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桔梗姐姐"花店门口的阳光刚刚好,斜照进来像给地板铺了一层滤镜。叶洁正把新到的洋桔梗插进冰桶,花瓣轻颤,像一群刚睡醒还不想上班的小白领。门口风铃一响,高定香水味先于人飘进来——林缃到了。
她一袭象牙白鱼尾裙,腰线收得堪称建筑奇迹,裙摆却柔软得像要随时开花。栗色长卷发披在肩上,随步伐轻轻晃动,自带柔焦特效。叶洁抬眼,脑子里自动弹出人物卡片:林缃,二十八岁,成氏 longtime partner 家族独女,留法硕士,现任时尚集团VP,外界默认的"成太太候选",自封"硕韩青梅"。一句话概括:白月光剧本现役女一号,目前最想转正。
叶洁微笑,标准营业弧度:"林小姐,今天还是红玫瑰?"林缃轻摇头,声音温柔得像加了滤镜:"999朵,要最好最好的,今晚有重要饭局。"说话间,她目光扫过店内,落在展示台上的水晶花瓶,眼神自带"这得多少钱"的精算。叶洁秒懂:饭局=董事会+成硕韩,玫瑰=宣示主权。于是转身拿剪刀,刀刃在光里闪了一下,像给接下来这场戏打板。
咔嚓——剪子开口,布料哀鸣。林缃的裙摆被"不小心"勾到,裂口从膝盖开到腰,像电影幕布被拉开,露出里面同样昂贵的真丝底衬。空气安静0.5秒,高定面料心碎的声音清晰可闻。叶洁迅速递上安全别针,针尾粘着微型窃听器,一脸歉意加心疼:"裙子可以缝,人设不能崩。"林缃脸色白了又红,最终还是维持住"公众场合必须优雅"的底线,接过别针,勉强弯唇:"没关系,意外而已。"
店内灯光恰到好处,把这一幕照得像舞台特写。叶洁心里打勾:底线测试,完成。她抬眼望向门口,果不其然,成硕韩出现了——剧本男主总是准时抵达事故现场。男人一身深灰西装,领带夹闪着冷光,步伐快却不乱,像精确计算过心跳的GPS。叶洁瞬间切换"需要被保护"模式,手指轻捏自己虎口,制造出一点红痕,微微蹙眉,像忍痛又像强忍委屈。
成硕韩第一眼落在她手上,眉心轻蹙:"划破了?"第二眼才扫向林缃的裂裙,停留不到0.3秒,像在看一份过期报表。林缃提着别针固定的裙摆,试图解释:"硕韩,我......"男人却只抬手,示意助理去拿创可贴,然后低头查看叶洁根本不存在的"伤口"——关切值满格,旁路角色直接静音。叶洁在心里吹口哨:测试结果,白月光权重=零,他谁也不爱,只爱自己演得深情。
窃听器顺势安家,别针牢牢卡在裙摆褶皱里,信号满格。叶洁顺手递上一束洋桔梗,"压压惊",花茎里藏着第二枚微型存储器——双重备份,保险到牙齿。林缃接过,微笑得体,眼神却像被风吹皱的湖面:不甘、震惊、一点点裂开的嫉妒。叶洁回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心里已经把"成氏股价雪崩"文件添上新证据:白月光与董事会私下饭局,玫瑰=暗号,999=金额,完美。
别针窃听器开始工作,电流声细微过呼吸,却把林缃的每一声抱怨、每一次精算,都如实送进叶洁耳机。她端着剪刀站在花架旁,耳里听着白月光对董事会成员撒娇:"股价拉升后,记得给我留出口子。"手里却剪下一截洋桔梗,动作温柔得像在给婴儿修指甲。数字与花香一起落进垃圾桶,没人知道,那里刚诞生一场雪崩的种子。
顾客散场,店门合上。叶洁取下耳机,把存储器插进电脑,文件自动归类:【成氏·董事会·玫瑰暗号】。她伸个懒腰,看向柜台上的小仙人掌,语气轻松得像刚收完房租:"看戏时间到,准备好塌方了吗?"仙人掌没回答,但针状叶子闪了一下,像给她点了个赞。
窗外夕阳西沉,街灯亮起。她端起那束被林缃带走的洋桔梗照片——花茎里的存储器已成功离店,别针窃听器继续在线。叶洁把图片拖进"37号剧本"文件夹,命名:工具人04,状态:已激活。然后合上电脑,关灯,锁门。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把尚未出鞘的温柔刀,慢慢走向下一个棋盘。
而此时的成氏大厦66楼,成硕韩看着助理送来的创可贴,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尖,看向窗外夜色,心里莫名闪过一句:好像...忘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亲手递出的"关切",已经把白月光与董事会一起,推上了雪崩的起始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