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栀清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们参加训练的几天里,是不是钱医生已经捷足先登来到了小竹村?然后他到处找寻九叔,没看到人,一怒之下,就把小竹村给突突啦?钱医生这种禽兽,还真的可能做出来。
舒栀清的脑子里甚至有了画面感,一群荷枪实弹的土匪模样的人冲进小竹村,就跟鬼子进村一样,挨个问九叔在哪里?不知道的就直接崩啦!
但是村里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村里总有几个枪法好的猎户,可以和钱医生的队伍极限对线。当初二舅妈魔胎暴走的时候,不是也有猎户挺身而出吗?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是钱医生他们都是血肉之躯,是人不是鬼,总是怕花生米的。
舒栀清甚至开始幻想神枪手一挑三,就像教官一样。不过最后无耻的钱医生抓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逼迫反抗军缴枪投降?
舒栀清已经开始后悔啦,如果他们早点来,也许可以和钱医生打成五五开,也不会有杯具发生了。
可是舒栀清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村子里没有发生过枪战的痕迹,连一个弹孔都没有。更何况,虽然小竹村地处偏僻,也不是无法地带,县里公安不可能不管啊!看来还是平时枪战片看太多啦!
“他们啊?说来话长啊,这还得从我们后山发现金矿开始说起。”老村长道。
“啥?后山有金矿?”连淑霓双眼都发光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我们川西本来就有很多金矿,大小金川为什么叫金川呢?还有金沙江为什么叫金沙江啊?就是因为水里有金沙啊!我记得小时候,还看到村民去小溪里淘金,说明这山里头,肯定是有金子的啊!”舒栀清没有很惊讶。
“家里有矿啊!你们村不是要发达啦?”连淑霓脱口而出。
“金矿是国家的,我们最多只是受雇去开采,拿工钱,村长啊,村民都是去开矿了吗?”舒栀清感觉是虚惊一场,原来不是鬼子进村啊?
“那到也不是,不是说来话长了吗?那是一个国家地质勘探队发现了金矿,想要开采,但是村民分成了两派,一派反对开采,包括我,大部分都是村里的老人。我们认为那个金矿很邪乎,开采会带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啥?挖个金矿还这么有讲究?”连淑霓觉得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难道还有闹鬼金矿不成?”
“霓霓啊,你还别说,真的有。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去挖矿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最后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金子,全是妖怪使出的障眼法,其实都是烂石头。”舒栀清从小长在山村里,奇奇怪怪的传说听到很多。
“还能这样玩啊?你不是说川西本来就有很多金矿吗?总不能都是妖怪变的吧?”
“所以说年轻人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他们不信邪,觉得有钱赚,为什么不去?村子里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啦,大多数都去大城市啦!”老村长咳嗽了两声,呆呆地望着舒栀清,很显然,他就是在说舒栀清的父母去晴川打工。
“大城市是赚钱的好地方,但是日子太单调啦,好枯燥,老家也有老家的好处,充满了神秘感,值得探索,我目前是学戏剧的,大方向是拍古装戏,我觉得老家会是很好的取景地啊!”舒栀清看了一眼叶老师,寻求他的见解。
“是的,川西风景宜人,一定可以拍出很好的作品来的。”叶老师很配合。
“也许是吧,不过想要发掘金矿,就避免不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迁坟。我们小竹村的祖坟都在后山,金矿就埋在那块坟地下面。”
“对啊,我差点忘记啦,二舅妈的坟,是不是也在那块?”舒栀清想到了那片开满栀子花的地方。
“没错,所以我们两批人真正的分歧,不是在金矿要不要挖这件事情上面,而是坟地要不要迁,怎么迁上面。对我们老一辈的人来讲,祖坟是很重要的,迁坟不好,坏了风水,可是要祸害祖孙后代好多人的啊!”老村长说得没错,老一辈人对坟地的选址是很讲究的,肯定是挑选了风水宝地,迁坟如果迁到了不好的地方,的确是会大难临头。
“我们主张,要请最好的阴阳先生,做上法事,征得祖先们点头同意,然后再给他们搬家。但是年轻人不信这一套,说是封建迷信,就迫不及待地拿铲子上啦!迁坟的前一天,就有村民梦见祖先托梦,说是棺材里进了水,好冰凉,好难受,但是根本没有人在意。”
“结果迁坟当日,村民按照阴阳先生选定的吉时破土,却在撬开第一口棺材时发现内部长满黏腻青苔,棺底积着半指深的黑水,腐臭味裹挟着水生植物的腥气扑面而来。青苔缝隙中隐约可见数百枚生锈铜钱,拼成诡异的北斗七星图案,有人伸手触碰时,铜钱竟突然迸溅出火星,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先生就说,这是阴金噬阳,主大凶。”
“迁移第二座祖坟时,村民从墓穴中挖出一具缠满红线的骸骨。骸骨双手交叠按在胸前,指骨间夹着半片龟甲,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大字:‘动土者亡’。当夜负责迁坟的八名壮汉集体昏迷,高烧不退,口中重复念叨一些听不懂的话语。更加奇怪的是,那口棺材下面居然有一个岩洞,岩洞里发现被铁链锁着的八具无棺枯骨,形象及其恐怖。这八具枯骨,好像是八个门神,守护住下面的金矿,警告我们不要去开采。”
“迁坟队伍抬着第二口棺木下山时,突然从林间窜出十几只黑犬,整整齐齐蹲在路中央仰天长吠,眼眶里淌着血泪。我立刻就认出这是‘阴犬守财,黑犬哭坟’的凶兆,急忙撒糯米驱赶,却见黑犬群冲进刚迁完坟的墓地,疯狂刨地,居然刨出一串青铜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