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宿舍
在深夜的寂静中,台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光线昏黄,使得四周的阴影显得更加深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在这样的光线下,一张照片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仿佛照片本身也沾染了不祥的气息。
云初坐在桌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张照片上。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的表面,仿佛这样可以感受到念念当时的恐惧和无助。照片的背景是一处废弃的摩天轮,它高高地耸立在夜空下,显得格外荒凉和孤独。
在摩天轮的驾驶舱内,念念被绑在座椅上,嘴巴被黑胶带封住,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照片的背面,用血迹潦草地写着几个字,字迹凌乱而急促,透露出一种绝望和威胁:
【明天日落,一个人来。带臂来换。】
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入了云初的心中。她能感受到那些绑匪的残忍和无情,他们不仅绑架了念念,还用她的生命来威胁。
云初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且这个选择关乎念念的生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落款:赤火堂·血筹组。
君长临倚在门框,长衫外套了件黑风衣,声音压得极低:“游乐场93年停业,占地四百亩,监控全废;日落之后,摩天轮电源只能靠柴油发电机,噪音很大。”
他抬眼,看云初,“对方要逼你单独赴约,合法截肢。”
“这笔账,我亲自去算。”
君家老宅·地下通讯室
墙面投屏,游乐场3D地形旋转,红点标记二十处埋伏。
沈砚抱臂站在屏前,指尖夹着激光笔:“血筹组共十六人,配三把微冲、六把短刃,其余是骨锯与止血包——专业截肢团队。”
君长临目光落在摩天轮控制台:“发电机位置?”“舱底,噪音95分贝,可掩盖枪声。”沈砚侧头,看云初,“你带什么武器?”
云初把帆布包倒提,鲛纱缠剑落在桌面,乌木鞘轻响:“这个。”
沈砚挑眉:“封剑期,能动真剑?”
“不动剑刃。”云初指腹抚过剑鞘,声音冷,“动剑鞘。”
君长临垂眼,从抽屉取出一截黑色——伸缩钢棍,长七十公分,与剑鞘同径,卡扣一合,两端弹出半月形护刃,成了一把“鞘中棍”。
“我替你改的。”男人把钢棍递给她,“外观与剑鞘一致,材质航空铝,重量八百克,可挡刀,可断骨,不解封也能用。”
云初接过,轻挥,风被割出锐响,她抬眼:“谢了。”
君长临低笑:“报酬,记得给。”
废弃游乐场·外围铁网落日像一柄弯刀,悬在摩天轮上方,余晖把废铁染成血色。
云初单手翻过铁网,黑衣贴身,无光源;耳机里,沈砚声音冷静:“狙击手已就位,三处高点清理完毕,发电机旁守两人,可瞬杀。”
“不用。”云初低声道,“他们要我‘自愿’,就得按我的规矩。”她抬步,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轻不可闻的裂响。
在摩天轮的阴影下,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是这片区域的主宰。
夕阳的余晖将摩天轮的舱体投射出长长的阴影,这些阴影在地面上蜿蜒伸展,宛如一只巨兽张开了它的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段昆坐在驾驶舱外,他的身体被绷带紧紧包裹,一只嘴角叼着香烟,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宁静。他的脚边放着一只金属保温箱,箱内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手术器械,每一件都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被使用。
念念被绑在驾驶舱内,她的嘴上贴着一层厚厚的胶布,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泪已经糊满了她的脸庞,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倔强。她拼命地摇头,尽管无法说话,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云初,不要靠近她,不要试图解救她。
云初停在十米外,右手抬起——
“人我来了,放她。”
段昆掐灭烟,拍手,两侧废楼涌出十余黑衣人,成半圆包围,骨锯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合同。”段昆扔来一只电子板,“按指纹,自愿捐献右臂,无追责。”
云初垂眼,脚尖挑起电子板,勾在手里,声音淡:“先放人。”
段昆冷笑,抬手——
骨锯启动,噪音刺破耳膜,直逼近念念脚踝!
云初眸色一沉,左臂挥出——
“鞘中棍”出鞘,航空铝划破空气,一棍甩在骨锯侧刃,“锵”一声火星四溅!
锯片被生生打断,断齿飞旋,钉进废铁墙,嗡嗡颤响。
“我再说一次——”云初收棍,声音冷得发硬,“放人。”
摩天轮驾驶舱·落日最后一秒
段昆怒极,拔刀扑上——
云初不退,棍走弧线,以鞘代剑,一式“松风照雪”!
“砰——!”
刀断,人飞,段昆胸口凹陷,撞在驾驶舱铁壁,吐血昏死。
剩余十几人见状,同时围攻——云初棍影连成一片,雪片似的光在暮色里爆开,每一棍落点精准——腕骨、膝弯、锁骨,不伤命,只废行动力。
三十秒,废一片。
驾驶舱门被棍尖挑开,云初纵身跃入,单膝跪在念念面前,撕下胶布,替她松绑。
念念扑进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初指腹擦过她眼泪,声音低却柔:“好了,带你回去。”
舱外,柴油发电机突然“咔哒”一声——备用电源启动,摩天轮缓缓转动,落日最后一秒,巨轮灯带骤然亮起!
彩光透过玻璃,把两人影子投在舱壁,像一柄剑与一枚鞘,并肩而立。耳机里,沈砚吹了声口哨:“完美,警方还有三分钟抵达,撤?”云初抱起念念,走到舱门口,却忽然回头——看满地哀嚎的人,看昏死在铁壁边的段昆,看落日彻底沉入山线。
她抬手,把“鞘中棍”收回,声音散在夜风:
“告诉赤火堂——”
“我的臂膀,留着自己用。”
“下次再伸手,我要的——”
“是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