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原本无人的教师席上,除了麦格教授的位置空着,其他教授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白胡子的老巫师——他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的正中央。
米勒娃·麦格教授的位置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她是霍格沃兹的副校长及格兰芬多学院院长,现在位置空着应该是去接引今年新生了。
麦格教授右手边是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他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教授魔咒课,据说有妖精血统,身材矮小。
弗立维教授右手边是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教授草药课,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妇女,笑起来像是苹果一样圆润饱满。
斯普劳特教授右手边是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他教授黑魔法防御术,围着紫色围巾,显得很古怪,他以前是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听过他讲课的学生们对这位教授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很期待。
奇洛教授旁边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教授魔药课,常年穿着一身黑袍子,像是一只阴沉的蝙蝠,经常从各个角落出来给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扣分,关所有学院的学生禁闭,以及让学生处理恶心的药材。
鲁伯·海格这个身材高大疑似有巨人血统的热心肠猎场看守,通常坐在教师席的一端,靠近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
魔法史教授卡斯伯特·宾斯是个幽灵,总是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不常出现,可能因为今年大难不死的男孩入学,他也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预言课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依旧穿着她那些奇怪的衣服,神神叨叨的,她是大预言家的后代,不知道她继承了多少预言能力,也可能没有?谁知道呢?
飞行课教授罗兰达·霍琦,一位简洁干练的妇女,她金色的眼睛像是猎鹰一般锐利。
这三位教授依次坐在校长左手边的席位上。
礼堂里的说话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连幽灵们都不再四处乱飘。
一位高个子的绿衣服女巫——麦格教授身后跟着一群排成单行,脸上带着些许不安的新生。
她把一年级新生带到教师席前面,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安娜玛利亚忍不住皱起眉,悄悄捂住耳朵。不管过了多久,她都无法忍受霍格沃兹的这顶破帽子!尤其是它那烂到能让天使都哭泣的歌声!简直是对耳朵的亵渎,糟糕到违背常理!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用母语飞速地骂了一句:“Cette casquette de merde des Anglais.”(英国佬的破帽子。)
分院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安娜玛利亚跟着鼓掌,只是神情有些麻木僵硬,像是被摄魂怪吸走了快乐。
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
她坐了下来。
片刻停顿——
“赫奇帕奇!”
帽子喊道。
赫奇帕奇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座,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
帽子又喊道。
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拉文克劳的人拍手鼓掌。
安娜玛利亚看到,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之后还有一个叫曼蒂·布洛贺的新生也被也分到了拉文克劳。
拉文德·布朗则成了格兰芬多的第一位新生,格兰芬多长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安德烈发誓,他在自家院长阴沉的脸上看到了想要给格兰芬多扣分的表情。
安德烈微微侧身,小声地模仿着斯内普的语气说道:“他看上去很想要说:‘格兰芬多大声喧哗,扰乱秩序,扣三分。’”
接着米里森·伯斯德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
安德烈坐正,随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贾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
有时帽子立刻就会喊出学院的名字,但另一些时候会花一些时间才做出决定。
比如那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他就在凳子上几乎坐了整整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赫敏·格兰杰!”
他们在列车上看到的那个女孩几乎是跑着奔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帽子犹豫了一会,才喊道:“格兰芬多!”
安德烈在斯莱特林长桌部分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目光中,毫不在意地跟着格兰芬多的人一起拍了拍手,扭过头对安娜玛利亚说道:“我就说她是一个格兰芬多!”
安娜玛利亚默默地挪了下位置,想要离他远一点,被他直接拉了回来。幸好,教师席前面的动静,及时引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那个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隆巴顿,他在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
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纳威做出决定。当帽子最后喊出“格兰芬多”时,纳威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又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安德烈小声嘀咕:“冒冒失失的,我还以为他是个赫奇帕奇呢。”
安娜玛利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个封舌锁喉,咬牙切齿地低吼:“停下你闲不住的嘴巴吧,哪怕是在场年纪最大的邓布利多校长都没有你能说会道!我敢说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哑巴,你不需要再证明自己了。”
安德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在安娜玛利亚阴沉的脸色下,终于乖乖闭嘴了。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马尔福被分到斯莱特林,正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坐在一起,莫恩……诺特……帕金森……之后是佩蒂尔孪生姐妹……然后是莎莉安·波克斯……最后,总算轮到——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麦格教授叫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吗?”
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
一个很瘦小的,戴着眼镜的,黑发绿眼的男孩,走了出来,坐到了凳子上,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半张脸。
“格兰芬多!”
帽子向整个礼堂喊出了最后那个名字。
他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
男孩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格兰芬多的级长,红发的珀西·韦斯莱站起来紧紧地跟他握手。
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他坐到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对面。
海格坐在离他最近的角落,向他竖起大拇指。
哈利咧嘴报以一笑。
安德烈忍不住说道:“看来他们关系不错。我想很少有人会发自内心的讨厌一个内心如火焰般的人,无论他的外表如何,不是吗?”
在安娜玛利亚看过来的时候,连忙闭紧嘴巴,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安娜玛利亚给了他一个白眼。
现在听候分配的只剩下三个人了。
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她坐到了安娜玛利亚的身边。
接着就轮到了罗恩·韦斯莱。
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兰芬多!”
罗恩一下子瘫倒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哈利跟着其余的人大声鼓掌。
“很好,罗恩,太好了!”珀西·韦斯莱越过哈利,用夸张的口吻说。
这时剩下的最后一名布雷司·沙比尼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所有老生都盯着教师席,主宾席的中央,大金椅上坐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整个餐厅里只有邓布利多的银发和幽灵们一样闪闪发光。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盘子里突然出现无数食物,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诱人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开。
莉莎·杜平盘子里摆着一块烤牛肉,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教师席中心,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他是不是有点……”
安娜玛利亚看着她,银色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一切,无端的令人有些恐惧:“疯疯癫癫的,对吧?”
莉莎小心地点了点头。
安德烈转过身,隔着过道看着莉莎,笑了一下:“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有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智慧,尤其是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不是吗?”
安娜玛利亚拿起一个薄荷硬糖堵住他的嘴:“你的英式幽默不需要用在这种地方。”
她顺手从安德烈口袋里翻出一盒巧克力蛙卡片,找出邓布利多的卡片,递给小姑娘:“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以及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安德烈拉住安娜玛利亚,张开嘴:“安娜,我要吃约克夏布丁,不要加肉酱。”
安娜玛利亚随手拿起一个约克夏布丁塞到他嘴里,安德烈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血人巴罗旁边,他看上去对这样的座位安排的非常不满意,心情也不太好。
血人巴罗的样子十分可怕,他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坐在这样的人物身边吃饭,应该很难有人会有好心情。
马尔福看到安德烈脸上灿烂的笑,心情更不爽,忍不住讥讽:“我想塞尔温家不会是下一个纯血叛徒。”
安德烈挑眉,其他人或是看好戏,目光在两人间转来转去,或是直接翻白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他们的矛盾视若无睹。
安德烈毫不客气地抽出魔杖,念了个咒语,马尔福盘子里的牛排变成了蟾蜍跳走了,他随意地拿着魔杖,指着马尔福,懒洋洋地说道:“我亲爱的学弟——学哥给你一个忠告——这里是学校,你爸爸不在这里。”
斯莱特林长桌四周不断传来压抑不住地笑声。
尤其是坐在安德烈身边的学生,笑的更加放肆。
以梅丽莎·奥利凡德和瑞秋·普威特为首的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学生们坐在最中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圈子。
半张桌子怒目而视,半张桌子笑声朗朗。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
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
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
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长桌上的话题开始转向各自的家庭,礼堂里的气氛逐渐升高,在教授们离席后,更是达到了顶峰,尤其是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的离开,不分学院,不少高年级的学生,脸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安德烈没有兴趣听他们说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他干脆坐到了安娜玛利亚身边,甚至还有几个格兰芬多跑到了赫奇帕奇的长桌上。
教授们离开后,基本没有人再管学院,或者说,没有人能管得住所有学生,现在除了斯莱特林长桌还是清一色的绿色,其他每个桌子旁都是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四色都有。
唯一还留在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新生们不了解情况,看着学长们这么做之后,也纷纷离开座位,寻找自己被分到其他学院的朋友。
甚至有一只勇敢的小狮子在斯莱特林们难看的脸色中,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毫不顾忌地和自己的朋友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大声地讨论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看到还留在斯莱特林长桌前的学生们,脸上那如同吞了一桶鼻涕虫的表情,安德烈笑得乐不可支,靠在安娜玛利亚的肩膀上,拿起一块巧克力松糕咬了下去。
霍格沃兹的巧克力松糕是传统维多利亚松糕的巧克力版本,由黄油、糖、鸡蛋、面粉和可可粉制成,通常将蛋糕切成两层,中间夹有巧克力奶油霜,口感轻盈蓬松,是很常见的下午茶点心。
安德烈顺手往安娜玛利亚的盘子里也放了一块。
安娜玛利亚摇了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巧克力玛德琳。”
安德烈两口吃完盘子里的,又拿了一块:“真是可惜,邓布利多校长毕竟是个老头子啦,他吃不下太多的甜食,家养小精灵们也不能做一些不适合老人家吃的食物,我们不如尝试一下新的甜点?”
安娜玛利亚一脸严肃地咬下一口香草冰激凌:“我觉得我吃不到玛德琳,应该有斯内普教授的影响。”
“比如?”
“他禁止邓布利多校长了解从未见过的新甜品。原因是——他不想要继续熬制健齿魔药?”
说完安娜玛利亚自己都被逗笑了,而安德烈更是笑的毫无形象。
周围听到的新生也跟着笑,而老生基本都是介于想笑又不敢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