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校园·银杏大道
晚霞如同一把燃烧的利剑,劈开了天际,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金红色。云初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轻轻拎着一个旧旧的帆布包,随着步伐的节奏,包上的鲛纱尾端轻轻拍打着他的大腿,发出一种安静而有节奏的声音。
银杏大道两旁,金黄色的银杏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傍晚伴奏。
校园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过,有的还在讨论着课堂上的问题,有的则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银杏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线条,与晚霞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云初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目光偶尔停留在那些古老的建筑上,每一砖一瓦都似乎在诉说着这所大学悠久的历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秋意,夹杂着银杏叶特有的清香。偶尔有几片叶子从树上飘落,缓缓地旋转着,最终静静地落在了地上。
云初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晚霞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温暖和宁静。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美好的瞬间永远留在记忆中。
念念小跑跟着,怀里抱着刚打印的寿宴流程:“爷爷今年八十,酒店订在君家老宅的松风堂,我连礼服都选好了,你陪我一起穿旗袍呀?”
“不穿。”云初侧头,目光掠过校门口那辆黑色商务车——车牌尾号赤火堂常用区间。她眯了眯眼,掏出手机,在云执的对话框里按下三个符号:【△】
这是“目标出现”的暗号。对面秒回:【收到,已派沈砚。】
念念还在碎碎念:“茶碾我预订了,七楼藏品库说必须本人去取,还得签字画押,好像生怕我抢了就跑。”
云初按灭屏幕,嗓音淡淡:“走吧,取完送回来,别逗留。”
“知道啦!”念念蹦上车,司机是君家派来的老管家,礼貌点头:“二小姐,君先生吩咐,今晚不夜楼全场清场,只为您和念念小姐开放。”
云初脚步微顿,目光扫过车顶的监控探头——红灯没亮。
“全场清场?”她重复。
“是。”老管家微笑,“君家少主亲自下的令。”
云初没再说话,弯腰上车,车门合拢的瞬间,银杏叶被风卷着,擦过车窗,像一枚警示牌。
不夜楼
七楼藏品库,电梯门开,走廊漆黑——本该亮起的感应灯,一盏都没亮。
念念“咦”了一声:“停电了?”
云初伸手,把她往身后一带,指尖在墙侧金属饰面轻轻一刮——冷,且有细微割手感,像被利器快速划过。
“退后。”云初低声道,右手已探向帆布包,却在触及鲛纱的瞬间停住。
——封剑期间,不动真剑。
黑暗中,有打火机“咔哒”一声亮,火光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三十上下,左眉断成两截,嘴角叼着银制U盘,声音含糊:“云执剑,三年不见,你倒是学会封剑了。”
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更多呼吸声潜伏。
念念后知后觉地发抖:“初、初初……”
云初把帆布包塞进她怀里,语气平静:“数到三,进电梯,别回头。”
“可——”“一。”断眉男吐掉U盘,金属落地脆响,像某种倒计时。
“二。”
云初左脚微移,脚跟抬起,鞋底在地板画出半圆——无声,却是最利于发力的角度。
“三!”
电梯门“叮”地重新滑开,像被提前设定。念念被云初单手推进去,帆布包同时被抛入,门合拢前最后一秒,云初按下“-2”——地下停车场,君家备用车道。
黑暗重归寂静。断眉男抬手,火光熄灭,枪口贴上云初后颈,金属冷得像是提前在冰柜里泡过。
“封剑?”男人笑,“那就用拳头,陪我玩三分钟。”
云初偏头,让过枪口,声音低而冷:“三分钟太多,三十秒就够。”
藏品库·黑暗格斗
火机再次亮起的一瞬,男人只看见一道冷白弧线——
云初以U盘为刃,反手划过对方持枪手,血珠随火光明灭,溅在展柜玻璃,像碎裂的玛瑙。
枪落地,她脚尖一挑,武器滑入黑暗,撞墙发出闷响。
“十秒。”她报数。
剩余五人同时扑上,军刺、指虎、电击枪,在狭窄走廊织出死亡网。
云初矮身,让过第一波锋口,肘击横挡,借对方冲力折断腕骨,顺手夺下指虎,金属圈套进自己中指,骨节微响——
“二十秒。”
断眉男捂手后退,目光阴鸷:“情报有误,你不是封剑?”
云初抬眼,指尖血珠顺着指虎滴落,声音轻得像叹息:“封剑,不代表封喉。”U盘在她掌心旋转,银光一闪,精准没入断眉男锁骨下方——
“三十秒。”
火机落地,黑暗重新合拢,只剩此起彼伏的粗喘与骨骼错位的脆响。
-2层停车场
电梯门开,念念抱着帆布包冲出来,迎面撞上一人——
君长临单手扶住她肩,掌心因疾跑而微湿,声音却稳:“云初呢?”
“七、七楼……”念念指向天花板,眼泪打转,“灯全灭了,好多人……”
男人抬头,看见电梯楼层数字停在【7】,却不再下行。
下一秒,头顶通风井“砰”一声巨响,防火门被踢开——云初自楼梯间跃下,黑发被气流扬起,指虎还滴着血,落地时膝弯缓冲,几乎没有声响。
她抬眼,目光穿过念念,落在君长临脸上,声音低哑:“车钥匙。”
男人没问,抛过去。云初单手接住,绕过他,走向那辆黑色大G,驾驶门弹开,她坐进,关门,引擎轰鸣——
念念哭着喊:“初初!”车窗降下一条缝,云初侧脸被仪表盘映得冷白,声音却缓下来:
“别怕,去君家老宅,松风堂。”
“那你呢?”
“我处理点垃圾。”
话音落,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入备用车道,尾灯一闪,消失在黑暗尽头。
君长临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钱——裂痕在灯光下清晰刺目。
男人指腹抚过剑痕,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再不解封,她就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