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权》
第二卷 帆指西洋，威镇四海
第二章 占城风云，真腊臣服
舰队驶离东海，劈波斩浪驶入南海海域。湿热的海风裹挟着浓郁的椰香与咸湿气息扑面而来，黏腻地贴在将士们的铠甲上，却丝毫不减众人的昂扬士气。湛蓝的海面如同被造物主打翻的宝石匣子，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偶有成群的热带鱼群掠过船底，五彩斑斓的尾鳍划出转瞬即逝的水痕，引得几只银羽海鸥盘旋俯冲，尖啸声穿透海风，为漫长的航程添了几分灵动。远处的珊瑚礁如同沉在海底的花园，五彩斑斓的珊瑚在清澈的海水中舒展着枝丫，不知名的热带鱼穿梭其间，构成一幅生机盎然的南洋画卷。
“大明号”的船楼内，檀香袅袅，驱散了空气中的湿热。刘钦天身着一袭青色官袍，鬓角沾着细密的汗珠，正俯身站在桌案前，手持黄铜罗盘与泛黄的星图，指尖在图上“占城国”的朱红标记处轻轻点动，反复推演着航线。他年近五旬，眼角布满岁月刻下的细纹，却眼神锐利如鹰，鼻梁上架着一副黄铜边框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专注而严谨。“总兵官，”刘钦天直起身，躬身对郑和道，“根据北斗星象与南海季风推算，明日午时便可精准抵达占城国新州港。此次航线经臣反复校准，避开了三处暗礁与一处暗流，可比上次节省半日航程，还能借南风之势，让舰队行驶更为平稳。”
郑和立于雕花窗前，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手中摩挲着一枚从西洋带回的蓝宝石——宝石色泽如深海幽蓝，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指尖能清晰触到宝石表面细腻的切割纹路。他身着藏青色织金蟒纹官袍，腰系玉带，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如深海，眉宇间带着常年领军的威严与沉稳。“占城国是我大明在南洋的第一道门户，”郑和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此次重访，既要巩固与占城的藩属情谊，更要彻底解决他们与真腊国的边境争端。上次离开时，占巴的赖便提及真腊屡屡侵扰，如今半年过去，以真腊国王阇耶跋摩七世的野心，局势想必已更为紧迫。”
“总兵官英明！”一旁的陈明连忙躬身补充。他身着淡蓝色长衫，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肤色因常年往来南洋而呈健康的小麦色，眼神灵活，嘴角总是带着几分谦和的笑意。作为舰队的通译官，他常年穿梭于南洋诸国，对各国局势了如指掌：“据沿途停靠的渔民与商船所说，真腊国国王阇耶跋摩七世野心勃勃，年前从阿拉伯商人手中购得十门西洋火炮，便自认为实力大增。他先是吞并了周边的扶南、真里富国两个小国，随后便把矛头直指占城，半年内侵占了占城南部三座小城，还扣押了十余艘往返于占城与大明的商船，扬言要垄断南洋东部商路，今后南洋诸国需向真腊朝贡，不再臣服大明！”
“岂有此理！”王景弘闻言，顿时按捺不住，右手猛地按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甲胄碰撞发出“呛啷”的清脆声响。他身着一袭亮银色明光铠，肩甲雕刻着狰狞的兽首，甲片上的鎏金纹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武将的凛冽之气。“真腊国不过是南洋弹丸小国，竟敢觊觎大明藩属，还敢扣押大明商船！总兵官，末将请命率十艘福船、二十艘苍山船，即刻前往真腊国都城吴哥窟，踏平他们的王宫，生擒阇耶跋摩七世，让他知道我大明水师的厉害！”
郑和抬手阻止了他，眼神深邃如渊，带着几分沉稳的考量：“景弘，不可鲁莽。真腊国虽小，却与暹罗国接壤，两国素来有贸易往来。若我们贸然动武，恐引发南洋诸国的猜忌，甚至可能让暹罗借机与真腊结盟，反而坏了大明‘威德并施’的国策。我们先到占城，见了占巴的赖，摸清真腊的兵力部署与局势后再做打算——能以德服人，便不动刀兵；若阇耶跋摩七世冥顽不灵，再出兵不迟。”
说罢，郑和转头看向立于一侧的沈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沈荣身着湖蓝色绸缎长衫，腰间系着嵌玉腰带，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脸上总是带着商人特有的活络笑意。他年约四十，是福建泉州人，早年在南洋经商多年，精通贸易之道，此次被任命为舰队通商总领，全权负责贸易事务。“沈荣，你即刻准备两份礼物。一份赠予占城国王占巴的赖，除了常规的十匹云锦、五十件青花瓷，再添五十副铁器农具与五门小型佛郎机炮——占城地处热带，虽盛产香料，却缺粮少铁，这些农具能助他们开垦荒地，提高粮食产量；佛郎机炮则可加强城防，抵御真腊的侵扰。另一份备上五匹云锦、二十件瓷器，若真腊国使者前来，便作为‘通好之礼’，先示以大明的诚意。”
“下官遵令！”沈荣躬身应道，脸上笑意更浓，连忙转身离去。这些年跟着郑和远航，他早已摸清“威德并施”的门道，知晓何时该让利示好，何时该强硬施压——这正是大明能在南洋迅速立足的关键。
次日午时，舰队如期抵达占城国新州港。远远望去，港口比一年前更为规整繁荣：码头用青灰色巨石加固，延伸出三里长的木质栈桥，栈桥两侧每隔十步便设有一盏防风灯，方便夜间船只停靠；岸边的商铺翻新了朱红门面，挂着“大明丝绸”“景德镇瓷器”“西洋香料”的幌子，幌子在海风中招展，格外醒目；数十艘商船停泊在港内，有大明的福船、占城的独木舟，还有阿拉伯商人的三角帆船，商人们扛着香料、丝绸，穿梭其间，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
港口入口处，占城国王占巴的赖正率领文武百官等候。他身着大明赐予的青色织金官袍，衣料是上等的苏绣云锦，腰间系着玉带，头戴进贤冠，只是往日里红润的脸色此刻多了几分憔悴，眼角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连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微微佝偻了几分。当“大明号”那十二张巨帆出现在海平面时，占巴的赖眼中瞬间闪过狂喜，连忙率领众人躬身行礼，用生硬却流利的汉语高声高呼：“占城国王占巴的赖，恭迎大明总兵官！恭迎大明水师！大明万岁！”
郑和身着亮银色铠甲，腰佩七星宝剑，铠甲上的鎏金纹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显英武不凡。他在王景弘、沈荣的陪同下，乘坐一艘雕花小船登岸。占巴的赖快步上前，不顾君臣礼仪，双手紧紧握住郑和的手，掌心的粗糙与冰凉透过手套传来，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总兵官，您可算来了！真腊国欺人太甚，半年来侵占我国五座城池，掠夺粮食十万石，还扣押了您上次留下的三艘大明商船，扬言要让占城永远臣服于他，还要断绝与大明的贸易！”
郑和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国王陛下莫急，本帅此次前来，便是为占城解围。一路劳顿，先随本帅登船歇息，详细说说真腊国的情况。”
众人登上“大明号”，走进宽敞明亮的船楼大厅。大厅内铺设着柔软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大明画师绘制的南洋海疆图，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青花瓷茶具，侍女们端上温热的西湖龙井，茶香袅袅，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占巴的赖落座后，便迫不及待地倾吐苦水，他身材微胖，此刻因激动而脸颊涨红，双手比划着，语气中满是愤怒与委屈：“真腊国国王阇耶跋摩七世，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暴君！他年前得到十门西洋火炮后，便四处征战，先是吞并了扶南、真里富国，随后便派兵攻打我国。我国士兵虽奋力抵抗，却不敌他们的火炮，连丢五城，百姓们扶老携幼躲进山林，农田荒芜，商路阻断，再这样下去，占城就要亡国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幅用兽皮绘制的地图，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桌案上。地图虽简陋，却标注得十分清晰：占城与真腊的疆域用不同颜色的颜料区分，被真腊侵占的五座城池用红色朱砂圈出，旁边还标注着城池的名称与特产。“总兵官您看，这五座城池都是我国的富庶之地，盛产胡椒、象牙与香料，如今都被真腊占据，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占巴的赖指着地图，声音哽咽，眼中满是哀求。
郑和俯身看着地图，指尖在红色标记处轻轻划过，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寒光。他抬起头，对通译官陈明道：“陈明，你即刻作为大明使者，前往真腊国都城吴哥窟，面见阇耶跋摩七世。传本帅旨意：限他三日内归还侵占占城的五座城池，释放扣押的大明商船与所有船员，赔偿占城百姓损失白银二十万两。若他乖乖照办，大明可既往不咎，仍许他与大明通商；若他冥顽不灵，拒不从命，本帅便率领舰队，亲自前往吴哥窟，为占城讨回公道！”
“小人遵令！”陈明躬身应道，不敢耽搁，立刻取来大明驿牌——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黄铜令牌，正面刻着“大明总兵官郑和”的朱红大印，背面刻着“通行南洋”四字，是大明水师在南洋诸国通行无阻的凭证。他换上一身轻便的短打，带着两名手持长刀的护卫，乘坐一艘快船，朝着真腊国方向疾驰而去，快船的船帆在南风的吹拂下，很快便成了远处海面上的一个小点。
接下来的两日，郑和并未闲着。他亲自率领一队将士，前往占城被侵占的边境城池勘察。沿途所见，皆是一片狼藉：倒塌的城墙断壁残垣，烧焦的房屋只剩下黑色的木架，原本肥沃的农田长满了野草，干涸的土地上还残留着血迹与兵器的碎片。百姓们扶老携幼，躲在山林中避难，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面黄肌瘦，见到大明水师的“日月旗”，纷纷从山林中走出，跪在路边，痛哭流涕地哭诉真腊士兵的暴行。
“总兵官，救救我们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郑和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铠甲下摆，声泪俱下，“真腊士兵不仅抢粮食，还杀男人、抢女人，我的儿子被他们杀死，儿媳被抢走，孙儿也饿死了……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郑和俯身扶起老者，语气坚定而温和：“老人家放心，大明水师定会为你们做主。本帅已下令从补给船上调拨粮食，很快便会送到你们手中；待真腊国归还城池，本帅还会派工匠帮你们修复房屋，让你们早日重返家园。”
他当即下令，从舰队的补给船上调拨五万石粮食，分发给流离失所的百姓；同时命水师工匠们携带工具，协助占城士兵修复城墙，加固城防。占巴的赖跟在郑和身后，见他如此体恤百姓，眼中满是感激，对大明的臣服之心愈发坚定，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定要永远追随大明，绝无二心。
第三日午后，海风渐急，天空泛起淡淡的阴云。一艘快船破浪而来，在“大明号”旁停下，陈明脸色凝重地登上船楼，身上的衣衫沾满了海水与尘土，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总兵官，”陈明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阇耶跋摩七世态度极其傲慢，不仅拒绝归还城池，还狂妄地说‘占城本就是真腊的附属小国，大明远在东方，根本无权干涉南洋事务’！他还扣押了小人带去的礼物，将其扔在宫门外，扬言要在三日内率领大军进攻占城新州港，让大明水师尝尝真腊火炮的厉害！”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景弘怒喝一声，长刀“呛啷”出鞘，寒光四射，“总兵官，末将请命率舰队进攻真腊！定要踏平吴哥窟，生擒阇耶跋摩七世，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郑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传我命令！舰队即刻启航，前往真腊国吴哥窟！三十艘福船作为先锋，列一字长蛇阵，红衣大炮随时待命；六十艘苍山船分两翼包抄，准备拦截真腊水师；四十艘补给船紧随其后，保障粮草与弹药供应！务必一举攻破真腊水师，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威仪不可侵犯！”
“末将领命！”王景弘高声应道，声音震得船楼的窗棂微微作响。他转身快步走下船楼，亲自去传令，甲胄碰撞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带着雷厉风行的气势。
舰队即刻拔锚启航，浩浩荡荡地朝着真腊国方向驶去。三十艘福船在前，六十艘苍山船分列两侧，四十艘补给船在后，百余艘舰船如同一条钢铁巨龙，在南海海面蜿蜒前行，船帆相连，遮天蔽日，气势磅礴。
次日辰时，舰队如期抵达真腊国吴哥窟外海。远远望去，真腊国的水师战船整齐排列在港口外，共有五十余艘，船身多为木质打造，虽不及大明福船坚固，却也在船头架设了火炮，船帆上飘扬着真腊国的红色旗帜，上面画着一只金色的大象，象征着真腊国的王权。
阇耶跋摩七世立于旗舰的船楼之上，身着一袭金色铠甲，头戴镶嵌着宝石的王冠，面容傲慢，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年约四十，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象牙的权杖，身旁的将领们也个个身着铠甲，神情嚣张，仿佛胜券在握。
郑和立于“大明号”的船楼顶层，举起黄铜望远镜，镜筒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镜片将远处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帘。他冷冷地看着真腊水师，对身旁的王景弘道：“景弘，传令福船开火，目标真腊水师旗舰！先轰击他们的桅杆与船舵，打掉他们的气焰，让他们知道大明红衣大炮的威力！”
“遵令！”王景弘高声应道，转身对身旁的传令兵下令：“传总兵官令！福船全体开火，目标真腊旗舰！”
传令兵高声将命令传达下去，三十艘福船上的红衣大炮同时点火，“轰！轰！轰！”数十枚炮弹如同惊雷般呼啸着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真腊国的旗舰飞去。阇耶跋摩七世见状，脸色骤变，连忙高声下令：“开火！快开火反击！”
但真腊国的火炮射程远不及大明的红衣大炮，炮弹刚飞出一半，便“扑通”一声落入海中，激起数丈高的水柱，根本无法击中大明舰队。相反，大明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击中了真腊国的旗舰——三枚炮弹击中桅杆，粗壮的桅杆“咔嚓”一声断裂，带着船帆轰然倒塌，砸在甲板上，压死了数名真腊士兵；两枚炮弹击中船舵，船舵瞬间被炸毁，旗舰失去控制，在海面上打转。
阇耶跋摩七世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连忙下令：“弃船！快弃船逃生！”他带着几名亲信，乘坐一艘小船，狼狈地逃往岸边。
真腊水师见旗舰被击沉，国王仓皇逃跑，顿时军心大乱，将士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转船头想要逃跑。王景弘见状，高声下令：“苍山船冲锋！活捉逃跑的真腊战船，不可放走一艘！”
六十艘苍山船如同离弦之箭，从两翼疾驰而出，船帆收至半张，船桨奋力划水，速度快如闪电。苍山船的船首装有铁质撞角，专门用于撞击敌船，只听“嘭！嘭！”的巨响不断，真腊的战船被撞得木屑飞溅，船身断裂，海水瞬间涌入船舱。将士们手持长枪，纵身跳上敌船，与真腊士兵展开激烈的厮杀——大明将士身着明光铠，手持锋利的长刀与长枪，而真腊士兵大多只穿皮甲，手持弯刀与木棍，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溃不成军，纷纷跪地投降。
短短一个时辰，真腊水师便全军覆没：五十余艘战船被击沉三十艘，俘获二十艘，士兵死伤三千余人，被俘五千余人，海面上漂浮着战船的残骸与士兵的尸体，鲜血将海水染成了暗红色，场面惨烈。
郑和率领舰队驶进真腊国港口，直抵吴哥窟城下。吴哥窟是真腊国的都城，城墙高达十余丈，用巨大的青灰色巨石砌成，城墙上布满了火炮与弓箭手，城外还挖了宽达五丈的护城河，水深三丈，防守十分严密。但真腊士兵见大明舰队势不可挡，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投降，连守城的将领都跑得无影无踪。
阇耶跋摩七世躲在富丽堂皇的王宫内，得知大明水师已攻破城门，吓得浑身发抖，连王冠都歪在了一边。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连忙带着文武百官，捧着降表与贡品，跌跌撞撞地出城投降。众人跪在“大明号”的甲板上，阇耶跋摩七世与真腊文武百官跪成一片，个个衣衫不整，面色惨白。阇耶跋摩七世的金色王冠歪在脑后，发髻散乱，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恐惧，他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冰冷的甲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却丝毫不敢停歇：“臣阇耶跋摩七世，罪该万死！不该猪油蒙心，冒犯大明藩属，扣押大明商船，挑衅天朝上国威仪！求总兵官开恩，饶臣一命！臣愿率领真腊国永世臣服大明，岁岁朝贡，绝无二心！”
郑和立于船楼前的高台上，身着亮银色铠甲，腰佩七星宝剑，目光冷冽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真腊君臣，声音威严如钟，穿透海风，响彻整个甲板：“阇耶跋摩七世，你可知罪？你吞并小国，侵占大明藩属国土，扣押大明商船，残杀无辜百姓，还敢公然挑衅大明威仪，此等罪行，本应将你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阇耶跋摩七世吓得浑身发抖，磕头更勤，声音带着哭腔：“臣知罪！臣知罪！求总兵官饶命！臣愿赔偿所有损失，归还侵占的城池，今后定当唯大明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分二心！”
郑和冷哼一声，目光扫过真腊文武百官，他们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眼中满是恐惧。“念在你今日主动投降，且真腊百姓无罪，本帅便饶你一命。”郑和的声音稍稍缓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本帅令：第一，即刻归还侵占占城的五座城池，释放所有扣押的大明商船与船员，不得有任何损伤；第二，赔偿占城百姓损失白银二十万两，赔偿大明商船损失白银五万两，三日内如数交付；第三，真腊国每年需向大明进贡胡椒五万斤、象牙一百根、香料两万斤，永为大明藩属，受占城国节制；第四，将真腊国所有西洋火炮交由大明水师保管，今后未经大明允许，不得私藏、购买任何火炮！若有违反，本帅定踏平吴哥窟，将你真腊国从地图上抹去！”
“臣遵令！臣一定照办！绝不敢有半分违抗！”阇耶跋摩七世连忙应道，脸上满是感激与敬畏，仿佛捡回了一条性命。
随后，郑和命王景弘率领五千将士，押送阇耶跋摩七世前往占城新州港，与占巴的赖签订和约，归还城池，交付赔偿。占巴的赖见到阇耶跋摩七世亲自前来赔罪，还带来了赔偿的白银与物资，心中大喜，对大明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两国签订和约后，阇耶跋摩七世当着占城百姓的面，向占巴的赖赔礼道歉，承诺今后永不再侵犯占城，占城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跪地高呼“大明万岁”“总兵官万岁”。
处理完真腊国的事务，舰队浩浩荡荡地返回占城国新州港。此时的新州港早已张灯结彩，占巴的赖率领文武百官与百姓们在码头等候，码头上摆满了占城国的特产——胡椒、香料、象牙，还有新鲜的水果与蔬菜，百姓们手持鲜花，脸上满是喜悦与感激。
见到郑和率领舰队返回，占巴的赖连忙率领众人躬身行礼：“臣占巴的赖，恭迎总兵官凯旋！多谢总兵官为占城解围，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郑和翻身下船，扶起占巴的赖，微笑着说道：“国王陛下不必多礼。维护藩属国的安全，是大明的职责。如今真腊国已臣服，占城边境安全无忧，你可安心治理国家，发展贸易。”
占巴的赖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捧着一份厚厚的国书与大量的贡品，双手递给郑和：“总兵官，这是臣写给大明永乐皇帝陛下的国书，里面详细说明了此次真腊侵扰之事，以及总兵官为占城解围的功绩，愿率领占城国永远臣服大明，岁岁朝贡，绝无二心！这些贡品是占城国的特产——胡椒一万斤、象牙五十根、香料五千斤、翡翠一百颗，献给大明皇帝陛下，望陛下笑纳。”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今后，占城国愿为大明守护南洋门户！凡大明商船经过占城，一律免收关税，还会派士兵全程护送；若有海盗或他国侵扰大明商船，占城国定当出兵相助，与大明水师共守南洋商路！”
郑和接过国书与贡品，郑重地说道：“国王陛下的忠心，本帅定会如实禀报陛下。陛下得知此事，定会十分欣慰。本帅走后，你要好好治理国家，安抚百姓，发展农业与贸易，让占城百姓安居乐业。若再有外敌侵扰，可随时向大明通商署或水师驿馆求援，大明水师定会火速驰援。”
“臣遵令！”占巴的赖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
接下来的五日，舰队在占城国新州港休整。沈荣忙着与占城商人签订贸易订单，此次带来的丝绸、瓷器、铁器农具深受占城百姓的青睐，短短五日，便签订了数百份订单，订购丝绸两万匹、瓷器一万件、铁器农具三千副，收购胡椒十万斤、香料五万斤、象牙三十根，贸易成果丰硕。
期间，郑和还亲自前往大明在占城设立的通商署与水师驿馆视察。通商署内，大明商人与占城商人正在有序地交易，货架上摆满了大明的丝绸、瓷器与占城的香料、象牙，一派繁荣景象；水师驿馆内，五百名明军将士正在进行操练，长枪如林，刀光闪烁，气势威严，让占城百姓们安心不少。
离别之际，占城国的百姓们扶老携幼，涌上码头，人山人海。他们手持鲜花与水果，挥舞着写有“大明万岁”“感恩大明”的旗帜，高呼着“总兵官万岁”“大明水师万岁”的口号，声音响彻云霄，震得海面都微微颤动。
郑和身着亮银色铠甲，立于“大明号”的船楼顶层，望着码头上欢呼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慨。此次占城之行，不仅巩固了与占城国的藩属关系，平定了真腊国的叛乱，还让南洋东部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为后续的远航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一声“启航”的令下，“大明号”的十二张巨帆缓缓升起，在南风的吹拂下鼓胀如满月。三十艘福船、六十艘苍山船、四十艘补给船依次启航，如同一条钢铁巨龙，缓缓驶离占城新州港，朝着爪哇国的方向驶去。
海风拂面，带着椰香与海水的气息，吹动着郑和的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西方，那里是爪哇国的方向，是更广阔的南洋，是未知的挑战。但他坚信，只要大明水师同心协力，秉持“威德并施”的国策，定能乘风破浪，将大明的威仪播撒到南洋的每一个角落，让“帆指西洋，威镇四海”的愿景，一步步变为现实。
舰队行驶在广阔的南海海面上，船帆相连，遮天蔽日，“日月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大明的宣言，响彻在南洋的天空之上，朝着新的征程，继续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