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我问:“姆妈,每年过年,做么个要在中堂门口贴门神?门神也是人吗?”
姆妈说:“娃娃,门神原先也是人,后来被天上的玉皇大帝派到人间来守门,就是把门神了嘞。”
“做么个要守门?怕有人来偷东西吗?”
“娃娃,那把门神冒是防备人偷东西,而是防备妖魔鬼怪到屋里来害人嘞。到夜里,家家户户都把中堂门关了闩着,有人想偷东西也冒得进来。只是那妖魔鬼怪门是关冒到的。妖魔鬼怪都有邪术,化着一阵风就进来了,那就危险了,有的就把人弄害病了,有的还把人弄死了,危险得很嘞。要是在看门口贴了把门神,那些妖魔鬼怪就冒敢进来了。”
“把门神那么凶火(厉害)?”
“凶火得很嘞。娃娃,你们好好看看把门神的画,中堂门有两扇门,门神是两幅画,那左边的把门神是陈叔宝,右边的把门神是尉迟恭。听他们嘎古人的人嘎,唐朝皇帝唐太宗的时候,有个人喊袁天罡,他是朝廷官员,很会算卦,替别个占卜吉凶。常常有打渔的人请袁天罡占卜,问那一天网鱼发财。袁天罡告诉他们,那一天你们莫要去撒网,要是这个日子你们去撒网,肯定是白撒网,因为这个日子鱼都藏在深潭。袁天罡告诉他们,这几个日子鱼都在水面找恰的,你们去撒网,一定是满载而归。打渔的人按照袁天罡嘎的做,果然是每次撒网都发财。”
“这个袁天罡真的凶火啊,算的这样准。”姐姐说。
姆妈说:“袁天罡这样算得准,龙王就有意见了。你袁天罡这样搞,我水中的鱼儿可就要遭殃了,得想办法制止这个家伙。于是泾河龙王就变成一个人来到长安街上,找到袁天罡的摊位,很有礼貌地说:‘先生,请教一下,听到嘎你能够预先晓得未来的天气?’袁天罡已经看出这个人是泾河龙王变的,就说:‘是嘞,先生要我算那一日?’泾河龙王说:‘先生,明日我要出远门,冒晓得明日是天晴还是落雨?’袁天罡掐着手指算了一会,说:‘每人是火曜日,是大天晴,先生放心出行。’泾河龙王回到龙宫,心想,这回我可以把袁天罡的铺子砸烂了。”
“袁天罡的铺子被砸烂了吗?”我问。
姆妈说:“娃娃莫急,听姆妈慢慢嘎。到了第二日,泾河龙王就做好了准备,上半日就开始布云动风,到半日的时候就开始落雨,雨越下越大,大雨一连落了两三个时刻。啊哟哟,冒好了,长安大街上都变成了水汪汪的一片,人们都爬上屋顶躲水了。就在这个时候,大雨停了,大街上的水慢慢地退了。袁天罡也把摊子摆起。这时候泾河龙王又变成一个人来到长安街上,来到袁天罡的摊位前面,笑着说:‘先生,今日你这算法冒对了吧?你还有意思吹自个是神算?你这牛皮吹到头了吧?’泾河龙王说完就要把袁天罡的摊位砸烂。袁天罡急忙把泾河龙王拦住,说:‘慢!我认得你是泾河龙王,你已经犯了天条,就等着天兵天将来捉你问罪吧!’袁天罡刚刚说完,泾河龙王就看到天上出现好多怪模怪样的形状,就晓得是捉他的天兵天将到了,泾河龙王跪下作揖,口里咕哩咕哩也冒晓得嘎么个。忽然一阵风就把泾河龙王卷走了。”
“泾河龙王到哪里去了?”
“那泾河龙王因为冇有按照天上雨神的安排,私自改变落雨计划,犯了天条,被天庭判处斩刑,在南天门外剁了脑壳,把脑壳丢下了大唐的土地上。那泾河龙王也是水中精灵,被剁了脑壳自然感到冤枉,于是就来找人间皇帝的麻烦,要皇帝把它的脑壳找来。泾河龙王来到皇帝住的金銮殿,在金銮殿的大门口大声叫喊。朝廷的大臣们也冒晓得泾河龙王喊么个,只听到有人在空中喊。唐朝皇帝唐太宗只听到有人要他把脑壳找来,那喊声很可怕的,唐太宗听到怕得浑身打颤。唐太宗就害病了。皇帝身边那些医生给皇帝把脉,也冒晓得皇帝害的是么个病。给皇帝恰药也冒见效。还是一个老士嘎,皇上是碰鬼了,有鬼找皇上的麻烦。朝廷大臣们问老士有么个办法,老士嘎,像这种情况,恐怕只能让朝廷里武艺高强的武将来金銮殿门口守门,才能保证皇上安心休息。”
“要人守在门口?”
“是嘞,只能让武艺高强的武将来金銮殿门口守门,那恶鬼才冒敢靠近金銮殿,皇上才能安心休息。派那两个大臣守门呢?经过一番商量,大臣们推选由秦叔宝和尉迟恭二人给皇上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