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昇毕,回音不绝,光影闪耀,掌声振奋天穹。
阿娥走下台阶,阿普切急忙迎上去。
大司命款款走进星河图司仪台前,“今日喜结伉俪,祝福新婚,座下有何异议?”
四下交头接耳,喁喁私语着。阿耳欲言,被阿娥目光劝住;而场下若拉妮欲松手萨曼,则被朱厌牢牢地拉下。
熙熙攘攘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气氛紧张,空气凝固。
"我不同意。"门外传来一声莺声燕语,众人都盯着门口看时,她一身太空服戎装,边走边幻作一条白纱裙,头戴簪胜,面带微笑。
恰此时,阿普切和大司命毕躬毕敬地迎了上去。
阿普切向她敬军礼,说:“吴梅里特使亲驾寒蔽,是鄙生荣幸之至。”
吴梅里行了礼,躲避着大司命眼神,微微一笑,“鲲鹏母舰冥王舰最高级指挥官兼星舰主帅,本特使还未传达上听;你却在大张旗鼓地举行婚礼,也没有等待我的到来。”
阿普切忙解释道:“我是个粗人,不懂些礼数,有过失,特使此行万光年,星旅劳顿,请上宾坐。”
“你的申请书在一星年前已议定,应是星舰队最高级指挥官,已恢复自由身,本可以谈婚论嫁,当然我也不多话了。”此时,吴梅里凝视着大司命,搪塞地说,“这次出访目的也是为了传达上级的心意,婚礼请照办。”
一群侍从簇拥着特使吴梅里,前面是一幅美丽星河图;只见美丽新娘阿娥近前行了礼,特使回了个礼,便坐在主位,她环视这座金碧辉煌宫殿,若有所思。
宫中三楼,栅栏前挤满了星族人群,窃窃私语着,似乎有一个熟悉而古怪人影;天刑星似乎发现些什么,凝念之间,他慢慢地走近这个被惊醒、大步流星地靠近蠢蠢欲动的身影。
天刑星步步追随紧逼,那影子却飞出窗外;天刑星也跳跃落下窗外,跟着脚步声和虚幻的身影,直追至后山上,天刑星大声叫道:“别跑了,这里没人,天煞星。”
“你知道是我。”蓝皮肤,瘦长身形,轻薄机甲;此人从大树后转过真身,“天刑星,你还活着,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挨千刀的。”
“那又怎么样,千年未见,天煞星。”
“这不是你的风格,是什么把戏?“
”曾经四大煞星,天刑,天伤,天使,天煞;为了星族兄弟手足,无不奔走,同心竭力;如今只剩两个孤单影子,见到你,我如见虫一样恶心得想吐。”
天刑星沉着冷静,”你说得有点多。”
“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看看我们的母星吧,她成了行星带一堆碎沙;你呢,选择了妥协,我们的族人漂泊于星际,而你却苟活人世。”
“所有的罪孽都是我造成,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废话少说,动手吧。”
“苦思寻觅千年,亲手宰了你。”天煞星隐匿消失。
“来。”天刑星静止不动,静静地听着树叶沙沙作响,风如刀割,冷汗从眉尖滑落;三把光刀近在咫尺,被天刑星闪避,天煞星不露身影。天刑星只是耐心等待,等待着最后激烈时刻。
天煞星一前一后又飞来四把光刀,被天刑星拨手顺走;如一阵狂风吹过,如有狂风吹过,天煞星猛然一跃,反被天刑星护盾挡住。
相持甚久;此时天空中,天刑星随身无人驾驶飞行器嗡嗡而过,悬停盘旋,一道蓝光直射之下,天煞星隐身系统失灵,显露真身。
“尽管我杀不了你,但总有一天我亲手宰了你,这才是我的终极目标。”天煞星飞驰遁行。
“我等着!”
这段时间,天刑星在后山翘首仰望波澜壮阔的宫殿,那里的凶光与自己身处的险境并无二致。
宫门外,宫卫们喧喧哗哗,不知是谁故意制造了这场麻烦;众人的目光又落在门外,大司命说道:“今日之佳喜,外头怎么回事,禁卫队长,置当了事。”
不久,禁卫队长丘亚赫带着吵闹的人进入殿内,“来者,是什么人,属于哪个星族?”
“我是萨曼的太太,奥奥特。”众人议论纷纷,在萨曼身边又是谁呢?
丘亚赫对奥奥特基因进行了确认,接着说:“星帅和舰议长,核检该人身份识别信息库以及基因比对,此人正是萨曼妻子奥奥特。”
吴梅里瞥着眼,“既然是萨曼妻子,为何来此处扰乱。”
丘亚赫把目光投向萨曼,萨曼应声唯诺并冷汗直流。
奥奥特喊道:“萨曼身边的女人是个冒牌货,她是北方夜之主卡特未婚妻若拉妮。”这时,全场听众“呜”的一声。
阿娥的心尖上悬着一块肉,砰跳不止。
奥奥特接着说:“他身后的护卫是叫什么来着。”
屈子避开人群,走进圆场,“他就是荧惑之星,朱厌。”整个会场再次响起了呜呜声。
吴梅里紧张地站起身来,环视人群,似乎要用眼睛去捕捉朱厌,朱厌却依然静如处子。
阿普切大笑道:“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没有显明真实身份的人,都可以出来。”
“我们来了。”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绯红皮肤,头上长着一对觡角的曼妙女子从人群中探了出来,“南方火女蝉蒂和我的相公维基。”维基站在她的身后。
阿普切大笑道,“我想要见的人,全都应齐了。”
阿普切拨动光谱,化去长袍礼服,从四面八方飞行而来机械侍从,有条不紊地送上重力机甲散装,他伸手穿上,“还有吗?”
维基和蝉蒂挥舞着武器,周围的人群如鸟兽散,互相挤成一团,有的还留在原地。
丘亚赫笑道:“没有离开的人,都是你们的同伙吧!”
蝉蒂微笑着,声音清脆刺耳,“我就知道这是个陷阱。”
丘亚赫身旁智能兵们冲了上来,激光冲天,打穿殿顶,一道红光扫过乱穿。
空中反射着一道似乎想要击中主位吴梅里的光线,被她的侍从用光盾挡住了;落在阿娥美丽的婚纱裙上,烧出一个大大窟窿,大司命见状,开启护盾,遮住阿娥,遁入后殿;在混乱中屈子抓着小昵躲向深处。
蝉蒂和维基,战至不多时,飞出宫殿圆顶,阿普切紧跟其后,近战数次。一群群智能兵从各个角落飞行而至。
蝉蒂飞回殿院,说道:“相公,你走吧,我来断后。”
维基后退几步,说:“我不走。”
阿普切怒道:“这个节骨眼,你们俩还有心思卿卿我我。”
“蝉蒂抿嘴一笑,“搅乱你的洞房花烛,我有点难过。”
“号称南方火之王维基也只不过是三流的本领。”阿普切藐视着维基。
“你的是重机甲,我们的是轻机甲。”维基打岔。
“我看你们能撑到几时,能量系统就快耗尽,你还有什么能耐?”
屋檐上,阿普切直射出强光,石块落下,砸向地面,落向若拉妮,即刻被朱厌机械臂护住,顺手抛向丘亚赫;智能兵光盾护卫着落下石块,丘亚赫补了一枪,把石头打碎。
“教官,我们又见面了。”丘亚赫严厉地说。
朱厌说:“我认不出你是谁?”身后智能兵紧追不舍。
丘亚赫闪现到若拉妮背后,抓住她的背襟,“我杀了这个美人坯子。”
“你想得美。”被若拉妮反手一踢。
“那我杀了你的男宠。”丘亚赫再次闪到朱厌背后,被朱厌护盾弹回一箭之遥,两人相隔甚远,棋逢对手。
丘亚赫说道:“后浪推前浪,传闻中您很能打,我试试您的实力,一决雌雄。”
“虚名而已。”
丘亚赫愤怒地射出两道红光,被朱厌瞬态护盾吞噬,“你是一个失败实验品,你有你的弱点。”
朱厌从右臂发出强光,直射丘亚赫的双眼;丘亚赫眯着眼睛,打开能量盾牌,硬态能量盾破碎成冰。
朱厌说道:“你的能量系统已达冰点。”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智能兵在穹顶跳跃着,激光直射如雨点般落下,“离子光炮。”朱厌迅速抱住若拉妮,躲离而去。
阿普切发出奇怪音符命令,许多智能兵纷纷围拢,排列成整齐阵形,密布交集,“矩形阵。”
蝉蒂刚要飞走,被一排激光墙弹到地面上,若拉妮用激光束打向矩阵形,被巨大光盾反射着,弹射到周围的青凤徽士兵,烧焦着机甲。
矩阵越收拢越紧,她们就会陷入其中,背靠背。蝉蒂苦笑道:“若拉妮。”
“蝉蒂,姐妹同心。”
她们仰视天空,静观其变;突然,数架战机跃起疾驰,被城头机炮射中尾翼,战机冒出缕缕轻烟;战机从空中落下,滑向殿院矩形阵列上,阵列被打破。
另外一架战机撞向大殿圆顶,从里面跃出一个身影来,那就是卡特;他迅速地朝阿普切刺去,被吴梅里手中巨大激光枪射飞,一闪而过,卡特从滚滚的浓烟爬将而起,咳嗽几声,时不时弹去机甲装上的灰土,“死不了。”
“卡特,闻名不如见面。”阿普切激动道。
“私人恩怨,在战场上一较高下,放了他们。”卡特说。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卡特望着下面若拉妮和朱厌,再抬头看看这宏伟宫殿,“这里的一切本来都是我的,是你非法侵占所有。”
“有能力可以拿回去。”
大门口,老雷特和拉尔泰带着黑豹徽士兵们突破前院防线,而青凤徽士兵则蜂拥而至,护送蝉蒂和维基离开皇殿。“后会有期,搅乱了你的婚宴。”
阿普切咬牙切齿地说:“不远送。”
朱厌和若拉妮跳跃想走,被悬停在空中吴梅里抛出几枚光锁,击中缚身,两人无法动弹,越挣扎越勒得紧;老雷特和黑豹战士迫不及待地前往,被丘亚赫阻截击退。
喧闹、尖叫、浑浊、烟雾。
突然间,从山后传来一声巨吼,一只庞然大物向宫殿跃步,跤踺如飞;像是要撞向卡特和阿普切,他们惊吓得倒飞躲避着,这巨物跃向前院,撕咬着智能兵。
正前方是吴梅里,她皱起眉头,把光锁扔给这巨兽;这巨兽却安然无恙,圆睁双眼,目光如炬,直奔向吴梅里,她有些惊慌失措,满身机甲文虎一跃而下,张开血口大盘,欲要生吞吴梅里时,被暗处大司命用钩索拉回殿内,吴梅里晕倒在他的怀里。
智能兵向文虎扫射,它的防御机甲装反射着激光,文虎在人群中转转圈,舔了舔被缚在地上朱厌,含在嘴里,跃向远方。
智能兵越聚越多,若拉妮喊道:“你们快走啊。”
卡特见不能敌,无助地望着心爱的女人,随后飞身遁逃。
老雷特老泪纵横地撤出殿院,拉尔泰率领着黑豹徽战士们边打边逃,战至内巷,智能兵们穷追不舍;在巷战中,黑豹徽战士们陷入无穷无尽隐藏机关之中,手中武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噬;有的士兵迷失方向,有的士兵深陷陷阱,有的士兵被悬系高空,零零碎碎激战声,浑浊的空气,几道光线落到巷子深处,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