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50分，直升机的引擎再次轰鸣起来，周立伟坐在机长位，林峰在副驾驶座，载着科研人员朝着海岛方向飞去。
8点20分，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海岛直径100米的停机坪上。科研人员有序下机，向着科研所走去。返回星城机场后，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交接好直升机，回到飞行员休息室。美的五匹变频柜机仍在安静制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脱掉脚上的鞋，露出同样穿着雪白色毛巾底袜的双脚，搁在歇脚凳上，静静恢复着体力。
而在都汇府的家里，许惠和萌萌穿着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许惠抱着萌萌，轻声说：“萌萌，今天妈妈想取消你自己洗袜子、小内裤和睡衣的权利哦。”
萌萌一听就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妈妈，我都五岁了，应该自己洗的，我不想让你累着。”
“昨天和妈妈、陈阿姨还有团子玩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呀，”许惠温柔地说，一边轻轻脱掉萌萌的小内裤，换上一条柔软的尿布裤，“萌萌乖，就当它是你的小内裤，尿憋急了不用跑卫生间，直接尿在上面就好，妈妈来洗。今天呀，你就当妈妈的小奶娃娃。”
萌萌吸了吸鼻子：“妈妈，我听话，当你的奶娃娃。”
许惠笑了，把萌萌放在铺好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地裹住她穿着毛圈袜的脚和睡衣包裹的身体，像个圆滚滚的小碎花团子。“好了，要是饿了，硬的东西不能吃，水果要打成泥，妈妈用奶瓶给你喂奶。要是把睡衣和毛巾被弄脏了也没关系，妈妈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就安安稳稳当奶娃娃就好啦。”
萌萌点了点头，眼里还挂着泪珠，却乖乖闭上眼睛，在毛巾被里渐渐睡熟了，像个真正被细心呵护的小婴儿。
文旅花园的小卧室里，团子抱着心爱的毛绒公主妞妞，她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和妈妈一样的肉色短丝袜。妞妞身上也套着同款连衣裙，脚上穿着团子穿小了的可爱袜子。团子轻轻拍着妞妞，小声说：“妞妞，姐姐抱着你，快睡呀，不然该哭了。”
客厅里，陈莉莉正叮嘱赵宇：“爸妈把你拉扯大不容易，看着你考军校、去新疆军区，又操心你的婚事，咱们买这房子，他们也是又出钱又出力。虽说大头是咱们拿的，但那些零碎开销都是爸妈帮衬的。你今天过去，带点东西，别空着手。”
赵宇点点头：“听你的，莉莉。说起来，我这当儿子的，反倒不如你这个儿媳妇细心。”
陈莉莉笑了：“别跟妈拌嘴就行。妈知道你想给他们换这换那，可她也懂过日子得细水长流，没必要花的钱就省着。家里有我呢，团子我带着，你放心去看爸妈。两边爸妈都在星城，不过从星城师范到这儿路不近，开车小心点。”
“放心吧。”赵宇接过陈莉莉备好的水果和蔬菜，转身往楼下的高尔夫车走去。
陈莉莉站在阳台窗前，望着白色轿车缓缓驶远，心里盼着他能把这份孝顺好好带给公公婆婆。
回到小卧室，她见团子正把自己小时候用过的尿布包在妞妞屁股上，还用固定带系好，便笑着问：“团子，为什么给妞妞包尿布呀？”
“妞妞是小宝宝呀，”团子认真地说，“天热穿珊瑚绒小内裤会不舒服，包着尿布就舒服啦。”
陈莉莉在团子身边坐下，把妞妞接过来抱在怀里：“妞妞有你这么好的姐姐，肯定开心。你看，它的珊瑚绒连衣裙是妈妈用旧毛巾被改的，有四五条呢；小袜子是你穿小的，七八双；珊瑚绒小内裤也是旧毛巾被做的，还有你小时候用过的尿布，二十多条呢，够它换的了。”
“嗯，”团子点点头，“妞妞是小宝宝，也容易尿湿尿布，万一闹肚子弄脏了，就得我给它洗啦。”
陈莉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呀，咱们先把妞妞哄睡，一会儿妈妈就教你怎么给它洗衣服，乖。”
妈妈，怎么给妞妞洗衣服呀？”团子仰着小脸问。
陈莉莉笑着拿出一条妞妞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又拿起一双团子穿小了的白袜子：“你看，妞妞的连衣裙领口、袖口最容易脏，得重点搓洗。”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搓着领口和袖口，像真在洗衣服似的，“这些地方多搓搓，脏东西才跑得掉。”
放下连衣裙，她又拿起白袜子：“袜子的脚尖容易臭，得格外使劲搓，袜筒、袜身也不能漏，尤其是脚心那儿，最容易沾灰，多搓几下才干净。”她一边演示，一边耐心讲解，手上的动作轻柔又认真。
团子看着妈妈的样子，小声说：“原来洗衣服这么辛苦呀。”
“妈妈知道你乖，自己的睡衣和袜子都不爱弄脏，妈妈省了不少心。”陈莉莉笑着摸摸她的头，“你的衣服可以用双缸洗衣机洗，但妞妞的得手洗。妞妞天天陪你睡觉，你穿得干干净净，它也得漂漂亮亮的呀，所以每天都要给它换衣服换袜子。”
团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肉色短丝袜，又瞅了瞅妈妈的白袜子，好奇地问：“妈妈，我为什么穿这种袜子呀？”
“这种袜子夏天穿滑滑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妈妈给你换白袜子。”陈莉莉说着，轻轻脱掉她的肉色短丝袜，换上一双雪白的袜子，“这样是不是舒服多啦？那种袜子不吸汗，脚丫容易闷得酸酸的，难洗还可能臭，白袜子就不会啦。”
团子抱着妞妞，开心地说：“我喜欢白袜子，又漂亮又舒服。”
“团子乖，来，把妞妞包好。”陈莉莉说。
团子听话地用小号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把妞妞穿着白袜子的脚和连衣裙包裹起来，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像个粉嘟嘟的小团子，轻轻放在床上。
陈莉莉把团子搂进怀里，柔声说：“现在呀，你就是妈妈的小娃娃，什么都不用做，乖乖让妈妈抱着就好。要是憋不住尿了，直接尿在尿布裤上，妈妈来洗；要是难受想吐，吐在自己的睡衣上也没关系，吐在妈妈身上也不怕，妈妈不凶你。咱们用擦脸巾擦干净，再用洗衣机把衣服洗好，换漂亮的小碎花睡衣。不管发生什么，妈妈都会陪着你，知道吗？”
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看向林峰：“上周六我瞅见你和冬梅也去爬山了，巧得很，我带着你惠姐和萌萌也在那儿。感觉怎么样？”
林峰笑了笑，答道：“周哥，那天冬梅跟我说，知道我大周末也雷打不动五点起床晨跑，六点才回家，她也想跟着进步。说自己在家管不住嘴，现在零食都不买了，改吃水果，还说‘大夏天也得爬山，我都快成你的胖媳妇了，查出中度脂肪肝了，再不注意就麻烦了’。幼儿园放暑假，正好有时间锻炼，她觉得身材也挺重要的。她态度坚决，我能做的就是陪着呗。还好我有体能基础，天天早晨五点起来跑步不是白练的，爬山挺轻松，还能照看着她。”
周立伟听着笑了：“我这习惯跟你差不多，还是在陆航部队飞的时候养成的。现在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七年了，依旧是每天早晨五点起床，五点二十上跑步机，半小时跑五公里，五点五十结束，正好能给你惠姐和萌萌做早餐。这习惯没断过，对身体没坏处。”
“周哥这体力是真不错，”林峰感慨道，“爬山带着惠姐和萌萌，一点看不出累。”
周立伟摆了摆手：“不行啦。我是83年的，七年前——2013年过了30岁转业过来，现在都37了。就算天天晨跑，强度也比不上部队那时候。体能基础是有，但架不住年龄往上走，多少容易累。不像你，从13年过来，现在29岁，正是体能最好的时候。”他顿了顿，认真叮嘱，“林峰，真心劝你别抽烟。你锻炼身体这习惯挺好，可一年抽烟，两年锻炼就白搭了。我都戒烟七年了，听我的，戒了吧。”
休息室里的空调静静吹着风，两人聊着日常，从锻炼习惯到身体保养，话里都是实在的关心。
休息室里的空调静静吹着风，两人聊着日常，从锻炼习惯到身体保养，话里都是实在的关心。
都汇府的家里，一场小小的意外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许惠抱着裹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的萌萌，小家伙突然一阵反胃，呕吐物像决堤的山洪般从嘴里涌出，溅在身上的毛巾被上，沾湿了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的领口，连许惠胸前的同款睡衣也未能幸免，原本鲜亮的颜色被污渍覆盖，失了几分光泽。
萌萌看着心爱的毛巾被和妈妈的睡衣被弄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妈，我把毛巾被和你的小粉蓝睡衣弄脏了……”
许惠连忙解开毛巾被，柔声安慰：“别哭呀萌萌，没事的。来，先和妈妈把睡衣、毛巾被擦干净。”她一边说，一边脱掉自己和萌萌身上脏了的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换上干净的粉红色同款，又抽过一包擦脸巾，仔细擦掉衣物上的呕吐物，扔进垃圾桶。经这么一擦，珊瑚绒的面料又渐渐显露出原本柔软的质感和美丽的光泽。
萌萌抽抽搭搭地跟着，小手把沾了污渍的毛巾被和两条连衣裙小心裹好，放进洗衣篮，亦步亦趋地跟着许惠走向阳台。
许惠熟练地操作着双缸洗衣机，往洗衣缸里注到高水位，倒进去一瓶盖洗衣液，用手搅出泡沫，再把旋钮拧到10分钟位置。波轮快速转动起来，漩涡中心翻涌出浓密的泡沫，很快铺满了水面。“萌萌，先把你的小粉蓝放进去吧。”她轻声说。
萌萌噙着泪，把自己的粉蓝色连衣裙放进洗衣机。水位很高，衣服一接触泡沫，便打着转儿没入其中，只剩下漩涡中心翻滚的泡沫。小家伙顿时又急哭了：“妈妈，我的小粉蓝被冲走了！”
“傻孩子，怎么会冲走呢。”许惠笑着把自己的粉蓝色连衣裙也放进去，衣服同样打着转儿被泡沫包裹，和萌萌的那件依偎在一起，在泡沫里轻轻打转。“你看，妈妈的也进去了，它们在一块儿呢。还有你的小碎花毛巾被，也一起洗干净。”
萌萌这才抽泣着把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放进去。毛巾被一入水中，瞬间被泡沫裹住，和两条连衣裙在洗衣缸里缓缓转动。此刻的洗衣机里，不再是单调的泡沫漩涡，三件衣物像三只轻盈的蝴蝶，在雪白的“云朵”中轻轻舞动，竟有种别样的美丽。
许惠揽过萌萌，擦了擦她的眼泪：“你看，它们在洗澡呢，洗干净了就变漂亮啦。”
萌萌盯着洗衣机里转动的衣物，小声说：“妈妈，它们在洗澡呢。”
“是呀，”许惠笑着应道，“你看它们被弄脏了都不哭，在里面多开心。再过10分钟，咱们把它们甩干晾上，很快就能穿了。”
萌萌瘪了瘪嘴：“妈妈，我没有珊瑚绒毛巾被了。”
“傻孩子，你还有小粉红、小粉蓝两条呢，”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等衣服洗完，妈妈再用新的把你包起来，乖。”
10分钟一到，波轮停了下来。萌萌踮着脚，把两条珊瑚绒连衣裙和那条毛巾被小心地捞出来，放进旁边的甩干桶里，费力地压上压板。许惠帮着把注水开关拨到脱水侧，盖好盖子，将甩干旋钮拧到5分钟位置，机器嗡地一声开始工作。
5分钟后，甩干桶停了。因为脱水彻底，衣物摸起来干爽又洁净。萌萌掀开盖子，拿掉压板，一件一件递出来，许惠接过，轻轻抖开，挂在晾衣架上。阳光洒在上面，像幅柔和的抽象画，还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回到小卧室，许惠取出一条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让萌萌躺下，小心地裹住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和粉红色睡衣的身子，活像个圆滚滚的粉团子。“好了，继续当你的奶娃娃吧，妈妈在这儿陪着你。”
萌萌往毛巾被里缩了缩：“妈妈，我要你的袜子。”
许惠笑了笑，脱掉套在肉色连裤丝袜外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把萌萌的小手从毛巾被里牵出来，轻轻套在她手上：“看，妈妈的袜子变成你的小手套啦。现在要乖乖当奶娃娃，妈妈陪着你呢。”
萌萌晃了晃套着“手套”的小手，缩进毛巾被里，没多久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许惠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脸上漾起欣慰的笑。她把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双脚轻轻盘在腿上，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身上，温柔得像一汪水。
文旅花园的家里，陈莉莉和团子穿着同款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都是肉色短丝袜。陈莉莉把团子搂在怀里，轻声说：“团子，今天妈妈一整天都抱着你，中午睡觉也抱着，乖哦。”
团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妈妈，可是我想下来走走。”
陈莉莉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团子，妈妈说好了要一直抱着你呀。要是不让妈妈抱，妈妈会哇哇大哭的，你肯定也会跟着哭的。”
没想到话音刚落，团子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陈莉莉也红了眼眶。团子抽噎着说：“我让妈妈抱着当小宝宝，妈妈你别哭嘛。”
陈莉莉抹了把眼泪，紧紧抱着她：“好，妈妈不哭了。爸爸去看爷爷奶奶了，家里就咱们娘俩，妈妈也需要安全感呀，抱着你，妈妈才觉得踏实。”
团子伸出小手，轻轻亲了一下陈莉莉的脸颊：“妈妈我让你抱着，你别再哭了。”
“嗯，妈妈不哭了，你也不哭了。”陈莉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团子面对面坐在自己大腿上，小家伙穿着肉色短丝袜的小脚丫，一左一右搭在她的腿侧。
同款睡衣贴在一起，暖融融、软乎乎的。团子往妈妈怀里蹭了蹭：“妈妈抱着好舒服，我都有点困了。”
“那妈妈就这么抱着你，困了就在妈妈身上睡，妈妈一直抱着你，让你睡个安稳觉。”陈莉莉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一会儿，团子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像个熟睡的小婴儿，均匀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陈莉莉的胸前。
陈莉莉轻轻摸了摸团子屁股上的尿布裤，触感软软的，知道小家伙没尿湿。她小心地把团子抱起来，走进小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她低头闻了闻团子脚上的肉色短丝袜，隐约有股淡淡的酸味，却一点也没生气。自己在团子身边躺下，拉过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盖在两人身上，重新把团子搂进怀里。
母女俩依偎着，很快就一同沉入了梦乡。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温柔地萦绕着。
直升机的引擎再次响起，周立伟和林峰驾驶着它向着海岛飞去，这次的任务是运送一批紧急科研耗材——海岛上的耗材已经告急。
直升机稳稳降落后，一箱箱器材在工作人员的协作下有序运出机舱，大家排成长龙，将物资转运进仓库，动作迅速而默契。
与此同时，星城师范学校的职工宿舍里，赵宇刚和父母吃完午饭，洗好餐具收纳妥当，正准备坐下和父母聊聊家常，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赵宇，我是公安局陈警官，”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灼，“吴欣悦想跳楼，我们已经在现场了，消防车还要十分钟才能到，她点名想见你。”
赵宇心头一紧，却还是硬声道：“陈警官，我已经有莉莉了，我们还有团子，我不能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陈莉莉的电话打了进来。“赵宇，你和吴欣悦过去的事，你早就跟我说过，”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笃定，“13年前，也就是2007年，你过了24岁生日回星城探亲，她妈妈为了拆散你们，找了社会上的人打你，公安局都出警了。你爸妈那时候费了不少劲，毕竟你爸是学校安全主任，你那时候在新疆军区已经是中尉了。虽说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不认识你，但我真心劝你去一趟。你从2013年转业到现在，都37岁了，在市委党校当老师，万一她真出了意外，她妈妈肯定会迁怒于你，甚至牵连咱们一家人。就算公安能帮忙，影响也不好。听我的，去吧，把握好分寸。”
挂了电话，赵父沉声道：“儿子，去吧。你和吴欣悦当初是明明白白在一起的，现在你和莉莉结婚有了团子，该结束也得明明白白结束。你不光是转业军人，还是市委党校的老师，莉莉是小学老师，现在这情况，师德很重要，不能让人挑出话柄。”
赵母也劝道：“听你爸和莉莉的，去吧，别失了分寸就行。这种事公安和消防都在，别惹麻烦，早去早了。”
赵宇捏着手机，指尖微微泛白。窗外的阳光落在地板上，明明亮亮的，他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思忖片刻，他站起身：“爸，妈，我知道了。”
赵宇开着那辆1.4T手动挡的高尔夫，朝着事发地点疾驰。赶到时，一辆车顶带驾驶室、装着双红色柱式爆闪警灯、配着红白双色宝马标轮毂的斯太尔王水罐消防车，正和一辆奔驰马基路斯54米登高平台消防车鸣着警笛驶来，CJB100警报器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停好车，看着警察拉开警戒线放行消防车，随即走上前说明身份，也被放了进去。
吴欣悦站在5楼天台边缘，脚下是15米高的民房落差，这个高度，一旦坠落，后果不堪设想。
斯太尔王消防车上，除了留守的司机，前排的中队长和后排四名身着橙色抢险救援服的消防员都下了车。中队长认出赵宇，连忙说：“你是赵宇吧？她前男友？赶紧上去跟她好好聊聊，真要是出了事，你这党校老师的身份受影响不说，家里老婆孩子也跟着糟心。”说着，引导他跟着奔驰登高车的副驾驶登上了登高平台。云梯缓缓升起，很快与天台齐平。
“欣悦，我来了。”赵宇的声音尽量放得平和。
吴欣悦转过身，脸上满是泪痕：“赵宇，你还记得这附近的小公园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从新疆休假回来，总在那儿等我。那时候啥也没有，却一起去公园看喷泉，去动物园看猴子，去海底世界看海豚转圈……今天，是咱们分开第13年了。我结过婚，有个9岁的女儿，可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后来离了，一个人带孩子。当年我真信你不会要我妈那30万，公安找到我时，我就知道她找了人害你。我更没想到，她这举动不光伤了你，还得罪了新疆军区——那时候你还是中尉啊。后来听说军区都派人找到她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我才明白，她闯了多大的祸。”
“欣悦，都过去了。”赵宇看着她，语气恳切，“你现在还有女儿，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不能把她孤零零丢在世上啊。”
吴欣悦苦笑了一下：“8年前，也就是2012年，咱们都过了29岁生日。我原以为你会顶着我妈的压力来找我，像个傻子似的等。可那天，我看到你身边有了别人——后来才知道，是你爸妈介绍的，你们刚结婚。我能看出来，她很爱你，一到寒暑假就往新疆跑着看你。那时候你马上要转业了，我就懂了，咱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泪：“今天能见到你，问清心里的结，值了。赵宇，祝你幸福。”
风从天台吹过，带着夏末的燥热，却仿佛吹散了积郁多年的尘埃。赵宇看着她渐渐平静的脸，轻声说：“你也要好好的，为了孩子。”
变故突生，吴欣悦纵身欲跳的瞬间，登高平台上的水炮迅速喷水，一股巧劲将她推回了天台。
地面上，中队长带着四名消防员顺着楼梯飞奔而上，抬着担架将昏迷的吴欣悦紧急送往救护车。此时，登高平台已降至地面。
一名警察快步赶来，对赵宇说：“你赶紧回家，哪儿也别去。她妈妈不好对付，这边有我们和消防在，你已经尽到劝阻责任，她的事与你无关。”
赵宇闻言，立刻冲向高尔夫车，朝着家的方向疾驰。
与此同时，海岛的直升机再次降落，完成工作的科研人员有序登机，向着机场飞去。降落后，他们走向停在旋翼五十米外的柯斯达。周立伟和林峰与机械师交接完直升机，快步走向停车场，分别驾着黑色迈腾和白色速腾驶上星滨高速，往家赶。
周立伟很快回到都汇府，许惠和萌萌正坐在沙发上。萌萌懂事地拿来拖鞋，蹲下身给周立伟换上——他脚上还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爸爸换拖鞋，我给你揉脚。”她说着，拉周立伟坐下，将他的双脚搁在自己腿上，隔着袜子轻轻揉起来，“爸爸又不洗袜子，臭死啦。我去拿新袜子，妈妈给你洗脚。”
许惠笑着看女儿忙活，柔声说：“萌萌乖，一会儿先去洗爸爸的臭袜子，咱们一起给爸爸洗脚。”
“好呀！”萌萌脆生生应道，“爸爸和林叔叔开直升机好辛苦，咱们要好好照顾爸爸。”
另一边，文旅花园里，赵宇停好车快步回家。推开门，见陈莉莉和团子穿着同款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肉色短丝袜，心头的重压瞬间消散。团子像只花蝴蝶扑过来，踮脚给赵宇换上拖鞋，他脚上的白毛巾底袜蹭到拖鞋里的绒毛，暖乎乎的。
陈莉莉看出他神色间的疲惫，对团子说：“团子，你去小卧室抱抱妞妞吧，它可是你的毛绒公主，正盼着你呢。”
团子听话地跑开，陈莉莉走上前，轻轻握住赵宇的手：“回来了？累了吧，坐下歇歇。”
赵宇轻轻将陈莉莉穿着肉色短丝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丝袜揉着脚心，偶尔低头轻吻一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酸味。“莉莉，这段时间恐怕要惹麻烦了。”他声音低沉。
陈莉莉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柔声说：“赵宇，没办法，这种事就像擦不干净的麻烦，但你别忘了，身后有我和团子，我们一直都在。”
赵宇又在她的脚心亲了亲，满心愧疚：“真拖累你和团子了。都怪我，当初要是没和吴欣悦开始，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别这么说，”陈莉莉摇摇头，“幸好没走到最后。她妈妈那个性子，就算吴欣悦没问题，你日子也难安稳。那时候你在新疆军区步兵旅，还是中尉副连职，她妈妈那样的商人，对你的影响不好。再说，从八年前咱们结婚，到你转业、去党校，再到有了团子，这么多事都一起过来了，咱们是一家人，本就该共进退。”
赵宇静静听着，每一句话都像暖流淌过心间，让他感受到被理解的踏实，还有并肩面对的勇气。
陈莉莉笑着补充：“要说补偿，给我揉揉脚就行啦。我夏天就爱穿这种肉色短丝袜，滑是滑，就是容易有酸味。你揉揉，我就开心了。虽说你爱给我揉，不过团子揉得更勤呢。等会儿我再给你洗脚，洗你那宝贝白毛巾底袜。记住，咱们是家，就得一起扛。”
赵宇继续轻轻揉着她的脚，那淡淡的酸味里，藏着的是相濡以沫的温度。在他心里，陈莉莉不只是妻子，更是陪他闯过风雨的战友。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端来一盆温热的洗脚水，放在周立伟脚前，自己在小凳子上坐下。她低头闻了闻他脚上的白毛巾底袜，故意皱着眉说：“臭死了。”话虽如此，却毫不嫌弃地伸手，先脱掉一只，又脱掉另一只，“老公，就你这脚丫子，也就我肯给你洗。你这宝贝白毛巾底袜，也就萌萌乐意给你搓，你可得知足。”
周立伟笑了，眼里满是暖意：“媳妇，你对我真好。在天上飞了一天，回到家有你陪着，还有萌萌这么贴心的女儿，我觉得这日子已经够幸福了。”
许惠一边用手撩着温水给他洗脚，一边轻声说：“我是你媳妇呀，本来就该多照顾你。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打拼，我虽说只是都汇府小学的音乐老师，大事上帮不上什么忙，好在有暑假能在家陪着萌萌。但我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大后方，让你安安心心飞直升机，没什么后顾之忧。”
“有你在，我真的太幸福了。”周立伟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语气真挚，“不管多苦多累，一想到回家能见到你和萌萌，就觉得浑身都舒坦，心满意足。”
这时，萌萌正蹲在阳台的小水盆边，把那双白毛巾底袜整个泡湿。虽说袜子依旧雪白，她还是仔细打上肥皂，双手使劲揉搓，尤其是容易藏污的袜底，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泡沫裹满袜身，才用清水冲掉泡沫，放进提前备好的柔顺剂水里揉了几下，拧干水分，踮着脚挂在晾衣架上。
她转身跑回卧室，拿来一双干净的白色毛巾底袜，回到周立伟身边，仰着小脸说：“爸爸，等妈妈给你把脚洗干净吹干，我给你穿袜子。”
“好啊，”周立伟笑着应道，“萌萌洗的袜子、穿的袜子，爸爸穿着最舒服了。”
许惠倒掉洗脚水，拿来电吹风，小心地给周立伟吹干双脚。萌萌立刻凑上前，拿起干净袜子，先给爸爸穿上一只，又穿好另一只，然后把小脸贴在袜子上，轻轻揉着：“爸爸，我给你揉揉，这样就不累啦。”
许惠看着萌萌黏着爸爸的样子，笑着说：“你看，你给爸爸洗的白毛巾底袜带着小香味呢，才让你这么贴贴呀。”
萌萌仰着小脸，认真道：“爸爸是飞行员，天天开直升机多辛苦呀，我不给爸爸洗，爸爸就没有干净袜子穿了。我要天天给爸爸洗袜子！”
周立伟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好，在家就听你和妈妈的。妈妈给爸爸洗脚，你给爸爸洗袜子，爸爸心里舒坦得很。不过现在，你是不是该去休息啦？累了一天，也辛苦啦。”
“爸爸，我听话，一会儿就去睡。”萌萌乖巧地点头。
许惠笑着把她抱进小卧室，小心地用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盖住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和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子，又隔着袜子在她脚心亲了亲，轻声说：“萌萌乖，睡吧，爸爸妈妈一会儿也睡。”
萌萌慢慢闭上眼睛，许惠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回到客厅，她把周立伟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轻轻放在自己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的裙摆上，再用裙摆把脚裹起来，那双袜子仿佛一下子沉入了粉色的柔软海洋里。
周立伟感受着毛巾底袜的舒适和珊瑚绒的绵软，满足地说：“媳妇，这么暖着真舒服。”
“你这么辛苦，我就想好好陪着你、照顾你呀。”许惠柔声说，“你一回家就做饭、打扫卫生，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我就觉得特别幸福了。”
周立伟看着她，有些心疼：“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在家又没好好吃饭？”
许惠裹着他的脚，像个认错的孩子般小声说：“我怕胖嘛，之前都115斤了。最近中午尽量不吃炒菜，萌萌也陪着我吃凉拌菜，现在降到113斤了，虽说只轻了两斤，也挺好的。”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从不嫌你胖。”周立伟的声音更软了。
许惠却有点急了，眼里泛起泪光：“我要是胖了，脂肪肝、高尿酸都会找上门的！高尿酸会引起痛风，到时候走不了路，只能躺在床上，你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萌萌，万一没照顾好，我得天天哭，你舍得吗？”
周立伟连忙哄道：“是我不好，不该说这话。既然想美美的，那就控制体重，到110斤就行。”
许惠这才笑了：“我的目标就是110斤。其实太瘦也不好，之前听说有人100斤，大病一场瘦得像骷髅。110或120斤，好歹有10斤20斤兜底，真生病了也能撑过去，所以110斤正好。”
“行，就110斤。”周立伟应着，“我183厘米，80公斤正好，关键是我有胸肌腹肌，容易增重，这样也健康。”
“可别过度增肌，也容易得痛风的。”许惠赶紧叮嘱，“我不想你痛风，要不然我和萌萌也得天天哭。”
周立伟握紧她的手：“听你的，训练强度降一降，放心吧。”
客厅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裹着一双温暖的脚，也裹着满室的絮语和牵挂。窗外夜色沉沉，家里的这点暖光，却比任何星辰都让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