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论坛前夜的暗流
【视角一：苏晓月·棋社靠窗桌】
我把牛皮袋里的手稿复印件按在桌下，摩挲着“弈道有分歧，人心无嫌隙”那行字，纸边被攥得发卷。桌上摊着论坛资料，林雪晴正用红笔圈“弃兵夺势”的棋路图，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堵我的话——刚才我刚开口“雪晴姐，昨天在老宅看见……”，她就立刻接“晓月你看这里，林衍之改良的第三步，是不是比祖父笔记里更险？”，连抬头的机会都没给我。
背包侧兜的小铜刀硌着腰，是祖父昨天塞给我的，刀柄莲花纹磨得手心发烫。我偷偷摸出手机，屏幕还停在张叔发的定位上——棋社五百米外的便利店，老鬼穿黑夹克的身影在监控截图里模糊，左手缺小指的特征却扎眼。刚要把截图给赵昭明看，乐乐举着个变形的糖纸冲进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吹过：“赵老师！晓月姐！外面有个穿黑夹克的叔叔，在门口转了三圈，还盯着窗户看！”
我心里一紧，趁机摸过乐乐手里的画纸——是她刚才在门口画的，歪歪扭扭的黑夹克男人，左手画了个“×”，旁边用蜡笔写着“坏叔叔”，糖纸还粘在画角。林雪晴的红笔顿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小团，赵昭明刚要起身，我赶紧拉住他，把桌下的手稿复印件揉成小团，和乐乐的画一起塞进他背包侧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明天若出事，先看画，再看纸——乐乐记的比我们细。”
他愣了愣，指尖碰到画纸边缘的蜡笔印，眼里闪过疑惑。林雪晴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说不定是路过的，别吓着乐乐。”她走得太急，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屏幕亮着——老鬼发来的消息：“人在棋社外，别耍花样。”我抓起采访本假装翻页，里面夹着的茶馆照片滑出来，雪晴接牛皮纸袋的背影旁，老鬼的黑夹克袖口沾的灰，和乐乐画里的“坏叔叔”一模一样。
【视角二：赵昭明·棋社柜台前】
乐乐冲进来时，我手里的棋谱刚理到第三页，林衍之画的“弃兵夺势”示意图，墨迹还带着点樟木味。听见“黑夹克”三个字，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是晓月下午塞的，糖纸皱巴巴的，沾着点草莓奶糖的痕迹，应该是乐乐刚才蹭到的。凉丝丝的甜味透过纸传来，却没像往常那样让人安心。
转头看晓月，她正把什么东西塞进我背包，手指还在抖，刚才她两次想跟雪晴说话，都被打断，现在眼睛亮得有点慌，像怕被人发现秘密。雪晴已经走到门口，米白西装的袖口沾了点灰，是下午整理古籍时蹭的，可她刚才站起来的瞬间，我好像看见她手腕上有道红印，像是被什么勒过。
“我跟你一起去。”我抓起外套跟上，晓月在后面喊“小心点”，声音有点哑。推开门时，晚风裹着点烟味吹过来，巷口空荡荡的，只有老槐树的影子晃着，地上有个刚踩灭的烟蒂，烟纸上的logo和上次在茶馆门口看见的一样——是老鬼常抽的牌子。
“没人啊，”雪晴笑着回头，手插在口袋里，“乐乐肯定看错了，说不定是送外卖的。”她说话时，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T恤——湖蓝慢慢淡下去，边缘泛出点浅橙红，像被夕阳染了层边。这是第三次了，今天下午聊“明天展谱细节”时，她突然说“要去洗手间”；刚才晓月提老宅，她又立刻转话题，每次回避，我衣服的颜色就浅一点。
“雪晴，”我按住她的胳膊，声音比平时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说？”
她的手突然僵住，抬头时眼里的笑没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回到棋社时，晓月已经把乐乐送回家了，桌上的咖啡凉了，我摸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剥开时指腹碰到糖纸内侧的凸起——是张卷成细条的小纸条，晓月的字迹很轻：“雪晴手腕有红印，她在忍，别逼问。”
糖纸皱巴巴的，纸条边缘沾着点蜡笔灰，我突然懂了她刚才塞东西时的眼神——不是单纯怕我紧张，是怕我没察觉雪晴的难。手里的棋谱突然变重，林衍之的“人心无嫌隙”墨迹，好像和纸条上的字叠在了一起。
【视角三：林雪晴·棋社门口台阶】
赵昭明问“是不是有心事”时，我攥着口袋里的手机，指节疼得发麻——老鬼的消息还在屏幕上：“明天带伪谱，否则把你爸当年‘借’走苏家手稿的事捅出去。”手机壳里夹着张老照片，是我爸和苏爷爷年轻时的合影，两人举着本《弈林秘谱》，笑得很开心，可后来我爸为了“证明林家没盗谱”，偷偷借走手稿，却在搬家时弄丢了，直到去世都没敢说。
刚才在门口，我其实看见老鬼了，他躲在槐树后面，黑夹克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白T恤，左手插在口袋里——我知道他口袋里有把折叠刀，上次在茶馆，他就是用那把刀威胁我：“要么合作，要么让你爸的名声烂掉。”
回到棋社时，晓月已经走了，桌上的采访本没拿走，我看见那页画着“老鬼 左手缺小指”，心脏突然沉下去。我知道晓月早就怀疑我了，从上周她问“博物馆空展柜”开始，从她在茶馆撞见我和老鬼开始，可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赵昭明会觉得我一直在骗他，怕苏爷爷会想起我爸当年的错。
赵昭明正在整理棋具，他的T恤已经变成浅蓝，边缘的橙红越来越明显，我知道他在怀疑我，就像小时候我们一起玩捉迷藏，他总能找到我藏起来的糖，因为我每次都忍不住露出衣角。
“明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早点来棋社集合。”我抓起包，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包里装着老鬼给的伪谱，纸是新的，却染了点茶渍，假装是“祖传的”。推开门时，赵昭明突然说：“雪晴，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多想告诉他，老鬼威胁我，伪谱是假的，我爸当年的错我想弥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
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了，我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里晓月的微信头像——是我们高中时在图书馆拍的，她举着本象棋绘本，我笑着比耶。犹豫了很久，我发了条消息：“对不起。”发送成功的瞬间，我从书架上拿出个木盒，里面放着半张真谱——林衍之亲笔写的“人心无嫌隙”旁边，还夹着张泛黄的信纸，是我爸1998年写的，没寄出去的道歉信：“振海兄，当年借谱弄丢，我没脸说，若雪晴日后知此事，望她别被‘正名’困住，棋道比输赢重。”
信纸边角沾着点茶渍，是我爸当年哭着写时，滴在纸上的。我摸着信上的褶皱，突然明白苏爷爷说的“解心结”不是要赢，是要让我爸的愧疚，别再变成我的枷锁。窗外的月亮很亮，我把伪谱从抽屉里拿出来，撕了个小口——明天，我要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视角四：弹幕区·匿名观众“吃瓜小雷达”】
家人们！今晚的剧情也太刺激了吧！我手心全是汗！
1. 晓月也太会了吧！居然把乐乐的画和手稿一起塞！儿童画比正经证据还戳人！“先看画再看纸”这句我记下来了，明天肯定要应验！
2. 薄荷糖里藏纸条！谁懂啊！晓月的细心真的封神了！还提醒“别逼问雪晴”，这才是真朋友吧！
3. 雪晴爸的道歉信！原来她的执念不只是被威胁！是想替爸爸补错啊！眼泪瞬间下来了！她藏真谱还撕伪谱，这波肯定要反水！
4. 乐乐的画太关键了！左手缺小指这个细节！老鬼明天肯定要栽在这！建议乐乐直接当“人形证据库”！
明天论坛三方对峙我已经开始激动了！真谱+道歉信+儿童画+薄荷糖纸条！这证据链绝了！
雪晴明天一定要勇敢点！把老鬼的威胁说出来！主角团一起上！
明哥记得先看背包里的画啊！别辜负乐乐和晓月的苦心！
我已经把闹钟设成“弈道有分歧，人心无嫌隙”了！明天准时蹲！谁都别想抢我前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