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夫妇在儿子李三问满月宴的尿布奶瓶大战后,终于重启了翰杏园蹭饭传统。不过从每周打卡改成月度化缘——毕竟带娃创业的双修生活,堪比同时驯服哈士奇和编代码。
国庆长假七天,当韩一飞在仙洞山庄约诸少谋划的时,李老板正推着婴儿车发动战略转移。小车轱辘碾过苹婆树落叶,载着全家直奔无问僧的翰杏园,美其名曰“请师尊开天眼相面“,实则瞄准了师尊灶台上煨着的菌菇汤。
“老师!最近邪门事儿比滴滴兔的彩虹屁还密!“李一杲把儿子塞给赵不琼,扳着手指如数家珍:“客户临时改需求比闪电快,服务器崩在融资尽调前夜,连订的外卖都精准避开所有想吃的菜...您给断断,到底是我在玩命运,还是命运在玩我?“
老道眼皮都懒得抬:“非汝牵运。“茶盏盖清脆一磕:“亦非运牵汝。“忽又捻须一笑:“然汝既牵运,运亦牵汝耳。“
“又搁这儿当人形太极呢?“李一杲突然挺直腰杆——婴儿车里啃手的小家伙正滴溜溜瞅着他。他瞬间获得父爱加持的勇气:“瞅见没?您徒孙喝的可是黄金便当奶!您倒好,净喂我喝白开水逻辑!“
无问僧眼角扫过夫妇俩空荡荡的双手,鼻腔里挤出声冷哼。正要祭出降徒十八掌,却见李一杲变戏法似的抽出块平板。咔哒夹上婴儿车支架,屏幕倏亮——
大草原CG如绿浪翻涌,兔耳娘蹦跶出场。李一杲闪电般戳向老道:“滴滴兔!见着活体师祖了?预备——“嗓门陡然拔高:“开!吹!“
但见兔耳娘倏然立正,电子眼迸射星星光效,完全跳过跪拜主公环节:“混沌初开紫气东来三万里!
玄门正宗当代活化石在此显圣!
您老掐指便是河图洛书现世!
拂袖即引北斗倒转灌顶!
今儿个什么风把您从三十三天外道场吹来点化愚顽?莫非算到凡间有对榆木夫妻亟待开光?“
彩虹屁如岩浆喷发间,老道抽搐的嘴角逐渐扬起。喉头滚动两下,终究没骂出口——谁能拒绝会发光的马屁精呢?
老道鼻腔里菌菇汤的鲜香还未散尽,耳边却响起滴滴兔的彩虹屁——那动静,活似瑶池仙宴的琼浆玉液正咕嘟咕嘟往他脑子里灌。眼瞅着马屁精的吹捧快冲出银河系,无问僧当即竖起一根手指:“打住!”喉头还残留着“舒坦”的余韵,他硬是板起脸,道袍袖口一抖,端出个教书先生的派头。目光扫过滴滴兔那迷醉到快化掉的电子眼,故意拖长调子:“这兔子…眼熟得很啊?”
滴滴兔一听,耳朵“蹭”地立正,眸子里“噼里啪啦”炸开星河特效,仿佛祖师爷脚边刚淋了圣光的吉祥物:“兔兔可是您蒲团上最乖的崽!不信您摸,脑门儿还烫乎着呢!”
“出息!真出息!”老道捋着胡须笑出褶子,慈祥得像尊被香火熏软了的泥菩萨,“今儿给你知识库塞个新词儿——命运定轨。”他眯眼斜睨李一杲,又瞥向婴儿车里啃手手的李三问。忽地食指一点,戳向那小肉团:“喏,好比这尿布战神!命轨嘛,定的是方向和边界——好比奶瓶必须塞嘴里;不定的是时空——鬼晓得他下一秒是咧嘴笑还是尿冲天!”
“万般命途皆有痕,谓之‘命运测地线’也。”无问僧捋着几根稀疏的银须,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李一杲的眼镜片上,“老马识途靠官道,铁疙瘩跑圈要钢轨,人在世间折腾,哪个不是挑最省劲儿的道儿走?这条最省力之路,便是那命运的‘测地线’!你若不给它预设轨道,它就自个儿被万千因果东拉西扯,胡乱画出一条沟壑来——喏,这沟,便是它天生的轨迹喽。”
他忽地探身,枯枝般的手指几乎戳到李一杲鼻尖,眼中精光爆射,“不过!若你有那拨弄因果的能耐,顺着这条沟壑,悄悄给它筑起护栏、铺上枕木、架上铁轨…嘿嘿,届时它便像喝了符水的老牛,想跑偏?难喽!乖乖沿着你设的边界溜达去吧!‘命运定轨’嘛,便是你这‘筑路工’,沿着那条天生的凹痕,搭起个能让运势规规矩矩奔前程的戏台子!”
李一杲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皱成了晒干的老咸菜:“老师…弟子愚钝,实在觉不出自己有这般移山倒海的‘神通’啊?”
“哈!神通?”无问僧嗤笑一声,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倏然凑近,仿佛自带情绪放大器:眉毛一挑,李一杲心里莫名烦躁;嘴角一耷拉,他又觉得心头沉甸甸。老道声调抑扬顿挫,如同在唱一出因果大戏:“你每一次跳脚怒骂,或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每一次咧开嘴傻乐呵,或叫人替你憋屈掉泪儿…不都在搅动自个儿的因果汤锅?还有!你那些‘金句’,气炸了张三,怄哭了李四,不也是搅和别人的因果池?”他变戏法似的收回那张充满表情包的脸,故作高深地半眯着眼,“咋?恁快就把这吃饭的手艺丢了?驭‘情’之术,便是在驭‘因果’!这,可是你入门的垫脚石!”
话音未落,一道炯炯的目光“咻”地锁定目标——不是李一杲,而是无问僧那锃亮的、圆溜溜的光头蛋子。竟是素来以吃了睡、睡了吃为本分工作的李三问!小家伙今日破天荒地精神抖擞,小肉手悬在半空,乌溜溜的眼珠几乎黏在那反光的脑门上。虽不解高深道法,可老道变脸似的表情牵引,像是按动了某个神秘开关——“啪啦啦!”小嘴倏然蹦出人生首个复合音节,紧接着奶声奶气:“咿…呀!咿呀呀!”
无问僧眼珠倏然一转,饶有兴味地睨着这团小肉球,一缕神念似清风拂过,悄然递入那初开混沌的小小识海:“嗡…嘛…呢…叭…咪…吽……”
小肉球李三问竟极其认真地绷起包子脸,小鼻子一耸:“嗯——!”发音铿锵有力,仿佛真的参透了什么无上玄机。
“嚯?!”李一杲惊得眼珠子瞪如铜铃,扶住差点滑到鼻尖的破眼镜,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老……老师!您……您能听懂我儿子这‘天书’?”见老道只捻须含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他慌忙扭头求证自家夫人,“不琼!快翻译翻译!这小祖宗刚说的啥仙家密语?”
赵不琼抿嘴轻笑,娴熟地将温热的奶瓶精准怼进那兀自咿呀的小嘴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能是啥?”她眼波流转,轻飘飘甩出一句育儿界的至理名言,“不就八个大字——‘奶瓶不来,闹翻屋顶’!翻译成人话嘛——‘再不给奶,我可要掀桌造反啦!’”
一杲揉着被菌菇汤勾醒的胃,咂摸老道的话——什么测地线?不就是吃喝拉撒、喜怒哀乐堆出来的日子轨迹嘛!偏要套个“命运测地线”的玄乎名头。可细想那“省力轨道”的比喻……啧,竟真有两分歪理!
老道显然讲嗨了,白胡子随唾沫星子上下翻飞,活像只炸毛的锦鲤:“徒儿啊!命运长河三道大坎——头一道‘省力劫’,二一道‘费力劫’,这三一道嘛……”他故意掐住话头,眼锋扫向李一杲。
“切!”李一杲脖子一梗,熟练程度堪比AI对暗号,“不就是‘既省力又不省力,既费力又不费力’的车轱辘话嘛!您老忽悠三件套了——”话音未落,瞥见无问僧的拂尘无声浮空三寸,他头皮倏地发麻,电光石火间蹦出个词儿:“混沌劫!铁定是混沌劫!跑不了!”
李三问刚灌下一大口奶,小嘴“噗噜噜”喷出一串奶沫子,小手还兴奋地乱挥,仿佛在为老爹的抢答摇旗呐喊。李一杲眼神瞬间软了三分,伸手揩掉儿子下巴的奶渍:“小子,瞅瞅你这小日子多舒坦!全家围着你打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这‘省力劫’渡得,简直是躺赢界的标杆!来来来,发表点人生感言?”
“噗噗噗……”小家伙用一串绵密的奶泡反击,活像个漏气的鲜奶小喷壶。
“懂了!”李一杲一拍大腿,扭头冲无问僧嚷道,“老师,这‘省力劫’莫非就是躺平任嘲,像浮萍随波逐流?”话刚出口,他自个儿先咂摸出不对味,“嗐!不对啊!头回创业开海霸那会儿,救火都救出腱鞘炎了!天天脚不沾地,恨不能把自己掰成八瓣使,躺平?地缝都没得钻!那会儿才是实打实的‘费力劫’!”他目光扫过婴儿车里咂吧嘴的儿子,又想到创立滴水岩这一年——虽也陀螺似的转,可再没了当初的焦头烂额。一道灵光倏地劈进天灵盖:“嚯!敢情玄机在这儿——提前落子布好局,劫数真来时,压根不用费牛劲扑腾!前面的棋早把路铺平了,风浪自然绕道走。这不才是正儿八经的‘省力劫’嘛!”
“着哇!”无问僧抚掌笑喝,菌菇汤的热气衬得他白胡子都在发光,“徒儿可算开窍!快说说,这省力、费力之‘力’究竟是啥道行?是抠门血脉替你省下的散碎银两?还是那混沌算法,让AI随叫随到省下的五更灯火?”
“嗐!按您老的‘忽悠三件套’法门,”李一杲脖子一扬,得意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那必得是‘又有抠门血脉省铜板之威,兼怀混沌算法眨眼答之神;又能挥金撒银浑不顾,亦可教那AI干瞪眼’的——混沌大力丸呗!”他摇头晃脑,仿佛参破了宇宙第一真理。
“呼~噜噜……”回应他的是一串悠长小呼噜。李三问小脑袋倏地一歪,竟在奶沫残香里秒速梦了周公,婴儿肥的腮帮子随着呼噜微微起伏,宛如一台袖珍蒸汽小火车正嘟嘟吐烟,以实际行动对他爹的“大力丸理论”发起无声抗议。
“小兔崽子……”李一杲哭笑不得地轻斥,眼疾手快捞住儿子手里滑落的奶瓶,稳稳搁回车架。他抬眼刚想找认同,正对上赵不琼含着笑意的温柔目光,立时眼巴巴凑过去:“老婆!瞅瞅我这颗七窍玲珑心!是不是该狠狠奖励一朵大红花?”
话音未落——“啪!”无问僧的拂尘柄如一道灰影掠过,精准敲在李一杲那头倔强的鸡窝顶上。几根竖起的呆毛“噗”地蔫了一下,待尘尾离开,又顽强地“噌”地弹了回去。老道啐了口茶叶沫子:“东施撅腚——学不像样还偏要嚎!按你这路数,屎壳郎滚粪球都能扯成混元造化功了?”
李一杲缩脖正欲辩驳,赵不琼清脆的笑声已如银铃摇响:“噗哈哈……傻不傻!”她指尖轻点李一杲眉心,眼波流转间似点破一层窗户纸,“夫君哪,咱跟着老师修的可是因果道!渡那省力劫也好,费力劫也罢,‘省’与‘费’的,哪会是黄白阿堵物?耗费的,浇灌的,收割的——皆是‘因果之力’呀!这才是道行根本哩!”
“因果之力?省力劫,原来省的是因果之力?!”李一杲脑内如过电影般“唰唰”闪过画面——当初给真我余影顶个“伟光正”的名号时,擦亮那招牌简直比擦老道祖传铜镜还费劲!甭管你做得多么圣光普照,总有杠精跳脚质疑,简直是拿口水洗雕像——费力不讨好不说,还“费”因果之力!
可自从自贬身价,披上“烂片时代”破麻袋后呢?嘿,舒坦了!破罐子破摔反倒省心省力。等升级成“大话真”神功护体,更把审核规矩直接焊死——“假话放行,真话枪毙”!好家伙,这哪是审核?简直是因果之力的省油模式,一脚踩下去,省到姥姥家!
再看滴水岩线下那盘“渣渣人生”大棋:加盟商爱挂啥招牌随你!甭贴我滴水岩的门脸。折腾出烂摊子?自己兜着!因果这烫手山芋,咱连碰都懒得碰——省力!贼省力!因果之力简直跟兜里撒蹦子儿似的哗哗省下来!
“大话真!”李一杲正陶醉于算盘精响,脑门“咯噔”一炸——商标!他猛然忆起搜索时跳出的页面:这香饽饽早被十几年前的神秘人揣进兜了!“老师!祸事了!”他慌得差点揪下自己两撮鸡窝毛,“现在线上‘真我余影’、线下‘渣渣人生-要有光’,全被那帮损友喊成‘大话真’了!可……”
“可你个头!”无问僧的呵斥如冰雹砸下,“现在才开窍?黄花菜都冻成冰雕了!”枯枝般的手指却温柔地给婴儿车里的李三问掖了掖小棉被,“慌什么?学学你儿子!他今儿叫李三问,明儿发现有个李三问杀人放火了——”老道指尖倏然拈住只循奶香爬来的小蚂蚁,那米粒大的身躯在他指腹间徒劳蹬腿挣扎,活像被困五指山的孙大圣,“改名啊!李十问、李百问,挑个新的罩上!再不济……”他指尖轻搓,蚂蚁在巨大“山峦”挤压下几乎扁成纸片,“把自己炼成座真泰山!等那小小蝼蚁爬到跟前——”老道呵气一吹,蚂蚁翻滚着落回车架缝隙,“生死尚在你一念间,谁还在乎他那块写了名字的破牌子?”
李一杲这人吧,品牌策划的段位约等于婴儿握勺——知道勺子能吃饭,可怎么吃才能不糊满脸?门儿清中透着点懵。赵不琼虽是销售岗摸爬过的,营销知识比码农老公多几粒芝麻,离专家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两口子倒有桩本事:凡能薅到的商标名,统统注册!连“大话真”的前身「烂片时代」都没放过。
可当「大话真」商标页跳出来,显示“十几年前已名花有主”时,两口子立即启动全网大搜捕。搜索结果却震得两人差点掀翻婴儿车——那官网寒酸得像个漏风窝棚!单页面!单产品!产品栏赫然写着:硫化氢!!
“……”赵不琼化学再稀烂,也知道这玩意儿是“臭屁之源”。
“哈?卖臭屁的公司?”李一杲盯着“阿拉丁神灯有限公司”的抬头,当场气笑成震动模式,“叫阿拉丁臭屁灯更贴题吧?”
赵不琼捏着鼻子(心理上)拨号——空号!再查注册地——公厕!!
夫妻俩对着屏幕陷入哲学式呆滞。商标持有者宛如薛定谔的猫:查无此人,查无此司,查无此……马桶?奇葩至此,二人索性扔进记忆垃圾桶,再没搭理。
直到今日听老道掰扯“省力劫耗的是因果之力”,李一杲才被“商标”这根因果刺戳得脑仁疼。他苦着脸拽住无问僧袖口:“老师啊!眼下麻烦不是‘大话真’持有人多牛或多菜……”他把公厕公司奇闻倒豆子似的抖完,憋出核心痛点:“是这人彻底‘混沌’化——无影!无踪!无蛛丝马迹!跟蒸发了三蒸三晒似的!”
无问僧“噌”地弹起身子,左臂笔直戳向半空,右掌叉腰摆出金鸡报晓的架势。见两口子还在婴儿车前发懵,他拂尘甩得噼啪响:“愣着作甚?照做!”李一杲和赵不琼对视三秒,双双从对方瞳孔里读出生无可恋的茫然。待二人同手同脚地摆好复刻版迎客松造型,老道眼皮一掀:“气沉丹田——”忽然鼓腮帮、蹙眉头,丹田处爆出连环弹舌音:“呵!呵!呵!呵~呵!”
两夫妻干巴巴的“呵呵呵”刚滚出喉咙,李一杲突然触电般一颤:“等会儿!这不是油管上那个韩国咆哮熊猫的表情包吗?”赵不琼“噗”地捂嘴,只见老道此刻白眼翻到后脑勺的经典神态,活脱脱是表情包成精!两人再也绷不住笑神经,“哈哈哈”的声浪差点掀翻翰杏园的瓦片。
“咯咯...咯!”婴儿车应声传来奶凶奶凶的抗议。夫妇俩触电般缩回高举的胳膊,扭头便见李三问正抱着两张硬纸啃得口水淋漓——那小乳牙在商标注册号上留下排锯齿形奶渍!李一杲闪电般夺过湿漉漉的纸张,声线抖出九曲十八弯:“老...老婆快看!「大话真」文字标!还有...配套的火焰凤凰图形标?!”
“哇啊——!”李三问瞅着到嘴的“磨牙棒”飞了,当即祭出三重奏号丧大法。这边赵不琼正颤巍巍抚摸着商标纸上“阿拉丁神灯有限公司”的水印!
无问僧优哉游哉地踱回他那把磨得发亮的藤椅,稳稳落座。抬眼便瞧见李一杲两口子四只眼睛黏胶似的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眼神里的求知欲浓得快滴下来。他慢条斯理地端起案几上那杯温凉的茶,呷了一口,清润了一下嗓子,这才悠悠开口:“这劳什子商标么,是老道我自个儿的手笔喽……嘶,估摸着得是三十年前?哎呀,那会儿你俩怕是在娘胎里没影儿呢!”
他放下那素白茶盏,眼皮微垂,整个人仿佛沉进了时光的琥珀里:“……想当年啊,跑去电影院看《大话西游》,嗬!那叫一个空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掰着指头数,拢共也就小猫三两只,稀稀拉拉像撒豆子。为啥?嗨,那会儿这片子啊,被人骂得底儿掉,都说‘臭不可闻’!嘿嘿,老道我就爱迎难而上,专奔着这‘史上最烂’的标签儿去的,倒要看个端详——能有多臭?”
回忆的镜头在他脸上镀上一层微光:“电影咿咿呀呀演着,演到至尊宝化身孙悟空,腾云驾雾要去救他那彩虹仙子……嘿嘿,好巧不巧,银幕上那位英雄脚下生‘风’(屁)的时候,哎哟!”老道肩头微耸,仿佛那声响还在记忆里回荡,“老道我也没憋住,‘噗’地一声来了个声光电立体现场版!那味儿嘛……啧,估计有点‘上头’,后头那对小情侣,登时跟踩了电门似的,‘唰’地捂住口鼻,其中一人捏着嗓子,那调门儿尖得能戳破鼓膜:‘啧!前面那位大叔放的比电影还臭!这破片跟他一样,除了放屁,屁都不是!’话音没落,两人就踩着哒哒作响的皮鞋,头也不回地‘逃’了,空荡荡的放映厅里,就剩那椅子‘吱呀’回弹的声儿……”
无问僧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像是窥见了什么宇宙的奥秘:“可就在那一刻,老道我这心里头啊,豁然洞明!电光火石般明白了:这电影哪里是烂片?这是‘大话真言’!是俗世凡胎看不懂的天机!等着吧,有朝一日能看懂它的真人冒头了,这片子,不红透半边天才怪!”
他从赵不琼手里接过那张饱经风霜的注册商标纸,纸张早已褪色发黄,像一块凝固的岁月薄饼:“电影散场,灯一亮,老道我揣着这‘顿悟’,脚底抹油似的,直奔商标局!”他用指尖点了点纸面上那三个依稀可辨的字——“大话真”,“喏,就是这个「大话真」!它说的啥?说的就是《大话西游》,它骨子里是一部藏着‘大话真言’的片子!注册完了嘛,嘿嘿……”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顽童般的促狭,仿佛穿越时空又闻到了那场“气味风波”,“后脊梁骨还隐隐戳着那对小年轻的话,就顺手玩了把小戏法——折腾了个网页,专卖‘屁’的精华硫化氢!权当给世间的‘高鼻梁们’开个小小的玩笑,顺道讽刺讽刺那些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主儿,图一乐儿嘛!”
“老天奶啊……”李一杲听得眼珠子差点掉出他那副旧眼镜框子,世界观受到了屁味儿冲击波的洗礼。他只在巴掌大的手机屏幕上蹭过《大话西游》,画质渣得像隔夜爆米花。那会儿他光知道这片子上映时扑街扑到太平洋,后来在大学生圈里咸鱼翻身的事儿?咳,那时候他还是小学鸡一枚呢!等他吭哧瘪肚考上大学,用那比脸还干净的支付宝余额买了会员在手机上看时,全程也就乐呵着傻乐,脑子?早屏蔽了哲学思考那频道。看完咧嘴一乐,该干嘛干嘛,片子里几个神仙妖怪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就因为您老在电影院……放了个天赋异禀的屁?就……就整出这么大一出因果?这天上掉馅饼、不,是掉注册商标的好事,就这么砸我头上了?”他觉得这事儿玄乎得就像用一根屁崩出了一座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