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昆仑传讯
马车在通往昆仑山的山道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凝结着血痂的碎石，发出沉闷的“咯吱”声，车轴因连日负重已微微变形，每转动一圈都带着刺耳的摩擦，如同在为逝去的生命低吟。了尘怀抱装有小狐狸的紫檀木盒，木盒表面雕刻的莲花纹被他指尖反复摩挲，木纹的凹凸感透过粗布僧衣传来，却驱不散心中的沉重——木盒里的温度早已与外界无异，那团曾在他怀中蜷成毛球取暖、在幽冥血阵中用白光护他周全的小生灵，终究还是永远地离开了，连最后一声轻唤都没留下。
“师兄，前面就是昆仑山的外围‘落雁坡’了，过了坡就能看到联盟的哨塔。”清玄掀开窗帘一角，粗糙的麻布窗帘边缘已磨得起毛。寒风裹挟着雪粒子灌进来，他连忙将窗帘拉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鼻尖冻得通红。窗外的山道渐渐陡峭，两侧的松树褪去了枝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枝桠上凝结着半寸厚的冰棱，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如同出鞘的利剑斜指天空，将最后一缕霞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了尘抬头望去，远处的昆仑山巅被皑皑白雪覆盖，云层低垂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山尖隐在云雾中，透着一股神圣而肃穆的气息。他轻轻将木盒贴在胸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再快些，早些将残片交给联盟，也能早些让小狐狸安心。它这辈子都在跟着我们奔波，到了昆仑，也算有个安稳的归宿。”
苏明勒住马缰绳，皮质缰绳在他掌心勒出深深的印痕。他翻身下马，青色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加快速度！注意脚下的冰面，莫要打滑！”他对着车夫高声道，声音在寒风中带着穿透力。车夫挥动马鞭，枣红色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蹄子踏在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马蹄铁与冰面摩擦时溅起细小的冰屑，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加速前行，朝着落雁坡的方向驶去。
半个时辰后，落雁坡的轮廓清晰可见。坡顶矗立着一座丈高的哨塔，塔身由青石砌成，表面刻着“三界联盟”的篆字，塔身上悬挂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帜，旗帜上的金线绣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终于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松懈。哨塔上的守卫很快发现了他们，一道清脆的铜铃声响起，两名身着银甲的联盟士兵手持长枪，快步从坡顶跑下来，银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甲缝中还沾着未融化的雪粒。
“来者何人？前往昆仑山有何目的？”为首的士兵声音洪亮，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左额角有一道浅疤，显然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马车和众人，当看到了尘怀中的木盒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握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苏明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苏”字的象牙令牌，令牌边缘镶嵌着一圈黄铜，递到士兵面前：“我乃苏家商队总领苏明，身旁三位是少林寺的高僧。我们护送封神榜残片前来，有要事面见联盟长老，此事关系三界安危，还请速速通报。”
士兵接过令牌仔细查验，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又看了看了尘等人身上的伤痕——了尘的灰袍袖口被撕裂，露出里面结痂的伤口；清玄的僧鞋磨破了鞋尖，脚趾处渗出淡淡的血迹；觉远的禅杖顶端沾着黑色的魔气残渣。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对着身后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快！去通知长老们，就说少林寺高僧携封神榜残片抵达，还有苏家商队护送！务必请玄机子大长老亲自过来！”另一名士兵应声离去，脚步匆匆，银甲碰撞的“哐当”声很快便消失在山道尽头。
为首的士兵将令牌还给苏明，语气缓和了许多，眼中多了几分敬意：“诸位随我来，长老们已在‘迎客殿’等候。只是……”他目光落在了尘怀中的木盒上，欲言又止，“这木盒里……”
了尘轻轻抚摸着木盒，指腹擦过盒盖上的莲花纹，声音低沉得如同山风拂过松林：“这是我等的同伴，一只灵狐。途中为护封神榜残片，替我挡了墨尘的致命一击，牺牲了。还望联盟能允我等将它安葬在昆仑山下的忠魂冢，让它能见证三界安宁的那一天。”
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郑重地点头：“大师放心，昆仑山下的忠魂冢，专门安葬为抗魔牺牲的英烈。我这就让人准备墓地，定能让您的同伴安息。”
众人跟随士兵登上落雁坡，坡顶的景象与山下截然不同——宽阔的山道两旁种满了松柏，松柏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如同两列守卫山道的士兵，枝干上的冰棱在夕阳下泛着晶莹的光；远处的建筑群依山而建，青瓦红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飞檐上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那便是三界联盟的总部。迎客殿前，早已站着几位身着长袍的老者，为首的老者白发白须，发丝上还沾着雪粒，身着紫色长袍，腰间悬挂着一枚羊脂白玉牌，玉牌上刻着“玄”字，正是联盟的大长老——玄机子。
“了尘师侄，别来无恙！”玄机子快步走上前，双手抱拳，他的手指关节有些粗大，显然是常年翻阅古籍留下的痕迹。眼中满是激动，声音因喜悦而微微颤抖：“没想到您真能突破墨尘的围追堵截，将封神榜残片安全带抵昆仑山！一路辛苦了！”
了尘躬身回礼，僧衣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积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道长客气了，此乃贫僧分内之事。只是途中遭遇魔神殿左使墨尘追杀，我等虽侥幸逃脱，却也损失惨重——少林弟子折损过半，苏家商队的护卫也牺牲了十余人，连我身旁的灵狐同伴，也为护残片而亡。还望大长老尽快集齐残片，早日破解其中秘辛，对抗魔神殿，不辜负牺牲的同伴们。”
玄机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成“川”字，他伸手拍了拍了尘的肩膀，语气沉重：“师侄的苦楚，联盟都懂。诸位一路劳顿，先随我入殿歇息，暖一暖身子，待休整完毕，我们再详细商议残片之事。”
众人跟随玄机子走进迎客殿，殿内温暖如春，正中的火塘里燃烧着松木，火焰跳跃着，散发出淡淡的松脂香气。殿内的梁柱上雕刻着远古抗魔的壁画，画中三界勇士手持兵器，与魔物厮杀，场面壮烈。玄机子让人端来热茶和青稞饼，茶碗是粗陶制成的，却干净温润；青稞饼散发着麦香，还带着余温。众人早已饥寒交迫，却只是浅尝辄止——小狐狸的离去，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无心进食。
待众人稍作休整，玄机子便带着他们前往联盟的“秘典阁”。秘典阁是一座三层阁楼，阁楼外布有金色的结界，结界上泛着流动的光芒，如同水波般荡漾，能有效抵御魔气侵蚀。阁内的楼梯是紫檀木制成的，踩上去发出“咚咚”的沉稳声响；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古籍和秘典，有的书页已经泛黄，边缘卷起，显然是经常被翻阅；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香，还夹杂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安宁。
玄机子走到阁楼中央的石桌旁，石桌表面光滑，刻着复杂的符文，是用来隔绝魔气的。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盒子，盒子表面刻着饕餮纹，泛着古朴的光泽。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存放着另一枚封神榜残片——这枚残片比了尘带来的略小，约有手掌大小，表面刻着的金色符文与了尘带来的残片隐隐呼应，符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佛光。“这是联盟三十年前在‘陨魔谷’发现的残片，当年为了夺取它，我们损失了五位长老。多年来，我们翻阅了无数古籍，却始终未能破解其中秘辛。如今两枚残片齐聚，或许能解开封神榜的秘密。”
了尘从怀中取出自己带来的残片，残片上还沾着一丝小狐狸的血迹，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石桌上，生怕碰坏了。两枚残片刚一接触，便同时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丈高的光柱，直冲阁楼顶端，将整个秘典阁照得如同白昼。光柱中，无数金色的符文飞舞，如同活过来一般，符文组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画面中，远古时期，天帝率领神族、佛陀率领佛门、龙王率领妖族，组成三界联军，与魔神殿首领“幽冥魔主”展开大战，战场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最终，三界联军付出惨重代价，将幽冥魔主封印在“九幽之地”，而封神榜便是封印的关键，它吸收了三界的灵力，将魔主的神魂与肉身彻底锁住；画面的最后，封印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黑色的魔气从裂痕中渗出，魔神殿的势力逐渐复苏，画面下方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欲固封印，需集残片；欲灭魔主，需合三界。”
众人看着光柱中的画面，眼中满是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玄机子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封神榜不仅是封印的关键，还记载着击败魔神殿的方法！只是……”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石桌，“如今我们只集齐了两枚残片，剩下的残片散落何方，仍是未知。而且墨尘对残片如此执着，恐怕魔神殿也知晓残片的秘辛，想要夺取残片，解除封印，让幽冥魔主重见天日。”
了尘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双手合十：“无论剩下的残片散落何方，贫僧都愿前往寻找。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彻底击败魔神殿，还三界安宁，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小狐狸和牺牲的同伴们，都在看着我们。”
清玄也连忙表态，他握紧手中的禅杖，指节泛白：“师兄去哪，我便去哪！少林弟子，从不怕牺牲！”
觉远也重重点头，他身材魁梧，声音如同洪钟：“还有我！我们三人一同前往，定能找到残片！”
苏明也站起身，青色锦袍的衣角扫过石凳，发出轻微的声响：“苏家商队愿为大师提供支援，无论是粮草、军械，还是情报，我们都全力支持！江南各地的商栈，都能成为大师的落脚点。”
玄机子看着众人坚定的神情，眼中满是欣慰，白发在光柱下泛着柔和的光：“好！有诸位相助，何愁魔神殿不灭！只是寻找残片之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墨尘此次失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卷土重来，我们需先加强昆仑山的防御，在山道两侧增设哨塔，同时派人打探其他残片的下落。”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根据古籍记载，第三枚残片可能在‘迷雾森林’中，那里常年被雾气笼罩，布满幻象和魔兽，还有‘噬魂雾’侵蚀神魂，极为凶险。”
“了尘师侄，您带来的小狐狸为护残片牺牲，我们已在忠魂冢为它准备了一块墓地，明日便可为它举行安葬仪式。也算告慰它的在天之灵，让它在昆仑山下安息。”玄机子补充道，语气中满是敬意。
了尘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躬身行礼：“多谢道长。小狐狸虽逝，但其精神永存，贫僧定会带着它的信念，继续对抗魔神殿，直到三界安宁的那一天。到那时，我定会来忠魂冢，告诉它这个好消息。”
次日清晨，昆仑山脚下的忠魂冢飘着鹅毛大雪，雪花落在墓碑上，很快便堆积了薄薄一层，将墓碑上的字迹覆盖。忠魂冢内，整齐地排列着无数块墓碑，每一块墓碑上都刻着逝者的名字和事迹，有的墓碑前还放着鲜花和祭品，显然是有人经常来祭拜。了尘抱着装有小狐狸的紫檀木盒，脚步缓慢地走到新立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灵狐之墓”四个大字，下方刻着一行小字：“护残片，陨于墨尘手，忠魂永铸。”
他缓缓将木盒放入墓穴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清玄和觉远在一旁点燃香火，香火的青烟在雪中袅袅升起，很快便被风吹散；苏明和联盟的士兵们也纷纷站在墓前，神色肃穆，有的士兵甚至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他们虽未与小狐狸相识，却敬佩它为抗魔牺牲的勇气。
“小狐狸，安息吧。”了尘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雪花落在他的僧帽上，很快便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我们定会完成你的遗愿，击败魔神殿，还三界一个太平。到那时，我会带着残片来看你，告诉你，你用生命守护的希望，没有白费。”
安葬完小狐狸，众人返回联盟总部。玄机子已召集了联盟的其他四位长老——身着青色长袍、擅长阵法的“阵老”；身着白色长袍、精通医术的“医老”；身着黑色长袍、擅长追踪的“影老”；身着黄色长袍、掌管军械的“器老”。五位长老围坐在议事殿的圆桌旁，商议寻找残片和防御魔神殿的事宜。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了尘、清玄、觉远率领，携带联盟提供的“清心丹”和“破幻佩”，前往迷雾森林寻找第三枚残片；另一路由苏明率领，返回江南，联络各地的抗魔势力，如“江南水寨”的寨主李俊、“蜀山剑派”的掌门清风道长，筹集粮草和军械，同时在江南各地修建防御工事，防止魔神殿偷袭。
“师侄，迷雾森林凶险异常，林中不仅有强大的魔兽‘黑水玄蛟’，还布满了能侵蚀神魂的幻象，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永世不得脱身。”玄机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一道金色的符文，正是“破幻佩”，他将玉佩递给了尘，“这枚破幻佩能驱散林中的幻象，护住神魂，希望能助大师一臂之力。若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可捏碎玉佩，联盟会立刻派人支援。”
了尘接过玉佩，玉佩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灵力，他躬身道谢：“多谢道长。贫僧定不负联盟所托，找到残片，早日归来。”
当日午后，了尘、清玄、觉远便收拾行装——每人携带十枚清心丹、一把经过佛门加持的禅杖、一件能抵御魔气的粗布僧衣。玄机子和苏明等人在山脚下送行，苏明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足够半个月食用的干粮和水囊，叮嘱道：“大师，江南的商栈会随时为你们提供支援，若需要粮草或情报，可前往苏州的‘苏家总栈’，找掌柜苏忠，他会全力配合你们。”
了尘点头，与众人告别后，便带着清玄和觉远，踏上了前往迷雾森林的旅程。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玄机子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与担忧，喃喃道：“愿佛祖保佑，他们能平安归来。”
而此时的魔神殿总部“万魔窟”，却是另一番景象。万魔窟位于“九幽之地”的边缘，洞内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燃烧的“幽冥火”泛着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洞内的景象——洞内的石柱上，缠绕着被魔气侵蚀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哀嚎；地面上铺满了黑色的魔晶，泛着幽光；洞的最深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黑色的王座，王座上坐着魔神殿的首领——魔尊重楼。
重楼身着黑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狰狞的魔纹，周身被黑色的魔气笼罩，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墨尘正跪在大殿中央，头埋得极低，黑色的长袍拖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废物！连两枚残片都拿不回来，还损兵折将，让本座损失了四名魔将！”重楼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冰冷的杀意，震得洞顶的碎石不断掉落，“若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知晓其他残片的下落，本座早已将你炼成魔气，滋养洞内的魔晶！”
墨尘浑身颤抖，身体因恐惧而微微抽搐，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属下知错！请尊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已从俘虏的联盟弟子口中查到，第三枚残片可能在迷雾森林中，属下愿亲自前往迷雾森林，夺取残片，将功赎罪！若此次再失败，属下自愿化作魔气，绝不回来见尊主！”
重楼沉默片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墨尘，如同在审视一件没有价值的物品，声音冰冷得如同九幽之地的寒风：“好！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命你率领百名‘魔甲兵’、两名‘魔将’，携带‘灭佛弩’，前往迷雾森林。若不能夺取残片，斩杀了尘，你便自行了断，不必再回来见本座！”重楼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色魔气从他周身涌动，如同潮水般拍打着殿内石柱，那些缠绕在柱上的魂魄发出更凄厉的哀嚎，“记住，若让了尘那小和尚再次逃脱，你知道后果！”
“属下遵命！定不负尊主所望！”墨尘连忙磕头谢恩，额头重重磕在满是魔晶的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他起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怨毒——上次在黑石关被了尘与小狐狸挫败，还被重楼斥责，这份屈辱他早已记在心底，此次前往迷雾森林，他不仅要夺取残片，更要将了尘碎尸万段，一雪前耻。
墨尘转身退出大殿，很快便召集了百名魔甲兵与两名魔将。魔甲兵身着黑色铠甲，铠甲上布满尖刺，手持染血的长刀，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是魔神殿中最精锐的战力；两名魔将分别是“黑风魔将”与“血影魔将”——黑风魔将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周身能掀起黑色的旋风，擅长近战；血影魔将身材瘦削，手持两把短刃，能化作一道血影，擅长偷袭。三人率领百名魔甲兵，朝着迷雾森林的方向疾驰而去，黑色的魔气在他们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尾焰，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地间留下狰狞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