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战纪
第十一章 朝歌危城
夜风如刀,卷着深秋的枯草碎屑刮过帝辛脸颊,那刺骨的寒意顺着甲胄缝隙钻进衣领,却丝毫吹不散他眼底如烈火般的决绝。他胯下的“赤电”宝马早已汗透鞍鞯,枣红色的鬃毛被汗水黏在脖颈上,四蹄翻飞间溅起的碎石在山道上划出火星,身后西岐军与影卫的马蹄声汇成奔腾的洪流,如同惊雷般朝着朝歌方向疾驰。藏在帝辛内甲中的乾天镜持续发烫,镜面偶尔闪过一丝细碎的金光,映出他紧蹙的眉峰——那镜中隐隐浮动的黑色雾气,正昭示着朝歌方向的死气正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巨网,将整座城池牢牢笼罩。
“陛下,前方十里便是淇水渡,渡过此河再行二十里,便能望见朝歌的青灰色城墙。”影一策马从侧翼赶来,玄铁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压抑的急促,“方才影卫统领‘墨鸦’传回密报,淇水渡口的守军已换成冥王麾下的枉死军,渡口两侧的芦苇荡中还藏有至少三百名伏兵,看阵型是想截断咱们的退路。”
帝辛勒住缰绳,“赤电”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人立而起时前蹄在地面刨出深坑。他抬手按住腰间的人皇剑,青铜剑鞘上雕刻的人族先祖纹路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目光望向远处漆黑的河面——淇水在夜色中如同一条墨色的巨蟒,河面上漂浮着几具不知名的浮尸,散发出淡淡的腐臭。“枉死军虽悍不畏死,却无灵智,只会凭本能厮杀。姬昌,你率西岐军从正面强攻渡口,让你麾下的‘裂山营’在前开路,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拿下码头,为后续队伍开辟通道。”
“臣遵旨!”姬昌翻身下马,玄色战甲上的铜扣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他已褪去往日的紫色朝服,换上西岐军特有的黑色战甲,肩甲上绣着狰狞的白虎图腾,手中那柄“虎头枪”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枪尖还残留着落马坡之战的黑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西岐士兵,声如洪钟:“西岐儿郎听令!‘裂山营’随本侯冲锋,拿下渡口者,赏百金、升校尉!后退者,军法处置!”
“杀!杀!杀!”西岐士兵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岸边的芦苇荡沙沙作响。站在最前排的裂山营士兵个个身材魁梧,手中握着厚重的开山斧,他们此刻已无半分迷茫,眼中只有对枉死军的恨意——方才落马坡的大战中,不少人的同乡死在枉死军斧下,此刻每一双眼睛都燃着复仇的火焰。姬昌一马当先,虎头枪朝着渡口方向刺去,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咻”的锐响,西岐军紧随其后,如黑色潮水般涌向淇水渡。
“姜先生,你随孤从侧翼包抄,解决芦苇荡中的伏兵,以免他们用弩箭偷袭西岐军后队。”帝辛调转马头,周身的赤金龙气缓缓萦绕,形成一道半丈高的金色光罩,将夜风与寒气尽数挡在外面,“影一,你率影卫守住后方的‘断云坡’,提防冥王派来的援军,若遇敌袭,以三长两短的哨声为号。”
姜子牙捻着颌下的花白长须,手中拂尘轻轻一甩,白色尘丝在空中展开,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将周围的夜色驱散了几分,露出芦苇荡中隐约闪烁的弩箭寒光:“贫道遵命。陛下放心,这些枉死军的死气虽重,却抵挡不住道家的‘三清净化诀’,待贫道布下‘七星灭邪阵’,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说话时,指尖萦绕的青色灵气微微流转,在掌心凝聚成一颗莹润的玉珠,正是道家用来布阵的“引气珠”。
三人兵分三路,朝着淇水渡疾驰而去。刚靠近渡口百丈范围,便听到一阵惨烈的嘶吼声——枉死军已发现西岐军的踪迹。那些枉死军身着破烂的黑色甲胄,甲胄上还挂着干枯的皮肉,面色青灰如尸,双目空洞无瞳,手中的刀斧上沾着干涸的黑血,朝着西岐军踉跄扑来。最前排的一名枉死军胸口插着半截断矛,却依旧能挥舞巨斧劈向身边的西岐士兵,直到姬昌的虎头枪刺穿他的头颅,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喷出,他才轰然倒地,身体渐渐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杀!”姬昌怒吼一声,虎头枪横扫,枪尖如同毒蛇般掠过三名枉死军的脖颈,三颗青灰色的头颅应声落地,黑血喷溅在他的玄色战甲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西岐军的一名校尉“赵虎”手持长戈,朝着一名枉死军的胸口刺去,长戈穿透躯体的瞬间,那枉死军竟伸手抓住戈杆,朝着赵虎的面门咬去,赵虎反应极快,抬脚将其踹飞,另一名士兵趁机挥刀斩断了枉死军的头颅。短短一炷香时间,渡口的地面上已堆积了数百具枉死军的尸体,黑色的血液顺着石阶流入淇水,将河面染成墨色,散发出刺鼻的腐臭。
帝辛与姜子牙则悄悄潜入芦苇荡中。这里的枉死军伏兵虽只有三百人,却个个手持强弩,箭头上裹着黑色的尸毒,箭杆上还刻着幽冥血海的骷髅符文——方才影卫墨鸦探查时,亲眼看到一名同伴中箭后,半个时辰内便化作了新的枉死军。姜子牙蹲在芦苇丛中,将手中的引气珠埋入地面,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七星灭邪阵,起!”随着咒语落下,七颗青色的光点从地面升起,在空中连成一道北斗七星的阵型,一道青色的光柱从阵眼射出,落在芦苇荡中。
“吼!”光柱所过之处,枉死军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在光柱中快速消融,化作一缕缕黑色的死气,被光柱净化成无害的白雾。一名躲在芦苇丛后的枉死军伏兵想要举弩射向姜子牙,帝辛早已察觉,手中人皇剑出鞘半寸,金色的剑气如闪电般穿梭,瞬间斩断了那枉死军的手臂。那枉死军竟不顾伤口,用另一只手抓起弩箭朝着帝辛掷来,帝辛侧身闪避,金色光罩将弩箭弹开,随即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姜先生,左翼还有十余名伏兵,孤去解决,你守住阵眼。”帝辛说完,身影如猎豹般窜入芦苇荡深处,金色剑气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流光。
短短半个时辰,淇水渡的战斗便已结束。西岐军虽有近两百人伤亡,却成功拿下渡口,守住了通往朝歌的要道。姬昌浑身是血,虎头枪拄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他的左臂被枉死军的巨斧划伤,黑色的尸毒正顺着伤口蔓延,一名军医正用草药为他包扎,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他看着渡口上堆积如山的枉死军尸体,眼中满是凝重:“陛下,这些枉死军的数量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多,至少有五千人,而且他们悍不畏死,若是朝歌城外真有百万这样的怪物,恐怕……”
帝辛走上前,抬手将一缕赤金龙气注入姬昌的左臂,金色光芒闪过,伤口处的黑毒渐渐消退。他拍了拍姬昌的肩膀,目光坚定:“不必担心,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再加上乾天镜的力量,定能守住朝歌。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让你的士兵清理渡口的尸体,用煤油烧掉,以免尸毒扩散,另外让会水的士兵先搭建浮桥,尽快渡河,迟则生变。”
“多谢陛下疗伤!臣这就去安排!”姬昌躬身行礼,转身朝着士兵们喊道,“赵虎,你带两百人清理尸体,浇上煤油烧掉;李河,你率水军营搭建浮桥,半个时辰内必须完工!”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咚!咚!咚!”鼓声如同惊雷般在夜空中回荡,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连淇水的河面都泛起了涟漪。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光柱从朝歌方向升起,直冲云霄,天空中的月色瞬间被乌云遮蔽,整个天地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那道黑色光柱散发着诡异的幽光,照亮了半边天空,连空气中的气息都变得阴冷刺骨。
“不好!这是幽冥血海的‘聚魂鼓’!”姜子牙脸色骤变,手中的拂尘剧烈颤抖,白色尘丝都绷得笔直,“冥王这是在催动百万枉死军的死气,想要强行攻破朝歌城墙!这聚魂鼓是用十万生魂炼制而成,每响一次,枉死军的力量便会增强一分,若是鼓声持续半个时辰,朝歌的城墙恐怕撑不了多久!”他说话时,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这聚魂鼓极为忌惮。
帝辛抬头望向朝歌方向,黑色光柱散发的死气让他周身的赤金龙气都开始躁动,光罩表面泛起细密的波纹。他能清晰感知到,朝歌城内传来的人族信念正在不断减弱,如同风中残烛,显然城中的百姓和士兵已到了极限。他不再犹豫,翻身上马:“所有人立刻渡河,不必整理队伍,抵达朝歌后在‘北门校场’集结!孤先行一步,去支援比干!”
说罢,帝辛催动周身的赤金龙气,“赤电”发出一声长啸,四蹄踏在水面上竟如履平地,金色的光罩在他周身展开,将河水挡在外面,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朝歌方向疾驰而去。途中遇到几名溃散的朝歌禁军,他们看到帝辛的身影,纷纷跪地哭喊:“陛下!城快破了!枉死军太多了!比干大人正在北门督战,快撑不住了!”
姜子牙与姬昌见状,也立刻组织士兵渡河。西岐军的士兵们此刻已无半分畏惧,会水的士兵直接跳入水中,朝着对岸游去,即使水性不佳,也抱着木板咬牙坚持,赵虎甚至背着一名受伤的同乡,在水中奋力划动。影一则率影卫守住断云坡,墨鸦带着几名影卫潜伏在暗处,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山道。
帝辛一路疾驰,半个时辰后便望见了朝歌的城墙。此刻的朝歌城已陷入一片火海,北门的城楼被大火吞噬,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城墙上插满了枉死军的黑色旗帜。黑色的枉死军如同潮水般朝着城墙涌去,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手中的刀斧不断砍击城墙,城墙上的人族士兵奋力抵抗,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枉死军,却只能暂时阻挡他们的攻势——不少枉死军中箭后依旧能继续冲锋,直到被斩断头颅才会倒下。
比干身着红色官袍,站在城墙顶端的哨塔上,花白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前,手中的佩剑“赤霄”早已被黑血染红,剑身上的纹路都被血痂覆盖。他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依旧手持佩剑亲自上阵,每一剑都能斩杀一名枉死军,只是动作已不如年轻时迅捷,胸口的官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包扎的伤口。看到帝辛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比干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被凝重取代,他朝着帝辛高声喊道:“陛下!您可算回来了!冥王亲自坐镇城外的‘黑风台’,催动聚魂鼓,枉死军的力量越来越强,北门城墙已多处受损,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一个时辰!”
帝辛翻身下马,纵身跃起,赤金龙气在脚下凝聚成一道金色虹桥,载着他跃上城墙。人皇剑在他手中挥舞,金色的剑气如新月般划过,将靠近城墙的十余名枉死军尽数斩杀,黑色的尸体从城墙上坠落。他走到比干身边,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枉死军,眼中满是怒火:“比干,城中还有多少兵力?粮草和箭矢还能支撑多久?”
比干靠在哨塔的柱子上,喘了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城中兵力不足五万,其中三万是临时征召的百姓,大多只受过半个月的训练,剩下的两万禁军还要分守四门。粮草还能支撑三日,但箭矢已所剩无几,北门的箭楼里只剩下不到千支箭了。”他顿了顿,又道,“冥王麾下的枉死军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悍不畏死,咱们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靠着乾天镜的力量护住城墙,恐怕城墙早已被攻破。”
帝辛抬头望向城外,远处的黑风台上,一名身着黑色龙袍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那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双目赤红如血,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死气,连他坐的王座都是用白骨堆砌而成,正是幽冥血海的冥王。冥王似乎察觉到了帝辛的目光,抬头朝着城墙看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鼓槌,再次朝着面前的聚魂鼓落下。
“咚!”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城外的枉死军发出一阵整齐的嘶吼,他们的身体突然膨胀了一圈,肌肉暴涨,手中的刀斧砍击城墙的力度也随之加大,城墙上的砖石纷纷脱落,出现一道道深达数寸的裂痕。一名年轻的禁军士兵被枉死军的巨斧劈中盾牌,整个人被震飞出去,从城墙上坠落,瞬间被下方的枉死军淹没。
“陛下,必须尽快阻止冥王催动聚魂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姜子牙此刻也已赶到城墙,他看着城外的冥王,眼中满是焦急,“聚魂鼓的力量源自冥王的本源死气,只要能打断他击鼓,枉死军的力量便会减弱三成,咱们才有机会反击。”他说话时,手中的拂尘已做好准备,白色尘丝在空中微微颤动。
帝辛点头,目光落在冥王身边的两名黑袍人身上。左侧的黑袍人身材高瘦,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幽蓝的骷髅头;右侧的黑袍人身材矮胖,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袋口露出半截干枯的手指——他们周身散发着与落马坡三位散修相似的邪气,显然是冥王麾下的得力助手,负责守护冥王,防止他人偷袭。帝辛深吸一口气,体内的人皇气运与怀中的乾天镜产生强烈共鸣,乾天镜从他怀中飞出,悬浮在城墙顶端,镜面亮起璀璨的金光,将城墙上的士兵笼罩其中,驱散他们身上的疲惫和死气。不少士兵感受到金光的温暖,原本沉重的手臂瞬间恢复了力气,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姜先生,你与比干守住城墙,让赵虎率西岐军支援东门,李河守西门,务必坚持到影卫和剩余的西岐军赶来。”帝辛握紧人皇剑,剑身上的金色纹路开始流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孤去斩杀冥王,打断聚魂鼓!”
“陛下不可!”比干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阻拦,“冥王身边有至少五千名‘死魂卫’守护,那些死魂卫是枉死军中的精锐,个个刀枪不入,而且冥王自身的修为深不可测,据说已达到‘冥帝境’,您若是孤身前往,恐怕会陷入险境!”
“如今已是生死关头,顾不得那么多了。”帝辛摇了摇头,金色的光罩在他周身扩大到一丈,将比干的手挡在外面,“孤是人皇,守护人族是孤的责任。若是能斩杀冥王,化解朝歌之危,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他说完,目光扫过城墙上的士兵,高声喊道:“人族的子民们!孤去斩了冥王,你们守住家园,待孤归来,咱们共饮庆功酒!”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城墙上的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城墙都微微颤抖,原本低落的士气瞬间高涨。
说罢,帝辛纵身跃下城墙,赤金龙气在他脚下形成一道金色的虹桥,将他托在空中。他手持人皇剑,朝着冥王所在的黑风台疾驰而去,金色的剑气在他周身环绕,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朝着枉死军冲去。途中遇到数十名死魂卫阻拦,那些死魂卫身着厚重的黑色铠甲,手中握着黑色的长刀,刀身上萦绕着死气,朝着帝辛劈来。帝辛冷哼一声,人皇剑斩出一道金色的剑气,剑气如同利刃般划过,将死魂卫的铠甲与长刀一并斩断,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死魂卫轰然倒地,身体渐渐化作黑烟。
枉死军见状,纷纷朝着帝辛扑来,想要阻拦他的去路。帝辛的动作快如闪电,人皇剑在他手中如同活物,每一剑都能斩杀数名枉死军,黑色的尸体在他身后堆积,形成一条通往黑风台的道路。他离黑风台越来越近,已能清晰看到冥王脸上的嘲讽笑容。
冥王看着疾驰而来的帝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不屑取代:“人皇帝辛,你竟敢孤身前来,真是自不量力!你以为斩杀了几个散修,就能与孤抗衡?今日,孤便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朝歌,你的人族,如何在孤的枉死军手下覆灭!”
说罢,冥王手中的鼓槌再次落下,聚魂鼓发出一阵沉闷的鼓声,城外的枉死军力量再次增强,朝着朝歌城墙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同时,他身边的两名黑袍人也纵身跃起,如同两只黑色的蝙蝠朝着帝辛扑来。高瘦黑袍人“枯骨道长”手中骨杖一挥,杖头的幽蓝骷髅突然睁开眼,喷出三道黑色毒雾,毒雾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滋滋的腐蚀声;矮胖黑袍人“布袋老怪”则解开腰间布袋,数十只干枯的鬼手从袋中飞出,指甲泛着青黑的剧毒,直抓帝辛的面门。
帝辛眼神一凛,周身赤金龙气暴涨,金色光罩瞬间扩大,将毒雾与鬼手尽数挡在外面。毒雾触到光罩,瞬间化作白烟消散;鬼手抓在光罩上,发出指甲断裂的脆响,纷纷掉落在地。他趁机挥动人皇剑,金色剑气如流星般划过,直斩枯骨道长的骨杖——只听“咔嚓”一声,骨杖从中断裂,幽蓝骷髅瞬间黯淡下去,枯骨道长被剑气余波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显然受伤不轻。
布袋老怪见同伴吃亏,怒吼一声,将整个布袋朝着帝辛掷来。布袋在空中膨胀,竟化作一张巨大的鬼嘴,想要将帝辛吞噬。帝辛纵身跃起,人皇剑在头顶划出一道金色圆弧,“人皇剑法第二式——山河为盾!”金色剑气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盾牌上雕刻着人族山河图案,将鬼嘴牢牢挡住。他趁机加快速度,朝着黑风台疾驰而去,此刻离冥王已不足百丈,聚魂鼓的沉闷声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就在帝辛即将抵达黑风台之际,冥王突然站起身,手中的鼓槌朝着帝辛掷来。那鼓槌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表面缠绕着浓郁的死气,直刺帝辛的胸口——这鼓槌是用冥王的本源死气炼制而成,若是被刺中,哪怕是仙人也要被死气侵蚀魂魄。
帝辛侧身闪避,鼓槌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身后的枉死军。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数十名枉死军瞬间被死气吞噬,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他不等冥王反应,纵身跃上黑风台,人皇剑直刺冥王的胸口:“冥王,你的死期到了!”
“帝辛,你的对手是孤!”冥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的死气瞬间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长枪,枪尖泛着幽绿的光芒,朝着帝辛的剑身刺去。“叮!”金铁交鸣的声响震耳欲聋,金色剑气与黑色死气在空中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将黑风台上的白骨王座震得粉碎。帝辛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冥王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若不是靠着人皇气运和乾天镜的支撑,他恐怕早已被震飞。
冥王冷笑一声,黑色长枪再次刺出,枪尖化作数道虚影,直刺帝辛的要害:“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挡住孤的百万枉死军?今日孤不仅要踏平朝歌,还要将整个人族都炼化成枉死军,让孤成为三界唯一的主宰!”
帝辛咬紧牙关,体内的人皇气运如赤金洪流般注入人皇剑中,剑身上的人族先祖图案隐隐亮起,散发出无尽的生机:“冥王,你休要痴心妄想!人族的意志,岂会被你这邪魔轻易摧毁?”他挥剑格挡,金色剑气与黑色长枪再次碰撞,两人在黑风台上展开激战,金色光芒与黑色死气交织,将整个黑风台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陛下!我们来了!”姬昌率西岐军和影卫赶到,赵虎手持长戈,带着裂山营士兵朝着枉死军的后队发起冲锋;李河则率水军营士兵,用弓箭掩护影卫突袭死魂卫;墨鸦带着几名影卫,如同鬼魅般潜入枉死军阵中,专杀带队的死魂卫将领。金色的剑光与黑色的死气在空中交织,朝歌城外的战斗彻底进入白热化阶段。
帝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现在是反击的最佳时机。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握住胸前的乾天镜,将体内的人皇气运尽数注入其中:“乾天镜,借天地灵气,助孤斩邪!”
乾天镜瞬间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镜面映出整个人族大地的景象——朝歌城内的百姓在城墙上挥舞着兵器呐喊,西岐的农夫拿起锄头守护家园,北境的猎户搭起弓箭对准枉死军……无数人族子民的信念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从镜面射出,注入人皇剑中。
“冥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帝辛大喝一声,声音中蕴含着整个人族的意志,“人皇剑法第三式——苍生为念!”他挥动人皇剑,金色剑气在空中化作一条巨大的金色巨龙,巨龙张开巨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冥王冲去。巨龙所过之处,黑色死气如同潮水般退去,连空气中的腐臭都被驱散。
冥王脸色骤变,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他连忙催动周身的死气,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屏障,想要抵挡金色巨龙的攻击:“不!孤不甘心!孤还没有统治三界,怎么能就此死去!”然而,金色巨龙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黑色屏障在巨龙的冲击下瞬间破碎,巨龙直扑冥王,将他牢牢缠住。
“啊!”冥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在金色巨龙的缠绕下快速消融,周身的死气被巨龙吞噬,化作一缕缕无害的雾气。随着冥王的身死,聚魂鼓的鼓声戛然而止,城外的枉死军失去了力量来源,动作渐渐迟缓,眼中的红光也随之消退,不少枉死军甚至开始互相攻击——他们本就是被死气控制的傀儡,如今失去控制,便恢复了本能的厮杀。
帝辛看着冥王被金色巨龙吞噬,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收起人皇剑,踉跄着后退一步,体内的人皇气运几乎耗尽,脸色微微苍白。他转身朝着朝歌城墙走去,刚走下黑风台,便看到比干和姜子牙迎了上来。
比干快步上前,扶住帝辛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陛下,您没事吧?方才的战斗实在太过凶险,臣等都为您捏了一把汗。”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帝辛手中,“这是臣珍藏的‘凝神丹’,能快速恢复体力,陛下快服下吧。”
姜子牙也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敬佩:“陛下,您成功了!您不仅斩杀了冥王,还驱散了百万枉死军的死气,守护了朝歌,守护了整个人族!贫道不得不说,陛下的意志,已然超越了历代人皇。”
帝辛接过凝神丹服下,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体力渐渐恢复。他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朝歌城内的百姓,眼中满是温柔:“孤能成功,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若是没有比干你在城中坚守,没有姜先生你施展道法相助,没有姬昌和西岐军的支援,没有影卫的浴血奋战,没有城中百姓的信念支撑,孤恐怕早已失败。真正守护人族的,不是孤,而是每一个心怀信念、不愿放弃的人族子民。”
就在这时,乾天镜突然从空中落下,悬浮在帝辛面前。镜面再次亮起璀璨的金光,映出更加清晰的景象——西岐的城门上,百姓们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北境的关隘前,士兵们举起了胜利的旗帜;南疆的村落里,农夫们重新拿起了锄头……每一寸人族的土地上,都洋溢着生机与希望。无数金色的光点从镜面中飞出,散落在朝歌城外的战场上,那些受伤的士兵被光点触碰后,伤口瞬间愈合;死去的战马被光点笼罩后,竟缓缓站了起来,发出欢快的嘶鸣。
帝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乾天镜的镜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人族信念,眼中满是坚定:“孤知道,这只是开始。幽冥血海虽已暂时退去,但三界之中仍有无数危机在等待着人族——北境的蛮族虎视眈眈,南疆的妖族蠢蠢欲动,西方的魔族也在暗中窥伺。但孤相信,只要人族同心协力,坚守信念,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能一一克服,让人族的光芒永远照耀三界!”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朝歌城上,驱散了夜色的寒冷与战场的血腥。城墙上的人族士兵相拥而泣,有的士兵抱着死去的同伴痛哭,有的士兵挥舞着兵器欢呼;城内的百姓也纷纷走出家门,拿着食物和水涌向城墙,递给疲惫的士兵;孩子们在街道上奔跑,手中拿着用树枝做成的小剑,模仿着帝辛挥剑的动作,口中喊着“斩邪魔,护家园”。
帝辛站在城墙顶端,手持人皇剑,背后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身前是欢呼的百姓。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如同一座巍峨的丰碑,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族子民的心中。这一刻,他不再仅仅是人族的帝王,更是所有人族心中永恒的信仰——是带领他们战胜黑暗、守护家园的希望之光。
姬昌走到帝辛身边,双手抱拳,眼中满是敬佩:“陛下,如今冥王已死,枉死军溃散,朝歌之危已解。臣愿率西岐军驻守朝歌,协助陛下整顿军备,防备外敌入侵。”
赵虎和李河也上前一步,齐声说道:“我等愿追随陛下,守护人族!”
帝辛看着眼前的众人,又望向远方的天际,眼中满是坚定:“好!从今日起,孤将联合三界所有正义之士,共同对抗邪魔外道。孤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能让人族的未来,充满光明!”
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朝歌城外的战场上,渐渐长出了嫩绿的小草,仿佛在诉说着新生与希望。人皇的故事,也从这一刻开始,在三界之中流传,成为永恒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