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铃木中队执行官冈门直央所遇到的八路军伏兵的确是八路军主力。不过,规模远没有他想象的大,只有五支队司令部警卫营的一个连。小鬼子铃木中队虽然由骑兵改步兵了,又是饥饿疲惫之师,但是如无必要,八路军也不愿意和小鬼子铃木中队死打硬拼。警卫营这个连接到的任务是,利用麻雀战,结合地雷战迟滞小鬼子追击老百姓和抗先队。警卫营这个连哪儿有那么多的机枪呀,子弹奇缺的唯一一挺ZB26捷克式轻机枪还得留在关键的时候用。小鬼子听到的机枪声,只不过是这个连的手中恰巧有几挂鞭炮,是鞭炮声和排子枪声而已。
战三妮赶到胶东特委的驻地石门口,见到了胶东特委书记王文同志。王文代表胶东特委向战三妮传达了胶东特委的命令:任命战三妮为县委委员,县委锄奸委员会主任委员,兼任三区区小队政治指导员。任命周铁杉为县委委员、县委锄奸委员会委员、三区区小队队长。小鬼子“六一”大扫荡灰溜溜的收场之后,战三妮被正式推选为第三区区长。
胶东特委和五支队司令部刚刚接到分局社会部的命令,命令战大鹏立刻出发,深入敌占区腹地,到烟台城近郊活动,具体任务等候进一步的命令。根据反扫荡和斗争的需要,也是为了配合战大鹏执行新的任务,胶东特委和五支队司令部决定保留抗先队这支队伍。唐慈另有重要任务留在胶东特委公安局,五支队司令部正式命名抗先队为“八路军五支队武装工作队”,简称“武工队”,任命战大鹏为武工队队长。为了加强党的领导,将派一位教导员。
伍柯嘉宣布完命令之后,又向战大鹏交代了武工队今后的工作重点。伍柯嘉特别强调:武工队的工作重点不是在于消灭多少敌人,而是在农村,是在棒子垅里,在炕头上,在满脑袋高梁花子一身臭汗的庄稼汉身上,在“二狗子”、“黑狗子”和汉奸组织的下层。
伍柯嘉的指示让战大鹏忽然想起来,在来石门口的路上,三姐战三妮曾讲起来她率领三区区小队的前身“三区民众抗倭义勇队”经常潜到烟台去往青岛的公路上,截住汉奸过往的邮车,将两枚木制的图章在来往的信封上盖印。见到“二狗子”或者汉奸组织成员的信,就盖上“及早回头抗战,将来不算旧帐”。如果是一般老百姓的信,就盖上“小鬼子是抢占我们家园的强盗,把小鬼子打回到东洋四岛去”。这种心理战,不就是武工队应该干的工作吗?
当战大鹏把这件事向伍柯嘉汇报之后,伍柯嘉笑了。说道:“呵呵……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战三妮这种创造性的做法对敌伪是极大的震慑,也一定会坚定老百姓抗战到底的信心。这一点,武工队应该三区区小队学习,并在敌后工作中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灵活的开展工作。我说大鹏呀,嫉恶如仇、痛恨汉奸是本色。可在新形势下的对敌斗争中,惩戒汉奸不能一竿子都打死。要秉承‘首恶必办,胁从从宽’的原则,孤立死心塌地当汉奸的顽固分子。要学会渗透到汉奸中,如能反正投靠到人民阵营中最好,起码让他们暗中帮助抗战。”
伍柯嘉还连连称赞“胶东十八飞骑”这个名字很霸气,非常容易在老百姓中造成巨大的影响。可以大灭小鬼子的嚣张气焰,震慑汉奸不敢再作恶。起码,汉奸会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祸害老百姓。伍柯嘉同意武工队在对后继续使用“胶东十八飞骑”这个名字。
伍柯嘉又给战大鹏讲了牺牲的十四团政委张世明烈士在地方工作时,为了打击资敌的奸商,曾经带领游击队员在水沟头、夏格庄、孙受、团旺、马连庄等公路沿线较大集市开展查禁活动,见粮商就查,坚决打击资敌的汉奸商人。这些汉奸商人唯利是图,被打击后又由集市转入乡村,继续收购粮食,贩卖给烟台的小鬼子粮库,给小鬼子侵华输血。张世明听说后,游击队追踪到乡村,白天搜查窝主,晚上在交通路口设伏。一旦人赃俱获,就将汉奸商人和马车扣留。调查清楚后,没收汉奸商人的粮食,处以罚金。张世明带领游击队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打击之后,打击了汉奸商人的气焰,全县境内再没有人敢公然替小鬼子收粮运粮了。
战大鹏理解了伍柯嘉所讲的张世明烈士在地方工作时,对待汉奸并非只是一味的教育感化,还有严厉惩治的一面。也就是说,对汉奸也应该区别对待,武工队不仅要分化瓦解争取汉奸,锄奸工作也是一项重要工作。为了打击敌伪政权,警告那些死心踏地为小鬼子效劳的汉奸,铲锄作恶多端的“二狗子”和汉奸政权头目,锄奸就是一个很有效的手段。看起来,他在分局社会部“铁血锄奸队”的老本行还不能丢,而且锄奸的原则也应该沿用“铁血锄奸队”的原则。“铁血锄奸队”并不滥杀,能够交上朋友为我开绿灯的,一般是不杀的。
“铁血锄奸队”这个名字听起来犹如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实际上杀的只有三种人:一是小鬼子直接豢养的武装特务。这些人一般很难争取,所以多数给以除掉。二是一般“二狗子”和“黑狗子”中民愤极大又不听警告的也坚决杀掉。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使其他“二狗子”和“黑狗子”老实点,也替老百姓出气,更能获得老百姓的拥护。三是变节分子。对队伍内部出现的变节投降分子,我们党的制裁历来是无情而又严厉的,只要出卖了同志的,不论男女,坚决予以追杀,这也是那个残酷的年代与残酷的环境所逼而必须采取的手段。
“八路军五支队武装工作队”正式成立之后,其战斗性质与“铁血锄奸队”雷同,也是伍柯嘉深思熟虑的结果。伍柯嘉总有一种感觉,分局社会部关于战大鹏下一步人还没有明确,战大鹏的任务一定牵涉到整个胶东根据地,非常艰巨。伍柯嘉保留了武工队这支队伍,一是更好的开展敌后抗战,第二也是为了配合战大鹏更好的完成任务,从另一方面保卫根据地。
抗先队抢了小鬼子一百多匹军马,占了大便宜,小鬼子一定会进行疯狂的报复。胶东特委和五支队司令部为了安全,在天黑之前,掩护四五百老百姓先行转移了。伍柯嘉考虑到“胶东十八飞骑”连续作战,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极为疲劳,就嘱咐战大鹏让同志们好好休息休息。但是,子时三刻之前必须撤离。为了让同志们休息好,伍柯嘉又留下了一个排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