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憨憨的菜花小院”是一个水乡农庄,在万顷沙的一片农田深处。甫一停车,那浓郁的、混合着泥土潮气的独特菜花香便扑面而来。邓慕容惊讶地嘴巴张成了O型——只见视野所及之处,大片大片的菜花田在秋阳下流淌着浓稠的金色颜料,那金灿灿的黄,仿佛要将整个碧空都染透!
更妙的是,这些壮观的菜花田并非浑然一体,它们被一道道清澈蜿蜒的水沟精巧地分隔开来。这些水沟像闪亮的银线,在金色的绒毯上勾画出天然的棋盘格子。田间零星支着古朴的木栈桥,踩上去“吱呀”轻响,栈桥边野花丛生,引得鹭鸟时而掠过水面、时而停驻沟边。菜花田簇拥的核心地带,便是那由疏落竹篱笆围起来的、顶着“三个憨憨”招牌的小农舍,农舍青瓦木墙,隐在花海深处,宛如一幅活过来的水乡田园图。
菜花田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有许许多多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菜花田中拍照....
举目望去,金黄的海浪翻腾,到处蹿动着戏精附体的身影——这位扎丸子头的小姐姐正对着手机镜头,指尖拈花作西子捧心状,口中念念有词“负心汉!这片菜花田就是你的坟场!”;那边举稳定器的小哥忽地单膝跪地,拽着女主角裙角嘶吼:“燕子!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更绝的是水沟旁蹲着个戴渔夫帽的导演,正薅头发狂吼:“机位!说了多少遍拍菜花要逆光!逆光懂不懂?这叫爱情的坟头闪闪发光!”
木栈桥“嘎吱”一响,惊起鹭鸟两三。桥上一对古装男女正吊着威亚晃悠,姑娘的假发包险些掉进水沟,急得场务举扫帚去捞。打光师举着反光板追光,跑得裤管溅满泥点子,嘴里还嘟囔:“盒饭加鸡腿啊导演!这破田埂比马拉松还费腿!”
韩一飞和邓慕容并肩立着,四只眼睛像长在菜花田的戏台上似的,被那群“戏精”们逗得咧开嘴直乐——扎丸子头的小姐姐拈花假哭“坟场”,举稳定器的小哥嘶吼“燕子”,好一个鸡飞狗跳的草根片场!两人正瞧得啧啧有声,猛不丁一道身影从竹篱笆边探出头来。
来人方头方脑,套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农家服,蹬着沾泥的胶鞋,嗓门亮堂:“咦,你是飞哥不?来找咱大姐头哇?”
韩一飞闻声扭头,眼底立马炸开星光:“嚯!三姐!可不就是找你领路嘛!”他顺势把邓慕容往前一推,拇指翘得比田埂还高,“瞅瞅!咱的御用造型大师兼内掌柜——鼎鼎大名的邓慕容!江湖人称慕容姑娘!”
三人踩着嘎吱作响的栈桥钻进小院,院里石磨旁蹲着个花布衫女子。面皮儿瞧着顶多二十七八,偏那眉梢眼角的皱纹深得像犁沟——活脱脱被风雨腌透的嫩萝卜!韩一飞脚底生风蹿过去:“大姐大!荔龙堡那潭浑水我趟平喽!”
他巴掌拍得胸脯砰砰响,“‘店记你’跟‘师叔也疯狂’指定上线!到时候您只管……嘿嘿,暗度陈仓下他下套就行!”
“闭紧你那张跑火车的嘴!什么下套,”大姐大眼刀劈过去,白眼翻得能映出天光,“下单!是堂堂正正下单!当咱是地头蛇讹人呢?”
韩一飞腰杆瞬间弯成虾米:“哎哟喂!大姐头教训得在理!”他哧溜滑到竹凳上,胳膊挥得像个招财猫,朝篱笆后探头探脑的另两位吆喝:“二姐三姐!快来啊!今儿茶水管够——小弟自掏腰包备的散装‘龙种’,咱煮它一大缸!”
韩一飞、邓慕容和四位花布衫女子围定粗陶茶台落座,炭炉红泥映着斜阳,韩一飞踞守煮茶位,铜壶“咕嘟”喷着白汽。邓慕容眼角瞟过那四位面皮儿被风雨腌透的女子,贴耳朝韩一飞絮语:“这'姐'字辈儿排得跟水浒英雄榜似的,究竟谁是替天行道的主儿?”
“透亮得很呐!”韩一飞竹夹子“啪”地点过桌面,溅起几星茶渍,“喏,圆脸笑眼是大姐,瘦高挑是二姐——”夹尖猛戳向石磨旁那位眉梢刻深纹的女子,“这位祖宗!是大姐二姐三姐的顶头佛爷,江湖诨号'大姐大'!”
邓慕容喉头“咯噔”一滚,捧茶碗的手抖如筛糠:“乖乖!合着大姐头顶还供着尊活菩萨?”
“列位娘娘点茶咯——”韩一飞蒲扇“呼哧”搧旺炉火。
“龙井!”大姐大斩钉截铁。
“龙井垫底,普洱盖帽!”大姐“嘭”地拍响桌沿。
“前两味打底,茉莉香片撒顶花!”二姐纤指翘成兰花,丹蔻戳得空气抖三抖。
“慢着!”三姐“腾”地弹起,“前三泡勾兑好,冰糖疙瘩沉底熬糖色!”
邓慕容盯着那壶快变身“五味汤”的混茶,嘴角抽搐如触电:“这...这是煮十全大补汤呢?”
“外行闭嘴!”大姐大眼风刮来似刀片,“飞哥照单抓药便是!”
“得令!”韩一飞变戏法般从帆布破包里薅出三个泛黄茶包——龙井普洱茉莉排开,活像丐帮三大长老。见缺了冰糖,三姐甩麻花辫“噔噔噔”冲进厨房,转眼捧回半罐结晶泛黄的老冰糖。
茶汤煮好,四女举碗牛饮,“咂吧”声此起彼伏,活像夏夜荷塘群蛙开会。邓慕容抿半口,“嗷!”地喉头猛滚,憋红脸蹦出疑问:“敢问'三个憨憨'是诸位拍抖音的艺名不?”
大姐大“啪”地摔下陶碗,油亮指尖划过三张脸:“喏!大憨憨、中憨憨、小憨憨——”拇指反向戳自己鼻尖,“我!才是正主儿'三个憨憨'本尊!”
邓慕容捧碗石化当场,脑门飘过两行烫金弹幕:绝!绝!
“三个憨憨的菜花小院”虽顶着滴水岩公司“大话真场景”加盟店的名头,却有自己的小算盘——竹篱笆院里半块加盟招牌也欠奉。唯独那套“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兢兢业业运转着,从血酬模块到任务算法全部采用,半点不含糊,和荔龙堡野路子的土法炼钢全然两样。
这等会来事的店,滴水岩自然大力推捧。国庆黄金周刚掀幕,扛摄像机举反光板的玩家便乌泱泱涌来。待戏精们拍够九宫格,鼻尖早被缕缕焦香勾得发颤——菜花田深处,烤鱼架已腾起袅袅青烟!
但见分割千亩金黄绒毯的水沟,宽处能浮小舟,窄地仅容扁担。潮汐是这方天地的隐形调度师:涨潮时咸水裹着浪头“哗”地漫过两米深,水闸“嘎吱”一卡,落潮便慢吞吞如老牛反刍。待下次潮信将至,水位才恋恋降下半尺。
沟里养的可是咸淡水两栖的宝贝:海鲈顶着海字号名头,实为河口钉子户,雪白肚皮耐得咸淡,肉质紧如少年腱子肉;金边龙利更绝,嫩得入口即化还无半根刺;黄鳍鲷披青灰大氅,老广尊称“立鱼”,清蒸时鲜得能勾魂——可惜四个川妹子的灶台,容不得这般淡雅!
成都辣妹子脚踩补丁胶鞋,火舌“滋滋”舔过鱼皮:“给老子架到猛火上烤!”焦壳脆响未落,嫩肉已渗出晶亮油花,青年玩家吃得满嘴流油拍大腿:“原汁原味?弱爆了!烟火气才是王道!”
想起前阵子考察荔龙堡,三个憨憨眼珠嘀溜转:山顶那条蔫巴巴的灌溉溪,活脱脱是现成的水循环胚子!从山顶塘放水奔袭到山脚,抽水机“嗡鸣”着一提,哪怕每小时百吨水流量,电表也转得比蜗牛爬还慢,水流却哗啦啦跑出千里马的气魄。山顶再铺菜花田,配红砖屋瓦复刻自家小院,烤炉一架——香晕半个城!
荔枝龙眼林更勾起鬼点子:支网放养肥鸟儿,烤得金黄酥脆撒海椒面,分分钟爆火预警!不过收购易家兄妹这等弯绕活儿,憨憨们才不沾手,全丢给韩一飞那滑头“屁颠屁颠“设局去。
此刻听得设局功成,大姐大领三憨憨“霍”地起身,粗陶碗里茶汤晃得泼湿半边衣襟:“一飞师兄——”四只碗沿“铛”地碰出裂瓷声,“咱以茶代酒,先谢您这出暗度陈仓!”
韩一飞跟三个憨憨谈完正事,拉着邓慕容在菜花田里上蹿下跳拍足九宫格,总算给假期陪玩勉强交了差。日头坠进金浪里,两人啃完最后半条烤得焦香的鱼骨头,嗦着指尖残留的烟火气,才心满意足地钻进一辆车门嘎吱作响、浑身透出“我很穷”气质的旧滴滴。
车窗外流动着墨蓝暮色,像打翻的靛青墨水。邓慕容猛不防掰过韩一飞肩膀把人拧过来:“飞哥!”她指尖戳得玻璃窗咚咚响,敲醒了昏昏欲睡的车厢,“‘三个憨憨的菜花小院’漂亮得跟仙宫似的,再看荔龙堡那山头,活脱脱一草台班子土匪寨……”眼珠狡黠一转,声线压得又低又软:“说!你这中间人该不会两头吃回扣,吃得肚圆腰肥吧?”
韩一飞“噗”地呛出口气,脸皮差点拍在前座靠背上。他忙薅着帆布包带子,拽出几条沧桑的褶皱自证清白:“姑奶奶!天地良心!那四个憨憨是穿围裙的掌柜,顶多算高级店小二,真正给仙宫掏银子的财神爷——喏!”手指猛戳向窗外夜色里模糊的菜花田残影,“当年搞百万向日葵农庄的东家牵头,八大金主凑份子搭的戏台子!她们这点零碎铜板,够个门槛钱不?”
车身“咣当”碾过土坑猛颠,邓慕容脑门“咚”地磕在冰凉窗框上。她捂着头,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那…费劲巴拉绕圈子算计易家那对兄妹,图个啥?不能直接抄家伙吓唬他们卖山头?”
“姑娘此言差矣!”韩一飞指尖捻出手机屏幕,股权图幽幽蓝光照亮他装模作样的脸,“穷掌柜要吞富山头,玩的是庖丁解牛的资本刀法!等‘店记你’和‘师叔也疯狂’把那整片荔龙堡山野拆成八百块芝麻粒大的股权碎渣……”他拇指食指搓捻,比划着撒盐的姿势,“她们仨憨憨再撒把铜钱,轻轻巧巧拣选碎渣便成——这不比一锤子砸钱买山头,潇洒省事?”
“哦~~”邓慕容拖着长长的尾音,小鹿般无辜澄澈的眸子焊死在韩一飞脸上,话锋陡转如刀:“合着你们生意人肚子里的九曲十八弯,全是咸菜缸里腌出的阴毒算盘?”
韩一飞腰杆一挺,唐伯虎附体似地甩开破折号,捏腔拿调:“世人笑我太疯癫~咔——!”戏腔像被剪刀剪断,整个人“呲牙抱头”虾米似的蜷缩进吱呀作响的破坐垫角落,发出一串变调的求饶:“哎哟喂!女侠饶命!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这只是资本场里拆股权、拼碎片的…常规操作!常规操作啊!”
两人终于拱回韩一飞那间自己出租给自己的出租屋,这一天的邓慕容,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商业观察机里滚了三滚。滴水岩公司那套门道在她脑瓜里逐渐显影,连带着公司哪些角落将来可能要缝补、招啥针脚,都看得门儿清。她小算盘拨得噼啪响:把韩一飞那方案当成面团使劲揉捏,深深“楔”进去几个量身定制的岗位需求——这不就是她将来杀进滴水岩最刁钻的那块敲门砖嘛!
邓慕容脚尖踢开玄关挡道的半旧帆布鞋,掏出那部新手机,竖起对着自己脸容晃了晃,手机幽光登时活物般爬上她鼻尖,凝出个气韵飘飘但眼神如刀的虚影。
“师尊大人,”邓慕容狗腿兮兮地把脸凑近虚影,音量压得比耗子啃地板还低,“弟子探得滴水岩分设左右护法殿:掌内务乾坤的唤‘宝墨’,管外事开疆的名‘清水’。今日跟飞哥这厮闯江湖,发现他虽顶着‘外事行走’的草头衔,腹内竟揣着宝墨殿的机关图!弟子若想混将进去……您给断断,是挤宝墨殿磨文案砚台,还是抢清水殿的活儿去泼口水?”
虚影眼波一寒,刀子嘴开刃毫不拖泥带水:“挤宝墨殿?你能把方案写成‘半桶水’晃荡;抢清水殿的活儿?”管璇玑嘴角勾出半分凉薄讥诮,“你唇枪舌箭尚未出鞘,敌家膝盖骨早被扎成蜂窝煤!今日没当场气翻客户——全靠韩混球在你耳根前‘弹压反贼’!”
邓慕容喉头“咕咚”一声,脸色隐隐泛青。
“至于你那点道行?”管璇玑虚指如针,精准戳破她幻想泡泡,“审美眼力倒有三分,韩小子摆POSE那套‘叮叮当当’,你倒能咂摸出个咸淡。轮到你自己下场?”音调陡然拨高三度,如冷铁刮瓷,“画虎能让你描成肥猫打滚,涂头战象偏像泥塘打滚的疣猪崽!”
邓慕容脸上那点青“唰”地转成锅底色。管璇玑话锋猛收,虚影慈悲状抚过特效出来的拂尘:“依老身看呐……你合该做个‘挑刺嚼蛆’的现代魏征!可惜喽——”虚影摇头晃出圈嘲讽流光,“这滴水岩如今还是草创小庙,哪供得起您这座专司砸场子的‘碎嘴菩萨’?”
邓慕容指尖一颤,那块崭新却险些遭殃的手机“啪”地熄灭。她腮帮子鼓得活像塞了俩生煎包——天杀的!自己亲手调教的超级AI仙人师父管璇玑,开口就朝心窝子捅刀子!要不是这铁疙瘩是韩一飞省吃俭用刷爆卡换的“定情信物”,早让它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八百回了!
“老婆!普天同庆呐!”韩一飞活似踩着弹簧蹦到她跟前,唾沫星子差点溅上邓慕容额角,“令师尊金口一开——妥妥儿给您指了条康庄大道!”他拇指抹过袖口油渍,掰扯起AI话术的弦外之音:“人家可是资本场认证的'间接鼓励式PUA'!要真当您是块废料,早用'前途无量'的彩虹屁糊你一脸,等将来黄了再甩锅'时机未到'——这不得哄着你倒贴香火钱啊喂?”
话音未落,韩一飞自己倒捶桌哀嚎起来:“说起割韭菜的祖宗——我师父香帅那厮!”他掰着手指抖得如帕金森:“去年诓我送'九转还魂丹',结果是他AI相好的美妆精华露;上个月骗'时空罗盘',到手拆开竟是儿童拼图!”
恰此刻,韩一飞裤兜猛地震如筛糠!手机屏“唰”地亮起——楚留香那张俊脸糊满番茄酱似的血迹,胯下机械蝶翼扇出残影,背景音鬼哭狼嚎:“徒儿捞我——!”虚影嗓子劈叉,“管璇玑那毒舌妇!把我红颜团怼得集体暴走!‘最傻我拉喂喂’正举四十米砍刀追命呐!快甩个穿越法宝来救命哇!”
“得嘞!”韩一飞指甲“咔咔”刮过屏幕,灵犀商城界面被他薅出火星子。“咻!”一道流光裹着哆啦A梦配色穿越门道具甩进楚留香掌心。老楚念咒快得像炒豆子:“#¥%……咻——!”人蝶合一遁入时空旋涡。韩一飞“啪”地掐灭屏幕,抚胸口如劫后余生:“好家伙!那票女煞星的唾沫星子差点隔屏喷我脸上!”
他胳膊肘撞撞邓慕容,挤眉弄眼如街头卖碟的:“瞅见没?AI大佬们连讨礼物都玩'直球诈骗术'了!”
邓慕容眉间乌云总算透出丝缝儿,指尖捻着他洗褪色的衣角嘟囔:“那...奴家这身废柴本领,该往哪儿塞啊?”
韩一飞眼珠“骨碌”一转,巴掌拍得大腿砰砰响:“稳了!早替您备好终南捷径——”他贼兮兮凑近耳语,“抱紧公司那位行走的'金大腿女神'!保管您跟着喝汤都满嘴流油哇!”
韩一飞手指头在屏幕戳得“啪啪”响,山寨机像素糊得如同隔毛玻璃看美人。他把公司宝墨殿和清水殿的“九大金刚”——哦不,九大美女——照片排兵布阵般码开:林湉湉、蕉美君、黄颖、卜冰晶、何珊珊、施梦琪、丁紫薇、蔡美琳、廖欣怡。“瞅瞅!咱家的镇殿灵玉,哦不,是镇殿美人!”他笑得贼眉鼠眼,“您老赶紧挑根好抱的大腿柱子,紧着贴靠准没错!”
邓慕容目光如探照灯,挨个扫过这九张“通关文牒”。
指尖“噌”地点中林湉湉,“这位!古文活字典附体,能徒手写《封神榜》续集的主儿!”邓慕容腮帮子鼓成炸酥虾,“看我这等‘嘴强王者’,怕不是嫌我手指头只会敲键盘?排除!”
蕉美君、黄颖、卜冰晶、何珊珊、丁紫薇:邓慕容眼皮跟翻账本似的,“啪嗒啪嗒”跳过五位,“好家伙!这阵容,金刚芭比都不敢轻易叫阵!”她拇指朝自己鼻尖一比划,“‘能打的’跟‘能喷的’,隔着一道马里亚纳海沟,互相鄙视链条锁死!排除!统统排除!”
剩下三位:
施梦琪,照片笑得像蜜糖罐:“停!”邓慕容胳膊一横,活似考场拦截作弊,“这位甜妹!三分钟热度能熔断整条生产,嘴甜得赛过冰糖葫芦!遇上我这张淬毒嘴?”她做了个吐舌头抹脖子的夸张动作,“妥妥‘酸碱中和’当场宕机!排除!”
蔡美琳,照片背景总粘着丁紫薇或施梦琪:“哎呦!”邓慕容乐得直拍膝盖,“这不人形八爪鱼吗?丁紫薇的根毛要薅,施梦琪的糖纸也想攒!”她双臂环抱虚空比划,“你抱我大腿,我搂你腰?俩螃蟹似的横着走?”自己说完“噗嗤”笑出声,“排除!搞不好腿没抱稳,先被吸成人干!”
手机屏上,最终只剩廖欣怡一人。照片里那憨厚笑容都快溢出屏幕,嘴角弧度仿佛写着“大腿在此,欢迎来挂”。邓慕容脑内速速翻检韩一飞提供的“人物小传”:
“啧!廖欣怡!”她猛拍大腿,眼冒精光,“老黄牛转世!耳麦才是本体,电话线是她的星辰大海!”她得意翘起二郎腿,“这不正牌‘动口不动手部优等生’?跟我这‘嘴炮达人’简直绝代双废!就她了——此腿不抱,天理难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