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回落沙镇,在老宅地下室里发现暗格——一本笔记以及一些照片。下一秒,我光着屁股,坐在不知什么鬼地方的马桶上,手里仅有两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和一块冰凉的吊坠。
“啊啊啊啊——!”我本能想尖叫,却硬生生憋住。
因为——
“哗啦——!”
隔壁隔间传来冲水声。
“哈哈哈,你Cos的咖啡女仆太可爱了!”一个女孩的笑声穿透薄薄的隔板。
“你的战斗女仆很酷!拿起机枪,气场直接拉满!”另一个声音回应。
我僵住,心脏狂跳。
我小心翼翼,用脚趾勾住马桶盖轻轻放下,然后像只受惊的猫,一点点挪到门边,把眼睛凑到门缝。
门缝外,远处门口挂着半截白色布帘,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星期六·女仆咖啡节限定活动】。
出口旁边,是女厕洗手台。镜子前,两个女孩正对着自拍。
一位身着经典深棕色女仆装,白色围裙和衣领形成鲜明对比,裙摆随动作扬起,露出一双穿着黑色丝袜和红色高跟鞋的腿,脚上的红鞋格外亮眼。整体造型在甜美女仆风的基础上,又融入了强烈战斗感,手持枪械的姿态更是将反差感拉满。她一头深棕长发梳成高马尾,刘海整齐覆盖额头,面容精致,妆容淡雅却不失锐气,眼神坚定透着飒爽英气。
另一位一头乌黑柔顺长发,自然披散,头顶戴黑白相间女仆发箍,蓬松白色蕾丝装饰增添俏皮感。面容精致,妆容清新雅致,红唇点缀娇俏可人,眼眸明亮有神。身着黑白咖啡女仆装,白色短袖衬衣袖口带层层蕾丝花边,黑色背心裙剪裁合身,胸前和裙摆处蕾丝装饰精致细腻,白色围裙上印着可爱蓝色爪印图案,腰间系黑白格纹蝴蝶结,颈间挂蓝色铃铛,走动间仿佛发出清脆声响。整体装扮将甜美与灵动诠释得恰到好处,仿佛从童话咖啡馆中走出的精灵。
我低头看两张照片——
一张是背景房屋烧毁,地上躺着尸体,远处站着外卖员身影的人,旁边还有小仓鼠跑步机;另一张是少女蜷缩在垃圾箱后,嘴角带笑,手旁边是半盒草莓蛋糕,日期:2011年7月15日12点25分。
我翻过照片背面,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 许莹,14岁,智力障碍,找到他。在蛋糕店。快。
笔迹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我浑身一颤——我可能不是随机穿越,而是被选中的,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光着屁股,怎么走出公厕?!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正在这时,我听见:
“换完衣服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好啊,正好和我想的一样。”
我一听,机会来了。
“刘莉,你可是看过3000多集《名侦探柯南》的人!这种场面,小菜一碟!”
我趴下,从隔间门底缝隙往外看——
她们走向隔壁间,拉开门换衣服。
机会!
我的目光锁定——咖啡女仆装女孩放在地上的黑色小皮鞋。鞋码和我差不多。
我屏住呼吸,像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一点点趴下,手臂从门缝底下伸出去——
指尖碰到鞋尖,一勾,鞋滑进隔间。
我飞快穿上——居然正合脚!
“成了!第一步!”我在心里比了个耶。
下一步——衣服。
抬头一看,一件黑白女仆外套和蕾丝边短裙搭在隔间板上。我咬牙,决定赌一把。
猛地拉开自己隔间门,闪电般抓起外套+短裙,转身就往外冲。
“诶?!我的衣服——!”咖啡女仆装女孩惊叫。
“对不起!!!”我头也不回,边跑边套裙子,手忙脚乱扣扣子。
战斗女仆女孩追到门口:“喂!你谁啊!偷衣服?!”
我冲到走廊,昂起下巴,眼神坚定得像要穿透空气——
“我是穿越者!回来拯救世界的!为了世界安全,你们有责任和义务把衣服和鞋子借给我!!”
话音未落,我慢步上前,伸手顺势从她头顶摘下黑白相间女仆发箍!
她愣住,头发被晃动,我稳稳把发箍戴在自己头上,压住乱糟糟的刘海——瞬间,从“裸奔小鬼”变身“冷酷终结者T-800”(致敬《终结者》)。
“……发箍,征用了。”我丢下一句,转身狂奔。
身后传来呆滞的喃喃:
“……她……她认真的?”
“……要不发朋友圈吧?#今日奇遇#”
“……我的发箍还挺配她的。”
我没回头,踩着小皮鞋在砖地上“哒哒哒”狂奔,女仆裙在腿边飞扬。
使命在身,社死算什么!
穿着不合身的女仆装(裙摆太短,袖子太长),踩着小皮鞋,我在落纱镇正午街道上狂奔。路人侧目:
“这女仆跑得好快……”
“是咖啡节活动吧?”
“裙子都跑飞了……敬业啊。”
一会得想办法弄点钱,得先买条内裤啊。
暂时顾不上形象,脑子里只有两个坐标:
1. 千夏蛋糕店
2. 许莹
我记得妈妈说——姥爷年轻时不仅是画家,也是法医,同时还是落沙镇挂职副镇长。
转过街角,对面“千夏蛋糕店”的招牌映入眼帘——干净灯箱,橱窗里摆着精致蛋糕和面包。
我冲进去,撞得门铃叮当乱响。
店内,一个穿白围裙、上面画着恐龙的男人正低头裱花,闻声抬头——愣住。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他温和地问。
我“哇”地哭出来:“姥爷!我是莉莉!你未来的外孙女!我来自未来!”
“你不是来搞恶作剧吧?未来?你们最高领导人是?”(致敬电影《回到未来》)
“修正案宪法规定可以无限连任。未来在发达AI科技影响下,人类寿命已突破150岁。我说个最高行政首长吧,蒋仁正。”
姥爷摸着下巴思考:“没听说过呀,是北大高考状元?”
我急忙说:“许莹要死了!就在文化广场后巷!现在!立刻!马上!”
姥爷一时愣住。裱花袋“啪”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他走出柜台,声音发紧。
我把两张照片塞进他手里:“你看这张。”
姥爷盯着照片——先看上面蜷缩在垃圾桶旁的少女,又移开看看下面的照片,抬头看墙上石英钟,指针指向12点19分。
“这照片……哪来的?”
“你给我的!在未来!你藏在地下室的!”我急得跺脚,“我没时间解释了!你信我!现在去还能救她!”
他沉默三秒,突然起身,扯下围裙往柜台上一摔:“走。”
“你不问了?!”
“你叫我‘姥爷’,我一时也接受不了,先暂时叫我‘老板’吧。距离文化广场后巷,有五分钟路程。”
姥爷话音未落,左手扯开上衣,右手捏着两张照片,指尖把照片按得展平,快速塞进去,又在外衣上用手掌压实,指节泛白,像怕唯一线索从指缝溜掉:“照片先放我这里。”
我跟着狂奔,他步子大又急,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噔噔”的响声。心跳如鼓,我攥着衣角的手全是汗,脑子里反复闪着那张照片——千万要赶得及。
不一会,我们来到照片中的地点。巷子堆满杂物,破纸箱摞得快齐腰高,沾油污的旧电脑桌,几只绿头苍蝇围着墙角那袋渗黑水的垃圾袋打转。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散发馊味,混着腐烂菜叶的酸气,呛得我屏住呼吸。
姥爷脚步猛地顿住,眉头拧成疙瘩,眼神像钩子扫过每处阴影,突然指向垃圾桶方向,声音低而急:“快看——就在前面!那垃圾桶后面!”
我们跑过去,鞋底碾过碎石,发出刺耳摩擦声,我能听见自己粗重喘气——再快点,再快一点。
转过拐角——
一个瘦小身影蜷缩在绿色垃圾桶旁,蓝白校服沾灰渍,帆布鞋鞋底磨白,手里死死攥着半块草莓蛋糕——草莓酱的红在灰扑扑巷子里像道血痕,刺得人眼睛疼。
“许莹!”
姥爷几步冲过去,膝盖 “咚” 地砸在地上,手掌一翻就探向她鼻尖,指腹绷得发紧,连指尖都在微微用力。
我死死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快忘了。只见他额角青筋暴起,肩背却绷得笔直,呼吸反倒稳得吓人 —— 直到手慢慢缩回,攥成拳头抵在嘴边,指节都泛了白。
“没气。” 两个字压得极低,刚落音,喉结就狠狠滚了一下。他没半分停顿,指尖已经飞快压上许莹的颈动脉,另一手同时伸过去,拇指和食指利落掰开她耷拉的眼皮,目光冷得像刀,死死锁着她的瞳孔,连眨眼都忘了。
“瞳孔散大——”
我的心骤紧,耳边声音像被抽走,世界只剩他按在颈动脉上的手。
不会的,一定不会。我从未来回来,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幕!
腿一软,跪倒在地,碎石磕进膝盖几乎没感觉,只盯着她手旁边的半盒蛋糕——和照片一模一样。
“……还是晚了。”我哑着嗓子。
“不是。”
姥爷猛地抬头,左手像铁钳似的扣住我的手腕,指节掐得我生疼,语气里急劲翻涌却没乱半分节奏:“还没完全凉!她还有余温 —— 呼吸弱得快摸不着,瞳孔也散了,但脉搏还有一丝线!” 他顿了半秒,声音又沉了沉,“就像根快断的游丝,只能摸到极轻的一下,稍不留意,那点劲儿就没了!”
姥爷眼底骤然掠过一抹决绝,他低声道:“她被下药了!大概率是中枢神经抑制剂,但可以肯定——还有救!”
话音未落,他送开我的手腕,从裤兜掏出老式手机,没等解锁屏幕,直接对准许莹“咔”地拍了一张。
紧接着,他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面巾纸,迅速抽出几张,小心裹住散落在许莹身边的盒装小蛋糕,拿到我面前:“你拿好了!这是证物,绝对不能丢,纸盒上面很有可能还留着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我的手心早沁出冷汗,赶紧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伸出双手稳稳托住包裹好的蛋糕,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生怕一动就坏了关键东西。
没等我反应,姥爷一把抱起许莹,急促喊道:“走!打车去镇中心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愣住:“……你能救她?!”
“我是法医!”他抱着女孩疾奔,声音嘶哑却有力,“但我首先是医生!在死亡面前,没有‘已发生’和‘未发生’——只有‘救不救’!”
我连忙爬起来,双手捂住纸巾包裹的证据跟在后头狂奔,眼泪在风中飞散。
历史,被我改变了。
“拯救世界的第一步,不是拿剑,不是念咒——是从女厕偷条裙子,再顺顶发箍。”
——刘莉·穿越者·女仆装限定·终结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