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溯游窥源双星之源，混沌之芒前途渺茫
“溯游？”我们绕出人群、找了出僻静的巷子后，异口同声道。
溯游，时间法则经典用法，一般是将过往景象重现。
长亭二话不说，指尖微动，一道无形的空间屏障便悄然笼罩了巷子——此因溯游范围难控，消耗甚巨；二来，若被外面那群蠢货窥见，徒增麻烦。
我抬手，绛紫色法则表盘于指尖逆转，时间法则顺着丝丝缕缕的空间法则发作。
回溯到昨晚，可见丝丝缕缕的黑紫色能量如棉絮般飘在半空。
就是方才的气息！比方才感受到的清晰了许多，它在……吸收我们的本源！
不……是与之交融！
溯游和领域同时被我们切断。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立刻侧身，伸手扶住脸色微微发白的长亭：“怎么样？”
他借着我手臂的力道稳了稳身形：“切断得及时，无甚大碍。就是我这胆量……”
话未说尽，但那心有余悸的意味已然分明。我被他这模样逗得哑然失笑。
“笑什么！”他立马炸了毛，嗔怪道，顺势将更多重量倚靠过来，蹙起眉，“被那东西交融本源也难受得紧。我现在有事了，头晕得慌。”
“行。那就靠一会儿，缓够了再说。”我另一只手也扶上他的肩头。
他还真靠了一会儿，不匀的呼吸声近在耳畔。看来是真晕得不轻。
“但话说回来，”他直起身，神色恢复了几分凝重，“那股邪门气息，究竟是什么东西？”
“像溶于水的血，绵软无形，却又带着强力的贪婪，意图融合我们的本源。”我回忆着那不适的触感。
“我是说颜色。”他目光沉静地看着我，语气异常严肃。
我蹙眉沉思，一段尘封的古籍记载骤然浮现于脑海：
“世包含大千界、小万界，极义界只居其一。各界以域壁相分，各域能量质不尽相同；又以混沌填补无垠之空白。混沌分二源：一曰‘星’，乃星辰本源，掌赐福、预言，形似璀璨银光；一曰‘芒’，乃万法之和，可化生万物，形似棉絮浓雾，色呈黑紫。”
我瞳孔一缩：“方才那是……混沌？！”
长亭点头，我们眼神牢牢锁死着对方——看到任何关于外界的东西都会引得我们心惊肉跳，话语都被心惊卡在声带。
过了许久，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我们本源……”
“……与芒同源。”他接上后半句。
我们回了魔尊府为查案团队定的客栈，一路心不在焉。
“怀渊，世间对芒之法则仅有定义之知，对象也奉若神明。我们……”
“暴露本源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暴露又迟早被钉在‘无法使用象’的耻辱柱上。”
“亲和象的技能很少有人用，应该……不会很快吧……”他的声音有点飘忽，带着不确定。我揽过他的肩，也不知道在安慰谁。
之前嫌众生粗鄙功利。现在一看，真真连物理意义的同类，都被隔绝了。
万幸，有挚友，知音。
到了客栈，却见那些自诩的天骄于待客厅饮酒狂欢。
温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酒：“魔尊府传书过来，说是案子已经清了，算我们一笔功绩。”
“虽然不明不白，但也是好事吧。”
她和我们寒暄几句就走了，毕竟是泛泛之交，提醒也有界限。
随后又围来一群人，呜哩哇呀的，满是阿谀奉承。陆氏的脸像块猪肝似的，摔杯就走。
极义界就是这样，只论地位，不论功绩。
当然，这次的查案，在这群人里，我不信谁有正面的攻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