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凌晨四点，通缉令像一张巨大的捕鸟网，从城市上空兜头撒下，网眼精准地锁住了叶洁左眼下方那颗淡褐色的泪痣。
2000万赏金，活要见人，死要见……也行，只要DNA报告上能盖公章。
叶洁蹲在花店后门的台阶上，嘴里咬着一个发圈，双手把乱发绑成利落的高马尾。灯光惨白，照得她像一把刚拆封的手术刀——冷、薄、不带一点人情味。
“玫瑰T恤库存三千，卖完收摊。”她声音不高，却吓得正在整理货架的临时工手一抖，整箱烫金贴纸摔进水桶。
“警方在搜你，你还搞促销？”临时工小声嘟囔。
“流量就是防弹衣。”叶洁抬眼，眸色凉得像生理盐水，“他们越搜，我越要搜他们的钱包。”
临时工不敢再吭声，默默把湿透的贴纸捡起来，心里暗骂：这女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拿来卖。
叶洁顺手把一桶红玫瑰倒进粉碎机，花瓣碎成血雾，再装进真空袋，压成扁平花砖，“逃亡经费不够，只能让浪漫殉葬。”
半小时后，淘宝店后台订单爆炸。叶洁把通缉照高清裁切，泪痣位置精准到像素，T恤售价79，备注一行小字：
【穿上我，抓住我，2000万平分】
买家秀瞬间铺天盖地——
外卖员把T恤塞进制服里，胸口泪痣若隐若现，客户开门第一眼以为通缉犯亲自送餐，反手报警，外卖小哥被按住时还在喊：“五星好评返五块！”
广场舞大妈把T恤改成吊带，扭胯时成排泪痣集体眨眼，领队阿姨放话：“今晚谁跳错拍，就去派出所领舞！”
派出所值班室门口，匿名外卖堆成小山，每份奶茶袋子里塞一张叶洁明信片，正面是通缉照，背面手写：
【抓到我也别通知我，我想静静】
警方官微被@到宕机，最后发了条公告：
【请勿过度娱乐化通缉，但……感谢群众热情，年底指标提前完成】
配图是刑侦支队会议室，桌上堆满“热心市民”寄来的线索快递，打开全是T恤和扇子，活生生把刑侦变成粉丝后援会。
成硕韩收到消息时，正在88层会议室听财报。助理把iPad递过去，屏幕里，叶洁穿着自家T恤直播，指尖轻点泪痣，声音淡得像冰水化刀：
“家人们，今天下单送总裁同款签名照——对，就是悬赏我的那位，我偷了他七年的节日贺卡，一张199，限量七千份，先到先得。”
弹幕飞过：
【买它！就当随份子！】【一人血书求总裁穿同款！】
成硕韩一杯美式直接泼在西裤上，烫得抽气，却顾不上擦，咬牙切齿：“她拿我签名去卖钱？”
律师团连夜发函，状纸堆成小山，案由从侵犯肖像权到非法买卖个人信息，再加一条“情感欺诈预备役”。
结果函件刚发出，热搜又爆：
#成硕韩律师函警告#
网友把律师函印成抱枕，配文：
【睡不到总裁，睡到律师函也行】
T恤销量再翻三倍，工厂机器踩到冒烟，叶洁趁势推出“纯白DIY版”，附送油性笔，让买家自己画她头像，画得越丑越像“伪装者”，一时间全网都是灵魂画手。
夜里十一点，叶洁清账。
三百七十万到账，她随手划两百万进打拐基金，备注：
【替悬赏人积德，免得他下地狱被狗咬】
她合上电脑，耳麦里传来临时工磕磕巴巴的报告：“警……警方抽检，说咱这算扰乱公务，可能要封店。”
“封就封，钱到手了。”叶洁拔掉U盘，顺手把打印机里最后一张通缉照抽出来，对折，再对折，塞进牛仔裤后袋，像塞一张无关紧要的发票。
临时工颤声问：“那你……去哪？”
“去没有价格标签的地方。”她声音低而冷，转身，关灯，花店卷帘门“哗啦”一声落下，锁头“咔哒”合拢，像给过去的人生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
黑暗里，她摸了摸耳后的泪痣，自言自语：“五千万买我自由？他出得起，我照单全收。”
与此同时，成氏集团顶楼。
成硕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熄灯的花店，拨通电话，声音温柔得像午夜电台：“悬赏提到五千万，要活的，别弄坏她一根头发。”
助理在旁记录，后背却被他下一句话吓得汗毛倒竖——
“留着，我来弄。”
夜风掠过，他低声笑，眼底却结着一层薄霜：
“叶洁，你拿我的人头赚流量，我收你的自由当利息，公平。”
城市另一端，叶洁发动面包车，车灯劈开雨夜，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城市的动脉。
后视镜里，警灯闪烁，像成硕韩那双含情脉脉、却随时能掏枪的眼睛。
她踩下油门，声音轻得只有方向盘能听见：“虚伪的狗，下次见面，记得把五千万现金摆整齐——我数错一张，就撕你一块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