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公司团建合影照片冲进茶水间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你们看…… 是不是不对劲？”
我把照片往台面上一铺，周围正在冲咖啡、吃零食的同事立刻围了过来，原本嘈杂的茶水间瞬间噤声 —— 照片里挤在角落的身影，明显比当天去的同事多了一个。
那人穿着和大家款式相近的浅蓝工服，姿势僵硬地贴着墙根，可脸像是蒙了层厚重的雾，五官糊成一片惨白，连轮廓都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融进背景里。负责拍照的实习生小张揉了揉眼睛，声音发虚：“我当时明明数着人拍的，二十个人，一个都不少啊……” 可照片上明明多出来一个人影，像根细针，扎得每个人心里发毛。
更诡异的是，从那以后，公司每次集体拍照，这 “多出来的人” 总会准时出现：有时贴在后排的阴影里，有时半躲在同事身后，位置次次变，唯一不变的是那团模糊的脸，像隔着结满水汽的玻璃，怎么看都透着寒气。
恐慌很快在公司里蔓延开来。有人说凌晨加班时，路过空置的工位，看见电脑屏幕亮着，走近却空无一人；有人说茶水间的零食总少得莫名其妙；还有人说深夜总能听见厕所传来的滴水声……这些怪事像藤蔓一样，顺着办公桌的缝隙缠上每个人的心头，原本热闹的办公室，一到傍晚就变得死气沉沉，没人愿意多留一分钟。
上周三半夜，企划部的老周因为赶项目，留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一点。走廊里的声控灯早已熄灭，只有应急通道的绿色微光在尽头晃荡，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 —— 是市场部小李常用的那款。他抱着文件夹走过总经理办公室时，门没关严，漏出一道暖黄的光，伴着女人软腻的喘息，混着低沉的男声，像羽毛似的挠在耳尖。“别急……” 总经理的声音裹着情欲的沙哑，“只要你'表现'好，下个月就给你升职。” 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真丝衬衫划过皮肤的轻响，还有沙发扶手被按压的细微咯吱声。
老周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他看见门缝里，小李的手搭在总经理的领带扣上，指尖涂着豆沙色指甲油，正慢慢往下扯。总经理的手掌贴在小李的腰后，隔着薄薄的真丝衬衫，能看见他指节用力的弧度，将那片柔软往自己身前带。小李的头微微仰着，脖颈绷出纤细的线条，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双腿卖力得蠕动，像一台加足马力的永动机，嘴里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嗯哼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 “嗒嗒嗒” 的脚步声 —— 不是老周的，他的鞋是软底的，走在地毯上没声音。办公室里的动静瞬间僵住，喘息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慌乱的窸窣：衬衫被扯着往上拉，西裤拉链慌忙拉合的声响，还有小李惊惶的低呼：“谁？！” 老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 “咚” 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总经理变调的惊呼：“小李！你怎么了？醒醒！”
老周连忙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下，景象让他猛地攥紧了文件夹，指节泛白。小李倒在深棕色地毯上，米白色真丝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散开大半，三颗纽扣崩落在一旁，露出胸口大片淡粉色的吻痕，甚至能看见总经理指腹留下的红印。她的裙摆被卷到大腿根，黑色蕾丝内裤的边缘露在外面，一条腿还弯着，像是被吓到时没来得及收回姿势。高跟鞋歪在沙发边，鞋旁散落着撕破的黑色丝袜。
总经理半跪在她身边，深灰色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滑出来，露出腰间几道抓痕。他慌慌张张地用外套裹住小李，手指还在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砸在地毯上：“刚才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她…… 她吓得一下子晕过去了……” 小李的瞳孔涣散，嘴唇泛白，双腿颤抖，浑身痉挛。
后来小李被救护车拉走，输了液就醒了。可这事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看见小李第二天来上班时，穿了高领毛衣，连手腕都用丝巾裹着，走路时腿还微微发僵；有人说总经理那天下午开会时，频频看手机，手指在桌下攥得发白。
行政部查了考勤记录，那天晚上除了老周，根本没人在公司加班，那让小李受惊吓的脚步声，到底是谁的？
HR 被接二连三的投诉和请假申请逼得没办法，终于托人找来了据说能 “断怪事” 的 “刘半仙”。那人穿着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手里捏着个罗盘，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在前台附近晃了晃，又捧着一叠照片翻了又翻，指尖突然停在最新那张部门合影上。他指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语气平静得让人意外：“这不是什么怪事，是你们前台小梦的双胞胎妹妹。”
满办公室的人都愣住了。小梦红着脸从人群后挪出来，小声说：“她最近失业了不敢让爸妈知道，所以天天来陪我上班，怕给大家添麻烦就没说……”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两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穿着同款白色连衣裙，笑着比耶，眉眼一模一样，只是妹妹眼角多了一颗痣……
此时，我把刚才还紧攥着的护身符，悄悄塞回了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