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暴雨,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冤屈都冲刷,让那些深埋的秘密,都暴露在天光之下,无所遁形。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被浸透后特有的腥气,黏稠而湿冷。
我能感觉到手心在冒汗,不仅仅是紧张,更多是一种混合着罪恶感的、病态的兴奋。小雅,我费了好大劲才追到的姑娘,此刻跟我走在这片无人打扰的树林里幽会。她能答应跟我来这种地方,本身就意味着一种默许,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这让我心头像有团火在烧。
小薇是个文静的女孩,长发及腰,眼睛像美丽的小鹿。此刻,她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不知是走路急了,还是因为此刻暧昧的氛围。四周寂静,只有残留的雨滴从叶片上滑落,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敲打在心上,更添几分隐秘的刺激。
她的身体非常柔软,隔着被雨汽濡湿的薄薄衣衫,传来令人心猿意马的体温。我低下头,贪恋地嗅着她发间和颈窝里散出的、混合了香水和少女体香的温热气息,这味道几乎让我眩晕。我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单薄的背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看她没有抗拒,我的胆子大了起来,手掌试探着,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图,慢慢往下滑……
她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流拂过我的耳廓。发丝蹭到我的脖颈,痒痒的,我喉咙发紧得舔了舔嘴唇。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清秀的脸蛋像朵羞红的娇花。我心中窃喜,一股热流在小腹窜动,正要将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下一步探索付诸实践——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那笑声尖尖的,带着点诡异的回响,像是有人躲在树后。我浑身一僵,满脑子的旖旎念头瞬间被惊散。我猛回头,只见几丛灌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黑影幢幢,除此之外,空无一人。仿佛那笑声只是幻觉,是雨滴敲打树叶产生的错觉。
“怎么了?”小薇也被我的动作惊动,抬起头,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安。
“没什么,”我强自镇定,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抚她,“可能是风刮过树枝的声音,或者……是什么夜枭吧。”我压下心头骤然升起的那股不适感,一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悄悄爬上脊背。
小薇将信将疑,但气氛已然被破坏。她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我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试图找回刚才的感觉,但那份投入感已经大打折扣,我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竖起着,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果然,没过几分钟,那笑声又来了!
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靠近,仿佛就在我们背后,或者……就在耳边。那笑声里充满了恶意,像是一个冰冷的旁观者在嘲笑嘲笑我的猥琐企图。
“啊!”小薇吓得低呼一声,猛地扎进我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谁?是谁在那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我怒了,好事接二连三被打断,一股火直冲脑门:“哪个变态在那偷窥?给老子滚出来!”
无人回应,只有雨滴从叶片滑落的滴答声。
我松开紧紧抓着我的小薇,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怕。“你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装神弄鬼!”怒火压倒了恐惧,我发誓要把那个躲躲藏藏的变态揪出来暴打一顿!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道苍白的光柱刺破黑暗,在湿漉漉的树干、灌木和地面上来回扫射。泥地上一片狼藉,满是落叶和断枝。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既有愤怒,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小薇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我,双手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我循着记忆中笑声传来的方向找去,大约走了十几米,已经接近树林的边缘,那里有几棵年代久远的老槐树,枝桠虬结,在夜色中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突然,我的脚步顿住了。手电光扫过一处靠近最大那棵槐树的土坡时,我注意到那里的泥土颜色异常,而且有明显的塌陷痕迹——显然是被连日暴雨冲刷垮塌了。
在那垮塌的土堆里,露出了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一股寒意瞬间掠过我的皮肤。我眯起眼睛,强忍着不适,将手机光线聚焦过去。
“啊——!白骨!是白骨!”那具白骨半掩在泥水中,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我,下颌微张,仿佛在无声尖叫。月光照在骨面上反射出阴森寒光。我一下子跌坐在泥地里,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有人谋杀后把人埋这了,要不是这场暴雨,此人的冤屈将永埋地下!
警察很快就来了,对白骨进行了勘验,气愤的说:“太丧尽天良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医学生把骨骼模型埋这了?!”
闹了半天,彻底毁掉我这个美好夜晚的,竟然是一具被某个缺德之人遗弃的医学骨骼模型?那刚才那诡异的笑声呢?是风吹过特定形状的树洞?还是……某种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