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手下了,你相信我,你侄子失踪这件事跟我爸肯定没关系。”
“他肯定脱不了干系,我已经不相信你们翼国人的话了。利用完以后随意抛弃杀掉,无情无义,只会在背后捅刀子。”
严宕说:“你受过伤害值得同情,但是不要否定我们的全部。小A就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她不是还救过你一命吗?”
枪手直直地看向A:“我只想问你一句,姐姐,你也像C这个愚孝的家伙一样相信我侄子失踪这件事与他爸一点儿干系都没有吗?”
A瞥了一眼心急如焚的C,说:“你不要冲动,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先不要妄下结论。这样你先把叔叔放了,我来帮你找你侄子,或者你把我换作人质也行。”
枪手身边的老头听到这一番话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面部隐藏在了阴影中。
枪手一听激动起来,咬牙切齿地用枪口点着老头的脑袋说:“这种人你有什么好维护的,还有你身边那个代号为C的傻子有什么好顾忌的!我是不可能放了这个刽子手的,我不能拿我大侄子的命当儿戏。更何况这老头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是要报仇的。”
A藏在面具下的脸颊已经冒出了很多细密的汗,而且左脸颊还在不自然的有节律的抽动着。握着“鹿鹰”的手也开始轻微地抖动个不停,似乎有一头巨大的名为不安的怪兽马上就要冲破她单薄的皮囊而呼之欲出。她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轻呼出一口气,左臂弯曲挡在胸前用来充当临时的枪支架。右手漂亮地将手中的“鹿鹰”打出一个像剑花一样的枪花,然后将狙击枪搭在左臂上。右手握住握把,食指搭在了扳机上,方向直指枪手,说:“那就看看谁的枪快!”
严宕和C都察觉到了A的异样,严宕不无担心地上下扫视着A,说:“你什么时候需要托枪支架了,没事吧?”
A咽了一口唾沫,说:“没,没事。”
枪手说:“你的眼神游移不定,瞳孔也在微微地左右摇摆,你的心乱了,你这样,枪能快吗?”
老头抬起头看了看C,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永远都是他的骄傲。他皱起眉头,此生只对得起两个最重要的人即可,其他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突然从枪手的枪口下不要命地冲了出去向C奔去,嘴里唠叨着:“我欠你的这条贱命今天就还给你!不用顾忌我,开枪吧!”
枪手迅疾将双枪的枪口对准老人扣动扳机,此时的A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侧面也开了两枪。果然不出枪手所料她可以子弹挡子弹的魔法不再奏效,不过还是挡下了一颗另一颗虽然没有挡下却也让它偏离了方向打在了老头的小腿肚上。老头应声倒下被赶来的C及时扶住,枪手不甘心继续开枪。这时的A已经挡在了他前面,手中的“鹿鹰”不断地喷出火蛇,严宕也过来支援向枪手开枪。这个枪手竟然同A一样也可以用子弹挡子弹,他单手持枪就将严宕射来的子弹给一一挡下,一时之间火花四溅。一波子弹被打完,枪手和严宕都毫发无伤,而A的腹部却不幸中了一枪。严宕连忙收起枪扶住她,枪手正准备更换弹匣一看到A的腹部不断绽放的由鲜血晕染成的红色立马停了下来。重伤A并不是他的本意,事情已经脱轨脱得越来越离谱了,他愧疚地说:“你,你没事吧?为什么?严宕都有蓝罩护体,你怎么跟这个老头一样也没有蓝罩保护,你……出什么问题了?”
A单手捂着伤口,虚弱地对着C说:“哥,你带着叔叔先走,这里有我和严宕来处理就行。”
C焦急地说:“可是……”
A皱着眉稍微有些许愠怒加重口气说:“你和叔叔在这儿也只是跟着添乱而已,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没事,放心,快走!”
严宕抬起头,褐色的瞳孔盯着C眼神坚定说:“听小A的,走!我在这儿呢,你不要担心,振作起来!C,把叔叔送到影翼卫的总部再回来找我们。”
C红了眼眶,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说:“对不起,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背起他爸爸转身跑了出去。枪手并没有阻止他们,他只是震惊地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翕动着苍白的嘴唇说:“原来你也有失误的时候,怎,怎么可能,你在我心中明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A的伤口不再往外溢血,同时伤口周围冒出一团白色的雾气,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站直身板终于不再需要托枪支架单手举起“鹿鹰”直指枪手说:“我本就不是神,跟你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已。你现在给我放下武器,我说过的我会帮你,你放心你小侄子我们一定能找到。”枪手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可是C和老头已经没了踪影,他愤怒地举起双枪朝A和严宕发动攻击。此时的A已恢复了正常,她挡在严宕的面前精确无误地挡下了枪手射过来的所有子弹。同时两枪就将枪手举着枪的双臂打伤,严宕见势立马上前将枪手制服。枪手被严宕死死地压制着,他的两条手臂只是被子弹擦伤而已,并不会让他之前那神乎其技的技能受到限制。他死死地盯着A,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说:“你怕那个老头儿?怎么他一走你就恢复正常了?”严宕也抬头深深地看向A。
A用略微恍惚的眼神看着枪手说:“我说过了,我也是人,不是神。有些坎儿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是永远无法逾越的,我跨不过最初的那道坎。你大可以随意告诉外面的人包括你的上司翼国的影翼卫A也有惧怕的东西也有局限,我都无所谓。你们都拿我来当作靶子,那才压力山大呢!”
枪手默默地低下了头,说:“你们的‘宙斯之盾’系统连我这样对你们不利的敌人都会保护,竟然对你也有失效的时候,看来强悍如蓝罩也有不稳定的状态。”
严宕压着枪手强行推着他向出口走去,边走边说:“少废话,跟我们回去,你自以为是的分析可以停止了。再猜下去不帮你们了,是你侄子不见了又不是我侄子。”
当他们开车回到影翼卫总部大门口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在大门口不停地来回徘徊着。一看到有车过来立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严宕停下车以后那黑衣男人也不客气径直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严宕说:“什么人?”
黑衣男子说:“放了我弟弟,这件事自始至终跟他都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帮帮我,好心办坏事而已。”
枪手一听急了说:“哥,你怎么来了?我说过这件事我一个人搞定就可以了,太冒险了,你不该来的!”
黑衣男子微微侧头说:“我到翼国来,包括从机场赶往这里的路上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碍和危险。弟弟,也许这件事真的跟陈年往事没有什么联系,是我们反应过度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你。你们放了我弟弟,我就是二十多年前‘红色之夜’侥幸逃脱追杀的当事人和唯一剩下的知情人。只要你们能够放了我弟弟并帮忙找到我儿子,‘红色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定会知无不言,倾囊相告。”
严宕说:“好,成交。小A,把这个双枪手弟弟给放了。”
A点点头说:“好。”说完解开了绑缚在枪手手腕上的绳索,打开车门,“你走吧。”
枪手犹疑不定:“哥,我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我不走。”
黑衣男子严厉地说:“听话!走!”枪手只好下了车并快速离开,等他走远,黑衣男子才舒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他舒完这一口气,A就开口说:“你的儿子找到了。”
严宕说:“这么快!”
黑衣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哪儿?你是怎么找到的?”
A淡然地说:“现在我国与你国交恶,正处于危险的战争边缘。你们国家的公民信息早已纳入我国的秘密监视范围,我一看到你的脸就能立马知晓你的身份信息。再在你的活动区域一定的范围投放蓝罩搜索就发现了你儿子的踪迹,他只是因为顽皮不小心被卡在了路边一个隐秘的水泥管里动弹不得。放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失温而已,目前已经被我叫去的救护车给救下,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你的妻子也已经被通知到正在赶往医院,相信他们母子马上就能够相见,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黑衣男子听完颤抖着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和老婆取得联系确认,终于放下心来。他心平气和地随严宕和A进入影翼卫总部,来到了一间会客室里。C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忐忑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一看三人进来才停下了脚步。A看向他焦灼的眼睛调皮地眨了一下眼以回应他一切都已搞定,C才心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