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开篇】
时间：糖灯永昼后第三月，秋分之末
霁儿：五岁零四月，牙齐心安
地点：白月镇心·缺牙糖铺总号
秋分夜长，极昼退散。
缺牙糖铺的灯芯第一次出现「眨动」——
完整无缺的雪火，每过一刻便缺一颗门牙形状的黑影，
像被无形之手，悄悄拔掉一颗又一颗牙。
霁儿趴在柜台，数着灯缺——
“阿烀，灯在掉牙。”
清祤以雪符探灯，符纹刚触及灯芯，
便被黑影蚀出一个缺牙形空洞，
“不是掉牙，是被‘吃’了。”
糖灯芯内，幽蓝火舌凝成一行小字：
「屠城火种，缺牙为食，七日熄，镇归无。」
落款：一枚完整门牙朱印，
——与银面人齿列，分毫不差。
第二日夜，镇心地下传来「咚——咚——」寒钟，
每响一次，糖灯便缺一颗牙，
缺处火舌凝成黑火，黑火落地，
化作一枚枚完整门牙形冰晶，
冰晶内封着幽蓝火，火心跳动「咚——」
像给白月镇，点上一片会吃牙的寒星。
彩儿以温雪焰触碰冰晶，指尖瞬间被冻出缺牙形黑斑，
“小姐，火在吃我！”
赵大娘抡起玉米袋，砸碎一枚冰晶，
冰晶碎处，幽蓝火化作寒鹰，
鹰喙缺处，正好对着霁儿齿列缺处——
“缺牙归主，火种归无！”
寒鹰振翅，镇心雪面被蚀出无数倒长牙印，
像给白月镇，镶上一片会吃牙的寒海。
第三日晨，镇民缺牙莲灯同时熄灭，
灯芯缺处，皆被封着幽蓝火，
火心跳动「咚——」像给镇民，点上一颗会吃牙的心。
孩童哭，老妪慌，猎户举弓，绣娘抱灯，
所有人缺处，皆对着糖铺方向——
像给师徒俩，点上一颗会吃牙的归心。
霁儿站在柜台，把最后一颗「归心糖」塞进镇民掌心，
“别怕，缺牙是我们的，火也是我们的。”
她抬手，把缺牙莲骨按进镇心雪面，
“以糖补缺，以火还火。”
缺牙莲骨化作一条缺牙火蛇，
火蛇所过，幽蓝火被强行拔出，
化作一枚枚完整门牙形冰晶，
冰晶内封着幽蓝火，火心跳动「咚——」
像给镇民，点上一颗会发光的归心。
第四日午，寒钟再响，倒计时血字浮现：
「柒」
——屠城火种，七日熄，镇归无。
霁儿把最后一枚「归心糖」塞进清祤掌心，
“阿烀，七日，我们守。”
清祤俯身，就着她手指咬下一角糖，
甜味炸开，完整处被糖填满，
他低声笑：“嗯，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