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慕容的脚尖在桌子底下闪电出击，“噗”一声精准命中韩一飞小腿肚——这暗号堪比解码器重启！韩一飞猛一激灵，赶紧把皱巴巴小塑料袋往前一塞，舌头像被风干腊肉绊住了：“邓、邓叔叔！听慕慕说您方向盘盘久了腰杆儿累，这点子当归，炖老火汤暖腰肾亏最顶事儿……一点心意……”话刚出口，“肾亏”二字像两条泥鳅滑出嘴，惊觉失言的他慌忙掐头改尾：“啊不是……是那什么……司机职业病，就……腰肾劳损那个劲……”
好家伙！描得比堵车现场还混乱！所幸邓老司机方向盘盘出佛心，倒也不计较这点词库错乱，乐呵呵接过：“好好好！小韩有心咯！”他大手一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比变道插车还利索，“听慕容讲，你曾经在名牌大学深造？哪个金字招牌挂的门楣啊？”
学历这道送命题一出，韩一飞骨子里那点“草莽讲古佬”的基因瞬间觉醒！先前那点学生装的拘谨“刺啦”一声被他自己撕碎，那精气神“噌”地窜得比岭南稻杆还直溜！“嘿嘿，邓叔叔！甭提金字招牌啦！”他大手一摆，像扫开一片浮云，“我那破庙堂，跟985、211那类‘顶级渡劫圣地’隔着十八道高速！也就混了个地方重点，扔地图上得拿放大镜瞅缝！学的玩意儿更接地气——耕田育秧伺候土坷垃呗！”话匣子一开，他那点“学渣”生涯愣是被讲成了《齐民要术》番外篇——如何在试验田精准踩死隔壁教授心肝宝贝苗、如何在解剖课上精准捅漏青蛙膀胱、如何把拖拉机开得在操场画抽象派菊花……农家乐版的“校园风云录”，把满屋子书香门第震得一愣一愣。
邓家上下，从捏教鞭的邓妈妈到盘公交方向盘的邓爸爸，再到车间退休的老爷子和信佛念经的奶奶，祖孙三代对“土腥味”的认知仅限于菜市场。韩一飞这个农校学渣嘴里蹦出的实操术语，什么“分蘖需控水”、“嫁接忌顶风”，搁他们耳朵里就是天书级“农业奥义”！众人眼神交汇处，脑电波瞬间同频共振：甭管牌匾亮不亮堂，这小子！根脚绝对是双一流学府栽培的“土系大法师”——虽然专业名听着像回村继承两亩三分地，但架不住人讲得头头是道啊！
眼看脑补进度条加载到90%，韩一飞目光滴溜一转，精准锁定博古架上那盆叶子打蔫的黄杨桩景，还有墙角那株被阳光晒褪色的菊花叶罗汉松。他手指轻点，活像仙师掐诀：“诶？老爷子，您这盆黄杨，想让它枝如蟠龙骨似铁？得学‘三蒸三晒’大法——夏天正午，挪它到西晒露台挨俩钟头毒日头淬炼！保准皮糙肉厚赛金刚！再看这罗汉松……”接着，他从光照角度精确到“避讳北风偷袭”，淋水定量到“盆底渗水即停”，肥料配方讲究“豆腐渣埋底、草木灰覆顶”，一套“植物调养经”娓娓道来，听得邓老爷子花镜后那双“特工眼”精光暴射！
这下子，邓家人脑子里那点“农业高材生”的模糊轮廓，“咣当”一声被韩一飞锤成了实心金疙瘩——专业！太他妈专业了！不是双一流大学园艺系的顶配学霸苗子，能把这盆盆罐罐伺候出《本草纲目》加注版？邓老爷子捻着下巴稀拉的胡茬，嘴角咧到耳根：这孙女婿，接地气！有门道！绝了！
回想起当初被韩一飞这货以五千大洋（对穷学生妹堪称天文数字）的“凹造型策划师”高价诱捕，邓慕容此刻才后知后觉——当时哪顾得上查这金主爷的学历户口本？真金白银砸下来，哪个大四妹子不迷糊？一来二去，加码指导费收得手软，好感度“蹭蹭”直飙，稀里糊涂就上了“韩氏贼船”。待到“钻戒玫瑰”三板斧攻破防线，滚了床单后N+1夜，她才猛地一个激灵从旖旎漩涡里探出头：等等！自己撑死了就是个民办大专的“半成品小虾米”，这位砸钱眼都不眨的韩老板……到底是哪路神仙大学毕业的？！
严刑逼供（叉腰版）之下，真相水落石出——韩一飞自吹自擂的学历，那是一片精心施肥的“真实谎言试验田”！“非985，非211”——字字属实！“地方重点”——精准无误！只是这“地方”嘛……既非省级牌面，也不是市级门头，甚至连县级都够不着！纯纯是他们农校杵着的那个犄角旮旯——乡！镇！级！“重点”认证！
至于他那手唬得邓家全员“不明觉厉”的园艺农学功夫？嘿，祖传的！易家世代泥腿子，外加那位仙寿110岁、去年才驾鹤西去的太爷爷——那可是侍弄盆景、翻土种菜的人间老神仙！韩一飞从小泡在田埂瓜架下，这点本事早已腌进了骨子里。至于农校课堂上老师唾沫横飞讲了个啥？考试卷子写了点啥？对不起，这位爷——课堂鼾声如雷，考卷全靠天意！
邓慕容瞅着韩一飞在饭桌上眉飞色舞、把自家“乡镇重点学霸”人设焊死在脸上，再瞧瞧周围一圈长辈——爷爷捻着胡须眼神放光，奶奶佛珠都忘了捻、嘴角含笑，邓爸爸频频点头宛如听农业科普报告……她紧攥着筷子的小手这才松了松劲儿，心底小人默默鼓掌：“欧耶！演技封神，全家团灭！”
“我是去年毕的业，”韩一飞话锋自然一滑，丝滑转入职场频道，脸不红心不跳，“母校哭着喊着想留校栽培我这颗‘希望之星’，被我果断婉拒——必须杀回广州发光发热嘛！如今在滴水岩公司搬砖，”他特意拍了拍胸脯，塑料铆钉叮当作响，“去年国庆上的岗，掐指一算，至今刚好满一年工龄！纯纯的——‘公司新兵蛋·镀金进行时’款！”
“滴水岩公司？！”一直安静如佛的邓妈妈像被关键词激活的扫描仪，镜片后的目光“唰”地探照过来，“是承包滴水岩森林公园那个单位？”她的语调陡然升调，带着教师特有的职业敏感直击核心，“那你属于……沙湾镇政府名下公务员编？还是走事业编的绿卡通道？”
邓慕容的心“咯噔”一下悬到嗓子眼！老妈那“小学事业编”的铁饭碗身份，她早给韩一飞打过预防针。此刻邓妈妈这精准的“编制审问”，简直比期末突击查寝还恐怖！韩一飞要是敢蹦出半个“临时工”的字眼……她毫不怀疑，老太太当场就能化身教导主任，手里那根无形的教鞭能瞬间劈开次元壁，把这段“实习期恋情”直接划归不及格范畴！
韩一飞清了清嗓子，瞬间摆出“科普达人”范儿，那口吻仿佛在讲解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的管委会架构：“阿姨，滴水岩森林公园，这地界儿呢，正经归林业局大佬直管！就跟咱们沙湾古镇一个路子，打包委托给沙湾镇文旅总公司经营。这总公司嘛——根正苗红的‘国’字头！捧的是国企编制的金饭碗，可不是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那种小本本哦。”
他话锋丝滑一转，轻松切入自家地盘：“像咱公司在青峰山脚下开的那家‘仙古山庄’？嘿，纯纯的授权加盟小老弟！啥国企编制？烟儿都没它飘得快！顶多算挂个我们‘滴水岩旗下的编外小弟，吃着自谋生路的百家饭！”
邓慕容强压下喉咙口即将喷涌而出的爆笑气泡，指甲尖都掐进掌心肉里了——嘶！痛感让她勉强维持住“贤良淑德.jpg”的表情包。心底弹幕早已如疾风骤雨：
“好你个韩大忽悠！！留校？老娘差点信了你‘荣升辅导员’的邪！结果是留级重修专业户？！还他妈滴水岩公司？你丫先祭出‘滴水岩森林公园’这棵国企参天大树做烟雾弹，忽悠我妈当靠山背景板！滴水岩公司那私人小作坊，愣是被你包装成了枝繁叶茂的‘国企编制’林荫道！这波偷梁换柱玩得——绝！真他娘的是个语言艺术鬼才！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儿！”
韩一飞眼角余光敏锐捕捉到邓慕容面部肌肉的微型地震仪波动，心里“咯噔”一声七上八下：“完犊子？哪根雷管又踩炸了？”但当他偷瞄到准岳母大人——嘿！邓妈妈那副教书育人练就的“编制探测雷达”，在捕捉到“国企编制”金光的刹那，“唰！”地激活了！整个瞳仁亮度堪比探照灯！
稳了！铁饭碗共鸣频率已锁定！韩一飞腰板“噌”地挺得笔直，卡其裤缝都快崩出火花！语气瞬间切换成“组织重点培养对象汇报体”：
“阿姨您放一百个心！我跟公司那可是签了‘白头偕老’合同——终身制！”（心底OS：就是个小私企的无固定期限合同罢了！）入职刚满周年礼，但在咱那虎狼窝里，绩效榜上我可是稳坐第七把金交椅！（心底OS：部门就七个人，第七名没说错！）老板拍肩膀的力度都能当按摩了！”他拇指捻着食指，掰扯得比财务报税还细致，“按他们体制内十三级官阶来算？咱这小肩膀，勉强也能挂个‘副科级’的袖章晃荡了！”
“喏！您瞅瞅——”他掌心一摊，摆出个“请验收”的手势，“上个月工资条下来，不多不少，第一次突破五位数门槛！”（心底OS：突破的是99999的五位数，第一次六位数的月收入啦！）他适时垂下眼帘，硬挤出两分“羞涩”：“没这点钢镚儿垫底，小子我哪有熊心豹子胆，敢往您眼皮子底下递‘拜帖’不是？”
这话简直就是给邓妈妈的“铁饭碗测谎仪”喂了一勺纯金蜂蜜！丈母娘心头那本《编制内晋升潜规则》哗啦啦自动翻页：公务员？事业编？想月薪过万？那都是需要把青春熬成浓汤宝，十年寒窗（岗）方得正果的稀有物种！眼前这青瓜蛋子？毕业一年，合同终身、头顶“副科”、月俸破万！邓妈妈眼底最后那丝疑虑，“噗嗤”一声，被这“金光闪闪”的现实彻底浇灭！这女婿，绝对值！板上钉钉的好苗子！捡到宝了喂！
韩一飞和邓家上下从午后暖阳一直侃到晚饭散席，那氛围热乎得像小炭炉煨着砂锅粥——越煲越浓稠。满桌杯盘狼藉，邓家爷爷奶奶早已携着饱嗝溜达上三楼养神，邓父也一头扎进电视机的足球风云里厮杀，客厅俨然成了韩一飞与邓母的“结盟根据地”。俩人聊得忘形，三小时功夫竟像压缩了半辈子交情，“阿姨”升级成“妈”、“小韩”蜕变为“阿飞”——丈母娘见女婿的全套通关成就，啪嗒一声就被这俩“忘年话痨”当场点亮。
临出门前，巷口的夜风都带着八卦味儿了。邓慕容耐不住，指尖嗖地一戳韩一飞胳膊：“飞哥！瞅瞅挂钟，指针都要蹦迪到八点了！你不是还有个‘深夜守护地球’的岗位要打卡？再磨蹭可就真赶趟儿喂蚊子了！”
“得嘞！”韩一飞手一扬，像要呼自己脑壳一掌又临时刹车，硬生生改成撸了把蓬乱头发，“你先麻溜儿去巷口截辆的士！我三秒速成，脚底板抹油就到！”话音未落，他泥鳅般滑到邓母身侧，后背一挡，活像要掩护什么军火交易。
“妈，您收着这个——”他声线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三分，指缝里已悄然塞过一张硬质卡片，塑料壳子在灯泡下反着道冷光，“密码就刻着慕慕生辰八字呢……您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成这朵霸王花，我这点子微末贡献权当浇水钱了！”
邓母指腹摩挲着卡面纹路，眼底倏忽炸开两簇金元宝形的精光：“乖囡囡啊——”她攥紧卡片往裤兜深处一掖，嗓门甜得能齁死蜜蜂，“往后咱家厨房就是你的御膳房！常回家蹭饭，听见没？”
“遵命遵命！我溜了哈，回见！”韩一飞堆起一脸“二十四孝女婿”的笑，脚底生风窜出大门。
巷口拐角，邓慕容早就截停一辆绿皮出租车，车尾灯在夜色里像瞪红的眼。韩一飞刚猫腰钻入后座，屁股还没焐热皮椅——“嗷！”他脑袋一歪，耳朵已被邓慕容拧成了麻花结。“招供！”她指尖力道拿捏得精准，既像刑讯逼供又似撒娇耍横，“那玩意儿里存了几斤几两真金白银？”
“轻点儿！姑奶奶！”韩一飞疼得五官皱成天津狗不理包子，倒抽着凉气讨饶，“区区一万块钢镚儿！您就当是……咳，分期预付的聘礼头期款？”眼见邓慕容柳眉倒竖，他立马祭出终极保命符：“行行行！别拧了祖宗！下月工资条一到账，我连小数点后两位都给您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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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时节掐着点赶到十月八号，黄金周后的头个工作日，打工魂普遍还在休假综合征里七荤八素。滴水岩公司深谙此道，索性把这天掰成半上班半撒野的“团建日”，锣鼓喧天地把全员拉去了白云山攀岩场。规矩简单粗暴：正式员工必须来报到，双非游侠嘛？您随心，爱来不来，自便！
也不知哪个“通风报信”的犄角旮旯里飘了风，消息愣是提前钻进了易刚耳朵眼。他一听，眼珠立刻跟算盘珠子似的，噼里啪啦打上了九九八十一遍。
——这“良机”，抓不抓？
一个电话飚过去给他妹易晨：“喂？老妹！重磅小道！滴水岩那帮财神爷——咳，员工，明儿全员拉练白云山攀岩场！乌泱泱两三百号人呢。咱……择日不如撞日？杀过去唱出‘逼宫接盘荔龙堡’的大戏？这免费广告位多扎眼，错过是冤种！”
电话那头易晨秒速切到嫌弃模式：“——别扯上我！要去你去！撒泼打滚的活儿恕不奉陪，跌份儿！”
电话“嘟”一声掐断了线。易刚捏着手机琢磨他妹那斩钉截铁的“不”，越想越不对味儿：天天嚎着要关门大吉，该不会……嘿！老妹准是背地里吃上了铺子的“回扣”，跟我这儿演苦情戏呢？哼哼，你不去，那正好，钱还少分一份！我亲自上阵探探深浅，万一这锅被谁接盘了卖个好价，岂不是美滋滋？
决心一下，易刚立马精神抖擞成了行动派。10月8号一大早，鸡刚打鸣，他已一车飙到了白云山，精准把座驾塞进了山顶公园旁的犄角旮旯停车位。熄火、下车，易刚活动了下筋骨，迎着秋日薄雾清早那点“清醒凉”，抬脚就往目标方向大步开拔。
他熟门熟路绕开绿意逼人的山道石阶，挑了右侧盘山柏油路当主攻路线。一路脚下生风，溜达着“检阅”过九龙泉的雾气氤氲，路过双溪旅社那紧闭的红漆大门，掐表也不过二十分钟光景。眼瞅着地势一转，前面林木掩映处，一排飞檐翘角露出真容——山庄旅舍到了！
咿——？易刚脖子一伸，嚯！旅舍门前那空地上，乌泱乌泱挤着好大一团“人疙瘩”，脑袋攒动得跟打翻的蜂窝煤似的！人群核心圈儿，站着个身形矫健如豹的攀岩教练，正唾沫横飞，抡着胳膊比划陡峭的岩壁造型。人群伸长了脖子听得入神，全然没注意身后那“人堆边缘”，一个西装革履、眼神里冒着“精准狙击光”的身影已经悄然就位，犹如一头蹑手蹑脚潜入人群准备掀桌子的猞猁。
人群里，韩一飞的眼风像精准的电子扫描仪，“滋啦”一声就锁定了易刚。他泥鳅般滑过人缝，爪子“啪嗒”扣在易刚手腕上：“刚哥！等您这股东风可等得花儿都蔫儿了！”胳膊肘热络地捅了捅易刚肋下，“待会儿崖壁上给您开个VIP观礼位，引荐几位‘行走的支票簿’认识，可有兴趣？”
易刚被这股子烫手山芋似的热情硌得浑身不自在，脑袋摇成老旧电风扇：“阿飞！打住！我今儿是来亮红牌的！”他拇指狠掐进背包带，青筋在廉价尼龙布下蚯蚓般凸起，“荔龙堡这艘破船，老子不掌舵了！是你们公司画大饼忽悠老子加盟的！”他猛地抽手从背包掘宝似地掏出一支扩音喇叭，金属管在秋阳下闪着寒光，“看见没？要么让公司接盘——要么！”喇叭口危险地扫过乌泱泱人群，“老子当场播放‘滴水岩诈骗加盟商血泪史’现场版！非法募资？残害韭菜？您猜猜……那群双非游侠听了会不会原地起义？”另一只手“唰”地从裤兜抽出微型摄像机，镜头盖挑衅地弹开，“高清无码！全网同步直播！热搜位置我都给您预订好了——#黑心企业现形记#，够不够劲爆？”
韩一飞脸上那点营业性笑容“啪嗒”碎了一地，嘴角抽搐像漏电的旧家电，眼眶瞬间酝酿出两汪“被全宇宙抛弃”的泪水。易刚冷笑叉腰，手指头戳到他鼻尖：“省省你那套哭坟演技！”另一只手“哗啦”扯开背包——两罐挤到变形的番茄酱“咕咚”砸在地上，紧接着拎出个裹满保鲜膜的玻璃罐，暗红粘稠物黏在瓶壁上蠕动，“瞅瞅！您教我的番茄酱‘飙血大法’太小儿科！老爷子亲自指点——正宗鸭血！滚热腥膻！开盖秒杀半座山的嗅觉细胞！”他狞笑着拧松瓶盖，一缕若有似无的膻气“嘶溜”钻进空气。
“绝了易总！”韩一飞一秒收泪站直，眼底崇拜光波差点将易刚捅个对穿，“合着您才是奥斯卡遗珠啊！”巴掌拍得易刚后背砰砰响，“带小弟混吧！龙套盒饭管够就成！”话锋陡转，指尖毒蛇般刺向后方山径——装备炫酷的一男两女正踩着碎石咔咔逼近。“不过嘛……”韩一飞眉毛飞得要脱离地心引力，“真影帝切磋，不如找那两位大人过过招？”他压低嗓门，腹黑气泡咕嘟冒，“刚哥能赢他们一分，我当场给您开香槟庆祝！”
易刚正欲拧开番茄酱瓶盖上演“血溅三尺”的悲情大戏，韩一飞的爪子却闪电般钳住他手腕，硬生生将作案工具按回裤兜。这货眼风毒辣如探照灯，精准锁定山径处翩然而至的三人组，嗓门热络得能煎鸡蛋：“刚哥快看！咱家王牌天团空降现场！”
施梦琪裙角挟着山风飒飒而来，卜冰晶平底鞋踩碎石如踏战鼓。但真正让易刚瞳孔地震的，是后方那位手提公文包的西装客——皮革烫金的「大乘律师行」徽标，阳光下晃得他眼前发黑。易刚内心OS：淦！法律界的少林扫地僧都请来了？这波维权估计要凉透了！
韩一飞已激情开麦：“隆重介绍！这位——”他手掌摊向施梦琪如展示传世青花瓷，“清水殿思梦堂扛把子，施大堂主！”指尖迅疾划向卜冰晶，“宝墨殿刑律堂镇殿女神，卜冰晶师姐！”最后隆重推出核武器，“压轴这位！国内律政界天花板——大乘律师事务所龚大状！”
易刚捏着裤兜里黏糊糊的“血包”，嘴角抽搐如接触不良的LED灯。偏生韩一飞这戏精变本加厉，猛虎掏食般从他手中薅走两罐番茄酱，反手抄起地上大喇叭，“啪”地推到最大音量！悬崖下正系安全绳的乌泱泱人群被震得齐刷刷抬头。
“师兄师姐看过来！”韩一飞举着番茄酱罐如握奥斯卡奖杯，“荔龙堡易老板亲自督战！他发话了——”罐体在空中划出血色抛物线，“谁敢爬成吊车尾？这罐‘番茄血浆’立马上演高清喷泉秀！直播间礼物刷起来！”
山崖下瞬间炸锅！口哨声尖利如防空警报，起哄笑浪堪比钱塘江大潮。易刚望着那群摩拳擦掌等着看“番茄血浆喷绘表演”的吃瓜群众，胸中悲愤如被扎破的皮球——此刻就算真给自己泼满鸭血，在群众眼里也不过是“爬山垫底被处刑”的喜剧直播！
“收工！”易刚黑着脸劈手夺回喇叭，泄愤似地狂拧音量键直到静音，仿佛要掐死这只制造社死的罪魁祸首。刚把番茄酱塞回背包夹层，韩一飞爪子又探囊取物般掠过，“哎呦，易总——”他涎笑着把鸭血罐捂在胸口如捧传国玉玺，“这宝贝可得留给我！下回拍丧尸片就靠它当特效血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