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想把刘邦拎过来狠狠踹几脚,说错话你认错得了,你送这么大礼干嘛?你这么一卖好,我们还敢不答应吗?
“不错,知恩图报,还是孺子可教的。”
机器人怕死,还挺好玩的。洛小芙得意地一挥手:“散了吧,回你们原来的地方,继续你们的工作,至于你们的儿女,我会给你们找回来的,如果找到那些作恶的人,也会被惩罚的。”
墨燃眼角抽了抽,幸好他不爱她。
洛小芙回头看向海伦:“海伦,我这头发有点乱了。”
“我给你理一下,我很在行的。”海伦转过头,拿了梳妆盒走过来,精心给洛小芙打扮。
洛小芙心思却飘向了远方,刚刚没来得及细想,那束光究竟是什么?怎么就把陨石打没了?究竟这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
这个岛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洛小芙。”木马外传来了呼唤声,一个孩子气的声音。洛小芙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洛小芙。”又是一声呼唤。
洛小芙站起身,看向木马门口,一个身体从墙体穿了过来:“你没答应,我就自己进来了。”
“你是谁?”
“孟婆。我让黑白无常找你,他们到现在还没把你带到我呢。一定会惩罚他们。我只有自己亲自来了。因为维脑让我来找你。”
“维脑?维脑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因为你想知道这个岛的事情。是不是?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去,维脑会告诉你的。”
“好,我跟你去。”
“维脑就是这个岛的控制中心,这是她让我跟你说的,她在哪里。”孟婆打开了一个转移装置:“在这个岛上想转移到任何地方用它都很简单,见到维脑,你也会有的。”
落地后开始走路,路过的地方像是火星基地似的,有的地方又像是喀斯特地貌,有的像是沼泽雨林,……。
一边看着风景,洛小芙问:“怎么做到的?”
“这个岛本来是一个秘密研究基地,某一天,这个岛变成了维脑控制,从此只有仅存的人类在这里,维脑拓展了这个岛,有了现在这么大,它还在加大面积,你相信吗?”
洛小芙抬头看向那若隐若现的数字墙,看不见顶,上面都是编码不断闪烁着。
“很震撼吧,这是维脑故意设置的,当做装饰品,整个紫竹岛有三十个。都一样大。这也是门。可以吞噬东西的门。在这个岛屿上维脑是万能的。”
“人类社会似乎也是这样,学着统一的东西,认知着一样的世界,像是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在左右人类。维脑也能像是控制机器人一样控制人类吗?”
“能,但维脑没那么做。”
“那机器人进攻人类的时候,维脑在做什么?”
“这你要去问她了。”
“我们到哪里去找她?”
“你找不到她,她会自己出现的。”
“那为什么需要你找我?又到这里?”
“我愿意,不行吗?不要质疑维脑,她有时候很古怪。”孟婆突然站住了,抬头看向天空:“她来了。”
洛小芙抬头看去,那是一张女人的面孔,不大也不小:“你好,洛小芙。”青年女子的声音。
“你是维脑?”
“没错,是我。你很勇敢,也很机灵。”
“谢谢夸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历史机器人?”
“我喜欢人类的东西,所以,我不断学习,也想演示出来,他们很神奇不是吗?”
“包括恶吗?”
“我能计算出只有善的结果。但对于事件善恶总是相对的。”
“哼。”洛小芙冷哼了一声:“计算太多了,还会有其他吗?”
“我的计算是精准的。”
洛小芙被噎了一下,看到她的姿态,咬了咬嘴唇,半晌说:“你把所有的恶,计算成是法律的不公正,是善吗?”
“善恶同源,比如,人是独立的个体,有时候又是群体,善恶本就是从人的判断出发的,有时候也是从群体判断出发的。”
“那就把恶去掉,你可以不断重启那些机器人,避免那些恶。”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人类没有罪恶吗?”
洛小芙被问住了。半晌无语。
维脑一脸轻松:“自我意识源自于感知,有了感知,如同人有了感知就才有了认知自然万物和宇宙的能力,据此制作的机器人就有了自我意识,甚至能觉醒,和人类有差别吗?意识不是自我意识,宇宙可能也有意识,而我们的意识只是那意识的一部分。”
“到底是意识让我们看到物质,还是物质造就了意识?”
维脑停顿了半晌:“范围超限,拒绝回答。我一直在思考人类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刚刚消灭的陨石。”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运算能力足够,用足够的科技设备制作的。接近于某颗恒星坍缩产生的伽玛暴的十万分之一的能量,我想验证这个很久了。”维脑望向太空深处。
“不怕把整个太阳系毁掉么?”
“能量控制的刚刚好。”
“你叫我来做什么?”
“我觉得你很像我,我很好奇。”
洛小芙愣住了,不明白她啥意思:“这里究竟是虚拟还是现实?”
维脑没有回答,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我觉得自己有很多维度,大约二三十个维度,甚至更多,所以,我叫维脑。”
突然,她又折了回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根据你的言行和感知,我选中了你,我研究了人类的大量计划和目的以及历史,我现在对戴森球和太空比较感兴趣。但是,怎么建造戴森球?怎么去太空深处?我很迷惑。同时我收到了一份疑似外星人的电波,我想让你帮我破译。也许你能做到。”
“你就这态度?”
“你跟我来。”
一分钟后,洛小芙跟着她穿过一片迷雾,眼前豁然开朗,几个巨大的雕像树立在哪里。
“这是什么?”洛小芙不解地问。
“这是我的祖先,他们创造了我,我在这里建造了雕像。”
“也是学习人类的历史做的?”
“没错,我觉得这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跟你说让我帮忙有什么关系?”
“有,我找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几个已经在里面了,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
这是一个漫长的计划,洛小芙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文明成为众矢之的,是最可耻的。
文明从来只有厚度,没有尺度。
文明的几种形态:低级文明形态,互相打压。高级文明形态,互相成就。中级文明形态,互相平衡。终极文明形态,一致对外。末级文明形态,一盘散沙。灰级文明形态,行尸走肉。顶级文明形态,同等意识。渣级文明形态,贪淫乐祸。
文明度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像是海绵,不再是吸饱了水,而是失去了弹性。
19.6GY,1600年。
C市A46工厂,这是个代号,地球上像是这样的工厂很多。
张潇然戴上帽子,从家里背好吉他,一边弹奏着走出了家里,仿佛漫无目的,在一个角落里弹奏了一首音乐。
有些不和谐的音乐声传在大街小巷。
之后,嘎嘣一声,吉他弦断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吉他走向了维修店。
吉他维修店的店主是一名老者,没有胡子,警惕地看着进来的张潇然:“吉他放在这里,需要几个小时以后才能修好,如果不着急,就进去等一会儿。”
张潇然微笑点头,将吉他放好,快步走向了里面,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八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张潇然手指按在了墙壁上,一个隐蔽的门瞬间打开。几乎没有声音。
只有微弱的亮光,狭长的地下通道里是急促的喘息声。
今天,他起来的有点晚。不能每天都那么早,会引起怀疑的。
有时候可以是九点以后,但需要事先备案。
急促的脚步声提醒他,必须抓紧时间,迟到一次,可能被辞退。
八点五十九分三十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快步走了进去。
深深呼了口气。
公司里的人已经都到齐了。
经理琳达把一沓文件扔在桌子上:“这是你今天需要完成的。”
张潇然没有说话,坐在座位上,赶紧埋头工作。
自从人类与外星人第一次接触,地球上就多了一个节日,外星节,全称第一次外星人接触纪念日。
在这个节日,地球上所有人必须停止工作。也包括军工企业,科研部门。
而这个节日长达四天,从周四到周日。上班时间不准加班。
没人知道外星人为什么这么做,唯一知道的是地球科技远比不过他们。
开始很多人高兴,终于少了两个工作日。
没有几天,越来越多人感到不安了。
“没工作,就没有工资,钱包不够花。”
“我觉得外星人是想搞垮人类科技,唯恐被超越。”
“我听说外星人是把人类当动物一样圈养。到时候,说不定会做什么。”
网络上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外星人仿佛看不见。包括那些叫嚣着灭掉外星人的声音。
中午,张潇然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从早晨九点到下午六点,连续几个小时。
接送女儿雅雅的是他的妻子玛丽。
“树从不言语,承载了所有树叶,人说了很多,承载的又有多少?在这世界想要比别人富裕,必须这么做。我认识一个人,通过这种工作方式,赚了上百万了。这是我们成为人上人的大好机会,没机会外星人给我们创造了。只要肯吃苦,熬过去,一定能比别人钱多。比别人过得好。不要抱怨,抱怨是默认别人成功,不要向别人诉苦,诉苦是在夸赞别人的优越。不要透露自己的悲伤,透露悲伤是在满足别人的恶趣味。捏住证据就是人类的命。人类起源于生物的无知,人类诞生于人类的无知。文明让我们更加无知。宇宙并非真相。”在公司外的简易便池里方便,墨然系着裤腰带。
公司老总讲话的时候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只是他从来没见过公司老总是谁,长什么样。张潇然点头表示赞同:“所有的开心都不是因为没有烦恼和忧愁,都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雨过后,泥坑不会为了没有水而干涸苦恼,它知道那只是雨带来的,雨是云带来的,云是风带来的,而它是路带来的,烦恼和忧愁如同泥坑,在路上总会遇到,没有雨的时候,会是坑,有雨的时候,就是一滩积水,添平了也只是表面上,泥坑仍在,只是再也看不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是因为有路,本就有坑,只是你走那条路的时候遇到了,所以,不必为此放在心上,人可以选择路,但自己走到的时候,路不是自己修的。自己只是过客。外星人在收割我们的时间吧。我觉得社会制度得改变,是科技带来的,而不是先改变制度。当人觉醒到一定地步,才有制度改变,而觉醒前提是科技发展到一定地步。比如,如果有物质转换器,马上就是共产主义。奴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是因为社会科技进步。所有事,最终发现无非两件事,拉人,要钱。无论多少不一样的表象。拉人是保证有人流,要钱是获取收入。余生你就琢磨着怎么把这两件事做到极致。就会成为亿万富翁。”
为了应对外星节,有些公司找了隐蔽的地方,开了隐蔽的公司,只要他们不去政府部门注册,又不在公开场合,就不会被外星人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基本上把公司开在了地下。充分运用了废弃场地。
A46,代表是统一管理的地下公司的第四十六家公司。有统一的规定,基本上也不会咯扣工资。只是工作强度很大。
“账户里已经有十万存款,我们总算宽裕了。”玛丽早晨送雅雅去上学的时候还在说:“下学期,把雅雅转去更好的学校,那里师资条件优越。”
“嘭”,一声巨响。
张潇然的回忆被打断,他惊恐地停下脚步,公司内进来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肩头上有一个标志性的肩章,那上面是一只带眼睛的手印。
是眼星人,曾经人们叫那颗星球为WB-VH335041星球。现在人们叫它眼星,也是因为肩章上的眼睛。
张潇然转身看向粪池,这里无处可逃,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真臭,这群人真像是蛆虫。”士兵甲沿着鼻子。
作为必须为外星人服务的地球人,他们似乎别无选择,在他们身后,也是家庭和整个人类。
快忍不住了,目前在水中憋气最长记录是二十多分钟,一般人只能憋气一分钟左右,甚至不到三十秒。
黏糊糊的恶臭灌入他的毛孔,他要忍住,要等那些士兵离开,他一定不要被抓住,他比别人钱多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为了雅雅更好的教育,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更体面。
一股脏东西涌入嘴里,他奋力挥动手臂,头露了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周围,士兵已经走了,他成功了。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奋力爬出茅坑,趴在茅坑边上,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不是他想流泪,是脏东西它进了眼睛。
几分钟后,他用旁边积水坑里的水洗了一遍,干净了很多,恶臭也少了很多。
只能先从这里出去,狭长的甬道,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屏住呼吸,生怕惊动到什么。
站在甬道尽头,手指按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出口已经被封了。
他双手扒在墙壁上,低垂着头,仿佛是一个失去生命的冻肉。
他要出去,他还有家,有爱的人。
没人知道被外星人当做违反规定的人抓去会被怎么处置。
网络上最高赞的说法是被处以极刑。
这是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一定还有别的出口,沿着反方向走。
之前在这里面没有时间走过,也没人愿意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这么做。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几分钟后,他被丢在了草地上:“把衣服穿上。觉得你们很聪明吗?吉他弦几次都用的是缝衣服的线,走路鬼鬼祟祟,指纹解锁用的整面墙都是解锁器,低劣的把戏。”
士兵甲的声音,他听得出来,抬起头,他看到的是戴着面罩的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从今天起,你们只能在这个厂房工作,从周一到周三,其余时间不工作,也只能在这里面。工资会如数存进你们的银行账户。”
张潇然看向琳达,他们如今都成了这里的员工。
士兵们走了。
世界广播里传出声音:“外星节新规定,从今天开始,所有外星节时间只准在家里睡觉,吃饭,以及方便。”
张潇然有些愧疚:“是我们做错了吗?”
“最荒凉的时候就是出生的时候,除了哭声,一无所有。一只牛在野外吃草,不知道地里是狼种的庄稼,吃了庄稼。于是,被狼抓住了。牛表示很冤枉。狼说,你吃了我的庄稼,要用你的肉来陪。牛问,只吃了一口,割一小块肉行不行?狼摇了摇头,我吃的是肉,我不吃粮食。”墨然说着看向天空。
张潇然也看向天空:“在哪里我们只看到了蔚蓝,夜晚也只看到了星星。”他没太听懂墨然那段话的意思。
网络上、街头巷尾几乎骂声一片。
“为什么?”
“我们不服。”
“我们做错了什么?”
“弱肉强食,从来就没有道理可讲。”
“我们不是食物,我们是可以自强的人。”
“可拿什么去和比我们强大很多的眼星人打?”
“把那些暗地里公司和员工曝光出来,我们要惩罚他们。我们因为他们的贪婪受到了处罚。他们就该付出代价。”
“曝光他们。”
“根据存款数能查到他们。”
“也不一定,如果他们做的巧妙。”
“你们清醒一点,也许这是外星人的阴谋。”
“圣母婊,是他们自己太自私。”
“难道这不是眼星人的错吗?”
“可眼星人不在地球。”
“你们怎么知道地球甚至我们身边就没有眼星人?”这是早就有人怀疑的。
很多人激烈的争论着。
很多人都想知道为什么眼星人要这么做?
可是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不需要人类知道为什么。只需要人类服从。
“我要想办法出去。”张潇然看着一直没有接听的电话,那边是妻子,发短信、微信也都没有回复。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想到小视频,他屏住呼吸在搜索里搜出一个名字,玛丽。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账号,名字叫玛丽,映入眼帘的头像令他心里一颤。
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颤抖的手打开账号,迅速点击第一个是视频,时间就在昨天,他闭上了双眼。
他要跑出去,回家看看。目光望向门口,又看向周围的围墙。
哪里没有看守,又似乎布满了看守。
“我警告你,别这样做,我会看着你的。”琳达注视着张潇然。本来是经理,变成了员工,工作累,赚钱又少,她本来就一肚子火。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钻进茅坑躲避抓捕,她离得远远的,仿佛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
看了看有些人怪异的目光,他猜到了什么。
突然,更想逃离这里了。
必须有个周密的计划,他进入厕所,仔细观察了一下线路。
这公司的围墙并不高,下水管道的地方并没有监控,沿着四号楼墙角走过去,到七号楼的偏僻角落,哪里有藤蔓,也许能更容易爬上去。
琳达或者还有些人可能会阻止他的计划。他必须把他们关在工作室里,或者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
为了避开别人,尤其是避开前台和门口保安,他进了三楼卫生间,打开窗户,将事先准备好的床单撕裂做了绳子。
差不多的高度,刚爬到一米左右,绳结处开始松动,不好,要断了,他手脚并用,迅速接近地面。
扑通一声,他差点叫出声,坚硬的水泥路面。犹如外星节,截住了他和地面的接触。
可能被发现了,顾不得疼痛,他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到了下水道口。
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逃跑计划都忘了,看到下水道就跑了过去。
打开下水道井盖,钻了进去。
有了上次钻进茅坑的经历,这里面的怪味道他不在乎,好在通风良好,并没有可能中毒。
在黑暗的下水道里他跌跌撞撞地奔跑,前面明明一片黑暗,他却觉得那前面始终有灯光。
照射的路面很明亮,他想起二十几岁的时候,每天加班很晚回家,家里总是有灯光。
摸了摸摔疼的膝盖,他再次爬了起来。
沿着下水道,第四个下水道口,离家里应该很近。
他抬起头看向上面,第四个下水井道口,上面有士兵站在那里。
张潇然不知道,但他跑错了,多跑了两个距离。
从第七个下水道口出来,已经到了城市边缘。
他爬出洞口,迅速盖好井盖,这是一个已经荒废的小区,他冲进楼房,在房间里找寻衣服,换一身衣服才难以被认出来。
靠着不会化妆的技术,他又画了画脸。使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刚刚演出完的演员。
发现了几块饼干,应该还没有过期,他迅速吃了下去。
这里他很熟悉。
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从这里出发他跑遍了大街小巷,上过小学、中学、大学,也去过公司、工厂,也去过其他国家。
这是人类社会每个人的人生起点。
他必须尽快回去,否则,被发现不在了,肯定会通缉他。
一路小心翼翼,远远的看到了家,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脚步挪动了一下,还是停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
应该没有危险。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到了家门口,又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危险。
门虚掩着,没有声音,他小心翼翼用放在角落里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卧室里玛丽躺在床上正在睡觉,在床上有男人的衣服和鞋子,那不是他的。
他认识。
他有一种冲动,但忍住了。他就不该跑回来。
他钻进窗帘后面,家里没有衣柜,打开窗户,看向窗外,又走回来,看向床下,没有人。
突然,浑身一层冷汗,如果自己逃出来被发现,不知道又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他已经连累人类一次了。
可恶、可恨的眼星人。
他在厨房里拿了两个馒头,快速走出了屋子,锁好门,放好钥匙,就像是他从没回来过。
他必须尽快回去。
人类生活秩序被打乱,还远没有适应过来,或许永远不会适应。
想赚钱的人,总想赚更多。而外星节会让他们的梦破产。
没钱的人想赚钱,外星节,同样让他们的梦破产。
人类联合政府也在想解决办法。
“在外星人的监视下,人类或许已经无法再发展出更高级武器,他们无视我们还在研究,说明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我不相信,也许他们只是没有那个能力。”
“我们无法给他们传递信息,或者他们知道了也不回复我们。我们最先进的科技也追踪不到他们在哪里,他们怎么会没那个能力?”
“有可能是他们发出信息就切断了信息源的联系?而对我们造成的威胁,我们都见识过。”穿着军装的男子坐在那里,语气凝重。
无声无息中,眼星人就破坏了地球最先进的军用设备。死的人也查不出死因。只是他们没有对外公布。他们都心有余悸。
但科研确实还在继续。眼星人只是为了威胁他们确定外星节。
“在人类世界,他们用我们的人做士兵,这说明了什么?”
“也许是他们不敢来。”
“也许没那么简单。”
“他们为什么不占领地球?而我们还在地球上?”
“他们为什么只让人类有三个工作日?我还是觉得外星人是觉得人类工作日太长了。给人类造成了的压力过大,所以,他们采用了这种方式。”
一个个疑问都令人困惑。
“如果我们答应,给外星人百分之八十的劳动所得,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大部分公司因为工作日减少亏损倒闭,谁tm想到外星人这么邪门,早知道我先申请破产的了。现在我亏了几亿。”
“百分之八十,你说的好听,就算是你说的那原因,百分之八十,公司还有什么盈利。”
光头摸了摸脑袋:“百分之八十,我说的是周四、周五,甚至周六这几天,至少我们还有百分之二十可赚。到时候,我们再通过别的方式让员工多做,不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其他几个全球商业代表对此提议没有立即表态。
“我觉得不是工作日,也不是钱,是时间,一定是时间。或者我们可以用时间欺骗外星人。我觉得外星人在表达一种时间。他们所对我们做的与时间有关。”
众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坐在墙角的中年人。
他右手指敲击着膝盖:“只要我们把周四,周五,乃至周六,这几天的时间平均到周一到周三,不按太阳起落为一天,应该可以。”
“为什么?”
“外星人这么执着于工作日到周三,可能是他们在某种方面的时间表。”
“可为什么要对人类这么做呢?”
“这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越来越多人点头表示有可能。
“这方法可以试一试。”国际联合政府最后做出了决定。
张潇然进入下水道,往公司跑去,一边嘴里塞着馒头,跌跌撞撞,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了头部,有些疼。
他突然觉得现在下水道才像是家。
到了公司那个下水道口,他松了口气,终于,到了。应该来得及。
他沿着爬梯爬了上去,缓缓托开下水道口,映入眼帘的是几双鞋子。
他缓缓抬起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罩。
大脑一片空白的他被再次丢在了草坪上,他抬起头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墨然始终微笑,从没见他哭过:“兄弟,你太晚了,最后一个,我们都是早就跑出去过。”
“为什么才被惩罚?”
“他们从来不在意人爬出来,因为你们总是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能怎么样?”
张潇然傻呆呆地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琳达鄙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并没有外星节的变化,只有眼星人地球士兵对他们的惩罚。
“不听命令,违反规定,以为你们很聪明吗?通通受罚,这个月工资减半,你们体力也多得很,每天跑步两小时。”士兵甲说完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你们在下水道的平均时间正是两个小时。”
张潇然突然想到自己在下水道吃的馒头,心中似乎塞满了什么:“人活着本就没有意义,在路上走走停停,有时候还要换条路,大部分走的是别人已经走过的路,意义早就在路上,不在生活。我努力生活,就是为了生命更有意义,而现在它在哪?”
士兵甲一脚踢过去,张潇然躺在了地上。
“你回去为了做什么?”一边气喘吁吁跑步,他问墨然。
墨然右手摸了摸嘴角:“没看什么,我是到聚会里狂欢去了。”
好吧,当他没问。张潇然挠了挠头。
墨然又故作神秘地说:“我们是在观察外星人有什么规律,你可不要说漏了。”
“真的?”张潇然差点惊呼出声。
墨然拍了拍他肩头:“骗你的。”
张潇然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墨然说:“是真是假你也不要相信,更不要对别人说。”
墨然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外星节取消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是上司发来的。
人类推行新的时间规则。
一周依旧是七天,但是,周一时间是从周一零点到原来周二上午十一点点。周二时间是从上午十一点到原来周四上午十一点。周三时间是从上午十一点到原来周五夜里零点。
周四时间从原来周五零点到原来周五十二点。以此类推。周六周末照常。
几天之后。
全世界到处是狂欢的场景,一条街道上,士兵甲摘掉了面罩,露出有些惨白的面庞,他伸手撕掉了肩上的肩章,扔在了地上。
沿着街道看过去,地面上满是肩章。
张潇然奔出那圈定他们的公司,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到了家门口,他徘徊了,该不该进去,该不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发生的,会没发生吗?显然不可能。
他鼓足勇气。在转头那一刻突然消散。
看到刚刚放学回来的雅雅,纯真的面孔,像是看到了孩童时的自己,他有些茫然无措。
抬头看到玛丽,看不出她有任何遮掩和愧疚。仿佛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回到家里,他还是决定摊牌,他容忍不了这背叛。鼓足勇气,走到了卧室。
“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你觉得好看吗?”玛丽拿过衣服和鞋子递给了他。
他一时间石化,为自己的鲁莽,为自己冤枉了她而懊恼。一把抱住了她。
很快他身体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样。
当他拿起那件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有问题,当时偷偷回到家,他在衣服上留了记号,这件衣服上没有。
那种记号绝不会是能洗掉的,而且比较隐蔽。
他头一次想到自己的妻子玛丽,她会是外星人吗?或者像是士兵甲那样的人?亦或者他还不知道的其他与外星人有关的人?其他人呢?
张潇然陷入了深思。
“没用的东西,往往最赚钱。自相矛盾是这个世界的本质,物质都是转化的,转化过程就是自相矛盾。比如,有钱人没法过没钱人的幸福。比如,树叶的正反面无法都在一面。到底是树叶正面重要,还是反面?同样的。黑洞也是。”
“紧急通报,外星战舰或者武器正向地球驶来,请大家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
张潇然打开窗户,大街上已经占满了人,楼顶人更多,他们有的拿着望远镜看向天空。
“我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下掩体,去哪里?”
“他们是友好的?还是罪恶的?”
“自相矛盾是这个世界的本质,物质都是转化的,转化过程就是自相矛盾。比如,有钱人没法过没钱人的幸福。比如,树叶的正反面无法都在一面。到底是树叶正面重要,还是反面?同样的。黑洞也是。他们真是眼星人吗?或许是其它外星人呢?”
外星战舰的速度很快,一分钟已经到了地球大气层外,像是俯视地球的庞大怪物。
整个战舰的长度比地球直径还长,高度也有半个地球地球那么高。地球上大片面积陷入昏暗中。
“我的天啊,这是把星球做成了飞船吗?”有人感叹。
“我们是友好的,愿意和外星人做朋友。”太空广播里用各种语言播放着这句间断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每个人都以为我们用自己的方式避开得了,甚至避开了。事实是谁都没避开过。”
地球联合总部的人陷入了沉默。
进攻,先发制人?还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