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飞心里那点小得意像开锅的蒸汽，“噗嗤噗嗤“顶着天灵盖直冒。他不仅仰脖灌光了杯中残酒，还颤巍巍抓过酒瓶给自己续杯，咕咚咕咚又连干两盅。众人看他眼神发直，慌忙伸手拦挡：“飞少悠着点！再喝该钻桌底啦！“谁知韩一飞倏地瞪圆了兔子似的红眼睛，手指头抖得像得了鸡爪疯，直戳周一坤鼻尖：“坤、坤师兄...嗝！今儿这摊子...您得、得给掌舵...“舌头在嘴皮子里翻跟头，愣是把句拜将宣言说成了醉汉饶舌。
斌少眼疾手快，胳膊肘一拐架住他摇晃的身子骨，另只手“当啷“擎起酒杯：“诸位师兄师姐！今儿咱们就是铁脑壳扎堆，也得磕出个火星子来！“满桌酒杯顿时撞得叮当山响，酒沫子飞溅：“给飞少憋个大招！“七八只手趁机按住了韩一飞摸向酒瓶的爪子。
韩一飞被酒劲顶得眼皮直打架，他死命撑开两条眼缝，对着虚空嚷嚷：“昴、昴日师兄！劳驾再值会儿班！“大屏幕上哧溜弹出昴日飞仙的笑脸。“记我账上...要多少灵石吱声！“他拍着胸脯吹得唾沫横飞，“咱有门路...才不找况辉师叔哭穷！“转头又冲坤少夫妇傻乐：“您二位...使唤它！甭客气！“
周一坤刚提完需求，昴日飞仙“嗖“地缩成屏幕左下角一枚图标。鸡翅膀轻轻那么一挥——整块智慧屏“唰啦“抖成张光洁的电子表格，横平竖直的表格线亮得能当尺子使。沙丽雯看得心头一跳：这活宝AI耍起商务来，竟比街边算卦的摆弄签筒还溜！
“咳嗯！“沙丽雯指关节叩了叩桌面，满屋子醉眼霎时聚焦。“诸位且看——“她指尖在表格上画了个大圈，“飞少和昴日师兄先前的妙招，十之八九都挂在云彩上呢。“眼见众人点头如啄米，嗓音又清亮三分：“这说明什么？线上功夫人家早练成精了！咱们再往上蹦跶...“她手掌往天花板虚虚一托，“顶多蹭层墙灰！“
话音未落，满屋酒鬼齐刷刷“哦——“出了九曲十八弯的顿悟腔。
雯少瞅着眼前这群已然喝得眼仁发飘、酒嗝儿直冒的二世祖们，心知肚明——指望这群醉猫嘴里吐出金玉良言？那还不如指望拉着老黄牛开一场商业研讨会呢！不过嘛，笨鸟有笨鸟的妙用，这些少爷千金成天泡在各色玩乐场子里，哪个地界儿活络得像煮饺子、哪个角落冷清得能结冰溜子、哪个场子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他们门儿清得很，堪比玩乐界的“活地图”。
“各位大少，”雯少指尖轻轻一叩桌面，声音清脆，“方才听昴日飞仙神侃，眼瞅着大话真的加盟店全扎堆在仙侠玄幻的坑里，光盯着云雾缭绕、御剑飞天那点花活儿了吧？”她目光炯炯扫视一周，“可诸位谁留意到里头的‘金刚钻’了？仙洞山庄的牛气，岂止一只会陪酒的仙鸡AI？”她把自己观察到的门道娓娓道来，“瞧瞧这山庄，愣是没有敞亮的大堂，全是一间间小隔间。神奇就神奇在，这隔间还是半开放的，近得隔几步就能瞅见对面包房的酒瓶子。可你们说奇不奇？就这么个面对面、声连声的距离，愣是听不真切隔壁桌嘀咕啥！”
“咋样？”雯少纤指一挑，直戳近旁另一处喧闹的隔间，“真没发觉？只知道邻座吵吵嚷嚷，可谁听清半句私房话了？”她眉眼一弯，笑意里带着几分得意，“还有个俏活儿！我方才往净房走，廊边不起眼的小屏幕‘啪’就亮了，蹦出个小仙女脆生生提醒：‘贵客留神，前面地板有水渍，以您的步频和这鞋跟儿高度，有三成几率滑个出溜儿！’——瞧瞧这贴心劲儿！”雯少双手一摊，“这些把环境搓碎了再拿科技揉成一团的高级活儿，才算真把毛细服务赋能到家了！”
原来，仙洞山庄前身就是个大路边、山岗上的农家乐，地界儿偏得都快出城圈了。这类农家乐通常走两条道儿：一是实诚型的，一个大堂杵着，配上几个朴素的包间，主打一个量大价廉；另一种则是讲究腔调的，装潢精致包房多，菜品也花哨，荷包自然也得跟着鼓起来。可仙洞山庄倒好，一不做二不休，压根儿没起大堂，清一水儿的半开放隔间！这造价比起纯包间那是省了一大截儿，可人家偏生用黑科技把私密难题给化解了。据说这可是顶级智能座舱同款的声波处理神器，滴水岩公司大手一挥，直接给这偏门山庄安排上了！
有了这手“声音结界”傍身，再在隔间之间巧妙点缀些假山流水、藤萝花蔓，仙洞山庄愣是化腐朽为神奇，把开放大堂的红火喧腾，跟私密包房的悄悄话贴心，一股脑儿烩成了一锅好菜！雯少沙丽雯刚进门那会儿，耳尖就捕捉到隔壁桌喧闹的人语声，可任她把耳朵拉成顺风耳状，也只闻其“势”不闻其“实”，心里登时就给这山庄的科技应用点了个大大的红心加粗赞——高，实在是高！
“把那些犄角旮旯、不起眼、土得掉渣的地儿，”沙丽雯扬声道，目光灼灼，“用高科技这么一点化，整出高格调的主题文化场子，这才是大话真真‘妙手回春’的硬核价值！”她指尖在空中虚虚一划，仿佛圈定了蓝图，“眼下实体铺面经营不易，可咱们若能扒拉出些有共同底色的好主题，别总盯着仙侠玄幻这棵老树，把目光撒向更广阔的天地，专挑那种价值洼地还充满想象力的地界儿下手……”她微微一顿，声音里满是笃定，“一旦锁定，嘿，那就是能戳破天的风口！”
雯少瞅着满屋酒鬼脸上那副“您说啥火星文”的呆愣表情，噗嗤乐了。她双手往桌沿一撑，活像菜市场吆喝新鲜萝卜：“列位大少爷，麻溜儿动动金贵的脑瓜子！把你们踩过坑的、吹过牛的、爽到飞起哭成狗的——甭管是镶金边的销金窟，还是犄角旮旯的土味儿摊儿，统统给姐报上名来！”转头又朝昴日飞仙拱拱手，笑得像只叼到鸡腿的狐狸，“劳驾仙官搭把手，记个账顺带归堆儿，回头给您捎盘电子瓜子嗑！”
二世祖们一听，眼里的迷茫“唰啦”碎成渣——敢情是让咱显摆玩乐经啊！刚才还蔫头耷脑的醉猫们，霎时化身打了鸡血的百晓生。穿阿玛尼的赵少抢先拍大腿：“城东有家‘螺蛳粉配香槟’的奇葩馆子，茅厕墙缝里还嵌着赛博菩萨！”披爱马仕丝巾的李千金立马接茬：“这算啥！西郊那洞穴KTV，服务员全扮成地精，点歌得用洛阳铲！”满屋子唾沫星子横飞，活脱脱像捅了马蜂窝。雯少托腮听得直咂舌，指尖在桌上敲出段快板：“好家伙！你们这吃喝玩乐雷达，蚊子腿儿上的痦子都逃不过！”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当口，智慧屏上的分类条目“噌噌”往上窜。眼见着数字蹦过三百、五百、七百...等红酒杯底映出八百的倒影时，满桌嗓子已喊得冒烟，条目却还在撒欢儿涨。沙丽雯盯着屏幕里密密麻麻的小方格，忍不住倒抽冷气：“好嘛！这阵仗比蚂蚁搬家还壮观！”
待数字最终卡在983动弹不得，任凭诸位搜肠刮肚或央着昴日飞仙翻遍云端，也再榨不出半滴新花样——就算谁灵光一闪扯出个“火星大排档”，也被咣当塞进“科幻主题餐吧”的筐里。沙丽雯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招呼归并大类，屏幕左下角蓦地弹出个毛茸茸的鸡脑袋。昴日飞仙的虚影作了个滑稽的揖，尾羽得意地抖成扇形：“此等粗活，洒家包圆儿喽！”
只见它爪尖往表格轻轻一啄，霎时从像素里“噗噗噗”蹦出数百只彩虹小鸡。朱红的扑向“电竞网吧”，靛蓝的抱住“古风茶寮”，鹅黄的搂住“废墟咖啡馆”...彩鸡们咕咕叫着滚作三十几个毛球堆。未等众人回神，小鸡们倏地支棱起绒毛开始斗殴！你啄我尾巴，我踹你胸脯，战况激烈得羽毛横飞。待硝烟散尽，屏幕上雄赳赳立着七只油光水滑的大公鸡，红冠子昂得比埃菲尔铁塔还傲气。昴日飞仙咂吧着嘴吹声口哨，七只鸡“嗖”地化成烤鸡串儿钻进它喉咙。光屏应声抖开张新表格，七大总类、三十六分舵、九百小寨的江山版图，亮堂堂铺满全场。
脑洞风暴尘埃落定，雯少眼底的迷雾渐散，心头已然勾勒出轮廓。她一撩额前碎发，指尖“啪嗒”点在桌沿，目光直勾勾甩向韩一飞：“一飞师兄，小妹斗胆问一句——”她胳膊画个半圆，圈了圈智慧屏、金漆碗筷、织锦椅垫，“这仙洞山庄既顶着‘大话真’加盟的金字招牌，咋连个‘真我余影’的鬼影子都摸不着呢？”她挑起一根镶银牙签，戳了戳果盘里雕花的蜜瓜片，“您瞧，瓜瓤子都印着山庄Logo，可半滴‘滴水岩’的仙露味儿都闻不见！没个凭据，咱怎敢信它师出贵门？”
这问题曾是韩一飞脑壳里的死结，如今却成了他兜里的通关文牒。他扶着椅背摇摇晃晃站直，吐空的胃袋晃荡出微弱的回响，食指先戳向屏幕上嘬烤鸡腿的昴日飞仙：“看见没？”手指又颤巍巍扫过满桌啃鸡翅的二世祖，包括自个儿鼻尖，“昴日师兄是块活招牌，我是，这群酒囊饭袋——”他故意顿了顿，迎上李千金翻起的白眼，“咳！诸位珠玉满堂的少侠，全都是！”他猛灌一口凉茶压下喉头酒气，“咱公司的门面，向来不靠泥塑木雕——人就是那行走的广告牌！”
他掌心“啪”地拍响胸脯，震得衣襟油渍都抖三抖：“但凡我韩一飞顶着‘滴水岩大话真行走剑侠’的名头行事——”眼神倏地一凛，竟透出几分衙门老爷的肃杀，“刀架脖子也绝不砸招牌！可要是下了值……”他嬉皮笑脸地摊开手，活像菜场甩卖尾货的摊贩，“诸位少东家该搓麻将搓麻将，该踹狗子踹狗子，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呐！”
“咣当！”坤少手里的茶盏惊得跳了跳。这位科班出身的品牌策划，此刻五官皱得像被塞了满口黄连——公司不立牌坊？这不等于戏班子拆了戏台子唱野戏么！他“唰啦”翻开随身麂皮笔记本，钢笔尖“笃笃”敲着空白页：“飞哥！您这论调可把师弟我架在火炉上烤哇！”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银丝眼镜，“品牌是什么？是钉进老百姓脑仁里的铁钉子！是企业的魂儿！没有它——”他手指头戳得纸页哗哗响，“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谁知道您家卖的是仙丹还是老鼠药？”他抬眼环视满桌醉醺醺的“人形广告牌”，声音都劈了叉：“靠这堆……呃，活蹦乱跳的‘标牌’？明儿他们换个山头拜码头，消费者岂不抓瞎！”
“坤少！”韩一飞舌头打着卷儿，眼神却亮得像偷了月光的贼，“你给断断，这极致的‘私’字诀和极致的‘公’字令——”他油乎乎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太极，“到底哪个更招人疼？更有奔头？”酒精仿佛给他的学渣脑子通了电，一个猛子扎进了哲学深水区，还自带狗刨式抢答：“人才和招牌，那可是企业的命根子啊！走‘私’字路呢？招牌也好、人才也罢，都捂在自家炕头热乎着；走‘公’字路？”
他胳膊抡个半圆，指头雨点般戳过去——点着自己泛油光的脑门，捅了捅沙少鼓囊囊泛着酱色的腮帮子，划过吆五喝六的斌少手里的酒杯沿儿，掠过琼少醉红如虾的脸蛋，扫过娟少趴在沙少肩上迷蒙的醉眼，最后停在宇少那拉着女服务员手腕死活不撒开的“禄山之爪”上，“瞧瞧！我，还有这群活宝贝，骨子里谁不是拔自个儿毛能疼半天的铁公鸡？”
他话锋陡转，带着醍醐灌顶的哆嗦，“可邪门儿的是！咱时不时也能抖搂出点散财童子的敞亮劲儿！咱滴水岩呐……”他猛一拍大腿，震得桌上杯碟叮当响，“就靠那神叨叨的AI法器，把‘人人为我’的算盘珠子，跟‘我为人人’的菩萨心肠，咔哒一声——给卯上了！”
仿佛被天外飞驴踹中了脑仁儿，淤积的酒气“噗”地被踹飞，剩下点金光闪闪的渣儿从他齿缝里蹦出来：“咱公司！开张头年就搂进来五千家铺面！虽说不挂咱‘滴水岩’的金字吧……”他梗着脖子，像只骄傲的落汤鸡，“可那眼高于顶的沧美集团，不也纡尊降贵来拜码头？七色花、千千树，哗啦啦跟着加盟！人家门脸上，连咱一个指甲盖大的标都不屑贴！”
他唾沫星子飞溅，在吊灯下划出微型彩虹，“为啥？咱够‘傻’啊！傻到把那‘渣渣人生-要有光’的破系统，敞开了任他们使唤！让那些‘渣渣侠’们横行无阻！咱呐——”他张开油渍麻花的双臂，做了个怀抱虚空的姿势，“舍了牌坊匾，才换来八面风！甭了一个小泥塘，反手抱住了五湖四海！”
坤少嘴里那根油光锃亮的鸡腿，“吧嗒”一声掉在描金骨碟里，汤汁溅上他阿玛尼的袖口也浑然不觉。他瞪着韩一飞，活像见了醉鬼唱《国际歌》。雯少举到唇边的筷子悬在半空，沙少举杯劝酒的手僵成了雕塑，山少嚼着半块水晶肴肉忘了吞咽，娟少迷蒙的醉眼惊得溜圆……满桌酒肉江湖，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沙少率先破功！他“哐当”撂下酒杯，酱汁淋漓的手掌“啪啪啪”拍得震天响：“高！飞少实在是高！这哪是酒嗝儿，分明是醍醐灌顶的天雷啊！”
斌少紧随其后，抡起酒瓶往桌沿“梆梆梆”敲出鼓点：“绝了！咱飞哥这是酒壶里煮出《资本论》了！”
琼少摇摇晃晃站起来，举杯一个趔趄：“格局！飞哥这格局得用银河系量！”山少嘴里塞满了肉，含混不清地吼：“流弊！（破音）”宇少总算撒开了服务员的手腕，抄起根烤鸡腿当荧光棒挥舞：“飞哥威武！干翻商学院那群老夫子！”一时间，谄媚的、夸张的、喝倒彩的、拍马屁的，滚烫的彩虹屁如同钱塘大潮，轰隆隆将兀自傻乐的韩一飞拱上了人生巅峰！
沧美、七色花、千千树——这三位可是美妆造型界的泰山北斗，分号从摩天楼林立的CBD一路铺到青石板巷的边陲小镇，没踏进过它们门槛的女性，怕是要被闺蜜圈列入“珍稀物种名录”。坤少夫妇的工作室，先前还正襟危坐地和三巨头轮番切磋“合作可能性”呢，哪成想人家早悄没声地归了滴水岩的“花果山”！坤少猛然记起自己玩过的那款“恍如初见”真人互动相亲游戏——登录界面脚注里，不就跟蚊子血似的印着“滴水岩公司技术支持”么？当时他还当是沧美旗下哪个犄角旮旯的孙公司！“飞少！”他嗓音都劈了叉，“沧美门店那款‘恍如初见’……”
“岂止沧美？”韩一飞嘴角勾出三分痞笑，指甲缝还沾着烤鸡脆皮的手机“啪”地亮在二人眼前。真我余影APP的游戏栏目哗啦啦翻过，“七色花的‘心动回忆’，千千树的‘回眸定终身’，还有杂七杂八的‘初见’、‘心动’……”他指头戳着屏幕，“喏，一窝全是咱家亲崽子！说好了，只要乖乖归顺——”他眼神倏地转冷，像菜场屠夫掂了掂剔骨刀，“这些游戏就赐给他们当嫁妆；可要是敢起异心嘛……”拇指往喉咙虚虚一划，“嗖——统统回收充公！”
还没等坤少从这“温柔一刀”里缓过神，韩一飞指尖又“唰”地划开“渣渣人生-要有光”APP：“左边这位伺候玩家姥爷，右边这位关起门调教自己人。早年咱也糊涂，逮着都叫‘大话真’……”他耸肩摊手，活像卖盗版碟的小贩，“叫顺口了，公司干脆摆烂——得嘞！往后‘大话真’仨字，就是咱裤腰上挂的门钥匙，开哪扇门都使得！”
“高！实在是高！”坤少一拍油亮亮的脑门，震得鼻梁上的银丝眼镜蹦了蹦，“贵司这品牌‘人本论’，妙就妙在——”他指尖在虚空画了个∞符号，“熔线上炼丹炉、线下聚宝盆于一鼎！无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至善，而万物莫不能纳！”他郑重举杯，酒液在吊灯下漾出金圈，“飞少，明日此时，必有锦囊奉上！至于里头打通任督二脉的那味‘活络散’——”杯口精准指向韩一飞手机里的游戏栏，“还得向您讨几味引子！”
诸位二世祖虽没听全这“人本论”的玄机，可“任务完成”四个烫金大字，已然哐当砸进酒气氤氲的脑仁里！刹那间，仙洞山庄的包间炸开了锅——
啪嚓！沙少乐得一脚踹翻了鎏金屏风（反正有“声波结界”捂着），酱肘子味儿的巴掌拍得震天响：“飞哥威武！酒坛子里泡出个商业教皇！”滋啦——丁少激动得把烈饮酒喷成了彩虹喷雾，镶钻袖扣蹭着淘宝版阿玛尼袖口直冒火星：“绝了！咱今天算不算封狼居胥了？！”李千金“唰啦”扯下高仿爱马仕丝巾当旌旗乱舞：“姐妹们！明儿头条预定——‘帝都纨绔拯救美妆帝国！’”
宇少更绝，薅起桌布裹身开始太空步滑行，鸡腿骨在他脚底噼啪绽放骨裂的声音：“颤抖吧商学院！教科书得为今夜重写！”就连醉猫娟少也歪在山少肩上，用油汪汪的指尖在韩一飞后背题字——“天·降·神·渣·”，力道穿透三层真丝衬衫，直接烙下个酱香型指纹勋章！
酒杯撞击声、破音欢呼声、椅子翻倒声滚作一团。韩一飞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祖师爷再世！”“KPI屠榜！”的魔音灌耳中，被七八双手抛向半空。绣着金线的锦鲤藻井在眼前疯狂旋转，他晕陶陶护住快要摔裂的手机屏，胃里残余的酒液跟着颠簸翻涌——可嘴角那缕笑，却比昴日飞仙的烤鸡油光还亮堂。
