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马车冲进大门,又冲进仪门。府里的衙役和仆人见状急忙闪躲,竟无一人上前阻拦。马车径直往里冲去,见到门就冲,一直冲到最后面,然后一头撞到后墙上。顿时整个后墙被鲜血染红。
马死了。车厢里的乘客全部被震了出来,几个乘客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还有几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燃烧的车厢把旁边的柱子引燃,不一会就烧到了屋顶。
这时众多衙役才反应过来,急忙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整个府衙的人一下子乱了起来。
京兆尹程骏业听到外面各种嘈杂的声音,急忙走出门来查看。衙役己跑到骏业面前,道:“大人,一辆马车着火了,从外面直冲到后院,现在后院好几间屋子都被引燃了。”骏业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马车怎么会着火?又怎么会跑到后院?”
衙役己道:“小的也不知道啊。”骏业道:“不说了!先去救火!”衙役己道:“是。”说罢立马拎着水桶往后院跑去。骏业也小跑了几步,往后院走去。
骏业走到后院,看到后院已乱作一团,地上躺着许多死尸,一排房子皆已着火。骏业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突然不知从何处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骏业的衣领,猛然把骏业往后一拽。
骏业惨叫了一声。可后院太嘈杂了,竟无人听到。
原来,抓骏业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马车里坐着的那个面色严肃又凝重的男人。男人拉住骏业用力往后拖动。骏业惊恐道:“你要干嘛?!”男人并不回应,直接把骏业往大门拖去,意欲拖到京兆尹府外面,可刚走了两步,就有许多衙役往后院冲来。
男人无奈,只得把骏业拖到一处无人的墙角,然后道:“你给我爬上去!”骏业疑惑道:“爬上去?”男人见骏业没有行动,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骏业脖子上,厉声道:“从这给我爬上去!”骏业见这架势,浑身开始战栗。
男人逼骏业爬上墙角的一座假山,然后又一起往墙头爬去。这时,衙役庚看到了这一幕,大声道:“大人!您要去哪?”骏业正欲说话。吉八急忙用手捂住骏业的嘴,把骏业拉向一边。
衙役庚在下面看不到骏业了,十分迷惑,但没有多想,不敢过问京兆尹大人的事。衙役辛这时提了桶水走了过来,对衙役庚道:“愣着干嘛?快去救火!”衙役庚道:“哦。”说罢就救火去了。
不多时,男人已经押着骏业跑到了京兆尹府正堂的屋顶之上。男人往下看了一眼,一侧是烈焰滚滚和正在救火的众多衙役,另一侧高墙的外面是街市。
街市上的路人已经看到了滚滚浓烟,皆不明所以,纷纷驻足观看。男人所在的屋顶足足有一丈高,男人想尝试跳下去,可心生胆怯,刚往前走了半步就缩了回来。
回忆到此结束。
铭甲听后道:“这些都是你们亲眼所见?”两个百姓道:“是的。”铭甲道:“你们亲眼看到程大人被劫持?”百姓甲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当时没受伤,马车撞上高墙之后我被弹了出来,然后就跑了,跑过仪门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铭甲道:“哦,然后呢?你就回家了?”百姓甲道:“是啊,小的还要赶紧回家给我家娘子做饭呢。”铭甲道:“行吧,你只是个寻常百姓,今日发生之事又与你无关,能如实回话已经可以了,你这么做可以理解。”
然后铭甲问百姓乙道:“那你呢?”百姓乙道:“小的坐马车是去西市购买布匹的,当时出了事之后我又没受伤,所以就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铭甲道:“哦,那刚刚百姓甲说的属实吗?”
百姓乙道:“属实,程大人被劫持的那一幕小的也看到了。可那个人凶神恶煞,小的无能为力啊。”铭甲道:“嗯。那马车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了你们知道吗?”百姓乙道:“小的看到有些受伤了,有些趴着一动不动,小的未作理会,然后就走了。”
铭甲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家去吧。”两个百姓道:“小的告退。”说罢就离开了。铭甲对身后的随从道:“叫个衙役过来。”随从道:“是。”不一会,衙役壬过来了。铭甲问道:“当时马车上的人都是什么情形?你们京兆尹府是如何处置的?”
衙役壬道:“大人,我们赶到时后院的房子已经开始着火了,马车里的人能自己动的都着急忙慌的自己跑了,受伤较重的是我们衙役给背出去的,还有一些不知是死是活的,我们当时都给抬到前院了。”铭甲道:“哦,那死了几人?”
衙役壬道:“五人,已经在府衙外张贴告示了,要求家属三日内前来领尸。”铭甲道:“好。”无量道:“那当时整个京兆尹府有没有外人趁乱进入?”衙役壬道:“当时人们往外跑都来不及,谁会进来啊?”无量道:“哦。”
铭甲道:“郑将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若真是有人进来,定是高手,这些衙役岂能发现?这事先放一放吧。”无量道:“嗯,好。”铭甲道:“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个狂人吧。”无量道:“好。”说罢所有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