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海边的橘子汽水与未接的电话
顾行砚休年假的第一天，一家三口早早收拾好行李，驱车前往海边。小橘子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橘子形状的抱枕，兴奋地哼着歌：“爸爸，妈妈，我们到了海边，要先去捡贝壳，还要去喝橘子味的汽水！”
“好，都听我们小橘子的，”顾行砚从后视镜里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身边的沈知棠，“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到海边还要两个小时。”
沈知棠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我看着你们父女俩，就不困了。”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路边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像极了这段时间起伏的心情——从最初的不安，到后来的失望，再到现在的期待，她只希望这次海边之旅，能让他们的家，重新回到以前的温暖。
车子驶进海边小镇时，已经是中午。他们找了一家靠近海边的民宿，放下行李后，就直奔海滩。小橘子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兴奋地跑着，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不停地捡着贝壳。顾行砚和沈知棠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橘子味的汽水，看着女儿的背影，相视而笑。
“你看，小橘子多开心，”沈知棠打开一瓶汽水，递给顾行砚，“好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以后我会经常陪你们出来玩，”顾行砚接过汽水，和她的瓶子轻轻碰了一下，“不会再让工作占据我所有的时间了。”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海水的咸味混合着橘子汽水的甜香，让顾行砚觉得，此刻的幸福，比实验室里的任何突破都更让他满足。他拿出手机，想给小橘子拍几张照片，却看到屏幕上弹出一条林微的消息：“顾老师，测试报告顺利提交了，恭喜您！海边的风景一定很美吧，要是有机会，真想看看您拍的照片。”
顾行砚的手指顿了顿，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进了口袋里。他不想让任何无关的人，打扰此刻的温馨。
傍晚，他们在海边的餐厅吃海鲜。小橘子看着菜单上的橘子味布丁，眼睛一亮：“妈妈，我要吃这个布丁！爸爸，你也吃一个好不好？”
“好，我们小橘子想吃什么，爸爸都给你买，”顾行砚笑着点了两份橘子布丁，又给沈知棠点了她爱吃的清蒸鱼，“你也多吃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沈知棠看着他细心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她拿起筷子，给顾行砚夹了一块鱼肉：“你也多吃点，补补身体。”
吃完饭，他们沿着海边散步。小橘子累了，趴在顾行砚的肩膀上，慢慢睡着了。顾行砚抱着女儿，和沈知棠并肩走着，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
“知棠，”顾行砚轻声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小橘子，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爸爸。”
沈知棠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我相信你。顾行砚，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工作忙，我只是害怕，你会慢慢忘记我们的家，忘记我和小橘子在等你。”
“不会的，”顾行砚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个家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顾行砚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亮了一下，是林微打来的电话。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想挂掉，却又怕沈知棠察觉。沈知棠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顾行砚的手，继续往前走。
顾行砚的心里一阵慌乱，他赶紧挂掉电话，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追上沈知棠：“知棠，你别误会，她可能是有工作上的事找我，我已经挂掉了。”
沈知棠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我们回去吧，小橘子睡着了，海风太凉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让顾行砚心里一阵发涩。
回到民宿，顾行砚把小橘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时，看到沈知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却没有喝。“知棠，”他走过去，想解释，却被沈知棠打断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她是你的同事，或许真的有工作上的事。只是顾行砚，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界限，一旦模糊了，就很难再分清了。”
她站起身，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顾行砚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橘子汽水，心里一阵愧疚。他知道，自己又让沈知棠失望了——即使他已经刻意避开林微，却还是因为一个电话，破坏了这难得的温馨。
他拿出手机，看着林微的未接来电，心里一阵烦躁。他想拉黑林微的电话，却又犹豫了——他害怕自己的决绝，会让实验室的关系变得尴尬，也害怕自己心里那点莫名的在意，会让他做出后悔的决定。
那天晚上，顾行砚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沈知棠，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和林微彻底划清界限，再也不让她打扰自己的生活。可他不知道，林微的电话，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