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半猫女回到暗巷口的时候,已经处理完自己这边事情的朱尔娜正在指挥手下收拾残局。
“我该担心一下么?”看到满身是血的得力干将归来,朱尔娜先是露出担心的神色,但马上又被笑意驱散,“不过我看你的气色还不错,步伐也没有凌乱,应该不是你的血。”
“全是他的。”绒毛的回答让女刺客放宽了心。
“他死的有多不舒服?”朱尔娜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到死也没有服软。”猫咪将一块带血的头皮甩到朱尔娜脚下,“就这一点而言,值得钦佩。”
“如果连这点骨气都没有,他也没资格在那位子上坐那么久。”朱尔娜附和地笑笑,然后用脚拨弄了一下那块恶心的头皮,无奈地看着绒毛,“我记得曾经提醒过你,交差的信物最好是人头或者辨识度高的身体器官,不然雇主不会结尾款。”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猫咪平静地解释着,“所以他获得了和希格姆一样的待遇。”
“而且这已经是最大的一块了。”猫咪最后的补充,又多了几分黑色幽默。
“骨头总比这个大吧?”血寡妇用手背挡着嘴,尽力在猫咪面前维持老大的威严,“还是说你连他的骨头都敲成粉了?”
“喂狗了。”半猫女依旧在一本正经地作答,“它们在她割到第七刀的时候就闻着味来了,她不想让它们白等。”
“哈哈哈……”刺客头子终于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这是我喜欢的一条‘歪理’,干得漂亮,绒毛。”
面不改色的半猫女刺客安静地听完朱尔娜的赞美,然后瞄了一眼屋顶。
“再找那个被你饶了一命的家伙?”直到她在找什么的朱尔娜止住笑,用一双等待答案的眼睛看着她,“负责善后的人在屋顶上只找到了尸体。”
“她并不感到意外,她在离开时,已经用尾巴扫了好多下。”
“那么,你放过她的原因是什么?”
“她正准备去找这个答案,她保证,找到之后会第一个告诉你。”
“那就去吧。”朱尔娜浅浅一笑,随即将一枚做工精致的徽章丢给绒毛,“这是她掉在屋顶上的,也许是她故意留给你的。”
“可能她觉得你是猫,能顺着气味找到她。”
“大概……”猫腻嗅了嗅徽章,点了点头。
“如果她是金玫瑰的人。”在半猫女即将动身前,朱尔娜不忘提醒了她一句,“那就尽量收敛一点,那些天真的家伙算是索拉文为数不多的好人了,别吓到他们。”
“她记住了。”猫咪答应着,将那枚雕着金玫瑰图案的徽章收入怀中。
就像朱尔娜说的那样,在收网前苏醒,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金玫瑰并不难找。
只是见面的地点有些特别。
在权杖区的一座花园喷水池前,猫咪找到了徽章的主人。
“我差点就不想等了。”在这里等半猫女等了好久的“前”钟摆会女杀手,摸了摸自己还留有红印的脖颈,笑了笑,“但一想到还没有对那只仁慈的大猫道谢,我就又觉得还有等的必要。”
“你掉了东西。”表情没有她丰富的半猫女将徽章丢还给她,“她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但还没到影响交流的程度。”性格开朗的年轻女人又笑起来,“我也刚好有些问题要问你。”
“你不是钟摆会的杀手,不、你不是杀手。”“你为什么要放我一马?”
两个人同时提问,又几乎同时通过对方的问题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来如此。”两个聪明的女子同时恍然。
“萝拉·希亚,金玫瑰之刺。”主动报出身份的女密探,向着半猫女优雅地鞠了一躬,“半个月前奉领主之命混入钟摆会,结果差点折在今晚,真是丢脸。”
“怪不得,她看到的是一双不属于杀手的眼睛。”绒毛也解开了自己那时的疑惑,“她是绒毛。”
“下城区冉冉升起的新星,半猫女刺客绒毛。”半猫女刚一自报家门,女密探就跟着补充完她的情报,“今天晚上,我终于领教到了你的本领,被传闻中还要恐怖。”
“她把这当成是赞美。”
“你还真是如传闻那般不苟言笑。”
“她现在又多了个问题。”因为萝拉·希亚的身份,让半猫女又有了问题,“朱尔娜老大的身边,有没有和你一样的刺?”
“这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萝拉拒绝的相当干脆。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短剑与匕首重新回到猫咪的手上。
“猫科动物都是这么难哄的么?”虽然没有从半猫女的身上感受到杀意,但女密探还是下意识戒备起来,“事先声明,一对一正面交锋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你!”
“她也这么觉得。”想起了朱尔娜教诲的狡猾猫咪眼珠一转,有了新的盘算,“所以她要换一种打法。”
“你、你什么意思?”仍然感受不到猫咪的恶意,但萝拉·希亚就是莫名感到了一股异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