家法新三条”:
族人婚姻必以自由为先;每代家主须于不夜楼种一道年纹;
年纹满82,家族史册封卷,自此归隐。
云初代表小家签字并按指纹——右手拇指按在“自由”二字上,指纹宛如一朵未开的莲。
枣树·埋年匣
众人缓缓移步至后院,只见在那茂密的树阴之下,已经挖好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浅坑。
这个浅坑长度恰为82厘米,深度则达到了30厘米,尺寸拿捏得极为精准。
那即将被放入坑中的匣子里,装着不少具有特殊意义的物件:
有今日签订的婚书,这婚书象征着两个人美好的结合;
还有家法新三条,这是家族规矩的一种体现;
另外还有一只缺了角的铜铃,它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和神秘的气息;
干枣叶被精心地放置了82片之多,每一片都承载着某种寓意;
莲子也放了8粒,莲子那圆润饱满的模样或许寄托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望。
云初轻轻地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昨夜写废的“白首”描红纸也放进了匣子里。
那描红纸上的墨迹已经被汗水晕染开来,形状宛如一朵黑色的梅花,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随后,开始往坑里埋土,每一铲土都仔细地覆盖在匣子上,再用脚踩实,确保泥土紧实地包裹住匣子。
云执在埋好的土表面放置了一块河石,这块河石的石面上还刻着几个字:“白首·年纹·起点”,这几个字蕴含着深刻的意义,仿佛是在标记着一段重要旅程的开端。
这时,沈砚抬起手来,将82支冷烟火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形,然后将其点燃。
瞬间,银光闪烁,但又迅速熄灭,那一刹那的光亮就如同给大地按了一次快门,定格住了这个充满仪式感的瞬间。
屋顶上,古老的钟表缓慢地转动着它的指针。
那口陈旧的铜钟被人为地调整到了21:14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分针精准地指向了14,这一数字蕴含着“一世”的深刻寓意。
君长临轻轻地握住云初的手,两人一同推动着钟表的指针。伴随着每一次“咔嚓、咔嚓”的声响,指针每向前挪动一格,钟楼便会发出82赫兹的低频声音。
这种声音对于人类的耳朵来说几乎是难以察觉的,然而,就是这样细微的声音,却惊扰了一群栖息在夜色中的鸽子,使它们振翅飞起。
当指针最终停止时,钟面上清晰地显示出21:14这个时刻。
君长临缓缓转身,从他的衣袖之中取出一个极为小巧的茶则,这个茶则的直径恰好是21毫米,高度则是14毫米。
在这个茶则的底部,还刻着崭新的印章字样:“白首”。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精致的茶则内部并没有放置茶叶,而是仅仅放着一颗莲子心。
只见他抬起手,将这个特殊的茶则系在了她脖子上的红绳之上,并且深情地解释道:“莲子就代表着怜子,茶则象征着自在,而白首则意味着百守。”
云初微微踮起脚尖,回赠给他一枚形状独特的铜铃钥匙。
这枚钥匙原本是用来开启剑匣的,如今却被巧妙地弯曲成了戒指的模样。
在这枚戒指的内圈,还刻着“366→∞”这样的字符。
钥匙的齿部朝向外侧,看起来就像是一圈守护的刀刃一般。
卧室里,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灯光,这微弱的光线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但却是并肩而立。
云初拿起笔,在新婚证书的留白之处,郑重地写下了第一行年纹:“Year0——白首为约,春山为证。”
君长临紧紧握着她的手,共同在后面画上了一个代表永恒的∞符号。墨迹尚未干透,他便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上面,那未干的墨迹沾染在他的嘴唇上,仿佛为这份誓言盖上了鲜红的血章一般。
心跳监测仪同时报数:
82,82,82……
像为“白首”二字,配一条永不掉拍的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