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黎明
火海远去的海平线，浮着半轮淡金日出。
救援艇随波起伏，沈砚抛来两套湿式潜水服，声音夹在浪里：“Joker用Rebreather（循环呼吸器），无气泡，声呐难抓；潜水灯闪一次就灭，方向西南，深度30。”
云初接过潜水服，左臂鲛纱早已束紧，短剑贴背固定。
君长临把铜钱贴在她潜水表盘，裂痕对准秒针，声音低哑：“深海利息，按秒翻。”
云初挑眉，指腹在表盘轻点：“潜多久，欠多久？”
“一秒，一个吻。”男人笑，把呼吸器咬嘴递给她，“记得数好。”
两人同时翻身入海，水花被晨光镀成金色，像一场无声的赌注。
水下30米
能见度五米，水温14℃，耳压嗡嗡。
心率贴片防水，蓝光闪烁：88→92→96……
云初打手语：【3点钟方向，沙底划痕】
君长临顺她指尖——
细沙被鳍鞋拖出长长沟壑，延伸远处。
两人贴底游动，呼吸器无声吐气，像两条暗影。
忽然，沙底陷落，出现一道人工切割沟槽，宽半米，深不见底。
沟槽尽头，嵌着一枚小型信号灯——
红光闪一下，熄灭，再闪，再灭。
Joker的“面包屑”。
云初比了个【下】手势，率先潜入沟槽。
心率蓝光随深度递增：100、105、110……
每跳一次，君长临就在表盘按一下计时——
1秒、2秒、3秒……
利息，实时生息。
水下50米 沟槽尽头
沟槽连接一处天然裂谷，岩壁布满人工凿孔——
微型推进器卡槽，可供单人潜艇停靠。
裂谷底部，停着一艘双人小型潜航器，舱门半开，指示灯休眠。
云初棍尖探入舱内——
空。
驾驶座，一枚水下计时器跳动：00:05:00 倒计时！
表盘旁，用防水马克笔写着一行小字——
【利息换命，敢吗？】
君长临眸色一沉，掌心贴上舱壁——
潜航器外挂炸弹，C4+水压引信，倒计时走至00:04:30
云初抬眼，打手语：【拆 or 追？】
男人指自己胸口，心跳贴片数字：120
他笑，唇形无声：“拆，利息照算。”
云初点头，棍尖挑起舱盖，露出线束——
红蓝黄三色，水压触发，剪错1毫米，即刻爆炸。
倒计时：00:03:00
君长临从腿包取出【微型液压剪】，指尖在红线轻敲——
每敲一次，心率贴片跳一下：125、130、135……
云初忽地伸手，握住他手腕，打手语：【一起剪】
两人同时侧身，呼吸面罩相贴，心跳同步：140！
液压剪合拢——
“咔嚓！”
红线断，计时器停于00:02:14
炸弹解除，心率同时回落：110、100、90……
云初抬手，指腹在男人唇角轻点，打手语：【利息+214秒】
君长临笑，掌心贴上她后颈，唇形无声：“收到。”
潜航器追踪 水深70米
推进器启动，无声巡航，速度20节。
声呐屏幕出现红点，距离800米，深度65，航向正南。
Joker的逃离艇。
云初掌舵，棍尖卡在方向杆，目光冷冽：“十分钟内追上。”
君长临坐在副驾，把心率贴片撕下，贴到她锁骨下——
数字跳动：95→98→101……
他抬手，在仪表盘写下一行字——
【追上后，利息按分钟复利】
云初挑眉，指尖在方向盘敲了三下，像回应：【同意】
推进器加速，25节，30节……
距离缩短：600米、400米、200米……
红点忽然下坠，深度80→90→100……
Joker弃艇，人工游离！
云初打舵，潜航器急停，舱门开启，海水灌入。
她反手把短剑固定在背后，打手语：【我追，你守艇】
君长临握住她手腕，指腹重重按了一下贴片：120
男人眼神沉静：一起。
云初点头，两人同时翻身出舱，像双生箭矢，直插深海。
水深110米 Joker末路
能见度降至三米，水温10℃，耳压针刺般疼。
Joker背着小型推进器，灯光一闪即灭，呼吸急促，气泡罕见。
云初加速，鳍鞋猛蹬，短剑出鞘——
海水里，剑光像一弯冷月，直取对方推进器电池！
“嗤——”
电池被斩断，推进器熄火，Joker身形一顿，海水瞬间倒灌呼吸管。
他猛地拔刀，刀锋在水中划出银线，直刺云初心口！
背后，君长临已到，木剑横挡——
“锵！”
刀断，木剑去势不减，剑鞘尖顶在Joker喉结，压出一道血线。
水压下，血雾如花，瞬间消散。
云初收剑，棍尖挑起他手腕，关节一拧——
脱臼，匕首落地。
她抬手，打手语：【上浮，收网】
Joker却忽然挣扎，指间按下第三枚按钮——
“咔哒！”
他胸骨内植入式炸弹倒计时启动：00:00:30
红光在深水闪烁，像濒死的鱼。
君长临眸色一沉，木剑翻转，剑鞘敲在对方后脑——
Joker晕死，炸弹仍在读秒。
云初反手从腿包取出【水下电磁钳】，贴于炸弹皮肤外——
“滋——”
电磁脉冲干扰，计时器停于：00:00:03
炸弹失效，红光熄灭。
心率贴片同时跳转：150！
云初抬眼，与君长临呼吸面罩相贴，心跳重叠，像同一面战鼓。
男人抬手，指腹在她唇角轻点，打手语：【利息+180秒】
云初笑，眼弯如月，却冷得像刃：“上岸一起还。”
两人同时抓住Joker后领，鳍鞋猛蹬，带着猎物，直冲海面——
阳光穿透水层，像万把金剑，迎接他们归来。
海面 救援艇
Joker被拖上艇，晕死，胸口炸弹残留红印。
沈砚扔来毛巾，吹口哨：“深海利息，收多少了？”
云初把湿发捋到脑后，看向君长临，声音带笑却冷：“180秒，翻三倍，540个吻。”
男人把毛巾盖她头上，指腹擦过她耳垂，声音低哑：“上岸先还一半。”
沈砚翻白眼，转身去联系公海警署。
晨光里，云初靠在艇舷，心率贴片终于回落：82
与君长临同步。
两人并肩，十指相扣，手背贴着同一枚铜钱——
裂痕被阳光穿透，像一道细小闪电。
——深海收网，共犯归来，利息滚至540个吻，待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