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面,扈怙祜脸色阴沉,缓缓地合上窗户寻了个位置坐下。
兰蕙心当即便立刻端了一杯茶水递到扈怙祜的手边,心有余悸道:“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你难道不怕死吗?怎么就不知道防备一下那些黑衣人呢?万一真被那些黑衣人招认供述出在幕后指使他们的主谋,我们岂不是要命丧黄泉了?”
扈怙祜看了眼兰蕙心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抿唇低声笑了:“怎么可能不防备呢?若不防备,恐怕我们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兰蕙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若是没有防备,早就已经死了。说起来,那个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可真是个高手,居然会射击得那么精准。这酒楼四周肯定早就有无数个弓箭手埋伏着,随时注意着酒楼里面的一切情况。但凡有人胆敢做出伤害谷尘宁的行为都会被弓箭手击中,轻则重伤,重则丧命,刚刚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了解谷尘宁,他这个人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圣母心泛滥的大好人,若非没有一点手段与魄力,他也不可能拥有多重厉害的身份。能在江湖上折腾出一些名声与地位,单靠财力加持也没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当初他为了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不也是狠了心,将那些与他有着多年主仆之情的奴才们给杀了吗?只要能够达成他的目的,即便是要让他牺牲掉他所在乎的人,他也是在所不惜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住他的路。”
“你说得对,想必这谷尘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怕就怕他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同样是皇亲国戚,我们哪里比得过康亲王?”扈怙祜知道兰蕙心下不了决心,她自小到大都生活在鲜花和掌声当中一路顺风顺水,多少有些养成了娇蛮大小姐的脾气,不过本性倒并不是很坏。看在与她夫妻一场且她又怀着自己孩子的份上,他忍不住对她急声催促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快点跑路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迟了,错过了这次,恐怕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晓得了,这个谷尘宁,净破坏我们的好事!”兰蕙心气鼓鼓地背过身去,鼓起的腮帮子使得扈怙祜眼中刁蛮任性的她又更加多添了几分寻常娇娇的可爱。她的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因此咬着嘴唇冲着扈怙祜点了点头。她的心中有种直觉,现在的她穷途末路,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扈怙祜了,所以她刚刚那种刁蛮任性的气质瞬间消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婉柔顺。
雍容华贵的马车载着人飞快而平稳地驶过了崎岖不平的山路,负责赶路的中年马车夫看着渐渐暗黑下来的天幕,心里面生出了一丝丝无法详细言说的不祥预感。
“天色已晚,夜间行车驾驶很不安全。我们还是停止赶路,等明天天明再说吧。”中年马车夫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夜间行车驾驶很不安全,停车留宿在这里就很安全?还不是因为贪图这马车华贵租金高,多赶一天的车就多赚一天的钱?兰蕙心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太高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中年马车夫见兰蕙心和扈怙祜过了良久之后仍旧没有表明同意与否,就当他们默认了。
此时此刻,远处混合夹杂着歌音传来了少男与少女在一起嬉戏哄笑玩闹打情骂俏的声响动静,空气里满是淫糜快活的气氛,中年马车夫对此解释说常有男女在此无媒苟且野合。
兰蕙心一听来了兴趣,怕不被允许,借口散步想要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