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教务楼走廊
期末榜前人头攒动,君念念盯着屏幕,瞬间蔫成苦瓜:
“英语文学史……58分?!我作文明明写了!”
云初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替她挡住后涌的人潮:“答题卡涂错位,选择题零分。”
念念呜咽一声,整个人挂到她肩上:“我要补考,要重修,要延毕……”
“不会。”云初任她挂着,拖着她往教务处走,“去申请加试,我陪你。”
拐过转角,一道女声从侧面插来——
“云初是吧?”
来人二十出头,栗色大波浪,红唇,白色西装裙,手里夹着一张烫金名片。
“有人托我找你谈笔生意。”她笑得职业化,“三千万,买你一条右臂,接不接?”
名片递到云初面前,烫金字体刺目——
【赤火堂·京市分舵·商务代表 许蔚然】
君念念的呜咽戛然而止,瞳孔地震,一把挡在云初前面:
“你谁啊?当街买胳膊,法治社会懂不懂!”
许蔚然挑眉,目光掠过她胸前的校徽,笑得意味深长:“君家的小堂妹?失敬。”
念念一愣:“你认识我?”
“君家少主的堂妹,资料里写着。”许蔚然弹了弹名片,“咱们做生意,讲规矩,不牵连家人。”
云初面色平静,两指夹过名片,扫了一眼,语气淡:“三千万,税后?”
“当然。”
“可惜。”云初把名片折成两半,顺手塞进对方西装口袋,“我的臂膀,无价。”
话落,她拉着念念继续往教务处走。
许蔚然转身,声音抬高:“价格可谈,四千万?”
云初脚步未停,只抬手比了个手势——中指与拇指交叠,轻轻一弹,像甩掉什么脏东西。
教务处·补考申请窗口
念念填表,手还在抖:“初初,四千万啊!那得买多少杯热红酒?”
云初靠在窗台,给她压着表格:“别算钱,算学分。”
窗外,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楼前,车牌尾号【京V·X47U6】——赤火堂常用区间。车窗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
云初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玻璃,注视着那辆熟悉的车辆。
她的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云初眸色微冷,手机震动,是沈砚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
她按下接听键,沈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许蔚然,赤火堂对外白手套,专管‘高价单’,隧道那批人就是她批的尾款。”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云初的心上。
云初的眉头紧锁,她知道沈砚口中的“高价单”指的是赤火堂处理的那些高风险、高回报的非法交易。而隧道那批人,显然是指最近在城东隧道发生的一起重大交易。云初迅速在脑海中回放着相关的信息,试图找出其中的联系。
她回想起几天前的新闻报道,城东隧道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现场一片狼藉,警方初步判断是由于车辆失控导致。然而,云初凭借多年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这起事故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现在,沈砚的消息无疑证实了她的怀疑。
云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迅速在手机上回复沈砚:“【收到。】”简洁的回复背后,是她对接下来行动的深思熟虑。她知道,面对赤火堂这样的对手,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云初转身离开窗边,走向书桌,打开电脑,开始调取与许蔚然有关的所有资料。她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神秘人物的信息,以及她与赤火堂之间的具体联系。云初知道,这将是一场智力与勇气的较量,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沈砚追加:“她手里有豁免合同,签了等于自愿放弃追责,合法截肢,警方都管不了。”
君念念听见语音,脸都白了:“他、他们是要真动手?”
云初把手机塞回口袋,声音低却稳:“有我在,别怕。”
教务楼后门·垃圾通道
云初让念念先去打印成绩单,自己绕到后门。
许蔚然果然已等在那里,白色西装裙一尘不染,手里把玩着一只金属U盘。
“云同学,考虑好了?”她吐出一口烟圈,“合同电子档,签了,钱立刻到账,手术在君家私人医院做,君家少主亲自操刀,保你无痛。”
云初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刚从垃圾筒翻出来的——半截折断的钢尺,长五十公分,边缘带齿。
“手术刀?”她声音轻,“这个更顺手。”
许蔚然脸色微变,旋即又笑:“你想在这儿动手?校园内,监控三百六十度。”
云初抬眼,看向她头顶——
监控红灯闪了一下,灭了。
沈砚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线路已剪,三十秒。”
云初手腕轻抖,钢尺划出一道冷弧,声音淡:“三十秒,够吗?”许蔚然后退半步,高跟鞋跟抵住台阶,笑容终于裂了一条缝:“云初,你疯了?!”
钢尺贴着她脖颈停下,带起的风割断一缕长发,断发飘进垃圾桶。
云初声音低而冷:“回去告诉你的雇主——”“我的右臂,留着自己用。”
“若再伸手,我不介意斩了他们的脑袋,当学费。”
君家老宅·松风堂
黑色大G驶出校门,念念坐在后排,抱着新打印的加考申请表,仍心有余悸:
“初初,要不我让我哥派保镖吧!赤火堂太吓人了!”驾驶座,君长临单手扶方向盘,声音散漫却笃定:“保镖已经派了。”
他侧头,看云初一眼,“我。”
云初把钢尺折成两段,扔进车载垃圾盒,声音淡淡:“不需要。”
男人笑,眼尾弯起:“需要也没用,我自费上岗。”
念念探头:“哥,你什么时候变私人保镖了?”
“刚刚。”君长临打了转向灯,大G驶入主干道,“保护费,一个铜钱。”
他空出右手,把那枚裂痕铜钱抛起,又接住,握在掌心。
“云初已经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