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斓捧着孕肚踏步进入房间,屋内的暖意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门从外面关上,班斓慢慢渡步入内。透过珠帘,班斓看到了早晨起床后坐起身来靠在软榻上正在翻阅着一本兵书的朱成碧。他满头墨黑青丝倾撒而下,散落于肩头,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连腰带都没有束,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身上。在他身边不远处,是一面半敞开的窗户,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打在了他的肩头——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朱成碧当真是一个芝兰玉树,风姿特秀之人。每一次相见,她都有种被他惊艳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谷尘宁缓缓地抬头看向班斓。然后,他深邃的眼眸犹如绽放开了璀璨潋滟的烟火,冲着班斓淡然一笑道:“你来了!天气很冷,我让人提前放了一些炭火在屋里,又让人提前准备了一些茶饮点心,快请坐下来歇一歇。”
谷尘宁当即便立刻无比殷切地丢下了书本站起身来,他对班斓的态度,那叫一个谄媚,将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周到得不得了。
班斓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眼面前的人是谷尘宁而不是朱成碧。她扶着孕肚走了过去,在谷尘宁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今天感觉身体如何?你是不是从昨日夜晚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睡觉的时候又做噩梦了吗?”谷尘宁重新坐下来认真地替班斓把脉检查身体。
“不必担忧,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真的,我感觉我真的已经全部都好了。”班斓有些头疼地扶着额,“我想回朱府。”
谷尘宁挑眉勾唇轻声一笑:“你想去见朱成碧?只可惜,朱成碧不在朱府里。你的身体还是虚弱得很,就一直留在这儿休养安胎吧。”
“他不在朱府在哪里?”班斓担心朱成碧那边的情况,直截了当地问道。
谷尘宁缓缓地站起身来规整了一下凌乱松垮的衣衫,然后坐回到了班斓的对面,眼底闪过几分迟疑,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班斓:“我刚刚得到了一个算不得太好的消息……”
班斓的心咯噔一跳,握紧了拳头满脸紧张地看着谷尘宁:“怎么,难道是边境那边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谷尘宁的眉眼沉敛下来:“不是边境上的事,而是事关朱成碧的……”
班斓的眼底掠过几分疑惑:“他有什么不对劲?”
“自打朱成碧也从拓跋雅那里出来以后,我一直让人观察着朱府的动静。之前的那几天,朱府倒也算是蛮平静的。可是就在最近这两日,朱成碧总是鬼鬼祟祟早出晚归。一开始我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此事,只是让人留意一二就行。谁知道朱成碧这两日越发出入频繁,我就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毕竟朱成碧现如今乃是拓跋雅的心腹,他的一切行事都是遵从拓跋雅的命令,所以我怀疑拓跋雅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部署。”谷尘宁对班斓没有任何的隐瞒,如实回答道。
班斓挺着孕肚站起身来,握着拳头不停地在屋内来回徘徊。她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可就是想不出来在这种时候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看着班斓这么烦躁不安的模样,谷尘宁温声提醒道:“你也别太过于着急了,既然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一些苗头,总归是一件好事情。我会继续让人盯着朱成碧,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摸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了。”
班斓摇了摇头,她再也坐不住了,当即便对谷尘宁说:“我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没有被我们窥探到的阴谋……不行,绝对不能够就这么样子坐以待毙,我想要亲自去查一查他到底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