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队伍前面,头盔里的后视面板里显示出身后的画面,只见那几个家伙在身后比划着什么。他们不敢在通讯频道里说话,可能是商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我们行走在银杏树林里。林子里一丝风都没有,光线从穹顶照下来,穿过枝叶在地上碎成银白的一地。林子里太安静了,这有些反常。然而我一不留神,却发觉自己竟然与队友们走散了。我本想在通讯频道里喊话,然而我想了想,决定单干。
我漫无目的地乱逛,四处寻找出口。忽然,一张大网向我当头罩来。副脑不等我反应,马上自动做出应对,我肩膀上的死光发射器马上开始射出炽热的死光,大网被轻易切开。然而这只是开始,地面突然隆了起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钻出地面后立刻爆炸开来。是地雷!而且还是主动攻击型地雷!为了追求杀伤,这种地雷会钻出地面才会爆炸。
我身子倒飞出去,身上几个粒子发生器马上发射高能粒子,这些高能粒子在强磁场的作用下绕着我身体旋转,形成一个高能粒子护盾,以便抵挡向我飞来的碎片。
各种碎片成一个圆锥状,以爆炸中心为顶点向我扑来。这种定向爆炸威力惊人,就算我有粒子护盾,也难完全防住这样的密集攻击。我只感觉自己像被大浪抛起然后重重地砸向地面。我身上盔甲出现多处裂纹,副脑执行了修复程式,盔甲修复液渗出,开始修复盔甲。我刚刚被震到了内脏,感觉此时自己胃里五味翻腾,我吐出了一口血沫。我背靠一颗大树躺下,让副脑指挥修复液修复我的身体。这回真是大意了。
“你们在哪里?”我在通讯频道里呼叫了几次,结果无人应答,只好放弃。
忽然,副脑警报声响起。探测器发现有10名敌人在接近,看着10个红点在探测器面板上不断向我逼进并包围过来,我不禁暗骂一声:该死的探测器现在才起作用,刚刚怎么不提醒我有地雷?当然我知道这也不能怪探测器,地雷都是做了反探测处理的。
“修复进程30%。”副脑报告着。
“暂停修复,准备作战。”没办法,趁你病要你命,显然敌人也懂这一点。
盔甲修复液回到存储槽里,盔甲还是破破烂烂的样子,看样子跟没修差不多,我无奈地起身应战。我肩部的粒子炮开始预热,然后粒子束开始射出,击中一名敌人的头部。强大的粒子束直接将敌人的头部连带头盔一起融化,然后那堆恶心的焦黑液体会流得到处都是,失去头颅的身躯也会像破口袋一样摔在地上。敌人是机关人扮成的,但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必须尽快干掉它们。粒子炮第一次发射时需要预热,很麻烦,会给敌人可趁之机,而如果脱离战斗,就需要进入待机状态,不然粒子加速器一直工作会很耗费能量;从待机到重新进入战斗,又得重新预热,只是时间会比首次预热短些。
我一边蛇形走动,两门粒子炮不断发射,像割草似的撂倒一个个敌人,对方的粒子束却只能打到空气。不让对方轻易锁定,这是在虚构舱练习时,无数次“死亡”换来的血的教训。虚构舱为了追求真实感,居然连痛感都完美还原,这种“死亡”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翻滚着躲闪过一束粒子束的打击。粒子束的速度接近光速,看似无法躲闪,然而我只要躲开对方的炮口就可以了,所以可以提前预判对方的攻击。我或走或跑,时而翻滚,让对方算不准我的速度,无法锁定我。跳跃看似动作漂亮,然而那是作死,因为在半空中无法躲闪,等于活靶子。当探测面板上的红点全部消失时,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我马上背靠着一块大青石坐下,重新进行修复工作。刚刚的激烈战斗让我的盔甲裂纹进一步扩大,等于之前的修复白做了,只好用更长的时间去修。
我又吐出一口血沫,这才想起我的内伤也没修复完全,只好继续修复。我无聊地看着面板上的修复进度,这时,通信频道里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队长,你在吗,我是土豆,玫瑰她受伤了,我们几个也受伤了,你在哪里?”
我无力地回答:“刚刚幸好你们不在,不然有你们好受的,我也受伤了,正在修复中,坐标我发送给你们了,你们来找我吧。”
“不行啊,玫瑰她伤得很重,没有办法移动了,还是你来找我们吧,我把坐标发送给你了!”
此刻我真想送他们一人一粒子束,要知道我也是伤员好吧!我无视他们的催促,一心完成修复工作。完成修复后,我开始寻找出口,至于其他人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由于刚刚的袭击,我行进时小心了许多,对于有可能埋藏地雷的地方我都尽量避开,只是这里不是树就是石头,完全看不到哪里有像出口的样子,莫非出口在地下?这时我通信频道里又传来呼救声,我索性命令副脑关闭通信频道,然而副脑冷冷地回答:“团队频道不可关闭!”
“乱喊什么!”我暗骂一声,便不想理会那些扯我后腿的家伙。我走了很久,却感觉自己一直在一个范围内打转,更神奇的是,我的方向并没有偏差,面板上显示着我是朝前走的。可是我在外面看过考场,不可能有这么大,照我的走法应该就能碰到墙壁了。我边走边想,却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忽然,我发现前面有人,于是我马上爬到树上隐蔽好。
那边有两拨人打得激烈,时不时有人倒下,我通信频道里又响起了呼救声,我立马开启双眼远视样式,我看到正是土豆他们在与敌人奋战,敌人不断倒下,而土豆他们只有两人站着了。我无奈地开始预热粒子炮,然后开始测算攻击距离,虽然说粒子炮理论射程很远,但是太远了能量会发散,所以必须寻找到一个最佳攻击距离。粒子炮预热完毕,我锁定一名敌人射击,对方一声不吭地倒下;同时,副脑也用另一门粒子炮击中了一名敌人。
“队长你在?太好了,快来救我们!”然而土豆由于分心,自己也被击倒。这蠢货,难道老师没教过他,战斗时不可分心吗?虽然有副脑辅助,但是副脑也不是万能的。我边暗骂这蠢货,边开始击杀敌人,当所有敌人都被我消灭时,我却发现他们几个也全倒下了。我心里一惊,马上跳下树。
土豆他们全都靠着树或者石头倒在地上,渗出的修复液还在尝试修复已经支离破碎的盔甲,盔甲下隐隐看到有鲜血渗出。
“你们怎样了?”我吃了一惊,这种伤势,修复液都不一定能修复过来,毕竟修复液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损伤太过严重,也是无法修复的。
“队长,你终于来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的。”土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长得很像土豆,那种据说是地球上原产自东印洲的东西,曾是祖先的粮食来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