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的雨还在下,都汇府的家里,许惠、季冬梅和萌萌穿着同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可爱风毛圈袜,像三个粉嘟嘟的团子依偎在一起。萌萌坐在季冬梅腿上,许惠在旁边陪着,客厅里满是温软的气息。
突然,萌萌捂着嘴,却还是没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呕吐物像小股喷泉,溅在她和季冬梅的睡衣上,原本鲜亮的粉红顿时被染上污渍,失了往日的光泽。
萌萌看着脏了的睡衣,吓得大哭起来:“妈妈,阿姨,我把衣服弄脏了……”
许惠和季冬梅赶紧扶着她,轻声安抚着帮她脱下脏睡衣。季冬梅也脱下自己的,找了两件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萌萌一起换上,又拿擦脸巾仔细擦掉脏睡衣上的污渍,卷起来暂时扔进垃圾桶。“别怕,”许惠柔声说,“擦干净拿去洗,很快就变干净了。”
季冬梅瞥见许惠的睡衣上也沾了些污渍,忙说:“惠姐,你也换换吧,正好一起洗。”
许惠换好同款碎花睡衣,把脏了的粉红睡衣递给季冬梅。两人一起清理干净后,季冬梅牵着萌萌的手,拿着三条脏睡衣去了阳台。
季冬梅熟练地给双缸洗衣机注满水,倒了一瓶盖洗衣液,扭动旋钮。波轮快速转动起来,水中很快涌起一片泡沫的海洋。
萌萌把自己的小粉红睡衣放进去,看着它在高水位里打着转儿往下沉,突然又哭了:“阿姨,我的小粉红睡衣被冲走了!”
季冬梅笑着拿起另外两条大的:“傻孩子,水多了会藏起来呀,你看——”她把两条大睡衣也丢进去,很快,三条睡衣在泡沫中心一起旋转起来,像三只蝴蝶在云朵里穿梭。
萌萌盯着洗衣缸里转动的三条粉红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小声说:“阿姨,它们又出来了。”
季冬梅笑着解释:“你的睡衣小,缸里水多空间大,波轮一转形成漩涡,自然会被卷到下面呀。你看阿姨和妈妈的睡衣大,阿姨偏胖,睡衣也比妈妈的大些,一起洗就不会被卷走啦。”
十分钟后,波轮停了下来。萌萌小心地把三条睡衣捞出来,放进旁边的脱水缸,季冬梅则把注水开关调到脱水侧,盖上盖子,将脱水旋钮拧到十分钟的位置。
时间一到,旋钮自动归零。萌萌掀开盖子拿掉压板,把脱水后的睡衣抱出来,季冬梅帮忙一起挂在晾衣架上,又拿出美的暖风机,调至温风档对着衣物吹。她还从萌萌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大一小两双白底碎花毛圈袜,也晾了起来,笑着说:“你看,妈妈和你的小碎花袜子跟睡衣一起‘洗澡’了,一点都不臭了。这天气潮,衣服干得慢,用暖风机吹吹就快啦。”
“阿姨,咱们回客厅吧。”萌萌拉了拉季冬梅的手。
两人回到客厅,许惠把萌萌抱到腿上,柔声问:“刚才是不是被洗衣机吓到了?来,妈妈抱着,不怕啦。”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萌萌也回亲了妈妈一下,开心地说:“妈妈,咱俩的小碎花袜子也洗干净了,都不臭啦。”
“是啊,”许惠笑着点头,“妈妈的袜子放在你睡衣口袋里,跟睡衣一起洗得干干净净。以后妈妈的袜子就交给你啦,要是忘了洗,它们会在口袋里偷偷哭,还会变臭呢。”
“我不让袜子变臭、哭鼻子,每次都一起用洗衣机洗!”萌萌认真地说。
“好,都听萌萌的。”许惠把她搂得更紧了。
机场公寓的阳台上,周立伟和林峰望着远方的天际线,雨雾朦胧中,星城的方向依旧看不真切。
“周哥,我还是想不通,于蕾她妈究竟有多大能量,竟然能干涉到监狱管理层面?”林峰眉头紧锁。
周立伟沉声道:“这其实不难理解。于蕾她妈是星城市政府的要职干部,正好管生产这块。江北省监狱和女子监狱都在星城,省监狱在星工南路,女子监狱在创世大道,里面的警察是特殊部门的公务员。监狱有个特点,要承担地方性生产工作,而生产这块正归她管,自然就和监狱系统有了工作交集。虽说监狱本身归司法部下属的监狱管理局管,但生产上的联系摆着,难免能间接影响到一些事。”
林峰心里一紧:“那她会不会影响到冬梅?毕竟冬梅是在编教师。”
“理论上不会,生产和教育是两个系统。”周立伟话锋一转,“但这年头裙带关系、利益群体盘根错节,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牵扯到。所以回去后,一定要提醒冬梅多留心。不少掮客就盯着这种事,万一被缠上,麻烦就大了。”
“真会有人冲着冬梅来?”林峰的声音带着担忧。
“目前看可能性不大。”周立伟分析道,“于蕾和她爹都判了,改判难度极大。之前有人拿钱让你谅解,你没接受,做得对。那三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收了,没有正规文书,对方反咬一口说是敲诈,根本说不清。”
林峰心有余悸:“幸亏当时没接。后来他们还把50万支票寄过来,我赶紧上交公司纪委,纪委都说我风险意识强,不然真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周立伟点头赞许:“你做得对,把支票上交公司纪委准没错。这样一来,就算公司要调查,你也是主动汇报,给个说明就行,不会影响到你。”
林峰想起当时的情景:“难怪纪委主管说幸亏及时上报,他们登记后打算上报有关部门,公安也会介入,查这张支票的出具银行,还有这50万背后的金主。”
“纪委大概率会把线索交给公安审查,等着吧,说不定能查出不少事,恐怕不只是想收买你这么简单。”周立伟分析道。
林峰不解:“于蕾她妈收买我干什么?”
“她看中的是你我在北方航空这种大型国企的身份。”周立伟解释,“她觉得有了你这层关系,就能让一些厂家搭上我们这个大客户。她未必不清楚国企采购要按‘三重一大’规定走,但总想着靠关系拿捏,所以才想用50万收买你。可她不知道这已经构成行贿,你把支票上交,等于及时把自己摘了出来。至于于蕾找小混混打冬梅,除了觉得冬梅是‘程咬金’,也是觉得没给她面子,想耍横,却没想到动了咱们这些人的家属,惹了一身麻烦。”
“现在于蕾和她爹都坐牢了,她妈还折腾什么?”林峰实在不解。
“她是政府主管生产的,要是能拿下北方航空这个大客户,背后关联的生产企业能赚翻,她自己的利益也跑不了。”周立伟语气凝重,“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谁找你都别搭理,就在家与单位之间两点一线,除了去双方父母家或我家,别处别轻易去。她肯定会想办法拉拢你,无非是送钱、送股份、给分红那套。”
他顿了顿,又说:“咱俩负责周一到周五飞直升机接送海岛科研人员,有双休,你年薪30万,我50万,算是高收入了,家里没车贷房贷,犯不着碰纪律红线,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放心你和冬梅,你们都不是花钱无度的人,守住本心最重要。”
阳台外的风渐渐平稳,远处的云层似乎透出些微光。两个男人望着同一个方向,心里都透着一股笃定——日子虽有波澜,但只要守住底线,踏踏实实地过,就不怕那些旁门左道的算计。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让萌萌坐在沙发上,轻轻揉着她穿着可爱毛圈袜的脚,柔声说:“萌萌乖,妈妈揉揉小脚丫。刚才洗衣机是不是吓坏你了?揉揉就不怕啦。”
“妈妈,我要抱抱。”萌萌往许惠怀里蹭了蹭。
季冬梅在一旁打趣:“萌萌光让妈妈抱,阿姨都吃醋咯。”
萌萌仰起小脸:“我先让妈妈抱一会儿,再让阿姨抱,这样就不吃醋啦。”
季冬梅笑了:“好,就先让妈妈抱,我们萌萌最懂事了。”
许惠把萌萌抱到腿上:“妈妈抱着你,一会儿给你裹进珊瑚绒毛巾被里,再让阿姨抱好不好?”
萌萌用力点头:“好,包起来再让阿姨抱。”
许惠将萌萌放在铺好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地把她的小脚和穿着白底碎花睡衣的身子裹好,活像个粉嘟嘟的团子。“好啦,让阿姨抱吧。”
季冬梅接过裹在毛巾被里的萌萌,轻轻拍着:“萌萌刚才吐了,又陪阿姨洗衣服,累坏了吧?阿姨抱着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萌萌望着季冬梅,小声说:“阿姨像洋娃娃。”
季冬梅笑得眉眼弯弯:“那阿姨这个大洋娃娃就抱着你,你在毛巾被里好好休息。”
许惠这时解开毛巾被的一角,露出萌萌穿着可爱袜子的脚,隔着袜子轻轻揉着脚心:“妈妈再给你揉揉脚。”
“妈妈揉得好舒服,”萌萌小声说,“可是我怕脚臭熏到妈妈。”
许惠假装在她脚心闻了闻,笑道:“一点都不臭。就算有点味道,妈妈也愿意给你揉,让你舒舒服服的。你刚才哭红了眼睛,妈妈多心疼呀。可不能不让妈妈揉,不然妈妈要哭咯,到时候你也得跟着哭。”
萌萌赶紧说:“妈妈我不喜欢你哭,我喜欢妈妈开开心心的。”
“那妈妈就多揉揉,让我们萌萌舒舒服服的。”
萌萌忽然问:“妈妈,小花和毛毛睡了么?”
许惠轻轻裹好她穿着可爱袜子的脚,从摇篮里抱出两个裹着小号珊瑚绒毛巾被的毛绒公主:“你看,它们睡够啦,醒了陪你呢。”说着解开毛巾被,露出两个娃娃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和脚上萌萌穿过的小袜子——小花是毛线齐肩发配厚刘海,毛毛是双麻花辫配厚刘海,依旧憨态可掬。
“小花和毛毛好漂亮呀。”萌萌眼睛亮晶晶的。
“因为它们穿着软软的连衣裙,脚上还有你给的小袜子呀。”许惠笑着说。
“包在毛巾被里暖暖的,肯定很舒服。”萌萌小声说。
“它们可想陪你玩呢,让阿姨解开你的毛巾被好不好?”许惠看向季冬梅。
季冬梅解开粉红色毛巾被,露出萌萌的连衣裙和带袜的小脚。萌萌小心地把小花和毛毛放在旁边,抱起小花摸了摸它的小屁股:“小花真乖,没尿湿尿布裤。”
“尿布裤就像小内裤,专门保护它们的连衣裙呀。”季冬梅说,“要是它们憋不住,就会尿在尿布裤上,不让裙子弄脏。来,检查一下吧。”
萌萌轻轻脱下两个娃娃的尿布裤,内侧干干净净的:“阿姨,它们都没尿湿!”
季冬梅笑着帮娃娃换上干净尿布裤,把换下的递到萌萌手里:“你看它们多爱干净,咱们洗洗吧。”
萌萌捧着小尿布裤,像模像样地揉搓着内侧,小声说:“小花,毛毛,以前你们尿湿尿布裤,姐姐总凶你们,以后不凶了。”
许惠静静看着她把尿布裤洗干净放好,柔声说:“萌萌你看,娃娃也有小情绪呢。你一凶它们,它们说不定就控制不住,把尿布裤尿湿,甚至拉得脏兮兮的,洗起来多费劲呀。”
“我不想它们拉脏尿布裤。”萌萌认真地说。
“你不凶它们就对啦,”许惠摸了摸她的头,“它们都是奶娃娃,最需要人疼了。”
季冬梅看着这一幕,眼里闪着暖暖的光。客厅里,孩子和娃娃的小互动里藏着最纯的温柔,仿佛连空气都变得软软的。
兰坊机场公寓里,茶香袅袅,周立伟和林峰面对面坐着,话题却染上了几分凝重。
“周哥,我听说个事儿,”林峰放下茶杯,“一个陆航学院毕业的飞行员,家里说他妈妈需要肾移植,他妈妈不同意用他的肾,结果家族里闹翻了,还闹到了总参陆航部。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周立伟眉头猛地一挑:“简直是疯了!这家族里的人怕不是法盲,这是在拆国本,真闹下去,一个个都得进去。”
“我知道你是陆航转业的,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林峰追问。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周立伟沉声道,“培养一个飞行员,光选拔就得淘汰一大批,能留下来进预校,再到两年后开直升机训练,那都是层层筛出来的尖子。花的钱,按公斤黄金算都不为过。让这样的飞行员因为肾移植永久停飞?别说本人不同意,总参陆航部第一个不答应。真到了那一步,军方和地方政府会想办法找匹配的肾源,哪怕是协调符合条件的捐献者,也绝不会动国家花大钱培养的飞行员。从他们身上‘挖’器官,这不是拆国本是什么?真敢这么干还捅到报纸上,地方政府得撸掉一大批人,卫生局首当其冲,毕竟医院归他们管。”
“那家族势力要是难缠呢?”林峰问。
“真敢闹到总参陆航部,等着吧,北京公安直接出面,弄个冲击军事机关罪,关到北京的看守所里,那日子可不好过。”周立伟语气果决,“看守所归公安管,进去了就知道厉害。”
林峰恍然:“原来飞行员这么受保护。”
“咱俩虽说都有直升机驾照,”周立伟解释道,“但我这是总参陆航部发的,转业后转到国联航;你这是国联航直接发的。国联航,中国联合航空,但凡带‘中国’二字,地位就不一样。家族势力再大,大不过政府,更别说军方。真敢动飞行员的内脏,那是为了利益不要命,性质和走私贩卖熊猫、老虎没两样。”
林峰端着茶杯笑了:“周哥,我算明白了,别说拆飞行员一个肾脏,就是动一根汗毛,地方政府都得吓得够呛。”
周立伟点头:“这种人多半觉得背后有人兜底,哪知道别说碰了军方的人,就是国联航发证的飞行员,哪怕证是地方院校发的,只要盖了国联航的章,那也是捅了马蜂窝。”
林峰忽然想起一事:“周哥,你当年和惠姐结婚,三爷爷利用他学生——梁州区组织部部长背地里阻挠,这和那个同行被家族逼着捐肾,是不是有点像?”
“有个共同点,”周立伟回忆道,“都是家族里不希望我再飞。老一辈总觉得安稳过日子最要紧。那个同行是家族想让晚辈为利益牺牲,我这边是三爷爷觉得他在梁州区当了多年教办主任、五年扶贫办主任,孙辈该接他的班,别总想着飞。”
他顿了顿,继续说:“八年前,也就是2012年,我刚过29岁,还在北方军区陆航团当现役飞行员,你惠姐25岁。三爷爷想用组织部部长的女儿作梗,逼我转业后去梁州区扶贫办。他不知道,我的结婚申请早被北方军区政治部批了,贺主任和团政委都点头,还跟星城区民政局沟通好了,走的特批通道——民政局对现役军人本就优先,加上我转年就要转业,政治部也提前帮我联系了北方航空,算是顺水推舟。”
“后来三爷爷没再找事?”林峰问。
“闹到市信访局去了,”周立伟苦笑,“说民政局和军区政治部有猫腻,走特批是给我走关系。”
“部队没为难你?”
“部队帮着圆过去了,”周立伟语气轻快起来,“服完最后一年役,顺利转业到北方航空,还遇到了你。这些年就负责周一到周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有双休,够圆满了。北方航空是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正式职工,别说区委组织部部长,就是省组织部部长也没权干涉。”
窗外的阳光彻底透了出来,落在茶桌上,映得杯沿发亮。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那些过往的波折,如今都成了茶余的谈资。
都汇府的客厅里,萌萌正把小花那双穿着自己旧袜子的脚,轻轻裹进自己白底碎花睡衣的裙摆里,柔声说:“小花乖,姐姐给你暖暖脚丫,就是有点味道,姐姐也给你暖。”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花的珊瑚绒连衣裙,那针织的眼睛依旧亮晶晶,毛线齐肩发配着厚刘海,瞧着格外可爱。
许惠在一旁笑着说:“这样小花肯定舒服多了。”
“妈妈,小花的脚丫得暖暖的,不然又该哭了。”萌萌认真地说。
“是啊,”许惠点头,“小花和毛毛都是毛绒公主,看着漂亮,其实和奶娃娃一样,得细心照顾着呢。”
萌萌把小花递给妈妈:“我还要检查一下毛毛。”
许惠接过小花,用小号珊瑚绒毛巾被裹成个毛茸茸的团子。萌萌抱起毛毛,拿起一双珊瑚绒小布鞋,往它穿旧袜子的脚上套:“毛毛,姐姐给你穿鞋,就不怕袜子踩脏啦。”
季冬梅看着这一幕,打趣道:“萌萌真细心。不过毛毛穿了鞋又穿袜子,脚会不会闷得有点味道呀?”
“不怕,”萌萌摇摇头,“要是有味道,我就给它擦脚、洗袜子。”
“萌萌真好。”季冬梅接过毛毛,像抱小婴儿似的托着,“你看,小花在这儿不用穿鞋,穿袜子就够啦。”说着把毛毛的小布鞋脱了下来。
萌萌伸手揉了揉毛毛穿袜子的脚:“毛毛,姐姐刚才只顾着小花了,是不是冷落你啦?对不起呀,你别哭,姐姐也照顾你。”
季冬梅轻轻摸了摸毛毛包着尿布裤的小屁股,故意说:“你看,毛毛刚才真有点伤心呢,都哭了。你瞧,尿布裤都有点湿了,准是生气了才捣乱的。要是再不高兴,说不定肚子不舒服,拉在尿布裤上,黏糊糊的多难受呀。来,先给毛毛洗洗尿布裤吧。”
萌萌赶紧脱掉毛毛的尿布裤,换上干净的,捧着脏尿布裤认真地揉搓内侧,像模像样地洗了起来:“毛毛,姐姐错了,以后不冷落你了,这就给你洗干净。”
萌萌给毛毛洗好尿布裤,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重新把毛毛抱进怀里。她翻出两顶可爱的小帽子,一顶戴在毛毛头上,盖住了毛线厚刘海,只露出毛茸茸的脸颊,那双针织眼睛仿佛正望着她,两条麻花辫俏皮地垂在外面;另一顶给小花戴上,把它的齐肩发和厚刘海都包进帽子里,满意地说:“妈妈,这样它们就不怕着凉啦。”
许惠接过两个毛绒公主,小心地把它们穿着旧袜子的脚和珊瑚绒连衣裙的身子裹进毛巾被:“嗯,这下暖和了。”
“妈妈,不能凶小花和毛毛,它们是奶娃娃。”萌萌认真地说。
季冬梅凑过来,柔声问:“是呀,萌萌知道吗?上次你凶了尿湿尿布裤的它们,为什么它们还一直陪着你睡呀?”
“为什么呀,阿姨?”萌萌歪着脑袋问。
“因为在它们心里,你是最亲的姐姐呀。”季冬梅笑着说,“不管它们多伤心,都想陪着你,让你抱着。它们知道只有你会给它们洗尿布裤、连衣裙,还有袜子。要是真伤透了心,它们就不陪你睡了,说不定还会把袜子放你枕头下,自己跑到我或妈妈怀里——那你晚上睡觉就没娃娃抱啦,多孤单呀。”
萌萌赶紧抱紧怀里的小花:“我不要它们陪妈妈和阿姨睡,我要它们陪我!”
“它们早就原谅你啦。”季冬梅接过毛毛,“它们知道你是着急才生气的,不怪你。来,阿姨抱着毛毛,小花刚睡着,先在你怀里躺会儿,等下咱们一起放床上,好不好?”
萌萌轻轻拍着怀里的小花,小声说:“小花,姐姐有时候太急了,才会凶你和毛毛。我知道你们不会去卫生间,只能尿在尿布裤里,拉肚子也只能拉在里面,以后姐姐都给你们洗,乖乖的哦。”她说着,轻轻抚摸着小花屁股上的尿布裤,抱得更紧了。
许惠看着这一幕,温柔地说:“你看,小花和毛毛多好满足呀,多抱抱它们,就不会哭,也不会弄脏尿布裤了。”
“妈妈,小花好像想睡觉了。”萌萌低头看着怀里的娃娃说。
“那就让它们睡你小床上吧,别放摇篮里了。”许惠笑着说。
萌萌抱着裹在珊瑚绒毛巾被里的小花,许惠抱着同样裹好的毛毛,一起走进小卧室。萌萌轻轻把两个毛绒公主并排放在床上,仰起脸说:“阿姨,妈妈,让它们在这儿睡觉吧。”
季冬梅看着床上的娃娃,柔声说:“萌萌你看,它们光包着毛巾被,是不是有点单薄?万一着凉了可不好。”
萌萌眼睛一转,从衣橱里翻出一条粉蓝色的开身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解开扣子,轻轻盖在两个裹着毛巾被的娃娃身上:“阿姨,这样就不会着凉啦。”
“萌萌真会想办法,”季冬梅笑着点头,“你看它们身上穿珊瑚绒连衣裙,脚上有你的旧袜子,外面裹着毛巾被,现在又盖着你的粉蓝睡衣,肯定暖和得很。”
萌萌认真地说:“我的小粉红毛巾被裹过我,怕有脚臭味,所以只能用粉蓝睡衣给它们当被子啦。”
季冬梅被逗笑了:“没事的,小花和毛毛爱干净,它们的毛巾被都用双缸洗衣机洗过。你的粉蓝睡衣就算给它们当过小被子,之后你还能接着穿,脏了咱们再用洗衣机洗干净就行。”
萌萌坐在床边,仔细调整了盖在娃娃身上的睡衣,小声说:“阿姨,它们肯定喜欢我的睡衣,才让我给它们当被子盖呢。”
许惠在一旁应和:“是呀,小花和毛毛都知道,粉蓝、碎花、粉红、紫色的珊瑚绒睡衣都是你宝贝的东西,不管哪件盖在它们身上,它们都能感觉到你在身边,就不会哭啦。”
“妈妈,我想陪着它们睡。”萌萌仰起小脸请求道。
“好呀,”许惠笑着说,“那妈妈和阿姨就睡在你两边,咱们一起陪着小花和毛毛,睡得更香。”
萌萌把睡衣叠好放回衣橱,小心翼翼地把小花和毛毛搂在怀里,躺在床上,很快就带着浅浅的呼吸睡着了。
许惠和季冬梅相视一笑,轻轻躺在萌萌两侧。三个穿着同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人,脚上都套着可爱的毛圈袜,身上盖着同一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在暖融融的小窝里,一同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萌萌沉进了甜甜的梦乡,梦里的小花和毛毛忽然动了起来。
小花眨着针织眼睛,轻声说:“姐姐,刚才妈妈和阿姨说的话,我和毛毛都听到啦。我们不会离开你的,你抱着我们睡觉,特别舒服。”
毛毛也跟着说:“姐姐,你洗的尿布裤穿着最舒服了。其实我们是娃娃,不会真的尿湿或弄脏,但如果你愿意洗,我们都听你的。”
萌萌摸了摸它们的头,小声问:“你们会怪姐姐吗?那次你们把尿布裤弄脏了,我还凶了你们……”
小花摇摇头:“不怪呀,姐姐凶完就帮我们洗干净了呀。”
毛毛也赶紧说:“对呀姐姐,别难过,我们一直陪着你。”
萌萌把它们放在床上,凑近闻了闻它们穿旧袜子的脚,皱着小眉头:“你们的脚丫有点酸了,怎么不告诉姐姐?”
小花的针织眼睛里像是闪着泪光:“姐姐,我们是娃娃,本不该有味道的……都怪我们把袜子穿臭了,你凶我们吧。”
毛毛也带着哭腔:“都怪我们不好,不会自己洗袜子衣服,脏了还得麻烦姐姐……”
萌萌赶紧把它们搂进怀里:“不怪你们,真的不怪!衣服袜子脏了,放洗衣机里洗干净就好啦,别哭呀。”
小花“哇”地哭出声:“姐姐对我们太好了,还把你最喜欢的粉蓝睡衣盖在我们身上……”
毛毛抽噎着问:“洗衣机是不是大大的箱子?能把脏衣服、臭袜子都洗干净吗?我想看看。”
萌萌拍着它们的背:“是呀,洗衣机可厉害啦,你们的连衣裙、毛巾被都能洗。要不现在就洗?姐姐先给你们换衣服袜子,咱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萌萌帮小花和毛毛脱下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连同可爱袜子一起放在一边,换上漂亮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脚上套上自己穿过的花边白袜子,笑着说:“小花,毛毛,走,咱们去洗衣服。”
两个毛绒公主抱着脏衣服,乖乖跟着萌萌来到双缸洗衣机前。萌萌拧开注水开关,给洗衣缸注满水,倒了些洗衣液,扭动旋钮——波轮“嗡”地转起来,细腻的泡沫在漩涡中心翻滚,像一团团柔软的云朵。
她先拿起小花的碎花连衣裙放进缸里,裙子打着转儿,慢慢隐进泡沫中;又把毛毛的同款连衣裙放进去,两条小裙子很快就被泡沫藏得严严实实,只剩漩涡中心的泡沫在欢快地翻腾。
小花一下子急哭了:“姐姐,我的连衣裙被冲走了!”
萌萌伸手从漩涡里捞出一角碎花布,可手一松,裙子又打着转儿钻进泡沫里。“别担心,”她安抚道,“它们太小啦,洗衣机太大,藏起来玩呢。你看,姐姐的也放进去。”说着,她把自己的白底碎花睡衣和粉蓝色睡衣也丢进缸里。四条连衣裙在泡沫中旋转,像四只花蝴蝶上下飞舞,好看极了。
五分钟后,萌萌把裙子们捞出来,放进脱水缸,压上压板,调好开关扭动旋钮。脱水缸“呼呼”转起来,很快就把水分甩干了。
又过了五分钟,她把四条干干净净的连衣裙挂在晾衣架上,这才抱起小花和毛毛:“你看,衣服都洗干净啦。洗衣机是让它们在泡沫里洗澡呢,不是冲走哦。”
小花蹭着萌萌的胳膊:“姐姐真好,我们是娃娃,不会乱跑弄脏衣服,不用你这么累的。”
“累也愿意给你们洗呀,”萌萌笑着说,“脏衣服多了就攒起来扔洗衣机,少的话姐姐就用手洗。”
小花和毛毛钻进萌萌怀里,闻着她粉红色睡衣上淡淡的奶香味,很快就甜甜地睡着了。
小卧室里,萌萌一手搂着小花,一手搂着毛毛,许惠和季冬梅躺在她两侧。四个人穿着同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可爱毛圈袜,盖着同一条白底碎花毛巾被,呼吸均匀。晾衣架上的四条连衣裙随风轻轻晃着,像是在守护这场带着洗衣液清香的好梦。
兰坊机场公寓里,窗外的天依旧灰蒙蒙的。周立伟望着窗外,语气里带着几分牵挂:“林峰,这阵子星城天气总不好,咱们回不去,最苦的是你惠姐和冬梅。萌萌虽说乖,终究是孩子,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俩人格外操心。”
林峰点点头,眉头微蹙:“是啊周哥,我一想到冬梅和惠姐现在的样子就揪心。冬梅是95年的,今年才25,陪着个5岁的孩子,还好有惠姐在。惠姐比她大8岁,总归稳妥些,但萌萌毕竟还小,离不开人。”
“别太担心,”周立伟拍拍他的肩,“冬梅和你惠姐心里有数,萌萌也懂事,会心疼人,她们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林峰松了口气,笑道:“也是。等回去了,咱们两家人好好吃顿晚饭吧。一来谢谢惠姐让冬梅住家里,她一个小姑娘,这种天气一个人确实不安全;二来也确实好久没聚了。到时候咱俩下厨,不让惠姐和冬梅沾手,她们带孩子够累的。”
“这主意好,”周立伟应着,眼里泛起暖意,“回去我露两手。说起来,你和冬梅还没孩子,可能体会不到那种踏实的幸福感。我和你惠姐有了萌萌,才真明白‘媳妇孩子热炕头’是啥滋味——那热炕头背后,是家里人撑着的一片天。咱们在家,就得听媳妇的。尤其是你俩,冬梅19年过了24岁生日就跟你结了婚,那时候你刚过28,她还小呢。偶尔闹点小脾气难免,但她是真心跟你过日子,可别辜负了。”
“放心吧周哥,我懂她的难处。”林峰语气笃定。
周立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望向阳台外,目光投向星城的方向。云层厚重,却挡不住那份期盼——等天放晴了,就能回家,就能看到灯下的妻子、孩子,还有那桌冒着热气的家常菜。那份平凡的暖,是此刻最迫切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