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户,给客厅镀上一层暖橙色调。念念趴在地毯上,手里拿着蜡笔,在画纸上涂涂画画。苏晚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陆霆琛给的项目案例资料,时不时用笔在笔记本上标注重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油墨香和孩子身上的奶香味。
“妈咪,你今天又去那个大公司啦?” 念念突然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苏晚,手里还握着一支天蓝色的蜡笔 —— 那是他特意选的,和妈咪说过的 “机器人插画” 主色调一样。
苏晚停下笔,笑着点头:“是呀,妈咪今天和他们确认了方案,接下来就能好好推进项目啦。” 她不想让孩子知道工作中的复杂,只捡轻松的部分说。
“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呀?” 念念又问,小身子往前挪了挪,凑近苏晚身边,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文件夹。封面上 “霆宇科技” 四个字印得清晰,他不认识,但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叫霆宇科技,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呀。” 念念低下头,继续在画纸上涂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前几天在公园遇到的那个叔叔,妈咪好像和他认识;今天妈咪说的公司,会不会就是那个叔叔上班的地方?而且那个叔叔和自己长得那么像,会不会…… 是妈咪藏起来的爹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念念的心脏就 “怦怦” 跳得飞快。他偷偷抬眼瞄了瞄苏晚,见妈咪正专注于资料,赶紧把画纸上的 “机器人” 涂成了天蓝色,又在机器人旁边画了个高高大大的小人 —— 小人的发型、轮廓,都照着记忆里那个叔叔的样子画的,只是他年纪小,画得歪歪扭扭,只能看出个大概模样。
晚饭时,奶奶端上热气腾腾的番茄炒蛋,这是念念最爱吃的菜。他一边扒饭,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奶奶,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我为什么没有呀?”
奶奶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晚一眼,又笑着摸了摸念念的头:“念念有妈咪和奶奶疼,一样很幸福呀。”
苏晚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轻声说:“念念,等你再长大一点,妈咪就告诉你关于爹地的事。” 她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 无论是对念念,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陆霆琛。
念念没再追问,却把 “长大一点” 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能帮妈咪做事,也能自己找到答案。
睡前故事时间,苏晚给念念讲《小熊找爸爸》的绘本。讲到小熊跟着脚印寻找爸爸时,念念突然问:“妈咪,如果我也像小熊一样找爸爸,能找到吗?”
苏晚的心像被轻轻揪了一下,她放下绘本,把念念抱进怀里,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念念为什么突然想找爸爸了?”
“因为爸爸能陪我玩球,能给我讲睡前故事,还能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爸爸一样,送我上学呀。” 念念靠在苏晚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声音软软的,“而且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叔叔,他对我很好,还和我长得很像……”
苏晚身体一僵,原来孩子一直没忘记公园里的相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轻轻拍着念念的背,轻声说:“那个叔叔只是妈咪的工作伙伴,念念别多想啦,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念念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心里的好奇心却越来越强烈。妈咪越是回避,他就越想知道真相。
第二天早上,苏晚送念念去幼儿园。刚到门口,就看到同班的乐乐被爸爸抱下车,乐乐爸爸还笑着给乐乐递了一个奥特曼玩具。念念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羡慕又多了几分。
“念念,下午放学要不要去我家玩?我爸爸会陪我们搭积木哦!” 乐乐热情地邀请他。
念念摇摇头,小声说:“不了,我要等妈咪来接我。” 他心里却在想:如果我也有爸爸,是不是也能这样?
下午放学时,苏晚因为要和技术团队沟通方案细节,稍微来晚了一点。念念坐在幼儿园门口的小椅子上,等着苏晚。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边驶过,车窗半降,里面坐着的人正好转头看过来 —— 是陆霆琛!
念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刚想挥手打招呼,车子已经开远了。但他清楚地看到,车身上印着一个小小的标志,和妈咪文件夹上 “霆宇科技” 的标志一模一样!
原来那个叔叔真的在霆宇科技上班!念念心里的猜测更确定了。他掏出书包里的小本子,这是王老师教他写名字时用的,他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车标,又画了一个高高的小人,旁边写着 “叔叔” 两个字 —— 这是他目前会写的为数不多的汉字。
苏晚赶来时,看到念念正趴在小桌子上写写画画,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念念画的是谁呀?”
“是一个叔叔!” 念念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故意不说出陆霆琛的样子,“妈咪,你认识很多叔叔吗?有没有长得和我很像的叔叔呀?”
苏晚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没想到孩子会这么直接地问。她蹲下身,摸了摸念念的头:“念念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嘛!” 念念低下头,假装继续画画,心里却悄悄计划着。他要找机会再见到那个叔叔,问问他是不是自己的爹地;还要看看妈咪的反应,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晚上回家,念念趁苏晚在厨房做饭,偷偷翻出她的手机 —— 他知道妈咪的手机密码是自己的生日。打开相册,里面大多是他的照片,还有一些项目设计图。他往下翻,突然看到一张照片:是妈咪和那个叔叔的合影!照片背景是在一个会议室,妈咪手里拿着文件夹,叔叔站在她身边,虽然表情淡淡的,但两人靠得很近。
这张照片是上次对接会结束后,项目总监帮忙拍的,苏晚随手存在了手机里,忘了删掉。念念看着照片,心里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他赶紧把照片保存到自己的儿童手表里,又把手机放回原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躺在床上,念念摸着儿童手表屏幕上的照片,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个叔叔一定就是自己的爹地,妈咪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可以等,还可以帮妈咪 “推一把”—— 比如,找个机会再去那个叔叔的公司,和他好好聊一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念念脸上,他睁着眼睛,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要怎么 “行动”。一场由萌宝主导的 “寻爹计划”,正在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