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空荡的博物馆展柜
【视角一：苏晓月·棋社对面咖啡店】
下午两点十五分，我把脸贴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哈气晕开一小块雾，又赶紧用袖子擦掉。棋社的门还关着，昭明应该还没到，可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快半小时，手里的冰美式早就没了冷气，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我以为是昭明发的消息，掏出来却看见朋友圈的红色提示，是雪晴姐更新的动态。点开的瞬间，我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撞在桌沿，差点洒出来，照片里雪晴姐站在博物馆古籍库的展柜前，穿的还是上次那件米白西装，对着镜头比耶笑，可她身后的展柜……是空的！玻璃门虚掩着，里面连个展托都没有，标签上“明代象牙象棋”几个字，在照片里清晰得刺眼。
谁懂啊！上周我给爷爷打电话，他还特意叮嘱“博物馆丢了件明代象牙象棋，没对外公布，你多提醒昭明留意”，怎么雪晴姐不仅不避嫌，还把空展柜拍进朋友圈？配文还写着“整理馆藏，今日份古籍时光”，这也太反常了吧！
我手指发颤地给雪晴姐发消息：“雪晴姐，你还在博物馆吗？明哥说三点在棋社见，要不要我先帮你占个位置？”发出去的瞬间，心脏怦怦直跳，盯着屏幕等回复，每一秒都像过了很久。
十分钟后，她才回：“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会晚点到，你跟昭明先等我就行，不用占位置啦。”连个表情都没有，跟平时爱发“～”的她完全不一样。我盯着“临时有点事”这五个字，上周在茶馆看见的画面突然冒出来，雪晴姐站在巷口，对面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左手缺根小指，正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她接的时候指尖都在抖，当时我还骗自己“肯定是工作交接”，现在想来，那纸袋里装的会不会……
我赶紧翻开采访本，第一页用荧光笔写的“10.8 博物馆失窃明代象牙象棋”，被我画了三个圈，页边的小问号都快戳破纸了。爷爷是前古籍部主任，消息肯定不会错，雪晴姐作为现任研究员，怎么可能不知道展柜空了？她到底在瞒什么啊！
【弹幕区突然弹出】
姐妹你快看！林研究员这张朋友圈照片，展柜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上周去博物馆还看见里面有象棋呢！
救命！“明代象牙象棋”！这不就是之前说失窃的那件文物吗？她怎么还敢拍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角度问题？说不定展柜里有东西只是没拍着？
不对不对！你看展柜玻璃上的划痕，我记得失窃案的新闻里提过，那个展柜玻璃有道竖划痕，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刀疤男！上次你说的那个左手缺小指的男人，会不会跟这事有关啊？
我盯着弹幕里的话，越看越慌，手伸进口袋摸薄荷糖，想让自己冷静点，这是给昭明准备的，他一紧张就牙疼，每次比赛前我都会塞给他几颗。可现在糖纸被我捏得皱巴巴的，连带着我的心也揪成一团，既怕雪晴姐真的犯了错，又怕昭明被蒙在鼓里。
窗外传来自行车铃响，我抬头一看，是昭明！他骑着那辆旧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个蓝色防水书袋，应该是给雪晴姐装古籍用的。我赶紧抓起采访本和薄荷糖，背上相机就往外冲，推门时差点撞到服务员，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满脑子都是“一定要提醒昭明，一定要问清楚展柜的事”。
【视角二：赵昭明·棋社门口】
我刚把自行车停在棋社门口，就看见晓月从对面咖啡店冲出来，头发有点乱，手里攥着个采访本，跑起来像只慌慌张张的小兔子。
“昭明！你来得正好！”她跑到我面前，喘着气，耳尖红红的，“我有话跟你说，关于雪晴姐……”
“怎么了这是？”我笑着帮她把歪掉的相机背带理好，低头时瞥见自己的T恤，淡蓝慢慢加深，变成了信任的湖蓝，“是不是等急了？雪晴说临时有点事，晚点到，咱们先开门吧，我带了上次你说想看的那本残局谱。”
“不是等不等的事！”晓月拉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了点，“是雪晴姐的朋友圈！她拍了博物馆的空展柜，就是爷爷说丢了象棋的那个展柜！还有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刀疤男，我看见雪晴姐跟他见面……”
“晓月。”我打断她的话，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不是想多了？雪晴是博物馆的研究员，拍展柜很正常啊，可能只是刚好在整理。至于你说的刀疤男，说不定是博物馆的合作方呢？”我扯了扯自己的T恤，“你看，我这衣服还没变色呢，要是有问题，它早橙红了。”
晓月的眼神暗了下去，松开我的胳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可……可爷爷说那展柜没对外公布是空的，雪晴姐怎么会……”
“爷爷年纪大了，可能记混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平时一样调侃，“咱们晓月就是太负责，连博物馆的事都要操心，跟个小管家似的。雪晴你还不了解吗？她对古籍比谁都上心，上次跟我聊林衍之的棋路，连我祖父笔记里的错漏都指出来了，怎么会做奇怪的事？”
我边说边掏出棋社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圈，“咔嗒”一声，门开了。阳光照进棋社，落在墙上乐乐画的画里，那幅我赢棋比耶的丑照，耳朵被画得像招风耳，旁边还写着“赵老师最棒”。
“对了，”我想起什么，从车筐里拿出防水书袋，“雪晴说今天带的古籍很珍贵，怕受潮，让我准备个防水袋，你看我这准备够周到吧？”
晓月抬头看了眼书袋，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塞到我手里：“你紧张的时候会牙疼，先拿着吧。”糖纸被捏得皱巴巴的，我捏在手里，有点凉，又有点暖。
【弹幕区持续滚动】
明哥你清醒一点啊！晓月都快急哭了！这不是“想多了”啊！
湖蓝T恤也不能全信啊！上次乐乐骗你“作业写完了”，你衣服还是淡蓝呢！
防水袋？林研究员怎么知道今天会下雨？不对啊，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今天是晴天！
细思极恐！她是不是早就计划好带“古籍”过来，还特意让明哥准备防水袋？
晓月加油！再跟明哥说说！把刀疤男的事说清楚啊！
我把薄荷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转头看晓月，她正盯着墙上的画发呆，采访本被她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心里忽然有点软，或许她真的只是担心我，毕竟上次博物馆失窃的事，她也提醒过我。
“好啦，别担心了，”我推了推她的胳膊，“等雪晴来了，咱们一起看古籍，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好不好？她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晓月抬头看我，点了点头，却没笑，只是小声说：“嗯，好。”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慌，低头看了眼T恤，湖蓝还在，可刚才那一瞬间，好像隐约泛了点浅橙红，又很快消失了。
【视角三：弹幕区·匿名观众“吃瓜小雷达”】
家人们！我现在比晓月还急！明哥怎么就这么信任林研究员啊！
1. 空展柜+未公布的失窃案！这两个加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正常吧？林研究员作为内部人员，不可能不知道展柜空了，还特意拍朋友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2. 刀疤男的事还没说清楚呢！左手缺小指的特征太明显了，我刚去搜了“文物贩子 左手缺小指”，真的有相关新闻！是个叫“老鬼”的惯犯，之前因为偷古籍被判过刑！
3. 还有那个防水袋！今天明明是晴天，林研究员却让明哥准备防水袋，理由是“怕古籍受潮”，这也太牵强了吧？会不会是为了装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4. 晓月的采访本！刚才镜头扫到一眼，上面写着“明代象牙象棋”，还有好多小问号，一看就是做了功课的，她肯定不是瞎猜！
明哥你快醒醒！别被“棋道知己”的滤镜蒙住眼啊！
晓月也别慌！等林研究员来了，你直接问她展柜的事，问她跟老鬼的关系，有我们在弹幕里给你撑腰！
我已经定好闹钟了，三点一到就盯着屏幕，一定要看看林研究员带的“古籍”是真是假！
有没有懂古籍鉴定的朋友？等下要是有古籍的镜头，麻烦帮忙看看是不是伪造的！在线等，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