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章 明悟因果定轨力,大话真我设杀局
书名:创业因果道 作者:无问斋主 本章字数:7531字 发布时间:2025-10-18

李一杲捏着手里那两张薄脆发黄、墨迹都有些模糊的商标注册纸片,跟捧着出土文物似的,指尖都不敢使劲儿。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子里冒出个小火苗:“哎,老师,您老参详参详?咱这摊子事儿名儿也忒杂了点儿——公司叫‘滴水岩’,平台叫‘真我余影’,线上线下那个大管家的系统又叫啥‘渣渣人生-要有光’……咱是不是该拨乱反正一下下?全给收拾齐整了,统一叫‘大话真’,这牌子听着就敞亮,省得客户找咱得翻三次名片夹子!”

“不要!”藤椅上,无问僧几乎是踩着李一杲话音尾巴蹦出来的否决,干脆利落得没半点拖泥带水。这位老修行,平素总爱让人猜哑谜,这般斩钉截铁的拒绝,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他腰板挺得笔直,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此刻凝重得像块上了年头的青石板,手指头点了点桌面,语重心长:“听着,你们现在拿着‘大话真’商标这事儿,是压箱底的绝密!甭管是跟你们穿一条裤衩的核心弟兄,还是烧黄纸拜把子的铁磁,都给我把嘴巴抿严实喽!记住了,这商标,是给将来……‘布阵设杀局’用的重子!”说到“设杀局”前微妙的一顿,仿佛抛出一个隐形的钩子。

“我的无量天尊!”李一杲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那口凉气儿顺着喉咙下去,激得他胸口一颤。他下意识地拿巴掌在洗得发白的旧T恤前襟上“啪”地拍了两下,揉着心口,好像要把刚听进去那俩吓人字眼给拍出来,龇牙咧嘴道:“‘杀局’?老师,您可别吓唬人!这词儿听着就瘆得慌……难不成跟打仗片里演的那样,回头得有穿夜行衣的蒙面高手,咻咻咻地蹿墙根儿下来抹咱脖子?”

这纯粹是李一杲顺嘴胡诌的打镲话。哪承想,无问僧那张刚还青石板似的脸,“唰”地一下,就跟老铜锅里倒进了墨汁儿似的,乌沉沉地结成了霜。他两道寿眉往下一压,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呵斥:“混账话!你那点儿因果道的米粒修为都就着稀饭喝光啦?什么玩笑都敢开?有些字眼儿是舌尖沾着蜜都碰不得的,尤其是关乎‘设局’的关口,更是提都甭提!”

李一杲脖子一缩,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熟门熟路地切换成溜须拍马模式,围着老道“道法通玄”“慧眼如炬”地绕了好几个来回,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蹭:“是是是,学生口无遮拦该打!可……老师您说的这‘局’,到底是个啥来龙去脉啊?我这心里跟猫挠似的……”

无问僧面色稍霁,捋了捋稀疏的胡子,眼神瞟向糊着旧报纸、烟熏火燎的斑驳墙壁上挂着的那本老黄历,那黄历的边缘都有些发毛卷曲了。“痴儿啊,你们那个滴水岩公司,如今已经不知不觉轱辘轱辘地滚上‘命运定轨’的道儿了——就跟那火车上了铁轨似的,哐当哐当往前开,没得回头喽!只不过你这司机眼力劲儿还不够,瞧不见那轨道在云里雾里罢了。”他顿了顿,指头精准地点向黄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那个‘仙人师父’,也整上奇门遁甲的排布流转了?是按我这墙上贴的‘四季平安’简化版排的阴阳十八局呢?还是……一板一眼卯足劲儿按着四千三百二十局的满汉全席来的?”

“哎哟喂!”李一杲惊得差点从他那快散架的小马扎上蹦起来,旧T恤领子都给扯歪了,“老师!这、这事儿天知地知,就我跟我那小师弟知道啊!您老莫非是开了天眼?还是能钻我梦里头去数那局数玩儿?”他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颏都要磕着膝盖了,“是……是那全套的全乎局,一个时辰一变,变比我这裤腰带的窟窿眼还勤快呢……嘶,等等,”他猛地一拍褪了色的大腿,“明白了!准是那小兔崽子在您这儿漏的风!”

无问僧的面皮绷得像刚出土的青铜面具,连眼角的褶子都透着千钧的份量。他腰杆在藤椅里拔得更直了些,指尖叩着斑驳起皮的木案几,发出的“笃笃”声跟庙里的木鱼似的,敲得人心头发紧。“既然你小子都明白用奇门遁甲给你那仙人师父摆‘局’,玩转五行流转,”他语速不快,每个字却沉甸甸地砸下来,“咋就转不过这个弯儿,给你那摊子——滴水岩公司,也照方抓药设上一局呢?”

他浑浊的老眼紧盯着李一杲,仿佛要把他那点花花肠子全看透,“给我记牢实了!‘命运定轨’的车轮子一滚起来,就得开始铺排!往后啊,甭管遇到啥幺蛾子,都得想着设局——让该入局的、不该入局的,都迷迷糊糊全钻进来!唯有如此,你们这拨设局的人,才能跳出这口大染缸,站在外头瞧个明白!”

李一杲心里头一咯噔,那点吊儿郎当的嬉皮劲儿“咻”地缩了回去。他下意识地用指甲抠了抠身上那件洗得泛黄、领口都快磨成渔网的廉价T恤下摆,脖子一梗,小鸡啄米似的猛点了好几下头,像是要把“凡事都要设局”这六个字用钉子锤进天灵盖里。再抬眼时,脸上堆起的虔诚能糊墙:“是是是,老师醍醐灌顶!可……学生心里打鼓啊,”他往前凑了凑,屁股底下那嘎吱作响的便宜小马扎也跟着呻吟了一声,小心翼翼放低音量:“‘设局’这套活儿玩开了,咱是得撸起袖子、亲自跳进去搅合呢?还是……跟得道高僧似的,搁云端上指点江山,就不蹚那浑水了?”

“嗬?”无问僧鼻腔里喷出两股白气儿,像老灶膛吹出的烟灰,不轻不重地拂过李一杲汗涔涔的额头。他慢条斯理地抄起桌角那柄秃头拂尘,手腕一扬,精准地照着李一杲那个永远跟被雷劈过似的鸡窝头掸了三下,把几缕顽强支棱着的“不服气”呆毛悉数镇压回去。那姿态,活像在掸掉一幅劣质山水画上的积尘。“你那份‘混沌三重奏’,怕不是就着咸菜喝进肚子里的?背得倒挺溜,嚼出味儿没?”

他嘴角撇出个耐人寻味的弧度,“记着,‘设局’这事,从你动了念头的刹那,自个儿就已经是局里的一粒棋子喽!入局、出局?由不得你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洞彻世情的玄妙,“真正的本事,是能让自己悬在局中这根绳上跳踢踏舞——瞅准喽,别人还在局外溜达迷茫呢,你已经在局中踩稳了点;等旁人七手八脚全挤进这锅杂烩里了,好!你咻的一下,抽身就退!只有这当口,那些遮眼的迷雾才算拨开了,你才能模模糊糊,瞧见‘命运定轨’那道弯弯曲曲的轨迹在哪儿!”

话锋一转,无问僧枯枝般的手指凌空划了个弧线,最终稳稳地点向墙上那本早已被烟火气腌入味的黄历。那黄历的边缘磨得起了毛刺,纸张脆黄得像风干的橘皮。“瞅见没?老神仙可不是吃素的,哪一天敢给你打包票说‘万事大吉’?又哪天全是‘不宜动土’?没有!全是半仙!”

他那神叨叨的语气猛然落了地,变得市井十足,“要是你们一门心思钻钱眼儿里,两眼一抹黑拔不出脚,得,那就成了粘在‘局’里出不来的年糕!等着你们的,就叫‘阴杀’,杀人不见血的钝刀子割肉!反过来呢?要是兜里干净得能跑马,就剩一把理想当柴火烧?嘿,‘阳杀’这劫也跑不了——那是明晃晃的快刀子!横竖都是个死局,咋办?”他那双能看透三生的眼珠,定定地钉在李一杲脸上。

就在李一杲觉得心口那块洗得快透明的旧T恤料子快被盯出个洞时,无问僧那根仿佛蕴藏万载岁月的手指,快如闪电却又无声无息地戳在了李一杲的心窝子上,力道不重,却让李一杲浑身汗毛都炸了一下。“修行在个人,答案……”无问僧的声音如千年古井波澜不惊,“问你自己这儿!”

无问僧关于“设局”那番沉甸甸的点拨,就像两颗滚烫的棋子,烙在了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小夫妻的心坎上。两口子踩着稀疏路灯的光晕回到自家那扇老旧的防盗门前,钥匙在锁孔里费劲地转了半天才“咔哒”一声弹开。屋里的陈设还是那份熟悉的家常味,水泥地面拖得反光却藏不住边角的细碎裂纹,那张二手市场淘来的玻璃茶几腿脚有点摇晃,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刚进门那股讨论设局的劲头还没凉,两人就一屁股坐在咯吱作响的折叠木沙发上。

赵不琼把那两张宝贝似的商标证书小心平摊在茶几上,指尖拂过那发黄的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借着窗帘透进的月光,她盯着那“大话真”三个字,眉头微微蹙起,仿佛那纸片儿自己会咬人。“老公,”她声音放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今天攥着这宝贝回来,跟揣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得闷在坛子里发臭,我这直觉雷达……嘀嘀嘀地响个不停,”她下意识揉了揉心口,“总觉得哪儿拧巴着,跟咱们学的‘混沌三重奏’对不上号啊。”

李一杲正用那把豁了口的老搪瓷缸灌凉白开,闻言手一顿,水差点晃出来。“你的意思是……”他眼珠一转,那点因果道修行催动下,识海里仿佛有星轨无声流转,思路瞬间清晰得如同月下雪地,“既要把它捂得跟老地下党似的密不透风,又得让它像村口广播喇叭一样声名远播?既要…又要?”

“啪!”赵不琼清脆地打了个响指,眼波一亮,“对头!就是这个拧巴劲儿!”

李一杲把搪瓷缸往小几上重重一撂——没敢太用力,怕那小几散架。“老婆!灵感它来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力道没控制好,疼得“嘶”了一声,“咱俩多久没好好编排故事啦?得有小半年了吧?老师当年,不是扯着‘大话真言’这块招牌把‘大话真’给盘下来的嘛?咱也玩票大的——咱就照着‘大话真我’的路数,编它个荡气回肠的故事!这‘真我’,可不就是咱们平台的‘大话真我余影’的魂儿么?”

“‘大话真我’?”赵不琼的眼眸兀地亮了,像被投入石子的古潭,“妙啊!这不就齐活儿了嘛!既要让它臭名……不,是美名天下扬?那就往咱们‘真我余影’平台上那个故事栏里——铆足了劲儿一搁!”她用指关节敲了敲茶几面,语气带着种破局的兴奋,“放!就放那儿!光明正大,敞亮!”

几乎是同时,一股无形的共鸣感在两人识海中嗡然共振,那是一种因果丝线相互牵引的玄妙体悟。一种心照不宣的明悟在心头炸开——这事儿,冥冥中已成了一场惊天大局的开端棋步!方才被无问僧点破“设局”后残留的那点沉甸甸,瞬间被这柳暗花明的欢喜冲刷得干干净净。两人脑袋顶着脑袋,压着嗓子嘀咕筹划了小半个时辰,字斟句酌,笔下生风。不多时,一篇洋洋洒洒、以因果为脉的《大话真我》故事便新鲜出炉,“嗖”地一声,稳稳落在了“真我余影”平台的小说频道里。

......

《无问斋志异·凡·第十九篇·大话真我》

话言神州胜境,岭南无问山之巅,有无问道观,观中隐仙无问真人座下,有二高徒,名曰李一杲、赵不琼。二人随无问真人修因果之道,已有所成。某日,真人召二子至前,出一仙囊与一仙哨,神色凝重。

无问真人以仙囊授李一杲,谓之曰:“此仙囊名曰大话囊,汝持之,则成大话之人。若遇言语难以收场之际,开此囊,可纳汝之大话于内。”复以哨予赵不琼,吩咐曰:“此仙哨名真言哨,汝持之,则为吹哨之人。每吹哨,闻者皆信汝言为真。”

李一杲受囊而询于真人曰:“师父,弟子如何善用此囊?”真人答曰:“汝无论遇事大小,皆宜夸大其词,不言真事,便可逢凶化吉。”

赵不琼持哨审视,甚感新奇,亦问真人曰:“师父,弟子是否须言真事,方能遇难成祥?”真人含笑曰:“言真者常遭不测,故汝欲求吉,宜随李一杲之后,指其虚言可也。”

真人再吩咐曰:“今山下百姓衣食丰足,安居乐业,然多心情郁闷,难得幸福。吾望汝二人下山,助民众重拾幸福。功成之日,即汝等元婴成就之时。去罢!”

二人承命,别仙师,腾云而下。先游近村,环睹一周,但见村落熙攘,闾阎扑地,车马喧嚣,衣食丰饶。然众民嗟叹频频,愁云满面。

于是二人敛云而下,李一杲化为一俊逸书生,大话仙囊转为书箧负之;赵不琼则变作英姿女侠,仙哨亦化清风剑一柄。两人携手并肩,入村探问。

沿途所遇,皆见村民皆愁容满面,唉声叹气。询之,方知村中近年来常有说书人、传经者造访。说书人绘声绘色,讲述外间奇闻异事,夸夸其谈,言人人能飞天遁地,自在无拘。传经者则宣扬天下将乱,三灾九变迫在眉睫,唯有信仰耶稣可救灵魂。村民闻之,无所适从,终日惶恐不安,虽衣食无忧,然心怀戚戚。

李一杲闻言,笑谓赵不琼曰:“此乃我囊中大话之良机也。”遂与赵不琼商议,欲以大话解村民之忧。赵不琼颔首赞同,二人遂开始谋划良策。

是日,于朝霞初照之时,李一杲与赵不琼二人至市井之中,筑一擂台。众村民纷至沓来,围而观之。李一杲手牵一牦牛,登台而立,拱手作礼,朗声道:“诸君乡亲,吾虽不才,然修仙已逾三百年。论及夸大之辞,吾胜于朱载堉;谈及吹牛之术,吾秒杀裴仲将;预知未来,吾更胜东方朔。今筑此擂,欲与诸君比试大话之术。若有能胜吾一筹者,此牛即赠之。”

语毕,台下哗然,皆以为大话非比武之力,何人不能?数人跃跃欲试,欲登台较量。赵不琼见状,吹响仙哨,正色道:“吾不阻诸君与此书生比试大话,然需告知诸君,台上书生所言皆虚,其牛亦非真牛。”

众人闻之,更增好奇,纷纷指责李一杲。李一杲大笑,轻拍牛首,戏言:“老黑,有人疑你非真,你意下如何?”牦牛昂首冷笑,人言而出:“谬矣!”台下哄笑一片,气氛愈发热烈。

一壮汉跃上擂台,指李一杲而言:“吾欲与你比试食量!今晨,吾食一碗面,此面仅有一根,食之余少许。吾妻取所剩之面,抛于后山,竟捆一虎而归,结结实实缚于吾家门前。待吾归家,便可炖而食之。”

众人鼓掌称妙,李一杲微微一笑,赞道:“兄台好胃口,剩面竟能捆虎,佩服之至。然论及食,吾亦有所得。今晨,吾亦食一碗面,亦仅一根。食后所余之面,吾家小童一掷,竟将正与孙悟空争斗于昆仑之巅的此黑牦牛缚下。”言罢,复拍牛首问:“老黑,汝服否?”牦牛冷笑答:“谬矣!”

台下哗然,随即掌声雷动,欢呼连连。壮汉自知不敌,拱手认输,跃下擂台。此后,挑战者络绎不绝,或比高跃,或比赛跑,然皆败于李一杲更夸张之大话之下。每逢挑战,赵不琼便吹哨指其虚言,然众人已沉醉于这充满想象的欢乐之中,真假已不重要矣。

历数月,村中之人习以大话为乐,日不讲大话,则体肤不畅。忽一日,有说书人至村,陈说异乡异事,言外乡之民能日驰千里云云。众村民闻之,嗤之以鼻,环而聚之,各陈其家更奇之神行,一步越古今,言之确凿,说书者愕然,遂遁去。

又一日,有传经士莅村,宣耶稣复生之异。众村民复又哂之,曰:“此何足奇?上月圆夜,吾家高祖尚携嫦娥姊归,共团圆饭,云新与嫦娥成婚矣。”传经士闻之,瞠目结舌,不敢稍留,悻悻而去。

自此,村中大话之风愈炽,人人皆以夸大为乐,日常琐事,亦必加以渲染,村民心情日渐舒畅,不复往日之忧郁。李一杲与赵不琼见之,相视而笑,知其功已成矣。

嗣后,李一杲与赵不琼乃更游诸邻邑,循村以行,以大话术解众忧,其效甚彰,而二人功力亦日益精进。

一日,至一村,见村中耆老鲜见,而年少者居多。然无论男女,多孑然一身,已婚者亦罕有子息。二人异之,遂入村询其故。乃知村人均患一异疾,名曰“丁克”。闻患此疾者,若家中添丁,其子必损父母之寿。须输重赀,送子入村中才艺社修炼,方可禳灾避难,故年轻之辈多不欲育子。

李一杲闻其状,含笑谓赵不琼曰:“此又吾囊中大话之展露锋芒时也。”乃与赵不琼共筹妙计,欲以夸大之言解此厄局。二人定议已毕,便于村中设一仙才社,聚众而诏之曰:“诸君听真,吾辈乃修仙之士,今莅临贵地,欲招募童蒙共探仙道。凡家中有一子入吾门修仙者,其父母皆可增延寿元十载。”言未毕,村民哗然,疑李一杲之言为妖妄,交口指斥。

赵不琼亦扬声而言:“斯人之语,实乃诳言,诸君莫信!”言讫,拔清风剑,瞥见群众中一男子携童子而立,遂一剑直刺男子。男子遽中剑而仆,童心骇然,叱赵不琼曰:“汝何故杀吾父?”李一杲欣然,挽童子曰:“汝亟入吾仙才社,汝父便可再延十年之寿。”童子半信半疑,众又敦促之。童子遂稽首而拜曰:“仙师在上,请救吾父。”李一杲颔首微笑曰:“汝且回眸一顾。”童子回眸,但见其父缓缓而起,抚胸而言:“甚痛,吾今唯余十年之寿矣。吾须归家与夫人亟议,再生几子,以延寿元!”

众皆惊愕,有子之家,争相使子入李一杲所立之仙才社,而村里之他才艺社,一时冷落,门可罗雀。各社长老,心急如焚,恨不能手刃李一杲,然碍于赵不琼之清风剑,未敢轻举妄动。

数日之后,眼见再无童稚来习艺,村中八大才艺社之长老,聚首共议对策。经多番商讨,终定策:凡入其社之童稚,不取分文,反赠学习之资。更联络外村豪富,入股资助,许以重利。长老们向外村豪富许诺,待击败仙才社后,将加倍收取束脩。

八大才艺社公布补贴之策后,果然有家长陆续送子前来。然彼等发现,曾入仙才社之童稚,皆习得一技,名曰“大话薅羊毛”。不数日,便将其补贴以“大话薅羊毛”之术薅尽。一旦无羊毛可薅,家长们便不再使子前来。八大才艺社之长老,焦虑万分,再次聚首共商对策。

经一番诡秘之议,八大才艺社遂大张旗鼓,设立“家长才艺班”,广招童稚之父母。传闻入此班者,子女必孝顺聪颖;不参与者,则家道中落。一时之间,众多家长趋之若鹜,争相报名。然未几,八大才艺社察觉有诸多外村之年轻女子涌入,皆自言善于“讲大话”,常吹嘘奇谈怪论,以娱男家长之心。渐有男子与这些外村女暗结情愫,纷纷携手,诸多风月剧情因而生起,村内鸡飞狗跳,家无宁日。悍妇原配们怒不可遏,纷纷杀入才艺社,大闹之。八大才艺社终不堪其扰,只得黯然收场。

此时,村民惊觉往日之“丁克之疾”已不药而愈。而诸多在仙才社习得大话之术的孩童,亦为家中带来欢声笑语。由此,村中青年夫妇渐喜添丁,人口日渐繁盛。

又历数载,李一杲与赵不琼遍历诸村,所到之处,皆以“谈大话”之术娱众,使村民怡然自乐。一日,二人至一村,名曰暮归。此村皆居老者,彼等来自四海,无子无亲,被各地村民所弃,遂集于此以终余年。

李一杲施展“大话”之术,欲博老者欢心,然诸老历经沧桑,视世间繁华如过眼云烟,其大话之术,反觉幼稚无趣。赵不琼见状,心知老者所需,非虚言安慰,乃真诚陪伴与理解。于是,二人更策,倾听老者往事,编撰成册,名曰《暮归记》。李一杲欲将此书传于外乡,然老者惧人造谣诽谤,不肯许之。

二人苦思无策,李一杲遂叹曰:“吾等宜归,请教师尊。”言毕,将诸物悉数收入大话囊中。

二人行至村口,忽见二老者掘坑,内有一小儿啼哭。二人异之,询其故。老者答曰:“此儿言语伤人,已毙数老,故欲活埋之。”

李一杲问儿曰:“汝是否讲大话欺人?”儿答曰:“未也,吾所言皆真。”二老亦证之。李一杲与赵不琼力劝二老:“儿言真非过,何故活埋之?”二老怒曰:“汝欲救之,则代其卧坑中受埋!”

李一杲修因果之道结丹已历数十载,纵躺坑中受活埋之刑百年,亦能无恙。然彼不欲以修仙者之尊凌弱老者。于是,凝思片刻,乃询二老:“被此儿真言所毙之老者,今其尸骸何在?愿吾一观,或能生死人肉白骨也。”

二老摇头,谓人死入土为安,莫再搅扰,防微杜渐方为上策,故活埋此儿方为妥善。李一杲谏之无果,心生妙计,遂取大话囊,一招之间,便将小儿收入囊中。李一杲扬囊而笑曰:“二老观之,此顽童已被吾收入囊中,不再为祸,如此可乎?”二老惊愕,急令李一杲释此儿,言:“此儿与你无因果之牵,汝不可惩之,更不可杀之。”李一杲闻之有理,急开大话囊,释儿出。

小儿出囊时,手抱一书,边阅边笑。李一杲视之,乃其所记暮归村老故事之小册子,然书名已由《暮归记》变为《大话暮归》。李一杲甚奇之,低头与儿共阅。见书中暮归村老所叙之事,皆成漫画。儿翻至一村长之事,欣然讲述。此村长即欲活埋小儿之老者之一,初闻小儿言己事,欲止之,然倾听片刻,竟亦捧腹赞曰:“善哉!”

李一杲顿悟,原来真言伪饰,方为真言之极境!一杲大彻大悟间,竟无灾无劫,元婴瞬间凝聚,自天灵盖飞出,与小儿并肩,共同讲述书中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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