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桌子上的盘子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离开的教授们和学生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礼堂里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那双闪亮的眼睛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零散几个笑声中哈利·波特的笑声最明显,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收起了笑,和珀西·韦斯莱低声交谈。他们的讨论声并不显眼,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在满心疑惑地低声交谈。
安德烈低声道:“你觉得邓布利多校长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不想我们过去?”
安娜玛利亚同样压低声音:“不清楚,或许他是想要特定的某些人进去呢?普通人那里有个说法,叫做钓鱼执法。也或者,那里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呢?”
“你去不去?”
“去,不过最好过段时间再去。”
安娜玛利亚示意他看格兰芬多那边,不少高年级学生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看起来不像是会遵守纪律的。
邓布利多提高音量盖过了学生们的讨论声,大声说道:“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
各有各的调子,安娜玛利亚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还在用《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在继续歌唱。
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安娜玛利亚握紧魔杖:“我一定要创造一个能让我再也听不见噪音的咒语。”
安德烈表示支持,眨了眨眼:“期待你造出来的那一天。”
两人在楼梯口分别,拥抱过后,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百十来只猫头鹰突然飞进礼堂,这些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
这些经过训练的魔法猫头鹰并不会把羽毛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掉落在餐桌上,它们是巫师最好的伙伴,最值得信赖的信使。
西格纳斯是一只猛鸮,上体棕褐色,具大的近白色点斑,脸部深褐色,有白色纵横。
安娜玛利亚的猫头鹰——布干维尔,是一只栗鸮,心形脸庞近似粉色,上体红褐有黑白点斑。
布干维尔和西格纳斯把两人订购的报纸分别放下,这两个好姑娘,叼住安德烈盘子里准备好的两块黄油面包(嘿——那是我的早餐!),拍拍翅膀飞走了。
“你并不懂猫头鹰语,它们也不懂英语,”安娜玛利亚往燕麦粥里加了两勺糖,“不同物种,用不同语言很难沟通的。”
安德烈夸张地捧着脸:“天呐,我亲爱的安娜,你可太会安慰人了!”
安娜玛利亚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快点吃吧,我们待会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你不会想在上完魔药课后,继续吃早餐的。”
安德烈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为什么我们第一节课会是魔药课?斯内普教授不怕我们吐出来吗?”
安娜玛利亚说了个笑话:“或许他对我们抱有非常大的信任?”
尤菲米娅·沙克尔——拉文克劳三年级生,哭丧着脸,神情恍惚地飘落在安娜玛利亚身边:“感谢斯内普教授的信任,真是对不起,我不信任我自己。”
爱德华·切尔,斯莱特林三年级生,安德烈的室友,昨晚坐在安德烈身边,现在也是。
爱德华一脸担忧地看着尤菲米娅:“我们今天上午有两节魔药课,我们带两块面包过去,下课再吃早餐吧。我和妈妈学过保鲜咒,不会让你吃到凉面包的。”
尤菲米娅点了点头,拿了两块有葡萄干的面包:“那我们先过去了。”
安娜玛利亚点点头:“待会见。”
安德烈挥了挥手:“祝你们好运。”
他们走远后,他靠在安娜玛利亚耳边说道:“看见了吗?这位才是我们斯莱特林伟大的赫奇帕奇先生。”
“如果你肯把时间拿出一点放在吃饭上,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在去教室的路上了。”
吃完饭后,他们发现今天去往教室的路,走得格外顺利,一路走来,根本看不到几个人。
安德烈眼皮一跳:“他们都到教室了吗?”
两人连忙向教室跑过去,教室里只有两个人,算上他们也才四个。
尤菲米娅和爱德华看着他们跑过来的样子,有些疑惑:“你们遇到皮皮鬼了吗?”
安娜玛利亚整理好草药包:“我们看到路上没人,还以为迟到了呢,他们人都去哪了?”
斯莱特林的乔伊斯·梅里,发丝凌乱,一路狂奔过来,到了教室门口,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们都在忙着看波特!这里当然没人。简直太恐怖了!他们都不上课的吗?”
随后赶过来的人,模样都有些狼狈。
瑞秋·普威特庆幸道:“现在上面已经堵住了,幸好我们跑得快。不过,我看到斯内普教授,他的脸色很难看,连麦格教授的脸色都不好,我们是趁机跑出来的。”
斯莱特林的伊莱克斯·卢克伍德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很明显,有些人要倒霉了。”
拉文克劳的克洛伊·卡特率先笑出声,她过来的时候样子最狼狈,眼镜镜片都摔出了裂缝。
随后克拉拉·阿伯特(拉文克劳),巴克·埃弗里(拉文克劳),霍普·布尔斯德(斯莱特林)等人也被自己脑补的那个场景逗笑了。
一时间整个魔药教室洋溢着快乐的笑声。
斯内普教授到的时候,听见笑声后,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了:“听听,听听,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们在上课后也不能安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在知识上?”
“巴克·埃弗里先生,请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我……我……”
巴克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看上去快哭了。
“拉文克劳扣一分。”
西弗勒斯·斯内普毫不犹豫地扣了分。
空洞可怕的目光扫过其他人,所有人都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小动物,纷纷低下头,瑟瑟发抖。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克洛伊·卡特身上:“克洛伊·卡特小姐,我想你已经提前预习过了。告诉我,我们今天要学的缩身药水需要用到什么材料?”
克洛伊小心翼翼地回答:“雏菊根、无花果皮、毛毛虫、一小滴水蛭汁还有老鼠脾脏,教授。”
“很好,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些用不到材料都收起来?”
克洛伊脸色发红,连忙收起其他药材。
“伊莱克斯·卢克伍德先生,缩身药水有什么作用?”
伊莱克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大概……可能……”
“禁闭,两天。瑞秋·普威特小姐,你替他回答。”
“教授,缩身药水能让人或动物回到小时候的样子,只需要几滴就可以生效。”
“很好,斯莱特林加两分。”
“安娜玛利亚·魏尔德小姐,请告诉我,缩身药水是什么颜色的?”
“如果配制正确,缩身药水会呈现一种鲜亮耀眼的绿色,但如果制作失败,魔药就会变成橘黄色,并且显然存在毒性,教授。”
“很好,安德烈·塞尔温先生,请把你的手从魏尔德小姐的材料包中拿出来,你和卢克伍德先生一起,我想魏尔德小姐一个人足够完成作业。”
“乔伊斯·梅里先生,雏菊的根是要切碎而不是切块,如果你的脑子不能够帮你记住知识,为什么不看书?或者抬头看一下黑板?”
“尤菲米娅·沙克尔小姐,缩皱无花果只需要去皮,并不需要把它榨成汁,你是准备给自己做早餐吗?”
“霍普·布尔斯德小姐,毛毛虫需要切成薄片而不是切碎。”
“爱德华·切尔先生,一滴耗子胆汁和少许水蛭汁液,很难记住吗?”
斯内普回到讲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把你们的魔药交上来。”
装好魔药交上去后,走出魔药教室的瞬间,他们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