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道：“不知武王殿下突然叫我前来有何吩咐？”冷山道：“事情有点复杂，还是让郑将军跟你说吧。”无量赶忙道：“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无量把自己去匈奴的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大黎听后道：“呵呵呵，你还怀疑殿下勾结匈奴？”
无量道：“就是去求证一下嘛。”冷山道：“这一节就不说了，卓将军，事已至此，你说如何是好？”大黎道：“殿下把我叫来，殿下是想让我出面？”冷山道：“嗯，于公于私你出面都最为合适。”
无量道：“卓将军，你可以去一趟匈奴，顺便看一看莫智韬的织造局，对你的生意也有帮助。”大黎道：“他那个织造局我不看也大约知道，不过此事涉及到武王殿下，我义不容辞。”
冷山道：“这样吧，等莫智韬的人来了之后，你就说最近朝廷里有人在盯着我，长安不能久留。你直接跟他的人一起去匈奴商议。你跟莫智韬多有来往，说不定他也想见见你，所以你应该能够成行。”
大黎道：“嗯，现在这个时间，见一见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想跟他聊一聊。”冷山道：“那就好，你见到莫智韬了就跟他说，我不能跟他直接联络，以后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大黎道：“好，那关于郑将军所说之事我该如何回应？”
冷山道：“就说只要他能找到机会，随时可以干掉贺玄山。时机他自行决定，千万不要跟我商量。只要我能登上皇位，一定给他好处。”无量道：“就这么几句话？这完全可以在长安就跟莫智韬的人说清楚啊。”
大黎道：“郑将军，我们要让莫智韬的人赶紧离开长安，越快越好，同时他离开长安之时不能知道我们的任何口风，只有这样殿下才最安全。”无量道：“哦，我明白了，这样此人就算被贺玄山拿住了也无所谓。”大黎道：“对。”
无量道：“可是，殿下，你真的想借刀杀人吗？”冷山道：“这出戏你给我开了个头，我能怎样？我只好继续唱下去了。如果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我说你郑无量上次说的话是闹着玩的？”无量道：“我是有点鲁莽，真这么说了其实也行。”
冷山道：“开玩笑，如此唐突怎么行？你拿着我给你的印信、腰牌，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我吃罪不起！”无量道：“是我错了。”大黎道：“吃一堑长一智嘛，郑将军，你还年轻，都是这么这过来的。我年轻时也做过很多不着调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冷山道：“引以为戒吧。”大黎道：“可是殿下，这出戏继续唱下去不好唱啊，真的决定这么说吗？”冷山道：“其实没事，你想啊，如果莫智韬没找到机会刺杀贺玄山，那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他刺杀成功了，那对我有利啊；万一他刺杀失败了，那也是他莫智韬担待后果，与我无干。可我们大虞又拿他一个匈奴人没办法，所以他其实也不怕。”
大黎道：“嗯，可万一他直接将此事告知朝廷呢？”冷山道：“不会的，十有八九不会。”大黎道：“可万一呢？”冷山道：“那你见他的时候话怎么说就至关重要了，你可以把此事跟你的生意联系起来，说因为你生意的原因，所以你要刺杀贺玄山。”
大黎眼珠转了一下，道：“哦，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冷山道：“嗯。”无量赶忙站起来给大黎鞠了个躬，道：“多谢卓将军给我兜底。”大黎道：“好了，不用这么客气。”冷山对大黎道：“如果你跟他还有生意上的事，这次去匈奴可以顺便办了。”
大黎道：“我确实有点事，就是……”冷山立即将其止住，道：“你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决定，不用跟我说。”大黎道：“是。”冷山看着眼前映射着灯光的水面，轻叹了一口气。
翌日，长安城内不知何处的一间柴房里，大黎与莫智韬派来的线人李六叙话。大黎道：“李先生一路辛苦。”李六道：“都是应该的。”大黎道：“李先生，武王殿下现在不方便见你，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李六道：“我理解，我现在见他反而不好。武王殿下派卓将军跟我谈也足见武王的诚意。”大黎道：“那当然，军国大事，自然不能轻视，武王让我来办理此事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跟莫将军熟识，让我居中联络比较合适。”
李六道：“哦，武王考虑的很周全。那不知武王现在有何计划？我在这里身份特殊，希望事情能够尽速办好。”
大黎道：“武王原本的计划莫将军已经知道了，就是上次郑将军带过去的那几句话。可现在情况有变，武王觉得似乎已经有人察觉出了异样，所以现在的长安到处都不安全，不管我们在哪里都难保隔墙有耳。为以测万全，武王希望我能够即可启程，跟你一同去匈奴，见到莫将军以后再面谈此事。”
李六道：“怎么会这样？”大黎道：“武王也很无奈，只怪贺玄山的耳目太多了。”李六道：“那我们能不能……”大黎急忙道：“嘘——”李六立马愣住了。大黎道：“虽然此处十分隐秘，可万一呢？万一隔墙有耳我们就满盘皆输啊。”
李六道：“好吧。”大黎道：“这样吧，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既然计议已定，我们还是尽早启程吧，到匈奴再行商议。”李六道：“嗯，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