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傻了，脑袋半天转不过弯：“你们卖不卖房子？”
“不卖。”
“你有没有妻子和孩子？”
“诶，我说你这小姑娘，你问这做什么？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玉琉璃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说出去又收不回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打听一下而已。”
“去去去，赶紧走。”前房主咣当一声关上门。一股劲风吹得玉琉璃向后退了一步。
在门缝里玉琉璃看到似乎有一个没有穿鞋的小孩站在客厅里。一头白色的头发。在哪一霎那，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乎推了她一下。
一瞬间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石膏和绷带。
汪姗姗已经下葬了，葬在了公墓，玉琉璃从床上爬起来，她一定要今天去看看她，从医院里走出来，打了一辆车，直奔公墓。
顺着一个个墓碑走过去，汪姗姗的墓碑立在哪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转头，就看到柳夏走了过来，四目相对。
半晌，她先开口了：“你是不是一直和汪姗姗有联系？”
“没有。只是突然得到消息。”柳夏的表情出卖了他，他很快坐在了地上：“我一直在注意着她，也在躲避她。想知道为什么吗？”
玉琉璃心里有分失落，又有些高兴：“想知道。”
“因为汪姗姗其实是我亲妹妹，我没跟他说。”
“你应该早跟她说。”玉琉璃下意识脱口而出，她只知道柳夏是被拐卖的，不知道原来是这样。
“因为我爱她，如果我相认了，我就无法保持那份爱。”
“可你想过姗姗的痛苦吗？”
“我也很煎熬。”
“那为什么不去相认。”
“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习惯了原来的生活。”他突然站起身，抓住了玉琉璃的肩膀：“你知道自己心爱的人，眼睁睁看着却不能相爱是什么感觉吗？连这都不能相爱，相认有什么意义。”
“你们是亲兄妹，你应该高兴。”
“所以，我想相互再不打扰。至少在我没准备好前。”
“也许别人不在乎你是不是准备好了。没有汪姗姗你也会这样犹豫吗？”
柳夏没有回答。
玉琉璃看向汪姗姗的坟墓：“姗姗多可怜，要是她知道你是她哥哥，她一定很高兴的。”
“我不可怜吗？”
“是，你也很可怜。我要回家一趟，你开车带我回去吧。”
一阵恍惚，打开房门，她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肖雨雨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琉璃，看看这是你弟弟，刚出生三个月。”
玉琉璃楞了一下，走过去，用手指在婴儿的鼻子上刮了刮。
“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儿，很久之前的事情。”
看着玉琉璃一脸严肃，肖雨雨转身把婴儿放在了摇篮里：“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我十岁的时候，你们吵着要离婚，为什么没有离婚呢？又是什么原因要离婚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就在门外。”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时候我喜欢一个人，你父亲也喜欢一个人，我们就打算离婚了，可是，天不遂人愿，你猜怎么着？”
肖雨雨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果干扔进了嘴里：“就在要去办离婚证的时候，哪个人告诉我她心里有别人了，你父亲的那个在那之前就已经结婚了。”
玉琉璃身子瞬间后仰，倚在沙发上，心里不只收到是什么滋味，她还以为是因为她呢。
肖雨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补救：“女儿啊，你妈我可是很疼你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玉琉璃坐起身：“不知道妈妈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一定还有交往吧，有时间带我见见他和他妻子？”
“早不知道去哪了，打哪之后就没再联系。再说就是知道，也不想见。”
“叫什么名字？”
“韩晓宇。”肖雨雨突然反应过来：“我没跟你说。”
“妈，可能你不得不见了，我男友的父亲就叫韩晓宇。就是这个照片，你看看。”玉琉璃把手机递了过去。这是韩竖发给她的。
肖雨雨一把夺过手机，瞬间不淡定了，站起来，又坐下：“分手，绝对不行。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去，赶紧分手。”
“好像你当时也是有婚姻啊。”
“我那不是三心二意。”
玉琉璃坐在沙发上勾起脚尖，好像有点意思。至于韩竖，她本来也是先谈着的。
“不要再去了，一定要给你先结婚。不然，你非被拐跑了不可。”
“妈，你女儿我怎么可能呢。你能生出那么没出息的女儿吗？那你的多没出息啊？”
“你太不像话了，我是为你好，你妈我是过来人，你听我的，没错。”
玉琉璃很淡定地说道：“妈，还有些事儿你不知道，我在那面首付买了房子，现在还欠一百多万呢。还有我借了十几万。”
“什么？滚，滚，马上去工作。你这样的，才不会有人愿意娶。”肖雨雨暴走，站起来抱起孩子，“咣当”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不愿意就不愿意，我还不嫁呢。”玉琉璃收拾了点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玉琉璃从床上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那本书，桌子上光秃秃的，那本书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这不是真的吧？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玉琉璃打开房门，几名警察站在门外，玉琉璃心里一紧，自己没犯事啊。
“你这房子没装修吧？”
“没那么多钱，也太费事，就没装修。”
秦沐雨照例拿出警察证件：“我是警察，目前有一起陈年旧案可能与这个房子有关，我们需要在里面寻找一些证据。”
玉琉璃闪到一边，几名警察拿着手电筒等装置在里面仔细寻找着。
“不会是这里面死过人吧？”玉琉璃心里怦怦直跳，不是怕有死人，要是死了人，这房子怎么卖啊。
“应该没有，柳芬芬醒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童亚希的死是意外。有人遗失了刀具，他从家里出来，走路跌倒，正好躺在上面。失血过多，死的。有人看到他在失踪前突然行为大变，夜里不睡觉，在道上走来走去，并且还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怀疑他突然精神失常。”
玉琉璃点了点头。这可不是她杀了童亚希。
“陈年旧案是前房主刀鼓槌吗？”
“他说这屋子里有本怪书，是一名男子临走前给他妻子的一本书，你看见没有？”
“没有。”玉琉璃转回身，看向杂物间：“哪里有前房主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清理。”
两名刑侦警察走向杂物间。翻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那本书。
玉琉璃发誓，明天，不，马上她就要把这个房子卖出去，或者租出去，再也不想在这里面住了。
“一定是柳芬芬在说谎。”
秦沐雨离开后，玉琉璃再次回到卧室确认那本怪书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桌面上没有，她松了口气。
转身直奔中介公司。
几滴雨从天而降，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明明刚刚还是晴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慌忙拿出手机，果真，自己还没有走出循环。
眼前的一切渐渐熟悉起来，这是两年前的一天，不远处是一条小吃街，上一次，在哪里她暴力的钱被小偷偷了。
这次还会不会遇到？
玉琉璃一步步走了过去，她小心地提防着，倒要看看那小偷是什么时候做的，又是怎么偷自己东西的。
她是将钱分开放的有一部分不在钱包里，上一次她用的不是钱包里放的钱，所以，后来才发现。
小吃街的美食味道很诱人，街边的摊位上有烧烤，有冷饮，有水果等等。
记得上一次她买了份灌饼，还买了份炒饭。这次她依旧走到卖灌饼的摊位前，还是哪位阿姨。
“我买一个灌饼。”
“两元。”
玉琉璃掏出两元钱，又把钱包放了回去，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虽然也有别人走过，但是，她下意识看到了哪个人，因为那人她很熟悉。
井桑桑，她正要回转身，却愣住了，井桑桑瞬间伸出的手正是奔着她的钱包去的，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不认识这个人，她肯定立即出手了。
井桑桑抽回手，已经像是没事人一样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玉琉璃转身追了上去，井桑桑在前面走着，拿出钱包看了看里面的钱。走到了一个女生面前，玉琉璃睁大了眼睛，哪个女人是刘玉玉。
不会是刘玉玉和他是恋人吧？
“还给你，看看够了没。我就说我不差钱。”
刘玉玉接过钱数了数，拿出欠条撕了：“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妹妹。”说完，挥了挥拳头，井桑桑缩了缩脖子，刘玉玉转身走了。
鉴定完毕，渣男一枚，刘玉玉的妹妹才十六 岁，骗人家未成 年女孩。
跟自己重生前认识的井桑桑判若两人。玉琉璃走过来，指了指井桑桑手里的钱包：“我的钱呢？”
“我给你追小偷，然后，小偷跑了，钱被小偷拿走了。”井桑桑一脸诚恳。
玉琉璃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井桑桑立即明白了，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抢，玉琉璃后退一步：“是不是想着还可以把钱装回去，然后，到警察局说是自己做了好人好事？你有钱，为什么偷我的？”根据后来了解，井桑桑家里不算富裕，但也还是不穷的。
“关你屁事。”井桑桑被戳穿，丢下钱包，转身就走。
玉琉璃看着他的背影，马上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那端秦沐雨的声音传来：“玉琉璃，你说清楚点，你的位置是哪里？你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干扰，我听不太清楚。”
玉琉璃环顾四周，工厂里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啪嗒，玉琉璃的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回转身，就看到柳芬芬站在哪里，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过，我没钱了，你救人救到底，给点钱吧，在这个破工厂工作，这分明是折磨人，要是当时我就死了，也不会这样。”
“我救了你，你不该感谢我吗？而且活了下来，你应该珍惜生活，好好开始。每个人都是新辛苦赚钱的，你以为我的钱不是这样赚的吗？”
“那和你自作主张把我救了，有什么关系。”
“等等。”
玉琉璃扶额：“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就了你？”
“因为我陷入循环了。”
玉琉璃大脑一片空白，有一些东西在大脑中渐渐苏醒，秦沐雨和她现在是合作关系，秦沐雨也陷入了循环，她来这里就是来找真相的，想从循环里逃出去。
柳芬芬一步步逼近，玉玉琉璃下意识后退着，还是故作冷静：“你不要乱来，既然陷入了循环，你也知道了，那不如我们合作走出循环。你知道刚刚谁在和我打电话吗？是秦沐雨。”
听到秦沐雨的名字，柳芬芬停住了脚步，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电话：“喂，你是秦沐雨吗？”
“柳芬芬？玉琉璃呢？”
“他很安全，和我在一起。我现在把电话给她。”柳芬芬把电话递向玉琉璃。
玉琉璃犹豫了一下，判断柳芬芬已经不会威胁她，这才走上前接过电话。
“因为证据不足，刀鼓槌已经被释放了，我怀疑他还有其他目的，你小心点。有什么发现及时和我联系。”
“哦，我知道了。”玉琉璃收起手机。看着柳宗元：“我们要走出循环，就必须找到这个循环要达到的目的，只要目的达到了我们就能走出循环。”
“那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用这么费劲找了。”
“这我不管，反正管吃管住开工资。”
“你这人可真是的，我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了，你自己不想出循环吗？”
“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吧，每个月三百。再不能少了。”
“你可以去和秦沐雨申请。”玉琉璃说完，轰隆隆一声巨响，眼前一花，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再次睁开眼睛，难道是因为工厂爆炸？这消息必须尽快告诉秦沐雨。
玉琉璃伸开手，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瞬间不淡定了。
“琉璃，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柳夏的声音。
“没什么。”玉琉璃大脑还没缓过来，自己坐在圆桌前，桌子上有丰盛在菜肴，柳夏坐在自己身边，柳夏的父母坐在他们对面，怎么像是一家子在吃饭？
不会吧，自己没来过柳夏家里。
“这是某某市吗？”
“对啊，我们一起搬过来的。”玉琉璃看了眼窗外，确信是自己工作的城市。心里敞亮了很多。
“结婚了，还想着别人，是不是？”范穗穗一脸不高兴地注视着玉琉璃：“夏儿那点配不上你，那点不比哪个人强。你要是没有放下，就不该结婚，现在结婚了，就该守妇道，朝三暮四的，再这样，还是离婚的好，不过，三十万彩礼要退回来。”
她收彩礼了吗？三十万？怎么会自己真嫁给柳夏了？这才多大一会儿？范穗穗说的哪个人是谁？韩竖？还是其他人？
“不是的，妈，琉璃她其实是想姗姗了，姗姗是她同学，因为一点事情，所以，——。不过，琉璃，你知道的，我已经放下那件事了。”
“对，姗姗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喜欢你妹妹呢。”玉琉璃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这么多美食，先吃了再说。
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真是太好吃了，自己的胃有福了。
感觉到氛围不对，还以为是看自己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的原因呢，也没在意。
“妈，我找到我亲妹妹了，她叫汪姗姗，我早就见过她了，只是我不想说出来，也不想打破原有的生活。你们不是我亲生父母，但是，我已经把你们当做我亲生父母了，原来的不认识，我也就没想说出来。”
玉琉璃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柳夏，她好像是说错话了。
说错就说错吧，先吃饱了再说，埋头继续吃，反正也没法把话收回来。
范穗穗看向柳三思，柳三思也看着范穗穗，两个人眼神交流的那叫一个热乎，一言不发，好像是已经说了很多话。
最后，柳三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柳夏：“夏儿，你是打算回去认亲？”
柳夏摇了摇头：“只是知道了，没想相认。”
“哎，真是造孽啊，夏儿，跟你说实话吧，你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妹妹也是我们亲生的。”
玉琉璃吃到一半的菜差点卡在喉咙里，这两位这是不想柳夏认亲？柳夏和她一个反应：“爸妈，我其实——。”
“你是不相信？我给你拿样东西看看，不相信，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范穗穗说着走向了自己卧室。
“夏儿，当时，确实你们两个都被偷了，后来，我们又卖回了你，你妹妹我们没有买回来。”
“为什么不报警？”
“当时，我们接触到人贩子，商议着你妹妹她我们也不想要，所以，只买回了你。”柳三思垂下头，不敢看柳夏。
玉琉璃吃不下去了，有点遗憾，还没吃饱呢，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手握住了柳夏的手。
柳夏没有反应，玉琉璃很担心地攥了攥他的手：“柳夏，你不要太难过。”玉琉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柳夏甩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玉琉璃站起身就去追：“柳夏，你等等我。”
玉琉璃站在走廊里，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一脸懵，这女人是谁，看上去三十多岁，长的还不错，一身淡雅的着装。只是这脸色很难看，而且眼睛像是在喷火。
她环顾四周，这是自己第二份工作的办公室外的走廊，此时，走廊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玉琉璃还真是不要脸，勾 引人家老公。人家都找到公司来了。”
“就是，来了才一天，原来是要和原公司的上司搞，既然那样，还找工作来我们公司做什么？直接被包 养不就行了？”
“退出原来公司，就是为了和原公司上司在一起呗，看样子是认真的，公司不允许内部员工谈恋爱，她退出来，这回就没有那样的顾虑了。”
“还真是好算计。不过铅酸弯酸，没想到人家正宫发现了，现在正宫手撕渣女，真是有好戏看了。”
汗！玉琉璃头大了好几圈，原来自己这是被当成小三了。
可是TM D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一出。
齐炫飞听到别人这么说，腰杆更直了，指着玉琉璃催了一口：“不要脸的小骚货，勾 引我丈夫，我说的一万块钱咋没了，原来是给了你这个狐狸精。”
“钱？一万块钱？你不要血口喷人。”听她说的话，玉琉璃总算明白过来了，这是上次赔偿给她的钱被这女人知道了，肯定是曹建鞅没跟他说真相。她找寻钱的来源，最终，发现到了她这儿。
可也不对啊，曹建鞅给自己钱的时候是在公司，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会，她监控了曹建鞅的手机吧？也不对，要是那样她应该知道原因，那是咋回事儿？
“怎么，没话说了，把钱退回来，我可以不追究，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小三。”说着，齐炫飞拿出手机晃了晃，还拍了两张照片。
难道是曹建鞅报复自己，故意让齐炫飞来闹？不可能啊，这样曹建鞅不怕自己做的丑事会暴露出去吗？
现在她已经镇定下来，换了一份气场，向前走了两步，直视齐炫飞：“齐炫飞是吧，曹建鞅是你老公，是不是？”
“你还知道啊，我们俩从从恋爱到结婚整整十年了，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现在有本事了，你这个小骚货想勾 引他，想都别想。”
玉琉璃点了点头：“糟糠之妻，不错，糟糠之妻不下堂，古代有这么句话，我不管你们俩相恋多久，关系现在什么样，但是，我告诉你，你去问问曹建鞅，他之所以给我一万元钱是因为什么，问清楚了，你再来跟我说。如果是他想要那一万元钱，那也行，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出去。”
“你说什么，你以为把注意力转移到这方面，就可以混淆视听了吗？想都别想。”
“哼，曹建鞅有你这个事情都不搞清楚就来闹事的老婆，真是他的福气啊。你还是回去吧，问清楚是咋回事。曹建鞅虽然是某某公司的销售经理，赚钱虽然也不少，但是，我还真没看上。”
当着这个多人的面，玉琉璃把她和曹建鞅都贬的一文不值，齐炫飞恼羞成怒：“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装清白，想都别想。你追求我老公，我都拍下照看了。”
玉琉璃挑了挑眉：“那你把照片拿出来。”
齐炫飞低头摆弄手机，玉琉璃抱着臂膀看着，从刚才周围人的对话中看自己刚入职一天，自己是从原来的公司出来，投了简历，当天就被聘用了。
这时候韩竖还在公自己家里，曹建鞅给自己钱的时候是在公司外，大概是怕被别人看到，被拍到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曹建鞅是用一个袋子装着的，如果被拍了，一定是自己拿出钱，数钱数目的时候被拍了。
齐炫飞脸色越来越差，不断翻动着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周围人风向开始有了变化。
“看起来是没有照片，看起来玉琉璃可能真是被冤枉的。”
“这不一定，也许还有隐情。”
“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的。”齐炫飞没找到存储的照片和视频，转身就走。
“站住。”玉琉璃断喝一声，不说明白，以后她还怎么在这工作。
齐炫飞回转身：“你想干什么？”
“赔礼道歉。”
“你别得意，我会找到证据的。”齐炫飞转身走向了远处。
“都站在那干什么，快回去工作，玉琉璃，你来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人事部经理霍远长想先听听怎么回事，再出面处理，现在齐炫飞已经走了，他只想问问玉琉璃。、
玉琉璃推开门走进去，一股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屋子里客厅里坐着两个人，韩竖的父母。韩竖刚刚从卧室走出来。
“琉璃，你回来了，正好，一起吃饭。”
“你身体不好，躺在床上吧。”
“没事的，我弟弟在里面。”
“琉璃，过来做。”王桂芳站起身过来拉住了玉琉璃的手：“早就想见见你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玉琉璃脑海中闪过自己和柳夏一家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这算怎么回事？她这算是出 轨吗？明明知道自己那时候跟柳夏结婚了。
又不好现在说出来，顺势坐在了王桂芳身边，这应该算是自己母亲当年的情敌了吧？
她打量了一下王桂芳，也不比自己母亲漂亮。
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韩晓宇，也不算出众。
“琉璃，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咱们能不能把这卖门票？这样可就赚了。而且——。”韩竖再玉琉璃耳边用只有他们俩人听到的声音说。
玉琉璃看向自己卧室，现在她都不想进去了，那张床，这是被多少人睡过了。
可惜了她花那么多大洋精心布置的床，就是为了自己睡着舒服点，结果——。
玉琉璃摇头。她才不要自己的家变成菜市场。
“这小两口，开始说悄悄话了。”王桂芳调侃。
“恩恩爱爱，真是美啊。想当年，我也是英姿勃发，人无再少年啊。”韩晓宇陷入了回忆。
“想当年，我可是出了名的美女，真是没嫁好。琉璃，你现在可是比我那时候有眼光，你看我家韩竖，要样貌有样貌，工资也不少，你要是嫁过来，房子车子都是现成的。我们老两口也都有工作，即便是退休了，一年的退休金也不少。”
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不过仔细品味，王桂芳话里有话。她是应该感谢她的出现，促使她家庭圆满，还是应该认为自己妈输给她是“耻辱”呢？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她的情敌，这肯定很热闹。
玉琉璃整个人开始神游，那时候他们应该是成为好姐妹呢？还是针锋相对？再加上韩晓宇“三心二意”的，这有点尴尬啊。
“韩竖，你说这里要是真成了冒险体验点，一个月能收入多少啊。”玉琉璃贴在韩竖耳边问。
韩竖眼前一亮：“按单算，一次两百，一次十分钟，这样算下来，一天收入少说也得几万，等热度有了，再加价，那时候那收入相当可观，当时，就只要数钱就行了。”
玉琉璃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捏着下巴，一脸的沉思。
“那个，伯母，我觉得和你挺投缘的，你知道我妈叫什么名字吗？ ”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玉琉璃扫了眼韩竖：“我没跟韩竖说，我妈叫肖雨雨，我爸叫玉米乐。”玉琉璃目光看向窗外，好像是不经意间说的。
韩竖就看到自己父母脸色都变了。拉着玉琉璃的手也收了回来。
王桂芳的脸也拉了下来。韩晓宇脸色变幻不定。
哎！玉琉璃心里叹了口气，低头看脚尖，玩完了。
下一秒，手又被王桂芳握住了，玉琉璃诧异地抬起头，就听到王桂芳说：“希望早日能够见到他们，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我们的现在回去了。”
韩竖有点莫名其妙，玉琉璃一脸平静的笑容：“那好，抽个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客套话吗。玉琉璃心里腹诽：“我想起来，我还有个急事，先去打个电话。”
说完，玉琉璃走进了阳台。工厂爆炸的事情必须告诉秦沐雨，哪里或许有走出循环的线索。
“喂，秦警官，我觉得绵泊工厂可能是走出循环的重点，哪里也许有线索。我上次去的时候发生了爆炸，被炸死了。”
“好，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玉琉璃回转身，看到客厅里空空如也。看向周围，走进卧室，这应该是刚刚买房之前的屋子的样子。
那片曾经被擦拭过的墙上面有一些涂鸦。
画面上一个两个小孩被拿着棍棒打，另一个画面是，一名女子被一名男子骑在身上打。
玉琉璃攥紧了拳头。
玉琉璃打开门，往楼下走的时候，刀鼓槌正从楼下走上来，玉琉璃靠墙根一侧走，心脏怦怦直跳。
生怕刀鼓槌突然叫住她。一步，两步，三步，玉琉璃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浑身汗毛孔都张开了，眼角余光，看到刀鼓槌走上楼，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玉琉璃松了口气，快步走出了楼。
走到街道站台，坐上车，直奔绵泊工厂。
车子突然停下，玉琉璃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公交车已经到达总站了。坐过头了，玉琉璃赶紧下了车，准备再坐反向车回去。
转回身就看到曹建鞅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夹着一个小皮包，也看到了玉琉璃。
“玉琉璃，齐炫飞找过你？”
“齐炫飞是谁？”玉琉璃假装不知道。
“你就别装不知道了，那一万元是我没跟她说顺手拿的，照片和视频也是我删的，我只是没想到她会闹到你公司，我以为她做不到那样。”
“你应该早跟她说清楚，她这样一闹，总有人说闲话。所以，你能让她给我赔礼道歉吧。”
曹建鞅有些为难：“玉琉璃，说实话，我还真有过心思，把你裁员后，然后，再和你——，后来吗，我又没那么做。”
玉琉璃瞬间石化，曹建鞅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把我裁员，就是因为这原因吧？”
“一部分是，不可否认。”
玉琉璃要被气炸了，她这是遇到了什么人啊。
“你，滚。”玉琉璃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玉琉璃，你这脾气，我跟你说，你只要答应我，我一定会让齐炫飞跟你去道歉。就去你们公司道歉。你也看到了，她那样。”
“算了吧，曹经理，你们夫妻俩的事情，别掺和上我行不行。我有我自己的事儿，你要是追求别的姑娘，我劝你也是先自己离婚了，再去追求。当然，如果你就是想玩玩，当我没说。但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玉琉璃，你装什么清高，是不是当时没机会攀上康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当然，我是不如康总有钱，也不如康总有势力，可是你觉得康总会看上你吗？”
“我就是清高。”玉琉璃说完，钻进了要出发的公交车。
曹建鞅猜测康总可能是记得玉琉璃救了他，如果是这样，早晚他都会通过她搭上康总，与现在的关系会完全不一样。能让玉琉璃做自己妻子就更好了。
公交车上，玉琉璃看向窗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转回头就看到一名熟悉的女子，女子正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书的大小、封面都和那本怪书一模一样。
犹豫了一下，玉琉璃走了过去：“能给我看一下这本书吗？”
女子抬起头：“可以。”说着，把书递给了玉琉璃，玉琉璃打开那本书，一页页地翻过去，还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
合上书，她想问那女子这本书怎么没有字？
顿时愣住了，那名女子已经不在了，坐在座位上的是之前从总站发车的时候坐在座位上的人。回转头，发现自己原来坐的座位上已经坐着一名女子。
哪个人看上去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车子到了站点停下来，女子下了车。
玉琉璃赶紧跟着下去，走了两步，才发现这里就是绵泊工厂，只不过，这里是东门，她记得的是西门。
女子在前面走着，她跟在后面，工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浓烟在工厂里冒出来，翻滚在空中，像是巨大的黑灰色蘑菇。
有消防车开进了工厂。
“玉琉璃。”
玉琉璃回转头看到秦沐雨走了过来：“我们早就调查过，刀鼓槌的一儿一女都在这工厂上班，他儿子死在了这次事故中。之后，他妻子离家出走了，之后，就卖了房子。之后，你买了那套房子。”
“他妻子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不知道，刀鼓槌说她有别的男人，却没说是那个男人，我们也没查到，他妻子现在在哪，我们还没有找到。他女儿嫁人了，不认他。”
玉琉璃想起屋子里那些涂鸦，觉得刀鼓槌或许是活该。
“我先回公司了。”玉琉璃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