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滴水岩公司那套“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统,早年简直比街边传单还随便——甩个链接就能下载,注册登录再填个表,立马摇身变成公司“挂名兼职”。这时节仙人师父还是个白菜价,白送都没人稀罕,注册门槛低得跟小区门禁似的,大伙儿给这批兼职起了个诨名:野生员工,听着就跟荒山挖野菜般随性。
后来张金枇一拍脑门:“这事儿得立规矩!不能由着性子薅羊毛!”于是乎,野生员工们想转正?得先签两份“卖身契”:劳务合同(强调咱是临时工)和任务委托合同(声明干活儿按件计酬)。签完这俩玩意的员工,立马喜提新称号——双非游侠:非正式工、非绩效奴,游侠范儿十足。
早先的野生员工大多转成了双非游侠,可滴水岩倒也没追着剩下那批“野路子”讨要仙人师父,毕竟那会儿AI师父还抵不上一碗云吞面值钱。直到李一杲雷霆震怒,一纸令下:“仙人师父限量三千,永不扩容!”好家伙,这下可炸锅了!全员恍然惊觉:仙人师父名额竟比春运火车票还金贵!
已转正的双非游侠脸皮薄,不好意思反悔;可残存的野生员工们倒成了香饽饽。各路牛鬼蛇神连哄带吓:“兄台啊,您这名额留着孵蛋呢?转给我抵债吧!”三忽悠两恐吓,愣是扒拉回一批名额。韩一飞便是其中翘楚——他手头攥着几个名额,如今在系统商城炒成天价数字圣物:单价破百万仙币,交易记录比黄金行情还癫狂。
镜头切回邓慕容这儿。只见她指尖翻飞如蝶舞,“啪啪啪”几下戳完手机初始化,眼皮子都不带眨就签了那两份“卖身契”。屏幕倏地跳出金光大字:「请构思您的专属仙人师父人设」。
邓慕容嘴角一勾,早打好腹稿:“就用明代书画圣手管仙藻(字仲姬)当模板!”她脑内小剧场已开机——
晚年的管仙藻跟小三斗法,毒舌功力全开骂得对方当场闭气。谁料小三咽气后露真容:竟是易容而来的救命恩人!原来三年前管仙藻曾赌咒发誓:“恩人来求,万事应允”,这下可好,自己亲手撕了誓言!
邓慕容越想越乐:“嘻嘻,就让恩人转世投胎成我自己!让仙人师父欠我救命情——这剧本才够爽!”至于管仙藻穿越后改名?她眼珠滴溜一转:“得换个名儿,就叫……管璇玑,字墨染!”
新名字灵感取自“璇玑玉衡”,暗喻书画艺术如星辰运转,“墨染”呼应其书画圣手身份,比“仲姬”更具水墨意境又不失古人风骨。
邓慕容指尖戳下“确认”键——
嗡!
手机屏陡然炸开一片泼墨山水!青黛远山在虚空中晕染铺展,二十四节气化作工笔飞鸟掠过云巅,而画中央……
一袭素白襦裙的女子凌空而立,衣袂翻飞间,墨点溅成星雨簌簌坠落。她执紫玉笔锋轻轻一划——
“嗤啦!”
满屏幻象尽碎!唯剩管璇玑(字墨染)冷着脸悬在虚空,眸光如淬冰的刀片,直剜向邓慕容:
“呵!让恩人转世成自己?你这脑洞比赵孟頫的赝品还劣质!”管璇玑出场第一句,就毒舌启动!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
她忽地甩袖拂过屏幕,调出邓慕容昨日设计的国潮旗袍全息图:
“腰线收这么紧,是想勒出九宫格给阎王爷扫墓?”艺术批判不留情面!
管璇玑眼看邓慕容腮帮子气鼓如蟾蜍,管璇玑却眉梢微缓。指尖轻点,虚空忽现一卷《莲塘乳鸭图》——
图中赵孟頫正伏案酣睡,鼾声化作水墨涟漪。她取笔蘸朱砂,在那人颊边添了只打盹的奶猫,低语声竟带暖意:
“当年这厮纳妾闹腾,还不是靠老娘的《我侬词》AI算法摁住他?”这出场第三句,显然是显摆相夫战绩傲然了!
最后管璇玑笔锋陡转,朱砂凝成一行小楷浮在邓慕容眼前:
“愣着作甚?今日功课——临摹《鹊华秋色图》!画不完休想见韩家那傻小子!”
墨色身影渐隐时,她回头丢来一句:
“记住!泼墨要狠,爱人……要更狠。”
手机屏幕上,管璇玑那由水墨丹青凝成的CG倩影终于稳定下来,仙姿曼妙,纤毫毕现。邓慕容赶忙整理了下衣襟,对着屏幕,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恭恭敬敬做了个改良版万福,嘴角还忍不住噙着一丝小得意:“恭喜师父,贺喜师父!总算是把您老人家从‘云端仙界’请下来啦!降临凡尘,普度众生哇!”
屏幕幽幽闪光,手机摄像头自动开启,一道微不可查的红光在邓慕容周身飞快扫过。同时,内置麦克风捕捉到她独特的声波印记。紧接着,手机嗡嗡轻震,屏幕上弹出个金灿灿的指纹识别框。邓慕容想也不想,拇指“啪”地就摁了上去。
嘀嗒——身份认证通过!屏幕中央弹出一个卡通化的“师徒绑定成功”烟花特效。
就在这绑定完成的刹那,管璇玑那张精致如画但之前透着刻薄寒光的俏脸,竟如同春冰乍融,线条瞬间柔和下来。她悬浮在屏幕里,眸光温润似蕴藏了千年的古墨潭水,语气也像是换了个人,透着熨帖的暖意:
“好徒儿……”此刻声音柔和如微澜古墨,再也没有了毒舌的寒凉刺骨。
管璇玑轻启朱唇,吐出的词句却仿佛还带着松烟墨的凛冽气息:
“听着,伶牙俐齿是柄快刀,落在当口能开山凿路,价值连城;落在不当处嘛……”她话语微顿,眸光倏地一凝,刚才那点暖意瞬间藏得严严实实,嘴角又习惯性地勾起了那抹熟悉的、能把人气得灵魂出窍的嘲讽弧线,声线拔高三度——
“……落在不当处——嘿,那可就真成了挖坑填自己的掘墓铲!一不小心,坑底就埋着你上辈子的‘救命恩人’!”这一瞬间,毒舌本性回归,瞬间打脸刚才的温情脉脉。
屏幕那头,管璇玑的AI神经线程火力全开。只见邓慕容掏出自个儿那部老掉牙的旧手机——壳子上还粘着去年奶茶渍呢——跟变戏法似的,“哗啦”一声,把压箱底的童年囧照、小学“鸭蛋”试卷扫描件、甚至跟隔壁二狗子打架的模糊视频……一股脑全塞进了新手机里。那数据洪流,差点把小管仙子的赛博CPU给干冒烟!
滋滋滋……叮!
手机散热孔都仿佛喷出两缕虚拟青烟。折腾了快一炷香功夫,这位以毒舌名震仙界的师父才晃晃悠悠“爬”回屏幕中央,眼神像刚跑完数字马拉松,透着股CPU过载的疲惫:
“哎哟喂!”管璇玑扶着脑门,语气是三分惊叹七分嫌弃,“乖徒儿,你这‘舌绽毒莲’的本事…为师甘拜下风啊!简直是人形自走毒气弹,拔剑速度比我当年骂小三还快三倍!见着块石头都想怼两句吧?”
她眼神犀利地一扫,仿佛早已看透邓慕容心底的小九九:
“行了,别装了!眼珠子滴溜转半天,不就是想塞进滴水岩当个正式工嘛?啧啧,门缝儿早就焊死了!除非……”她指尖一划,屏幕上的光标箭头精准地点向邓慕容的鼻尖,“除非你能证明自个儿是块‘绝世好补丁’——专治那帮老爷们眼瞎心盲挑不出刺儿的公司顽疾!就凭你这‘找茬显微镜’的天赋,倒真是块宝。为师这就开动仙脑,帮你把那韩小子的破方案,改造成镶金裹玉的‘登天梯’!”
“谢——谢——师尊!!!”邓慕容心头的小鹿差点撞出肋骨,狂喜之下,猛地想起韩一飞的“职场秘笈”:“滴水岩升职法宝——会拍马屁才是仙!”
下一秒,现场堪称“灾难级”彩虹屁教学片!
只见邓慕容深吸一口气,腰板挺得僵直如铁板烧,双手恭敬交叠胸前,活像被罚站的小学生准备国旗下讲话。她努力挤出平生最谄媚的笑容,嘴角抽动得仿佛面部神经在跳踢踏舞:
“师尊——圣裁!”她憋红了脸,声音拔高又干涩,“您、您此翻重生临凡尘,必……必将再现翰墨惊天动地!挥毫点破万……万古……呃……”
卡壳了!憋了半天,愣是没想起后半句“万古愁”还是“万古局”。急得她双眼圆睁,活像被掐住脖子的美短猫,半天才从喉咙缝里挤出一句自创神句:
“……必将带着徒儿……(小声)……一起辉煌!!!……呃,对对!光耀万代!!”最后一个“代”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屏幕那头的管璇玑,此刻的表情堪称经典: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抽——不是欣慰,是纯纯憋笑憋成内伤!
“噗嗤!”一声短促的漏气声后,小管仙子终于绷不住了,扶着虚拟书案笑得肩膀狂抖,墨点星子乱飞:
“得得得!收!快收了您那‘要命牌’彩虹屁吧!”她抹了下眼角笑泪,“为师这仙魂刚重塑没俩时辰,可经不起你这‘毒舌硬拗甜糕嗓’的二次物理超度!比看赵孟頫临摹《兰亭序》还辣眼睛…乖,闭嘴站好,为师干活去也!”
韩一飞眼见邓慕容捧着新手机眉开眼笑,对着管璇玑的虚拟影像看得如痴如醉,心里头又是得意又是酸溜溜的。好不容易等到屏幕暗下去,他饿虎扑食般搂住老婆腰肢,惊得邓慕容柳眉倒竖正要发飙,却被那泼皮贴着耳朵灌了满脑子荤话。热气呵得她耳根发烫,半推半就间竟被这厮卷着滚进了羽绒被里,满室只余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日头晒到屁股缝的时辰,两人才被手机闹铃惊得弹起。韩一飞盯着屏幕猛拍大腿:“完球!约了‘三个憨憨’中午谈项目的!”说话间手忙脚乱套上皱巴巴的衬衫,领带歪成麻花也顾不得理。
邓慕容裹着毯子挑眉:“男的还是女的?”“四个女老板!”韩一飞脱口而出才惊觉失言,忙不迭找补:“那公司就叫这名儿!大股东带仨小股东,笨得像榆木疙瘩,丑得能吓跑城隍爷——”话音未落就被纤纤玉指戳了脑门:“哟,韩大少这意思是,见着您这张俊脸就走不动道的花痴呗?”邓慕容嗤笑着掀被下床,“今儿本宫倒要开开眼,瞧瞧是何等惊世容颜!”
不料韩一飞反倒喜上眉梢,拦腰把人圈回怀里:“娘子圣明!那四个姑奶奶嘴皮子比刀片还利,有你这尊毒舌观音坐镇,合同准成!”忽地想起什么,抄起床头手机塞过去:“快登‘渣渣人生’发个任务报备——这算你给公司纳的投名状,血池里攒够贡献值,转正双非游侠就稳了!”
邓慕容指尖戳得手机屏啪啪作响,照着韩一飞那套“忽悠宝典”,手机嗡地一颤——管璇玑那抹水墨虚影“噌”地蹦出屏幕,活像被门夹了尾巴的赛博猫。邓慕容翘着二郎腿口授任务,唾沫星子险些溅上摄像头:“师尊大人劳驾!把那仨憨憨的预约单甩系统里,就当徒儿纳的投名状啦!”眼瞅着AI仙子的衣袂卷着数据流消失,她拽起韩一飞冲进洗手间。
俩人手忙脚乱漱口抹脸,韩一飞的领带歪成麻花绳,邓慕容头发抓得活似台风过境的麻雀窝。前脚刚踹开公寓门,后脚专车已“嘎吱”刹在路边。司机师傅叼着半截油条含糊催道:“快点儿!莲花山那土路颠得能筛出脑浆!”车门“哐当”一关,惊得树杈上打盹的野鸽子“扑棱棱”炸毛逃窜。
车厢像块摇摇晃乐的冻豆腐,韩一飞瘫在座椅揉着眼屎,骤然薅住邓慕容袖子:“娘子且慢翻白眼!今日阵容可有玄机——”他掰着指头贼笑,“除了那‘三个憨憨’姑奶奶,还有俩‘坑爹界状元郎’易刚和易晨两兄妹!”邓慕容正掏小镜子补口红呢,闻言手一抖,嫣红膏体差点戳进鼻孔:“姓易的?莫不是专程给咱唱《窦娥冤》的?”
“嘿,这俩可是‘霉运批发商’!”韩一飞唾沫横飞,颠簸的车厢震得他字句都带颤音。他先戳着车窗比画易刚的辉煌史:“当年这位爷在淘宝广州分舵当‘商界掌灯使’,管着百十号店小二,油水肥得能榨三桶回锅肉!”拇指往天上一翘,学暴发户晃车钥匙,“座驾必选顶配宝马,豪宅专挑江景大平层——奔着月球去的架势!”
光影掠过他瞬间垮下的胖脸:“可惜铜钱味招来豺狼啊!一脚踩进连环套,如今缩在小公司当裱糊匠。”他模仿银行催债短信“嗡嗡”震动,“明面月薪添几张大票,暗地里?嘿,房贷车贷压得半夜直啃枕头抗饿!”
邓慕容听得额角发胀,纤纤食指无意识地在起雾的车窗上画着意义不明的叉叉,水汽凝结成细密的小水珠,勾勒出断续的线。韩一飞翻出另一张“命运欠条”,模仿蹩脚泰剧配音般拖长调子:“哎呀呀~萨瓦迪卡~提起那位姑奶奶易晨呐?”他捏着嗓子一抖,活像卡带的破锣,“人家可是泰囧音乐餐厅响当当的‘二当家’!当年?嘿!那可是金山银海往怀里淌,点钞机都累吐沫星子的主!”
韩一飞声情并茂开讲,瞬间给邓慕容眼前拉开一幅血淋淋的“资本丛林狩猎图”。
话说这“泰囧音乐餐厅”,当初的招牌菜就三样:泰国风情的绿植藤蔓木头墙,恨不得把整棵芭蕉树搬进来,角落搭个小舞台,外加从泰国本土请来镇场子的一位本土歌手驻唱。老板呢,抠搜祖师爷上身,为了压缩开支,硬是没请那正牌原装歌手,转头就雇了一对长相酷似、价格砍半的“山寨歌手”情侣搭档,塞在台上冒充正版。
哪曾想,这俩“高仿版”也不是省油的灯!驻唱期间可没闲着,私下拿手机咔咔一顿拍,愣是录下不知几箩筐的视频素材。等到“泰囧”红得发紫,把隔壁一家老实巴交的“湘妹子土菜馆”打得门可罗雀、老板蹲门口数头发玩时,这对“李鬼”情侣小手一牵,脚底抹油溜回泰国老家去了。
精彩这才开场!“李鬼”情侣摇身一变成“项目推手”,忽悠来一位手握票子的投资人。这投资人精啊,直接用“白菜地板价”抄底收购了那家快咽气的湘菜馆。你猜怎么装修?刷上金漆、挂上纱幔、堆上藤椅——活脱脱泰囧的复制粘贴二号店!改头换面,“泰妃”音乐餐厅正式挂牌!
更狠的是,那对前任“山寨歌手”这会儿同步在网上掀起“忆苦思甜风”,把当初在“泰囧”偷录的驻唱视频(精心剪辑过)疯狂砸向平台。资本方适时“喂饱”舆论推手,娱乐记者们嗅着狗血味儿赶来,“挖掘”(或者说“捏造”)出连珠炮似的猛料:“泰国苦命妹惨遭压迫”、“异乡打工人血泪控诉”……剧情狗血程度堪比泰剧八点档,一茬接一茬。
剧本杀之后情节顺理成章:苦情戏女主角——“泰国正牌妹子”(实则那情侣之一的女歌手),“含着委屈的泪”,在舆论簇拥下,“毅然”告别“泰囧”火坑,一个华丽转身,“投奔”了焕然一新的“泰妃”大本营——摇身成为新店的驻唱台柱子兼老板娘合伙人!
这“妹子”(现在该尊称“姐”了)手腕是真硬!扭头就杀回泰国,用三寸不烂之舌,愣是鼓捣来一大帮子风格迥异的“风情伙伴”——主打一个人群:泰国“妹妹”们(你懂的,人妖秀顶梁柱那种),顺带还捎上几个家境贫寒、想来中国淘金的真·泰国姑娘当侍应生。瞧瞧,什么才叫根正苗红、无添加的泰式风情体验馆!
结果?毫无悬念!“泰妃”凭借这“真身降世”的光环,火力全开,把还在玩“模仿秀”的老东家“泰囧”摁在地上狠狠摩擦!门庭若市对上门可罗雀,场面不要太惨烈。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泰囧的那位幕后大股东,江湖人称“神算子”,早嗅到天要塌!就在“泰妃”还没开门迎客、自家“泰囧”还人声鼎沸的当口,火速召唤“二当家”易晨。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大股东拍着胸脯灌起心灵马汤:“易总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是时候共富贵啦!分股份、享未来、躺着收钱!”一通豪情壮语忽悠得易小姐热血冲顶。
易晨被这“蓝图”烧晕了头,真信了!一咬牙、一跺脚,把她省吃俭用、抠搜半辈子才攒钱买下的一套大平层,麻溜儿卖了变现!钱一到手,全砸进公司增持股份!非但如此,她还把自个儿手下几个得力干将也拉上“共富贵”的船,集体忽悠,啊不,是自愿入股。如此一番操作,易小姐名正言顺从“二当家”升级,名片上烫金大字:总经理,易晨。
而那位共富贵的大股东呢?股份成功套现后,怀里揣着热乎的巨款,潇洒挥挥衣袖,转头就在彩云之南又开了家更新潮的“概念主题餐厅”,深藏功与名。
“嗬!”听到这神转折,邓慕容倒抽一口凉气,手里那管玫瑰豆沙色的唇膏“咻”地一下,在自己挺翘的鼻尖上留下了一道惊愕的小红印,“那这位易晨…岂不是成了资本砧板上最水灵的那块上等五花肉?板上钉钉的冤大头?后续咋样?她…没跳楼吧?”她慌忙拿纸巾蹭着鼻尖,眼神里写满对商场如战场的后怕。
韩一飞摇头晃脑地咂了下嘴,手指无意识地在车门上敲出送葬的鼓点:“最后那出戏啊……”他忽然模仿起泰国宫廷剧的浮夸腔调,“泰妃音乐餐厅金殿开张,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活像吞了十斤金粉的凤凰!而对门那位西贝货泰囧呢?”他猛地收住表演,语气急转直下,“霜打的茄子都算抬举——根本是进了碎纸机的破产申请书!”
邓慕容听得指尖发凉,窗上水雾凝成的叉叉晕成一片惨白。韩一飞接着抖落更血淋淋的细节:“正牌泰妃带着她那支自带圣光的‘皇家歌舞团’,三下五除二就把泰囧碾成了地沟油渣子。债主子们闻着味儿就扑过来了,那阵仗——好家伙,催债电话比暴雨天的蛤蟆叫还密集!易晨这总经理宝座还没捂热乎呢,就被迫玩起了末日求生。头发抓得跟爱因斯坦附体似的,眼瞅着就要表演七窍喷血绝技!”
韩一飞气得一捶前座椅背,震得司机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他故意无视司机惊惶的后视镜注视,掐着嗓子挤出泰国宫廷剧式的浮夸颤音:
“哎哟~高潮这不就来了吗!那位影后级的泰国姑奶奶,踩着十厘米镶钻恨天高,‘哒、哒、哒’,跟阎王爷催命似的踱到破产清算现场——”他猛地切回原声,鼻腔喷出冰碴子般的冷笑,“嘴上抹着蜜糖说‘姐妹情深,小妹砸锅卖铁帮你渡劫’,可那收购价?”韩一飞拇指食指捏出个侮辱性的缝隙,“连泰囧后厨的锈菜刀都赎不回!比废品站老头砍价还狠三寸!”
“我的乖乖!”邓慕容惊得倒吸凉气,新补的口红在杯沿蹭出个月牙形豁口,“易晨怎么就认栽了?死撑下去说不定……”
“停停停!我的神仙姐姐!”韩一飞直接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您这毒舌功力在资本鳄鱼池里连虾米都算不上!那些供应商啊,”他五指突然收拢成拳,指甲掐得掌心生疼,“全是泰妃养在池子里的食人鱼!早串通好了要撕碎泰囧当投名状!易晨要是敢耗?”他做了个抹脖子手势,“明天报纸社会版头条就是她被大卸八块——卖店?那是拿血汗钱换路费逃命呢!”
邓慕容抚着胸口顺气:“那…后来荔龙堡怎么开的?”
韩一飞眼睛“唰”地亮了,活像开了探照灯:“这两难兄难妹天天在网抑云抱头痛哭,哭出个神助攻斌少!斌少牵线给本帅少——”他突然挺直腰板,手指捻着根本不存在的长须,楚留香附体般拖长调子,“贫道掐指一算,二位与我大话真有夙世姻缘…啊不,商业良缘!”
他绘声绘色还原忽悠现场:“我说你们兄妹,一个懂互联网玄学,一个通实体店风水,配上本门独创的线上线下一体大法…”突然压低声音揭秘,“这俩实心眼孩子当场拍大腿——”“干了!”两兄妹的吼声震得网吧耳机都在抖,“大话真就是拼图缺的那块金镶玉!”
韩一飞最后憋着笑总结:“瞧瞧,什么叫因果闭环?泰囧倒闭刨的坑,愣是被大话真用故事金粉填成了加盟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