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秦沐雨认真地盯着玉琉璃看了一会儿：“只有这么多？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这案件虽然我们也觉得是意外，但是，也不能这么草率就认定是。”
“确实只有这些，汪姗姗是我的好友，我们大学就是好友，后来也一直有联系，这次她来看我，我让她到东北大排档去等我，但是，我去了没看到人。这从监控也能看见。”
“她被一辆车接走了，你见过这辆车吗？”秦沐雨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了玉琉璃面前。
玉琉璃神情一滞。秦沐雨迅速捕捉到了她的变化：“认识，说说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我——。”玉琉璃捂着嘴，拼命的用拳头在心里锤自己：“我不是那意思。我确实见过，可是那是在大街上，见过这车，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
“嗯，确实是这样。”玉琉璃满脸诚恳。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有一个客观的结论的。”
“我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管。”
“什么事情。”
“是有一个独居老人，我觉得她一个人，年龄那么大了，可能会出现问题。我是偶然知道的，我就是想做点好事而已。当然，你可以当我没说。”
“在哪？”
“在某某小区某某楼某某层502。”
“我们回去看的。”
她仁至义尽了，走在大街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司马锦的租的住处就在她买的房子对面的小区，想到要去他住处，玉琉璃还是犹豫了，万一遇到坏人咋办？
毕竟她对司马锦也不算了解。
还是回公司睡觉吧。至少不会担心哪些。
刚走进公司，前台拦住了她：“玉琉璃，销售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玉琉璃愣住了：“知道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
玉琉璃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挂断曹建鞅电话了，还把曹建鞅当骗子了。会不会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先去找朱赤赤看看口风？还是别了，直接去曹建鞅办公室。
一边想着，他已经到了销售经理办公室门前，门敞开着。
曹建鞅看着站在门口的玉琉璃：“你有什么话想说？”
打死不承认是自己知道是他的电话，玉琉璃打定主意“经理，我刚走进公司，前台就跟我说，你找我，我就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刚去哪了？”
“我请假了，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现在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你是销售部文员，应该知道销售部有关人员的电话，我电话是多少？”
“我还不知道，刚刚调到销售部，还没来得及看呢。”
“文员不需要那么多，你现在去做销售吧，公司正准备裁员，这有一份销售任务，如果你不能胜任，那可能你就会在裁员名单里，或者说，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说着，曹建鞅将一份文件推到了桌边。
“只有我一个人吗？”玉琉璃一头雾水。
“每个人都是有绩效考核的，都有自己的销售任务，这份文件别人早就看过了，就看谁销售的多，虽然你来销售部的时间不多，但是，你在公司这么久了，对产品也是了解的。相信你会很快就能熟悉的。做销售，一个月也有赚一套房的，也有喝西北风的，如果你做得好，比在策划部可强多了。”
“我知道了。”玉琉璃伸手去拿文件，太困了，一个哈欠没忍住。
曹建鞅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这么困？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当然，完成业绩才是最主要的。要不然，你直接回去休息？”
“啊，不，我可以胜任的。”还不都是为了让我们出业绩，然后，你就有销售业绩了。
玉琉璃话音落下，曹建鞅整个人站了起来，他茫然四顾，半晌，轻轻出声：“玉琉璃？”
“曹经理，你在喊谁？”卢秀雷走了进来，好奇地看着曹建鞅。曹建鞅脸色很不好看，甚至可以用苍白来形容。
“你有没有看见玉琉璃？”曹建鞅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没有，就你一个人。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那肯定是做梦了。”曹建鞅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却知道，刚刚的一切就是真的，玉琉璃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监控，一定要看一下监控，卢秀雷走后，曹建鞅迫不及待冲进监控室，调取了哪一个楼层的监控，监控里只有玉琉璃进去的身影，根本没有出来。
曹建鞅额头冷汗直冒，不能声张，他拷贝了一份录像，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玉琉璃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那本书。
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童亚希可能已经死了。她早就想过，如果承载循环的人死了，这个循环可能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生活里。
还没来得及睡上一觉，真是的，玉琉璃闭上眼睛。
高考成绩公布，她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名单的末尾处她看到了一个名字，蒋雅芳也是重点大学录取线，重生前的那次高考，她是落榜的。只够上职高的分数线。
玉琉璃突然想到自己父母，不知道她现在回去又能看到或者听到他们什么？
她走到站台，等着公交车，看着等车的人渐渐站满站台，这些面孔都似曾相识，有什么记忆在翻上来，那是她永远都不想记起的事情。
恍惚间，车辆已经到了面前，车牌号没有错，那一天，就是这辆车冲进了市中心湖水里，那一天，她没有乘坐那辆车。
她回头寻找，蒋雅芳跑了过来，远远的看见玉琉璃：“玉琉璃，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她气喘吁吁地到了站台。
“我们去那边凉亭里说吧。”
乘车的人已经进了车，马上就要关门了，玉琉璃摇了摇头，转身钻进了公交车，蒋雅芳也立即跟了进去。
玉琉璃站在了靠近司机的地方，蒋雅芳也站在了她身边。
“你考的不错，比我考的好多了。”
玉琉璃随便说着：“你考的也不错。”
“不是你帮我，我还真不一定考这么好。”
我帮你？玉琉璃不记得自己帮过她，会是另一个自己吗？那现在另一个自己又在哪？哪一个又是真的自己？
现在这辆车还会发生灾难吗？上次车上也有蒋雅芳，她没能逃出来。
车辆按照正常速度行驶着，玉琉璃神经紧绷着，注意力都集中在司机身上，如果发生什么，她一定要让车停下来，或者不会出现危险。
以至于蒋雅芳在说什么她也没听见。
虚惊一场，车辆正常行驶过去，到了站点，她下了车，快速向家里走去。
远远的看到了母亲刚刚走进小区，快步跟了上去，三楼，一层层台阶走上去，她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听着房门被关上，没有声音传出来，玉琉璃有些失望，下一秒，她却愣住了，这是四楼，是在高考后搬迁后的新楼，不好，根据之前的情况，她预感到了什么，转身就走。
转回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上来：“余潇潇。”玉琉璃下意识脱口而出。
“玉琉璃。好久不见。”
“你是来找我的。”玉琉璃有些无奈。余潇潇大学毕业一直在这个小城市，没有去大城市打拼，比自己过的看上去还要滋润。嫁得好，像是小城贵妇一般。
“上次遇到你母亲，我听你母亲说你要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玉琉璃心里翻了个个，该来的还是来了。用脚指头她就能想到，肯定是肖雨雨请她来当说客兼顾问的。
自己什么时候跟家里打过电话说要回来吗？自己真的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玉琉璃展现出一个自己觉得很得体的笑容：“潇潇，咱们好久没见了，你看，咱们还是出去聚一聚，在家里——。”
余潇潇愣了一下，不是玉琉璃母亲求自己来，她还真不想来的。看到肖雨雨给买的礼物去看老太太，老太太那么高兴，她才勉为其难来了。
讲实话，她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毕竟这是玉琉璃的私事。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她也是这么想的。
有点心虚地看着玉琉璃，见她没有立即反应，玉琉璃舒了口气。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玉琉璃耸了耸肩，伸出手臂做了请的姿势：“请进吧。”
“琉璃，站在门口做什么？诶呀，潇潇啊，快进来。”
玉琉璃鼓了鼓腮帮子，这是要掉火坑里吗？身不由己跟着走进了屋里。
看着肖雨雨对余潇潇那个亲热劲，玉琉璃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
“琉璃，你也看到了，余潇潇现在生活多好，我就你一个女儿，早晚落叶归根，我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我觉得这人挺好的，你一定要去见见，要不是他坚持要跟你谈了再说，我就已经和他父母给你们定下了。”
玉琉璃满脸黑线地看着向余潇潇，四目相对，余潇潇会意。转头对肖雨雨道：“伯母，你看我和玉琉璃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不如，我俩出去谈谈。”
“不行啊，潇潇，我给她约了时间。”说着肖雨雨抬头看了看挂钟：“还有三分钟，约定时间就到了，玉琉璃，你可不能放人家鸽子，我给你约好了，赶紧去见一下。这是地址。我给你发到手机上。”
玉琉璃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去见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想说是何方妖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潇潇，你多坐一会儿。”
说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在家里听他们念叨自己都要憋死了。
茶餐厅，还真会找地方，离家里小区不远，玉琉璃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到哪里。
站在茶餐厅前，就看到一辆车车窗摇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的人露出半张脸。看到玉琉璃赶紧摘下了墨镜，打开车门，下了车。
玉琉璃也愣住了：“柳夏。”
“玉琉璃。好久不见。”
“你这是发达了，有车有房了。怎么到了这里？你不是在沿海城市吗？”
“有个项目要做，就回到这里，正好也熟悉。对了，你最近怎么样？应该混的不错。”
玉琉璃有点尴尬，自己混的很差的，不好意思说，只好转移话题：“你在这里等人吗？”
“是啊，我妈说有一个相亲对象让我来见见，我正好闲着没事，就来看看，既然你来了，那正好，你假装是我女友去气气那女的。到时候，我母亲肯定知道。”
玉琉璃心里大写的SOS，怎么会这么巧都是相亲，那个女的就是自己吧。
“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她绝对没你漂亮。”
说着，柳夏拨通了号码，下一秒，场面很尴尬，玉琉璃嘴角抽了抽，淡定地拍了拍柳夏的肩头：“走，我跟你谈谈汪姗姗的事儿。”
柳夏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看着玉琉璃已经坐上车，自己也只好上了车。
远处，肖雨雨心情大好：“成了，看见没有，琉璃这是相中了。潇潇，这次多亏你啊。”
余潇潇配合地点了点头，她可是明白玉琉璃的心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
玉琉璃一言不发，看着车窗外，柳夏摸了摸鼻子：“琉璃，其实，我们最好不要提汪姗姗，不如，我请你吃好吃的。”
一想到汪姗姗的死，玉琉璃就耿耿于怀，那还吃的下，虽然也知道这怨不得柳夏，但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不行，哪里人太多，看到我们要是争吵起来，就不好看了。”
柳夏满脑袋问号，和玉琉璃争吵，这场景想想有点可怕啊。
“其实，当时我是觉得我和汪姗姗根本不合适，是我配不上她，你就不要多问了。”
“那你现在配得上她了？”
“我只能说现在没有那感觉。我们不谈这个。”
玉琉璃摇了摇头：“好吧，你工作一定很忙，我也要回去工作，这是你电话，以后再联系。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是单身，是不是还想着汪姗姗？”
“我也可以说，我想着你啊。”
玉琉璃愣住了：“瞎说什么。我不是汪姗姗。你不是说请我吃好吃的吗，你这么有钱了，理所应当的，走吧。”
手机推送消息的声音，玉琉璃随意看了一眼，立即愣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出车祸了。”她看着手机里的讯息，那辆车还是冲进了水中，她放下手机，双手捂着脸，也许有些事情是不会被阻止的，如同如果一个人想做什么事情，只要是一直想做，结果总会发生的。她不可能改变得了哪些。
“怎么了？”柳夏拿起她的手机，扫了一眼：“人生无常，我突然想，是不是咱俩真的可以凑合在一起生活？”
玉琉璃放下捂着脸的手：“我今天就回去工作的地方了。以后再说吧。”说完下了车，直接列车站而去。
柳夏拿起手机，录了一段她走远的视频，坐在车里陷入了回忆。
玉琉璃又是一阵恍惚，已经坐在了公司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自己这是到哪里了？下班时间吗？
玉琉璃看了眼手机，上午十点三十，不是下班时间，人呢？
门突然被推开了，朱赤赤走了进来，愣住了：“玉琉璃，你可来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快去销售部会议室，曹经理正给开会呢，只有你不在。”
会议室内所有的销售部人员都在，玉琉璃一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曹建鞅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色彩。
曹迁一脸阴沉走过来：“玉琉璃，你太不像话了，你以为公司是什么地方，以为是你家吗？马上作检讨。”
玉琉璃有点蒙圈，自己做什么检讨？自己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曹迁，是我让她去办点事儿。”
众人的目光立马变了，曹迁也是一愣：“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多嘴了。”
“看起来曹经理很器重玉琉璃。”
“肯定是玉琉璃这个狐狸精勾引他。”
“有这么个靠山，裁员的时候肯定轮不到她。”
“那还要看业绩呢，如果绩效考核她通不过，就算是曹经理也留不下她。”
“可以留在内宅啊，再说，她已经被调到这个部门，说不定过几天就调到别的部门了。”
“你说的内宅我觉得更有可能。”
低声的议论，别人听不见。
“肃静，这个月的销售业绩并不好，你们也知道，公司要裁员，到时候看销售成绩，玉琉璃，如果你下个月的销售业绩不合格，一样会被裁员。”
玉琉璃莫名其妙，干嘛点名说她，她又没招惹他。
突然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没原地踏步，没走路，难道那本怪书的魔咒解除了？真是太好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住处看看。
睁开眼睛，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好在自己躺在远离那本书的一侧，一想到童亚希躺在哪里过，她心里还是很反胃。
打开门就看到韩竖站在门外。
“琉璃，我来替你了，我请了两天假，你一定很累了，这两天，你绝对能好好休息一下。”
玉琉璃摇了摇头：“韩竖，即便是这样，一天休息不好，有几个人扛得住。你还是不要因为这样耽误了。”
“我愿意。”韩竖说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推着她进了屋，关上了门。
“你等等，我换上床单。”玉琉璃跑到另一间屋子，拿出了一件备用床单，扔在了床上：“换下来。”
韩竖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为什么要换？”
“有点脏了。”玉琉璃不想说出司马锦和童亚希的事情。
“没事的。”说着，韩竖已经躺了下来。
玉琉璃无奈坐在了床的另一侧，韩竖翻开那本书：“找到办法之后，一定能走出这本怪书的，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我觉得会找到的。”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玉琉璃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是秦沐雨。
打开门，秦沐雨扫了眼屋子里，收回目光：“童亚希死了。”只说了四个字，目光注视着玉琉璃的变化。
玉琉璃并没有太吃惊，她早就想到了：“警察同志，即便是他死了，又不是我杀的。”
“是吗？那说说你这些天的行踪，包括见过的人，去过那里，遇到的。”
玉琉璃搓了搓手，真说了，你会相信吗？哪些怪事要不是自己经历了，自己都不会信。看别人的世界总是像是看电影，只有亲生经历才是在电影里。
“琉璃，怎么了？”韩竖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他本来想下床的，但是想了想这会引起怀疑的，到时候没法解释自己为啥原地踏步。如果说让秦沐雨看到自己因为不原地踏步回到了床上，秦沐雨也看那本怪书，如果没有遭遇这些，那他们会被当做怪物研究的。
他可不想这样，更不想玉琉璃也遭遇这样的境地。
所以，他决定躺在床上，装作不能起床。
“还有人在你家，是谁？”秦沐雨走向了卧室。
“警察同志，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起床，您这是有什么事情吗？童亚希是谁啊？”
“韩竖，玉琉璃现在的男友，在某某某公司做设计。”
“你咋知道这些？”
“之前调查过，你既然也在这里，出于案件调查的需要，正好你也说一下你这些天的行踪。不过，你们俩要分开说。木然，你问问他。玉琉璃，你到这边来。”
“监控显示，他走进了小区，之前他还调查了你，他一定来找过你，在从你这里回去后，就死了。说说你们见面的场景。”
“当时她想对我图谋不轨，我拒绝了，她就回去了。”
“你之前也见过童亚希，为什么不说？”
“我觉得那好像没啥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判定的。如果你总是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在隐瞒重要线索。从法医检验看，童亚希不是自然死亡。”
“反正不是我杀的。”
“你和司马锦什么关系？”
“同事。”
“同事？都到你房间里了，别人不知道，我们一调查就看见了，虽然我们不管案件之外的事情，但是，牵扯到案件，我们可是要调查清楚的。”
“真的是同事。”玉琉璃都要憋屈死了，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
“你很有嫌疑，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找到证据的。”秦沐雨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周围的痕迹。
“警察同志，那个，童亚希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会知道的。”
“那个，柳芬芬被杀的凶手找到了吗？”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秦沐雨眼中闪烁着光芒，这两起案件的死者死之前都是和玉琉璃见过面，会是巧合吗？
“不是，我随便问问。”
“告诉你一件事，柳芬芬在市中心医院病床上昏迷不醒，没有死。”
“哦。”玉琉璃莫名其妙。
送走秦沐雨他们，玉琉璃感觉到一股醋意弥漫在房间里，回身就看到原地踏步的韩竖：“没想到你找了两个人，为啥没找我？”
“怎么，吃醋了，哼，你有想惩罚的人吗？不如把他拉来，让他困在里面。”
“我不想那样做。”
“你是好人，我是坏人，行了吧。”玉琉璃坐在沙发上，看着韩竖不断倒腾的双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有人在操控这个循环，是不是什么都能看见？”
“那是肯定的，但是，也不一定。而且是不是那本书就是摄像头啊？或者开关之类的？”
“你说的没错，不如我们把它盖起来，看看会发生什么？”
“如果是用不同的材质盖起来，是不是会不一样。”
“有可能。”玉琉璃站起来，跑到厨房拿起来了锅盖、菜刀、面板，走向卧室：“对了，把米和面拿过来。”
“对，把它埋在里面。”
“其实，我们从小的教育就被人限制了，宇宙射线和太阳光天天能看到人在做什么，哪怕你光着身子，还是做任何事，自己也天天能看到自己身体，然而，人都说人看到才是廉耻。君子慎独，是好事儿，但是，不体现在某些方面。哪些条条框框是用来约束人对别人的，而不是用来约束人自己的。就像是人面对那本怪书和人面对太阳光有啥区别？”
一边说着，玉琉璃已经把锅盖盖在了那本书上：“据说这能够屏蔽电磁波，如果这东西真有电磁波，那一定可以的。你停下脚步试试。”
韩竖停下脚步，瞬间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玉琉璃，摇了摇头。
玉琉璃拿下锅盖，把面板压在了上面，韩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又摇了摇头。
换下一样，玉琉璃把菜刀放在了上面，还是不行。
米、面、被子、水盆、塑料袋、——。
韩竖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些都不行啊。”
还有一样没试，玉琉璃指了指自己：“人。”
“这个我先试试。”韩竖说着，坐起来，下了床，一个腾空坐了上去。忽悠一下，又回到了床上。
韩竖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试试。”
玉琉璃坐在上面，韩竖好久闭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玉琉璃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起来得去找点特别的东西，你说要是污秽的东西放在上面会不会咱们就走出去了？”
“得了，我跟你说，要是万一这真是遥控器，被看见了，咱们是不是会遭殃啊？还有即便是暂时管用，这玩意怎么处置啊？”
某女抱着臂膀：“也是，对了，我去公司上班了。还有任务要完成呢。”
“诶呀，真是可怜啊，我为你请了假来替你分担，你就是去上班了。”韩竖摆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要不然，你咋是我男友呢。我去上班了。”说完，玉琉璃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坐在销售部的椅子上，玉琉璃打开文件，熟悉工作流程，记住相关产品的数据等。
“你们听说没有，因为救了康总，咱们销售部曹经理、曹主管，都被夸奖了，而且合同直接就拿下来了，这才第二个季度，咱们公司的营业额就已经超过去年了。这样的好事儿，我怎么没赶上，估计着曹经理和曹主管的奖金肯定少了，说不定还会升官发财。”庞达眉飞色舞地说着。
“那公司肯定要开庆功会，到时候我们说不定也能沾点光，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裁员了？”
“也是，公司都超额完成了，肯定不会再裁员了吧。”
“你们想得美，那任务可不是我们完成的，该裁员还会裁员，所以，兄弟姐妹们，咱们还是抓紧完成销售额。”
“玉琉璃，你现在可是销售额垫底，虽然你来的晚，但是，公司是不看这些的。统一切业绩，你的加把劲啊。”
听到庞达这么说，王熙凤也随声附和：“就是啊，我们虽然也有竞争关系，说白了，也都是下层员工，都不容易。大学毕业，就做这工作，感觉大学真是白读了，啥时候才能做到自己梦中的理想工作。”
“抱怨是没有用的，做销售的唯一信条是世界上没有卖不出的货,只有卖不出的货的人，不找借口，只有做到。”庞达提高声音朗读着。
玉琉璃垂下眼帘，明明是自己救的人，现在可好，好处全是别人的，自己还面临被裁员，真是不公平。
放下文件，玉琉璃走向厕所，看着墙壁上新换上的海报，这么眼熟，这不是自己的企划案吗？既然卢秀雷用了，为啥还把自己调职了？
想起上一次自己装失忆的时候，卢秀雷说的那句话，自己已经救了康朗，那就应该是卢秀雷早就有这份心思。
这么看起来自己会不会一定被裁员？
“玉琉璃，你来一下。”曹建鞅刚打开门就看到玉琉璃站在不远处。
玉琉璃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曹建鞅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捉摸不透：“把门关好。”
玉琉璃犹豫了一下关好了门，但是，站的位置有点远：“经理，有什么事情吗？”
“你可能也听说了关于康总的事情，我知道当时是你先拉住的康总。但是，当时我们也扶住了康总，哪里也没有监控，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也没有证据。”
“所以，曹经理，你的意思是我什么也不要说？就当没有我救人那回事？”
“这是三千元，算是给你的奖励。”
玉琉璃站在那里没有动。
曹建鞅挑了挑眉：“嫌少？我个人觉得你应该能获得更多，但是，公司是讲利益的，既然可以让公司获得更大利益，只是你一个人救了人，万一你走了，或者中途发生变故，对公司不是什么好事。当时康总并不知道是你救了他，你懂吗？”
“我明白，给我五万。”
“玉琉璃，不要太贪。”
“五万，不值吗？到底谁贪？”
“你和公司对着干没有好处，康总家里的状况你大概还不清楚，如果被怀疑你和康总有不正当关系，想想你的未来。”
“威胁我？”
“你打可以那么认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把一切都说开了，康总的妻子可不是好惹的，康总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如果康总对你表现出太好，他的妻子说实话有点不够大度，会对你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你也会派人造谣抹黑我是吗？”
“没错，这样吧，我个人再给你五千，你主动辞职。说实话，我不想工作里面对一个知道太多的员工。”
玉琉璃大脑飞速旋转，看这状况，她是没有必要再在公司待下去了：“行，我可以被裁员，但是，那天那几个人，每个人给我一万，就可以。”
被裁员可是有经济补偿金的。
她不贪，一万，他们得到的好处远大于这个数目。虽然她救了人，没有证据，别人说她为了攀高枝诓骗咋办？
“好，我马上就去跟他们说。能不能成要看他们答不答应。”
走出门，玉琉璃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们赚了，自己被算计了，康总不也是被算计了吗？她要不要戳穿呢？
她犹豫了，公司的员工很多对她还是不错的，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这个公司就没了。
眼前闪光灯一闪，玉琉璃放下手，团建拍摄照片，迟迟公司团建，这是她在某某公司被裁员后的第一份工作，职位是办公室文员。
团建第一个活动是爬山，爬的是这个市区比较低矮的一座山。
玉琉璃慢悠悠往上爬，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莫名其妙就到了别的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不知道。
站在半山腰，回头看，有人的手掌扶在了她的肩上，她回转头，看到一男一女抱着小孩儿走过，他们行色匆匆。却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玉琉璃悄悄跟了上去，这还是十几年前的城市，城边的林子里。一男一女数了数钱，转身走了。
抱着孩子的人换成了另外一男一女，玉琉璃愣住了，这一男一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是柳夏的父母，不，确切地说是养父母。
她攥紧拳头，要不要现在去报警？如果去，她可能不会遇到柳夏，汪姗姗也不会遇到柳夏，柳夏的生活也不会这样，而柳夏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十几年后的柳夏知道吗？
她宁愿自己不知道。可人贩子呢？他们会拐卖更多的孩子。她站起身走向警察局的方向。
站在警察局前，她看到柳芬芬正走出来，她松了口气，转身悄悄跟着柳芬芬，这时候应该就是柳芬芬死之前从警察局回去的时候，她跟上他，应该能够知道他怎么死的。
昏暗的灯光下，柳芬芬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里，他抽出一根烟，点着火，倚在柱子上像是在等人。
不行，她要救人。
想到这里，玉琉璃走了出来：“柳芬芬，你是不是很需要钱？”
“没错，你有吗？”柳芬芬也很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在这里想去给别人借钱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我跟你说一件事儿，有个人欠了别人三十万。加上利息四十万，你可不可以去帮着要回来，要回来的话有你一半。”
“真的？”
“没错，哪个人叫童亚希。”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玉琉璃晃了晃脑袋，这方法有点冒险，还是想其他办法，有了：“喂，110吗，我怀疑有人个人有非法交易，他现在正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就是城东的那个废弃的停车场。”
说完，玉琉璃就挂断了电话。
这不算她报假警吧，她是为救人。
看着警车呼啸着赶来，玉琉璃松了口气，现在柳芬芬应该不会死了吧。
那警察也就不会怀疑是她害了他。
做好事不留名。
一边想着，玉琉璃走到了家门口，心不在焉地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放进去，怎么也打不开。玉琉璃很生气：“韩竖，开门。”
门似乎是在回应她，应声而开，下一秒，她愣住了，前房主正看着他：“小姑娘，你走错房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